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调
时调是小调类民歌中发展得最为规范和成熟的类型,它流传时间悠长,传唱范围十分广泛,不仅有一般群众演唱,还有职业或半职业艺人在公共场合进行商业性演唱会。时调内容通俗易懂,曲调丰富。
由于有的艺人常常参加商业性演唱,为争取更大的效益,艺人们对时调进行了加工创造,使其具有更严谨规整的结构,变化丰富的节奏和音调。时调类曲种主要有四川清音、扬州清曲、天津时调、上海说唱、江西清音、湖北小曲、长阳南曲、襄阳小曲等。
唱腔丰富的四川清音
四川清音原名“唱琵琶”或“唱月琴”,早期还叫“唱小曲”、“唱小调”,用四川方言演唱。清乾隆、嘉庆年间,四川清音十分盛行,流行于四川宜宾、泸州、成都和重庆一带的城市和乡村,拥有大量的听众。
清代中期以后,四川清音卖唱的艺人很多,出现了“大街小巷唱月琴,茶楼旅店客盈门”的景象。
四川清音传统的演唱方式为坐唱,即摆上一或两张八仙桌,演唱者面对听客正面而坐,主唱者一般为女性,居中而坐,琴师坐在主唱者的左右两边,月琴、琵琶或三弦在左面,碗碗琴、二胡或小胡琴在右面。这种方式主要是在茶楼、书馆里的演唱,另外还有沿街卖唱或到旅店客栈卖唱的。
四川清音的曲牌十分丰富,计有100多支曲牌,如《赵调》、《背工调》、《满江红》、《打枣杆调》、《马头调》、《叠断桥》、《小桃红》、《银纽丝》、《梅花落》等。音乐唱腔结构分曲牌和板腔两类。板腔类又有“汉调”和“反西皮”两种。
四川清音曲调丰富,唱腔优美,有八个大调、一百余支小调,八个大调为勾调、马头调、寄生调、荡调、背工调、月调、反西皮调、滩簧调。小调主要有《鲜花调》、《玉娥郎》、《四季调》等。
四川清音的伴奏乐器为琵琶、竹鼓、檀板等。其中竹鼓是四川清音特具的伴奏乐器。早期表演时由女演员一人坐着独唱,右手击竹鼓,左手击檀板,自击自唱。一般是三至五人一班,称“海湖班”。
后来坐唱改为站唱,并有对唱、合唱或独唱加伴等形式。表演时演员左手打檀板,右手用筷子敲击竹鼓以控制节奏及演唱速度,伴奏乐器有檀板、竹节鼓、琵琶、月琴、二胡、高胡等。
四川清音分上河派、下河派。其中成都“省调”为上河派,唱腔轻盈,细腻圆润,在运腔中有种风格独具、跳跃式的连续顿音唱法,称之为“哈哈腔”。
四川清音的曲牌在艺人长期使用过程中形成了几种不同的结构形式:曲牌联套体、板式变化体和单曲体。在润腔方面运用“哈哈腔”和“舌尖弹音”是其突出的特点。
单曲体结构采用艺人称之为“小调”的曲牌。这些曲牌大都来自民歌,结构一般是用一个曲调反复演唱多段唱词。
单曲体结构的唱词内容常为抒情写景或叙述小段故事,有的小调曲牌也可插在联曲体唱段中使用。在四川清音中能够作为单曲体结构运用的曲牌有近百首,如鲜花调、长城调、剪剪花、小桃红等。
在四川清音唱腔中有月调、背工调、寄生调3个艺人称之为“大调”的曲调可以构成联曲体结构的唱腔。它们常被分为“曲头”、“曲尾”,中间插上若干牌子。
板腔体结构唱腔在曲牌类说唱音乐中是较特殊的形式。在四川清音中这种结构的唱腔数量也很少,一般是从戏曲中吸收的原来就具有板腔因素的唱腔发展而来的。
四川清音传统曲目有600多个,可分为几大类。根据小说、戏曲改编的有《尼姑下山》、《断桥》、《思凡》等。歌颂历史人物的有《花木兰》。吸收各地民歌的有《放风筝》、《小丈夫》、《金梅花》等。
