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解放军自卫反击战

  • 谭政贵一阵猛扫把印军打得晕头转向,当印军发现解放军只有一挺机枪时,便成排成班地涌了过来。
  • 排长周天喜一声令下,一颗颗手雷朝敌堡投去,地堡顿时被炸得粉碎,解放军突击队迅速抢占了敌前沿。
  • 二排机枪班长谭政贵,带领战士杨盛祥和苏志政冲上山来,谭政贵只身扛着一挺机枪冲在最前面。

解放军向克节朗发起攻击

1962年10月19日夜间,喜马拉雅南麓的秋夜,气温已降至零下,解放军中路部队开始涉过克节朗河,向印军后方穿插。

强行占领克节朗的印军第二拉其普特营的哨兵,正裹着毯子来回地走动,他们哪里知道,解放军已经逼近了他们。

周围一片漆黑,能见度只在20米以内,只有几颗星星放射出微弱的光芒。对于印度侵略军来说,在距离他们哨所数千米的地方,解放军步兵纵队正在黑暗中穿过巨大的缺口奔袭而来。

天渐渐亮了,印军突然发现解放军的进攻不是来自他们预想的克节朗河北岸,而是从他们侧后西南方向海拔更高的山上进攻的,顿时就慌了。

10月20日5时14分,东方刚刚露出第一道光芒,只听一声巨响,迫击炮声打破了天空的宁静。紧接着,解放军进攻部队150发迫击炮弹顷刻之间落在克节朗和章多的印军阵地上。

整个克节朗河谷瞬间被炮火淹没了。

克节朗战役、即达旺战役,立刻拉开了序幕。

印军被猛烈轰击后,慌忙躲进了碉堡里。

解放军的炮击一直持续到6时30分,其间印军的迫击炮曾尝试反炮火准备,就在他们试图标定射程的时候,解放军的炮弹已经落到了他们的头上,并将他们连人带炮彻底炸飞了。

在炮火轰炸结束后10几分钟里,克节朗河谷出现了短暂的平静。

突然间,解放军的冲锋号和尖锐的哨子声响了起来。

解放军集中3个步兵团和1个炮兵团猛攻印军中路部队,兵锋直指扯东。

由于事先已被解放军切断了通讯联络,印军第二拉其普特营各连之间失去了联系,1个小时的炮火准备更是将印军的阵形全部打乱了。

在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印军中路部队就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彻底地失去了统一有效的指挥。

印军在临时浮桥布防的第三连反应还算是比较快,连长达什拉斯·辛格在炮火准备一结束就马上派遣尼克·若山少尉指挥的1个排,运动到一座高约150米的隆起的小山坡上。

当解放军开始冲锋时,印军这个排刚刚占领新位置。第七排的安卡·杜贝少尉和贾纳姆准尉匆忙带着15个轻机枪弹夹和两名士兵去支援若山少尉的排。

这支印军前哨部队对解放军冲锋部队进行侧射。

解放军冲锋部队立即集中火力,全歼了这个排,并且生擒了安卡·杜贝少尉。

解放军利用茂密的树林作掩护,交替跃进,速度非常快。我军战士单兵作战技能娴熟,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总能最快地找到掩护,让印军几乎不知道往哪里射击。

就这样,达什拉斯和他的第三连最终全军覆没。

在解放军的打击下,印军在4号桥布防的第四连伤亡惨重,连长塞斯少校在解放军炮火打击时就已被炸塌的防御工事压死了。

印军副连长庞特少校尝试把所有的部队集中起来,但解放军三个攻击波过后,印军阵地上就只剩下了10多个人了。解放军的机枪火力将印军完全压制住,印军庞特少校被机枪射中,再也不那么嚣张了。

在原木桥方向,解放军和印军展开了激战。

苏伯哈什·昌德尔少尉的第二连被解放军打得无力反击,他的排指挥所也被解放军的迫击炮弹炸飞了。

印军哈·拉尔少尉的第五排和杰恩·昌德少尉的第四排最先受到解放军的炮火攻击。尼克·霍什阿和他的第六排慌忙抢时间就位,用李·恩菲尔德步枪齐射。

解放军冲锋部队的56式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在火力上完全压倒了印军。解放军迅速冲上前沿阵地,一阵肉搏战后击溃了印军第二连。

这个时候,印军第二拉其普特营仅剩下营部和驻扎在4号桥地区的第一连以及部分第二连的残兵。

解放军在昨天夜间成功地穿插,不仅截断了印军的退路,而且将印军逼入了死胡同。

印军处于非常不利的作战环境中。

10月20日9时30分,解放军开始打扫战场。

印军第二拉其普特营阵亡282人,81人被俘,其中包括营长里克中校,90人投降,60人逃脱。该营作为一个建制已经不复存在。

开战告捷。解放军由此一战就打开了印军的防线。

解放军直扑卡龙地区

在解放军中路部队和印军激烈交战的时候,东线的助攻部队在火炮掩护下,迅速涉过克节朗河,直扑卡龙地区。

解放军在行进的过程中,因为地形复杂,草木繁多,很难判别准确的方位,加之卡龙和扯东阵地相距很近,印军火力对解放军造成很大威胁,致使解放军一时间很难从卡龙东南侧穿插到扯东。

