历史上有无钟馗其人

钟馗何许人也?历史上是否有人其人?据《曲海总目提要》说,钟馗是“唐时终南进士”。一天喝醉了酒,进入一座寺中,看到众僧正在为他的好友杜平作道场。钟馗看后十分生气,便上前殴打众僧,并对杜平说:“人的祸福在天,为什么要祈求鬼的庇护!如果鬼真的能作祸于人,那它就是害人之物,必当杀尽而食之”。据说,后来鬼到观音大士面前控告钟馗,观音偏信鬼的谗言,决定给钟馗折寿。钟馗在往长安会试途中,走到一座山谷里时, 被众鬼所困,结果脸颊受到损伤,变得很难看。他进长安后、考中了状元,

但因貌丑而被废黜,最后含冤而死。死后,钟馗将冤情奏告玉帝,得封为斩崇将军。

在民间还有另一种说法,说是钟馗因貌丑被皇帝免去半状元后,一怒之下,撞阶而死。与他一同应试的同乡杜平将他埋葬。钟馗感谢杜平恩义,便亲率小鬼除夕还家将其小妹嫁给杜平,这就衍生了近代京剧和许多地方剧种的传统剧目《钟馗嫁妹》。

这些派生出来的传说,都给钟馗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但有的历史书籍说钟馗确有其人,这在清初张大复的《天下乐》中也可找到答案。张大复认为:钟馗“为人刚直忠勇”,因其生性耿直、刚正不阿,人们才在他死后, 以他为题材编故事,这也是人们鞭答奸佞邪崇、崇尚刚直不阿的精神寄托。

其实,早在宋代,这种故事和记载就很多。如沈括的《梦溪笔谈》、宋高承的《事物纪原》等书,都记载了唐明皇患“痁”时,梦见钟馗投“虚耗”

(恶鬼)的传说。那时唐明皇园梦见钟馗吃了“恶鬼”,醒来后,“痁”(实是疟疾)就好了。于是命著名画家吴道子画钟馗像,还钦笔御批曰:“岁暮驱除,可宜遍之。以祛邪魁,兼静妖氛。乃告天下,悉令知委。”可见这位“唐时终南进士”不可能是杜撰的。

天于吴道子画钟馗捉鬼食鬼的像,后又为五代后蜀主孟昶所欣赏,《野人闲话》(《太平广记》214 卷引“黄筌”条)说:吴道子画的钟馗,身穿蓝衫,左手捉住恶鬼,右手食指捥鬼的眼睛。笔法遵劲,形神兼备。孟昶对此推崇备至,并认为,钟馗若用大拇指去掐恶鬼的眼睛,则显得更有力些, 于是命画家黄筌修改。黄筌说:“吴道子所画钟馗,一身气力和色、眼、貌俱集中在食指上,没法改动。”尽管钟馗被人蒙上了淡淡的迷信色彩,这与当时人们驱瘟禳灾有关。

根据历史记载,在北宋,画钟馗、卖钟馗像已风行于巷陌闾里。孟元考

《东京梦华录》卷十记载北宋都城汴梁说:“迎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以备除夜之用。”这无疑确证这位“唐时终南进士”已经成为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但持历史上并无钟馗其人的也屡见不鲜。《文苑英华》卷 95 所收唐人周鹞《梦舞钟馗赋》说:钟馗并非实有其人。他认为:“舞钟馗”实是唐明皇时代的一种用以治病的舞蹈。又据考证:钟馗实际上是一种用以辟邪禳灾物的名称。《周礼·考工记》等书所载“终葵”是“锥”、“钟葵”、“终葵、“钟馗”,实是含义相同。又据《左传》说:殷民族里有个终葵氏,专以制“锥”而称。因“锥”是终葵氏所制,所以“锥”又是“终葵”的别称。当时“锥”不仅已具有实际生活和生产的用途,而且早已作为祛邪驱灾的器物出现了。南北朝至隋唐,人们多以钟植(钟葵)为名,《南史》、《北名》及《资治通鉴》等正史典籍的记载都可佐证:钟馗实是一种作为驱魔辟邪的器物。即使后世出现的钟馗人物形象,也是被人们拟人化了,以后,才以人物形象在我国民间流传。至于钟馗其人,他的庐山真面目尚待进一步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