曲目丰富的扬州清曲
扬州清曲以扬州方言演唱,曾名小唱、清曲子、时调、清客丝弦、广陵清曲、维扬清曲等,最后定名为“扬州清曲”。由明清两代在扬州盛行的俗曲以及扬州当地流行的民歌、小调发展而成。
清乾隆年间是扬州清曲发展的鼎盛时期,据戏曲作家李斗的《扬州画舫录》中记载:
有于苏州虎丘唱是调者,苏人奇之,听者数百人,明日来听者益多。唱者改唱大曲,群一噱而散。
可见在当时清曲是有多么大的魅力!这时期,扬州清曲沿河道、商道,向北经山东至北京和天津地区,向西经湖北至四川的重庆、成都,再向贵州、云南,向南经湖南至广东、广西传播。
受扬州清曲影响的曲种有很多,在南方有湖北小曲、湖南丝弦、广西文场、四川清音、四川扬琴、贵州扬琴、云南扬琴。在北方有山东琴书、河南的鼓子曲、北京的八角鼓、陕西的曲子、兰州鼓子词、青海平弦等。
清代晚期,在扬州的清曲有3种演出方式:亲朋好友的唱曲自娱;年节及民俗活动期间,或于广场演唱,或在瘦西湖的花艇上对曲;应办喜事寿诞人家之邀唱堂会。
当时所唱曲目中,唱家都会唱的有《黛玉潇湘馆》、《宝玉哭灵》、《男醋》、《赤壁鏖战》等;唱家自己改编的有《白蛇传》、《珍珠塔》、《活捉三郎》、《晴雯补裘》等。
当时的演唱名家有20多位,能唱一般曲目者在百人以上,并产生了几种不同的艺术风格。有以活泼豪放著称的“泼口”名家朱少臣、陈淦卿,擅长唱《活捉三郎》、《黑牡丹》等曲目;有以苍劲雄浑为特色,擅长唱《秦琼卖马》的“钢喉”周锡侯等。
扬州清曲的演唱受昆曲影响最大,由于演唱者多为男性,在演唱时为更好地表现曲中女性角色而学习昆曲用小嗓演唱,创造了清曲的“窄口”唱法,而男性本嗓的唱法则被称作“阔口”。无论是阔口还是窄口,两者均以字行腔,注重腔韵和发声。
每个演唱曲目都有一至数人参加,采取坐唱的形式,除演唱者本人外均操一件乐器,还有人员不等的小型乐队在伴奏,乐器为丝竹管弦和打击乐。
后来伴奏渐趋统一用二胡、琵琶等丝弦乐器和敲打檀板、瓷盘、酒杯,更显典雅和富有地方特色。
扬州散曲曲调非常丰富,清代晚期,扬州清曲的唱腔曲牌分大、小调两类,其音乐结构已得到了充分发展,包括有:以单只曲牌演唱的单曲体结构,多为大调曲牌,如《满江红》、《南调》、《鹂调》等,在实际使用上有多种变化。
还有多只曲牌的连缀,已有多种连缀的套数,有头尾用一支曲牌,间插若干曲牌的套数,如《满江红》套,亦有一个曲目用若干曲牌的,并以所用曲牌数量分别称之为三合一、四喜、五瓣梅、六合、翻七调、八段锦、九连环以及十八魁等。
还有截取若干曲牌的唱句重新结构成新曲的集曲,最典型的是由18只曲牌的部分唱腔组合而成的“九腔十八调”。
扬州清曲的曲目非常丰富,总数有四五百种,其中:单片子,即只用一支曲牌的,占了大多数;小套曲,即用二至四支曲牌的,次之;大套曲,即用五支以上曲牌的,占了少部分。
扬州清曲的题材与内容有写景、咏物、抒发相思之情的,如《风花雪月》、《四季相思》、《二十四孝》等;有寓言故事和反映人情世故、社会生活的,如《竹木相争》、《乡里亲家母》、《做人难》等。
还有取材于民间传说、历史故事和坊间唱本的,如《白蛇传》、《梁红玉》、《红楼梦》、《珍珠塔》、《小尼姑下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