10月20日7时42分,解放军前锋部队终于插至卡龙西南侧,在炮火的掩护下,只用3分钟的时间就突破了印军第九旁遮普营的前沿阵地。

印军见其阵地侧后被突破,慌忙依托地堡群,以轻、重机枪的密集火力阻止解放军前进。

解放军立刻组织40火箭筒、火焰喷射器,将第九旁遮普营指挥所东北侧的两个大地堡及附近小地堡摧毁,并相继占领了敌营指挥所东北侧大地堡一线。

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相当激烈。解放军战士奋勇前进,杀得印军无处可逃。双方经过90分钟的激烈战斗,解放军攻克了卡龙的32座地堡。

解放军在攻击过程中,为消除侧背火力的威胁,决定向左侧迂回,仅10多分钟就攻克印军14座地堡。

8时40分,在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印军丢掉了9座地堡。解放军对“绒不丢”印军已经形成多面包围之势。印军见势不妙,慌忙向绒不丢西南方向逃跑。

在这场战斗中,解放军歼灭印军第九旁遮普营1个加强连共112人,缴获4门迫击炮,9挺轻机枪、两具火箭筒,5部电台,俘虏第四师通信团团长泰瓦利中校。

由于解放军东线部队一直在逐个地堡各个击破,攻坚战打得十分艰苦,有的战士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成为人们永远纪念的英雄。

截止9时,印军第七旅两个主力营已被全部击溃,中央和右翼防线完全崩溃。

解放军猛烈攻击印军驻扎在5号桥的廓尔喀步枪联队第三连,连长甘普希尔上尉被当场击毙。

印度军队终于领教了解放军的厉害,随后,印军指挥官命令向章多撤退。

解放军击溃印军前哨部队后,负责向章多方向穿插的第一五七步兵团,立即开始了10多公里的山地强行军。

因林密无路,坡陡路滑,解放军这次穿插行动一直持续到中午,才进逼章多。

此时章多驻有印军勤务分队,廓尔喀步枪联队3个连,但他们已经没有了弹药,4门75毫米山炮只有2门还能用,弹药也仅存200多发。

13时30分,解放军向章多的印军发起多路总攻,顿时火光冲天。解放军战士的勇气和战术动作更是让印军闻风丧胆。

到下午14时50分,解放军迂回到章多西南,彻底切断了印军退路。到这时,在章多的印军已经不成气候了,纷纷开始逃窜。

部分印军士兵逃往章多东南方向的卡珀拉1号山口。卡珀拉1号山口是印度的称呼,我国没有相应的地名。这支部队在巴普·卡特沃少校指挥下,困兽犹斗,高喊着廓尔喀步枪联队的战斗口号,呼啦啦发起了冲锋。

面对印军的疯狂反扑,解放军战士做好了准备。一阵猛烈地炮击,硝烟散尽后,但见印军伤亡惨重。

印军廓尔喀步枪联队只有一小部分士兵突围到达不丹,不过印军连冬装都没有,其中很多在路途中因冻饿而死。

据印方战后公布的数字,印军廓尔喀步枪联队在此役阵亡80人,44人负伤后被俘,102人投降。

解放军喷火连待机歼敌

1962年10月19日下午,当解放军四师防化参谋邹玉琪徒步前往八连时,途中距敌堡只有200多米,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五成群、耀武扬威的印军。

在这次自卫反击战中,解放军防化四师的喷火连在战斗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原来,自卫反击第一仗,四师喷火连也参加了,其一排配属十一团三营,主要消灭红山头、天文点入侵之敌。二排和参谋邹玉琪配属十团三营,消灭加勒万河谷之敌。

在准备攻打加勒万河谷南、北两侧的入侵印军据点时,喷火连兵分两路,一路从河谷北侧左翼插入印军前沿,向前推进。另一路从河谷南侧左翼发起进攻。

10月20日凌晨,天空还一片漆黑。在这个时候,邹玉琪和八连在距印军地堡200多米处,占领了冲击阵地。由于距敌较近,且是砂石土质,不便土工作业,只有利用地形作隐蔽。

喷火连的战士们在深夜的寒风中蹲了两个小时,艰苦地等待战机。

邹玉琪除了明确各自的前进路线、攻击目标与互相协同外,更重要的是做思想政治工作,激发战士们的爱国主义精神和集体荣誉感,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誓死保卫祖国的领土。

