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学

隋末唐初孙思邈所撰的《备急千金要方》,天宝间王焘所撰的《外台秘要》,是集唐以前医学大成的两部名著。

《千金方》——孙思邈是一位不贪慕名利,而以人民疾苦为重的好医师。

他拒绝过隋文帝、唐太宗、高宗所授予的官职,但从未拒绝过病人的求救。他在《千金方》的序言中,以“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的比喻,说明医家的重要责任。又说,“未可传于士族,庶以贻厥私门”,表明他之著书,是为平民备急和养生之用。

《千金方》首创“复方”,是孙思邈对医学的重大建树,是我国医学史上的重大革新。清徐大椿《医学源流论》说:“仲景(张机)之学,至唐而一变。仲景之治病,其论藏府经络病情传变,悉本《内经》。而其所用之方, 皆古圣相传之经方,并非私心自造,间有加减,必有所本。其药悉本于《神农本草》,无一味游移假借之处。非此方不能治此病,非此药不能成此方。” 这种方药,只有富贵人才能服用,劳动人民积累治病经验,成立许多新方, 需要有人不顾医圣(仲景)的偶像,用新方推动医学再向前进,这个人就是孙恩邈。徐大椿又说:“《千金方》则不然。其所论病,未尝不依《内经》, 而不无杂以后世臆度之说,其所用方,亦皆采择古方,不无兼取后世偏杂之法。其所用药,未必全本于《神农》,兼取杂方、单方及通治之品。故有一病而立数方,亦有一方而治数病。大抵所重专在于药,而古圣制方之法不传矣,此医道之一大变也。然其用意之奇,用药之巧,亦自成一家,有不可磨灭之处。”徐大椿的评论带有保守色彩。他所不齿的“后世臆度之说”、“后世偏杂之法”,正是人民群众与疾病斗争所积累起来的宝贵经验,孙思邈采录成书,扩大使用,并在这个基础上再积累治病经验,自《千金方》问世“而古圣制方之法不传”,这是合理的淘汰,毫不足惜。

《千金方》“始妇人而次婴孺”。孙思邈分析了女性与男性,小儿与成人生理上的不同,指出妇产病、小儿病的特点,主张独立设科。其后,王焘

《外台秘要》中特为“妇人”、“小儿”立专章。宋代更出现了妇产科和小儿科的专著(如陈自明《妇人大全良方》、钱乙《小儿药证直诀》),应该说都是受了孙思邈的启发。

“先脚气而后中风⋯⋯”。贫穷的民众,常因缺乏营养而得病。脚气病就是缺乏某些养料而发生的病症。孙思邈重视脚气病,掌握了治疗和预防的方法。欧洲人第一次论述脚气病是在一六四二年,后于《千金方》约一千年。

《外台秘要》——隋巢元方的《病源候论》,有论无方,唐王焘以为不足,别撰《外台秘要》,先论后方,“讨绎精明”,为世所称。王焘在台阁二十余年,久知弘文馆,多见古医书,《外台秘要》中保存了许多古方,也有若干新见。例如:书中所记之天行病,多至二十一门,可谓我国重视恃染病的第一人。

唐代的药物学,也有很大的进步。我国古代的药物学称为“本草”。最早的一部是托名神农的《神农本草经》。此书历代相传,多有新补。梁陶弘景曾从事校理,撰成《集注》,因局处江南,所见药物不全,经验也有限。客观上需要一部新的记录全国药物的图籍,但只有在统一的局面下才有可能出现。唐朝在官修史书之后,进行了官修“本草”的工作。高宗时,下诏征询各地药物形色,令施以图绘。大量的资料聚集到中央,苏敬等据以编成《唐新本草》。该书分本草、药图、图经三部分,共收药物八百四十四种,于显庆四年颁行,是世界上第一部由国家制定的药典。

于志宁说,《唐新本草》考正了陶弘景《本草经集注》中纰缪的四百余物,又增加了后世所用的百余物。所增的一一四种新药物中,有一些是外来的,如安息香、龙脑、胡椒、诃子、郁金、茴香、阿魏等。唐代中外经济文

化交流繁盛,从而丰富了我国的药物学知识。

四 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