20日8时25分、即新疆时间是6时20分,三发信号弹腾空而起,照亮了寂静的群山。

总攻开始了。

此时,震耳欲聋的炮弹密集地落在印军的阵地上,特别是用作平射的高射机枪曳光弹,在夜色中像流星一样,直向敌堡射去。

几分钟炮火轰击完毕,在邹玉琪身旁的年轻号兵,吹响了嘹亮而急促的冲锋号。随着号声,战士们似离弦之箭一样向印军阵地冲去。

在冲锋过程中,解放军战士们除了避开印军机枪外,根本不顾印军单兵的步枪射击,士气非常高涨。

当接近印军地堡时,印军明堡、暗堡的火力猛烈地向解放军射击,一时部队前进受阻。

两名喷火兵在步兵掩护下,巧妙地进至距离印军地堡约30米处,进行喷射。一条条火龙向印军的地堡枪眼钻去。

被烈火烧身的印军丢掉武器,钻出碉堡在地上乱滚。

只1个小时的战斗,就一个不漏的全歼了加勒万河谷之印军。

解放军占领阵地不久,印军飞机前来空投物资与食品,但战场上的情况,让印军飞行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飞机盘旋了两圈,见势不妙,灰溜溜地调头飞跑了。

就在当天,喷火连一排配属十一团三营攻打红山头与天文点之敌。二等功臣、副排长张虎生表现得非常勇敢,完全不顾个人的安危。

在拔除天文点印军群堡战斗中,印军机枪火力向解放军猛烈地射击。

张虎生在进攻部队受到伤亡、步兵指挥员焦急万分的关头,背起喷火器,迎着枪林弹雨,机智勇敢地接近印军地堡,一举消灭了印军机枪火力点,当场博得了步兵官兵的一片叫好声。

红山头是西段反击战的主要方向,该地是印军的重要枢纽,他们在这里构筑了16个地堡,5个地下室工事,组成两层火力阵地。

在20日这天,部队从印军侧后西、南两个方向同时进行反击。一部分从正面佯攻,一部分从侧面直插红山头主峰,另一部分直捣印军平台阵地。

当部队进至平台时,印军火力疯狂向解放军射击,我军几次欲进不能。喷火连一排二等功臣何如亮决定前去突击。

在部队众目注视之下,何如亮背着喷火器机智灵活,勇猛顽强,匍匐前进接近印军,在解放军机枪压制印军火力的一瞬,他立即架枪喷火,将印军地堡消灭,拔除了前进中的钉子,得到干部战士们的啧啧称赞。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解放军驱除了入侵的印军,夺取了红山头主峰。前来增援的印军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在半途中灰溜溜地撤退。

战后,邹玉琪向前线指挥部汇报时,新疆军区副司令员徐国贤与四师副师长王洪杰称赞说:“喷火器既能震慑印军,又能鼓舞我军士气,夜间作战看到哪里喷火,就知道我们部队前进到哪里。”

一个被俘印军说:“一见到你们喷火器的火龙,我们心里就非常害怕。”

喷火连进攻阿里地区

10月20日22时左右,邹玉琪和喷火连到达巴勒加斯时,利用夜战,和步兵摸到敌营地,出其不意地用喷火器烧杀印军。

他们就来到敌据点侦察,发现敌驻地前拴有1匹马做伪装,而印军早已闻风丧胆逃跑。大家有点失望,竟然白忙活了一场。

到了10月21日,所有兵种都在搬运炮弹。

为了不被印军发现,部队沿着一条水沟行走,而且还要趟过一条齐腰深的急流,前后距离约有几里,往返多次。

喷火连有一个姓潘的战士晕倒在冰冷的河水里,喊他也不答话。邹玉琪和两名战士将他扶到岸上后,他才慢慢苏醒过来。

寒冬山区之夜,零下30度,运完炮弹,战士们棉裤、棉鞋和腿脚冻结在一起,如果用火烤,皮肉就会离开,会如刀割一样疼痛。

后来,大家就和着鞋裤睡觉,用体温将冰块溶化,方能脱下。

试想,解放军战士能经受昆仑山上那样的苦,世间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呢?

一次,总参有位部长在边境看到战士如此艰苦,不禁潸然泪下。

几十年来,邹玉琪也常回忆这些场景,汲取了无穷的精神力量。

接着,战士们又直下西藏阿里。这是中印边境东段与西段的连接处,海拔5000多米,零下40度,气候奇寒,常年暴风雪不断。

在进军阿里途中,很多地方没有明显的道路与方位物,容易迷失方向。

从军事地图标号上看是一个大圆点,往往误认为是个较大的城镇,可到了现场,只是一个用石块叠起来的羊圈,连老百姓都没见一个。

根据“快上快打快下”的原则,西藏前线指挥部命令喷火连一、二排配属十团三营与十一团三营,务必于11月18日清除班公湖,也就是班公洛地区的印军。

邹玉琪和二排负责拔掉16号据点这个硬钉子。

到11月17日傍晚,邹玉琪等人来到了班公湖。

一眼望去,在白雪皑皑的高原上,有一个望不到边的平湖。从军事地图上看,大半属于我国,小部分归于印方。

晚风吹过,水波粼粼,显得特别清凉。

这个时候,邹玉琪和二排副排长卢荣湖在湖旁取水,边做饭边烤火。湖畔风很大,但心里却觉得很暖和。

卢荣湖一面拨弄着灶里的柴火,一面对邹玉琪笑着说道:“明天打16号据点一定是场恶仗,我已做好准备。我没有什么牵挂的,只是有个未婚妻,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代我去个信告诉她就是了。只要人民需要,我没有说的。”

又过一会儿,四班长潘自兴把邹玉琪叫到一旁,讲的也是类似的话:“我从小失去父母,有个姐姐,我是姐姐带大的,她很喜欢我。明天这仗如有个什么,请将我留在连队里的那包衣物寄给她,别的没什么了。”

这些和邹玉琪朝夕相处的战友,不单是向邹玉琪表达了为国捐躯的英雄壮志,而且是向祖国与人民保证:当祖国与人民需要时,他们会献出自己的一切。

班公湖这一仗,的确是一场恶战,特别是16号据点,那里印军设防时间长,工事坚固,碉堡成群,且布有百米纵深的雷区,易守难攻。

为了能够歼灭印军,战士们连夜向敌16号据点潜进。为了避免被印军发现,车辆一律闭灯,还要沿着湖边行驶,惊险程度可想而知。

道路狭窄难行,一边是山,一边是深湖,此时此地,哪能顾得上个人安危?一切交给驾驶员就是了,战士们所做的就是保持战斗激情。

距印军阵地不远,部队改为徒步行军,翻过冰大坂,从敌侧后方运动。

深夜时分,高原寒风像潮水似地一浪接一浪迎面袭来,再厚的棉衣也被寒流袭透。遇到风雪大时,就必须弯下腰来侧身行走。帽子和武器结着冰凌,走一会就需要将冰凌敲掉。

中途,有一姓黄的四川战士患有雪盲症,战士们将他安置在一块大石后面。当战斗结束返回找他时,见他双脚已冻坏,手指肿胀,亮得像马奶葡萄,便马上送他去医院。

11月18日拂晓,战斗打响。

印军火力疯狂地向解放军射击。

我先头部队在冲击时误入雷区,进攻暂停。

由于工兵分队携带的爆破筒有限,很难完成开辟100米纵深雷区的任务。

就在这紧急关头,全军闻名的滚雷英雄罗光燮冲上前去。当他的左腿、右臂被炸断后,仍坚持用自己的身躯去滚雷,为部队开辟了道路。

当时,印军地堡群拼命向解放军冲击分队射击。

喷火连二排四班长潘自兴看到这种情况,背着喷火器跃进接敌,前进当中,不幸头部中弹牺牲。

副排长卢荣湖见状,马上接过潘自兴烈士的喷火器,向潘自兴要打的机枪眼喷去。

敌堡立即燃成一团熊熊烈火。

当他继续奔向另一火力点喷火时,不幸中弹,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战士崔相明为了给战友报仇,踏着副排长的血迹从侧面绕道,上去喷火,终于摧毁了拦路敌堡。

战士们就是这样前仆后继、英勇顽强,恶战了两个多小时,消灭了入侵之敌,夺取了阵地。

印军在仓皇逃跑时,竟将据点附近机场上的物资和汽油纵火烧掉,可见他们是何等地恐惧与狼狈了。

这次战斗,喷火连翻雪山、爬大坂、涉冰河,战胜了高山缺氧、风雪严寒造成的重重困难,全体指战员英勇顽强,刀山敢上、雷池敢越、无坚不摧、所向无敌,清除了印军在西线中国境内设置的40多个据点,取得了自卫反击战的重大胜利,大大扬了国威,振了军威,受到了全国各族人民的赞扬。

解放军相机占领达旺

印军第七旅在战斗开始的第一个小时内就被解放军部队打得落花流水,整个旅在8个小时内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这次战斗,第七旅死亡493人,所有部队建制被打乱了。

战败后,达尔维旅长和旅部直属人员在销毁了所有文件后准备撤向章多,但章多被突破的消息很快传来,达尔维和他的小部队只好转向东南方向的色奇姆。色奇姆是印度称呼,我国没有相应的地名。

达尔维旅长为了避免遭遇解放军巡逻部队,他们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了66个小时。这时,部队怨气四起,有人指责印度政府不该挑起边境争端。

到10月22日清晨,饥饿万分的达尔维和他的士兵钻出山地,结果撞上了整整一个连的解放军部队。这股印军全部被俘,达尔维也成为整个边境自卫反击作战中,军阶最高的俘虏。

击溃印军第七旅后,解放军继续向纵深发展攻势。

随着印度侵略军的节节败退,解放军西藏指挥部不断更改原定的作战计划,加速战斗进程。

在战役发起前,解放军对印军可能出现的抵抗和增援作了充分准备,可是战斗打响后仅5个小时就击溃第七旅,这种速度大大超出了预先的估计。

10月22日傍晚的时候,克节朗地区的战斗基本结束,但西藏指挥部发现,基层部队上报的毙敌和俘敌数量与印军第七旅实际人数严重不符。

指挥部判断,可能有大量溃兵逃入深山。

另一方面,由于印军一再南逃,原先准备迎击由达旺北进的印军增援部队的“打援”方案已经没必要了。于是,解放军总参谋部马上指示西藏前线:“相机占领达旺”。

接到命令后,西藏前线指挥部遂投入战役预备队,向达旺追击前进,命令原先的主攻部队,就地封锁克节朗地区所有山谷、河谷、沟口、路口和桥梁,清剿残敌。

10月25日,驻守达旺的印军渡过达旺河南逃。

解放军收复了自1950年就被印度占领的藏边重镇达旺。

印军第七旅被歼,被俘人数达到1900余人。

克节朗战役进入尾声。

解放军发起邦迪拉战役

1962年10月20日,战败的消息传到新德里,整个印度陷入一片混乱与震惊中。

尼赫鲁亲自接管了国防部,下令全国进入紧急状态,连新德里的公园都挖了防空壕,仿佛中国要全面进攻印度似的。

中国政府在克节朗大捷后,再次呼吁中印双方用和平谈判方式解决中印边境问题。但尼赫鲁政府不听中国政府的善意劝告,一边在国内疯狂迫害华人,一边大肆向西方国家购买武器装备,并叫嚣“高呼圣雄甘地的名字将中国人赶出去”。

10月25日至11月18日期间,中印边界东段基本处于平静状态。但是,双方都在做进一步的部署和调整。

解放军在收复达旺后,开始修筑从错那向达旺的公路。在22天的时间里,解放军就在喜马拉雅山上开辟了一条可通行汽车的公路,几乎创造了建筑界的“吉尼斯”世界纪录!这条公路的修建,使解放军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向达旺集结。大量后勤物资源源而至,在接下来的胜利中,有一半功劳要记在筑路部队的身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印度陆军司令部也调整了“达旺战区”的部署。

由于达旺到邦迪拉仅有一条道路可以通行,道路两边都是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印军指挥官认为穿插作战完全不可能,解放军如果进攻必以公路为轴向前推进。因此,印军将3个旅的部队沿公路部署,从北向南分别集中在色拉山口-德让宗-邦迪拉一线,战线拉开达60英里。

这个防御计划最初由巴克沙·辛格中将执行。他在克节朗战役后暂时接替考尔。他将第六十二旅和第六十五旅5个营扼守色拉,第四十八旅3个营驻扎邦迪拉。印军总兵力达到了1.2万人左右。

10月28日,考尔重新担任第四军指挥官。他视察色拉和邦迪拉,并改变原有计划。而恰恰就是这些改变,直接导致了“达旺战区”印度陆军的最后惨败。

考尔让新上任的第四师师长A-S·帕萨尼亚少将把指挥部设在德让宗,将第六十五旅从色拉调至德让宗,致使色拉的兵力大大削弱。

11月13日,考尔中将指挥印度第十一旅在中印边界东段最东端的瓦弄方向对解放军发起进攻,准备用胜利向尼赫鲁的76岁生日献礼。

但印军在瓦弄迎面撞上了刚从四川调来的解放军第五十五师。结果,印军还没有发起进攻,就被五十五师包围,两天之内,全部被歼。

为了给和平谈判创造条件,也为打击印度侵略军的嚣张气焰,解放军准备发起邦迪拉战役。

印军在色拉-邦迪拉一线长蛇阵似的部署,在解放军看来没有什么稀奇的,收拾这种阵形解放军信心十足,只要对印军的纵深实施迂回穿插既可胜券在握。

为此,解放军在当地藏民的指点下,发现了一条由北向南直插德让宗和邦迪拉之间的小道,即贝利小道。

颇具意义的事,原来,这条小道正是1913年英国探险家贝利为麦克马洪爵士划定“麦克马洪线”勘察地形时发现的。

11月13日,解放军一支1500人的队伍穿插到贝利小道,经过连续130多个小时的强行军,翻越海拔4870米的山口,于11月18日成功穿插至德让宗和邦迪拉之间的班登。

11月18日凌晨,印军长蛇阵的腰上被神勇的解放军打进了一个楔子。邦迪拉战役正式打响。

解放军第五十五师沿公路向色拉发起了猛烈地进攻,战士们杀声震天,战场上火光一片。

印军第六十二旅虽然暂时顶住了解放军从东北和西北方向发起的试探性进攻,但帕萨尼亚命令第六十二旅旅长霍希尔·辛格撤退至德让宗。

就这样,印军一个营的兵力从色拉前沿的关键阵地上撤到色拉后方山脚下的阵地,印军的目的是想保护自己撤退的路线。

六十二旅的撤退方案使色拉守军的士气受到严重打击。与此同时,解放军向印军的阵地发起了总攻,战斗打得很激烈,印军死伤无数。

快天明的时候,印军第六十二旅完全被逐出色拉。

顺利占领色拉后,解放军第五十五师沿公路急速前进,直扑德让宗,很快就截断了德让宗至邦迪拉间的公路,封锁了印军的退路。

这个时候,帕萨尼亚手下还有第六十五旅的3000名士兵,但他却命令撤出德让宗。

撤退的印军部队在狭窄的山间公路上挤作一团,原有的队形被打乱。

解放军趁机把印军一网打尽。

在中印边境东北段地区的邦迪拉,成了印军最后一个据点。驻守邦迪拉的是古尔巴克什·辛格准将的第四十八旅,他们依然在困兽犹斗。

11月18日上午,考尔打电话给古尔巴克什·辛格,要他派出部队增援德让宗,辛格断然拒绝。辛格声称,把部队从防御阵地里拉出来只会让邦迪拉门户敞开,与自杀无异,是白白送死。

当时印军还不知道帕萨尼亚已经放弃了德让宗,但是考尔仍然坚持抽调部队前往德让宗。

11时15分,考尔派出由步兵连、坦克、山炮组成的特遣队开上了往德让宗去的公路。结果,在路途中迎头撞上正向邦迪拉攻击前进的解放军部队,这真是自投罗网。

解放军在林木茂盛的斜坡上打了一次漂亮的伏击战,全歼了这支印军特遣队,很多人灰溜溜地做了俘虏。

解放军一路锐不可当,迅猛开进,占领了接近邦迪拉的地域。

印军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古尔巴克什·辛格准将在16时下令撤出邦迪拉。

但是,印军第四十八旅的撤退太慢了,在16时半才等到了援军。原来,印军增援部队并不知道第四十八旅要放弃邦迪拉,可见印军当时的混乱。

无奈之中,古尔巴克什再次改变计划,决心在邦迪拉和解放军脸对脸打防御战。

但印军的那些残军败将哪里是解放军的对手。

11月19日15时,解放军攻克邦迪拉,印军第四十八旅残部逃往更南面的查库。

解放军前锋部队迅速追击,于11月20日午夜进逼查库,当晚即发动进攻,顺利拿下了查库。

印度第四师被完全击溃。

解放军在攻克邦迪拉的战役中获得全胜。

我军创“火炮上树”奇迹

在此前的11月16日4时,解放军某边防团,对印军占领的07高地进行了猛烈地火力攻击战。炮兵班副班长方纯德扛着一门75毫米炮,带着战士们一直跟在尖刀班的后面。

炮兵班一直在寻找机会,以便对印军的阵地实施炮击,掩护攻击部队。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连长王传斌带领六连以闪电般的动作占领了07高地的前沿阵地。

这个时候,印军的火力很强劲,子弹像暴雨般倾泻下来,把解放军突击队挡在离地堡20多米远的地方,进攻速度放缓。

九班副班长吴太明冲在最前面,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他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一只手提着自动步枪,从右边绕到地堡的侧后,连续朝地堡里的印军投了两颗手榴弹。

这个时候,战士唐世沛冲上来,帮吴太明解开了上衣。只见吴太明的右胸上有一个弹孔,鲜血一个劲地朝外涌,整个前胸血淋淋的一片。

小唐想要给吴太明包扎一下,不料此刻,印军第二道地堡里的机枪也响起来,周围的战友倒下好几个,解放军面临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连长王传斌急得大叫:“炮火支援!”

炮兵班副班长方纯德把炮架了起来,刚要瞄准,发现眼前的树枝挡住了瞄准视线,如果强行射击,炮弹一出炮膛就会爆炸。

王连长急得大喊:“开炮!快开炮!”

方纯德如实回答说:“连长,无法开炮,树枝挡住了弹道。”

王连长不管这么多,怒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此刻,吴太明忍着巨大的伤痛,高举着手榴弹向印军的地堡爬去。

他艰难地向前爬行了15米,15米的道路都被鲜血染红了。

离地堡只有5米远了,吴太明猛然跃起向地堡扑去,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像黄继光一样伟大的人物,在疼痛中他还高喊着向前冲。

一颗颗子弹穿透了吴太明的身体,紧接着印军地堡中又投出了一颗手榴弹。吴太明身子一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吴太明牺牲后,方纯德心急如焚,他的75炮却无法为战士们杀开一条血路而深深地内疚。

这时,印军的增援炮火封锁了07高地的前沿,解放军后续部队被切断了。

7高地的主峰另有一条3米多宽的通道,地势极险要,解放军兵力和火力无法展开,在这种条件下发起进攻,其艰险可想而知。

连长王传斌先后组织了10多次冲锋,都没有成功。王传斌在那里急得团团转。

几个小时过去了,解放军从凌晨一直打到傍晚,都没有拿下07高地。

天黑以后,指挥部来电,必须在天黑之前拿下07高地。

王传斌豁出去了,他马上组织兵力再次发起进攻。副排长张德兴和班长周万派带领突击队,冒着密集的弹雨冲入了印军阵地。

张德兴的子弹用光了,他就拿起大刀与印军肉搏,一连砍死两名印军,最后被印军用手榴弹击中头部,壮烈牺牲。

周万派也冲进敌阵与印军肉搏,不料双腿被印军砍断。印军的残忍令人发指,将周万派双手反绑,推到机枪前面,企图用周万派的身体来阻挡解放军的火力。

这个时候,周万派在剧烈的疼痛中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大声喊道:“连长,印军的弹药不多了,死伤很多,我们就要胜利了!”

周万派继续高喊:“毛主席万岁!”

印军被这么高亢的声音震撼了,丧心病狂的印军士兵从背后用刺刀插入了周万派的身体。周万派挺着胸,高昂着头倒下了,整个大地都似乎被他的鲜血染红了。

周万派牺牲了,战士们悲愤不已,纷纷下了杀敌的决心,士气也顿时更加高涨。

此刻,印军在07高地上约有300余人防守,气焰十分嚣张。

看到周万派的牺牲情景,连长王传斌大吼一声,率领余下的战士和伤员,冲上了07高地。

在兵力极其悬殊的情况下,解放军与印军展开了肉搏战,虽大量杀伤印军,终因敌众我寡,连长王传斌、副连长何祥玉、一排正副排长及部分战士为国捐躯,指导员刘贻武身负重伤。

印军趁机开始疯狂地反扑,从07高地上洪水般地冲了下来。

这时,解放军担任预备队的二排机枪班长谭政贵,带领战士杨盛祥和苏志政冲上山来。谭政贵只身扛着一挺机枪冲在了最前面。

谭政贵在距印军只有几十米的时候先敌开火,一阵猛扫,把印军打得晕头转向。当印军发现解放军只有一挺机枪时,便成排成班地涌了过来。

谭政贵的机枪里只有一盘子弹了,为了不浪费子弹,他停止了射击,等着印军靠近再打。

印军士兵一看中国士兵的机枪不响了,先是一愣,接着高叫:“没子弹了!没子弹了!”

印军一下子冲了上来,离谭政贵只有两三米远了,有3个印军士兵冲上来,伸手欲夺机枪。谭政贵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印军又倒下了一片。

印军看到谭政贵只有一个人,更加猖狂,如同一群饿狼一般。

当谭政贵和印军激战时,炮班的战士们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眼前的火炮和炮弹,不能开火,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此刻,副班长方纯德爬到了一棵大树上,他突然大叫起来。原来,在树上,印军的十几个地堡都看得清清楚楚。方纯德心想,要是把炮架到树上,那印军一个也跑不掉。这个方法真是太妙啦!

方纯德打算试试。他找出背包带,把炮筒绑住,拉到了树上,又选了一处很大的树杈,把炮筒吊在上面,接着他用腰带把自己也绑到了树上。

方纯德对着下面的人喊道:“把炮弹递上来!”

于是,下面的几个战士就搭成了人梯,把两箱炮弹也吊到了树上。

一切准备好后,方纯德瞄准树下的印军,连发两炮。

嚣张的印军在突然的炮火轰击下,慌里慌张地跑回了07高地。

接着,方纯德又瞄准了印军的地堡,连发两炮。

印军的两个地堡顷刻间被炸得粉碎。

战士们叫了起来:“打得好!”

一名印军军官发现树上有解放军的火炮,大叫起来,马上指挥机枪射击。

可是,印军的机枪根本就打不着藏在树上的火炮。

一名印军机枪手抱着一挺机枪跑出了地堡,刚刚架好,就被击毙了。

由于树上火炮的支援,解放军战士斗志更旺盛。印军开始动摇,丢下07阵地开始逃跑。

这次战斗,聪明的解放军炮兵战士,创造了在山林中“火炮上树”的奇迹。许多炮兵专家看到这个战例赞不绝口。从此,在我军75炮的教材上,有了树上射击的方法。我炮兵巧妙炮击80高地。

16日5时30分,某部七连三排长周天喜率领一支精锐的突击队,悄悄地向80高地快速靠近。这是解放军胜利攻占07高地之后的进一步行动。

战士们手里拿着手雷,向印军的地堡步步推进,当离七八米远的时候,有人不小心踏动了一块石头。响动声中,印军发觉了解放军正在逼近。

印军叫喊起来:“中国军队上来啦!中国军队上来啦!”

说时迟、那时快,排长周天喜一声令下,战士们将一颗颗手雷朝敌堡投去。地堡顿时被炸得粉碎。解放军突击队迅速抢占了敌前沿。

突然,印军山头上的火炮开始射击。周天喜背部负伤,大量的鲜血往下流。

印军锡克营中校营长杜格,站在沙盘前面,命令炮兵集中火力,封锁80高地前沿,绝不能让解放军的突击队前进半步。

印军在察隅河西岸的5个高地上的炮兵同时开火,炮弹纷纷向80高地前沿倾泻过来。

解放军突击队前进受阻,处境十分危急。此刻,解放军突击队就剩下6名勇士了,这当中还有3名伤员。

排长周天喜依然镇定自若,他命令机枪班长刘凡灿,用机枪压住印军的火力,绝不能让印军反冲过来。

周天喜发现印军主峰上火光闪闪,就大声喊:“同志们,是我们的炮兵开始压制印军的火力了,一定要守住前沿阵地!”

说话间,一颗子弹击中了周天喜的喉部,他重重地倒在地方,但眼睛却还看着远方……

这个时候,身负重伤的突击队员向正德从昏迷中醒来,他抬头看见10多个印军士兵拿着枪朝这边走来,他握紧钢枪做好了准备。

就在印军靠近的时候,向正德端着冲锋枪猛然站起来,拼命地扫射扑上来的印军,打得他们纷纷逃命。

当印军发现就一个解放军时,就叫起来:“别跑,别跑,他们只有一个人,抓住他!”

向正德临危不惧,待印军士兵再次靠近的时,他又让几个印军吃了子弹……

解放军在攻占80高地的战斗中,后来又调上来一个炮兵排增援。双方再一次形成了对峙局面。解放军指挥部下令,一定要压制住印军的炮火,保证突击队的冲击。

炮兵连长李凡武从望远镜里看到印军的火炮,全都架在一个叫“老虎嘴”的山崖上,山崖的边上是永固工事,一溜排开10几门炮。

李凡武从厚厚的石壁中,只能看到一只只黑洞洞的炮口,他心里很清楚,要压制印军的火力,只有近距离射击。

李凡武命令道:“把炮朝前推!”

炮兵战士冒着印军的枪林弹雨,把一门门榴弹炮一直推到距前沿500多米远的地方,从密集的树丛中把炮口伸了出去。

李凡武又命令道:“注意,打一炮换一个地方!”

炮兵班长覃光早带领全班将一门75毫米炮推到了印军前沿。在瞄准镜里,覃班长看到印军正在阵地上擦炮弹,看上去他们很得意。

覃班长大声说:“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覃班长在瞄准镜里选了一个目标,让炮口对准了印军的指挥官,这下看他还嚣张不!

覃班长命令:“放!”

一颗颗炮弹在印军的阵地上炸开了。

印军猝不及防,纷纷找地方藏身,原有的队形立时被打乱。

刚刚完成一次炮击,覃班长一声令下:“撤!”

全班拖着火炮朝回跑,在树林里拐了一个弯,便消失在一块岩石的后头。

被轰炸后的印军炮兵开始疯狂还击,他们把炮口对准了解放军炮兵刚才开炮的地方狂轰滥炸。可是,解放军早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覃班长从岩石后头探出头来,又从望远镜里观察到,印军士兵正围坐在一起吃饭。

覃班长笑道:“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吃饭,看来谁也不想当饿死鬼啊!”

覃班长命令:“这正是个好时机,快把炮推过来,打他们!”

于是,一颗颗炮弹又在印军周围炸开了。

印军营长气得直跺脚,慌忙组织人力进行炮火还击。可在印军炮兵的眼前,除了原始森林里升起的一股股青烟,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印军炮兵对着一股股青烟又是一阵乱轰。

中国军队的炮兵早就撤到了一边,只可惜了那些百年的古树,被丧心病狂的印军炸得遍体鳞伤。

解放军的炮火威力无比,打得印军炮兵毫无还手之力。印军杜格中校已经看到了后果,再这么打下去,炮兵将受到更惨重的损失。于是他下令,不再和解放军的炮兵对抗了,而是集中炮火打步兵。

然而为时已晚,解放军炮兵集中火力压制了印军的炮火,步兵突击队这时也迅速冲上了80高地,把鲜艳的五星红旗插在了上面。

杜格中校一看大势已去,便下令在阵地上放火。

印军士兵点燃了松柏和灌木丛,只见火光闪闪,浓烟冲天,一道火墙挡住了解放军冲击的道路。

解放军突击队不畏艰险,他们高喊着革命口号,冲进了熊熊的烈火中,衣服被火燃着了,就带着烈火和印军展开了肉搏战。

首先是在精神上把印军彻底压垮的。

身经百战的杜格中校无可奈何地弃阵而逃。

80高地上的印军防守顷刻瓦解。

中印炮兵斗智斗勇,印军自食其果。

瓦弄扎公山险峰林立,西是牙比河,东是察隅河,扎公山于两河之间兀自傲立。在茫茫夜雾的笼罩之下,扎公山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

在夜幕的掩护之下,我军急速向扎公山挺进。

西藏人民积极支援前线

中央人民政府驻藏代表、西藏工委第一书记张经武,在西藏军区为组成前线指挥部召开的会议上说:“你们管打仗,我管支援,要什么给什么。”

印度在中印边境挑起战争之际,中共西藏工委、西藏军区发出《关于西藏目前形势与任务的指示》,同时部署西藏地区支援前线的工作。

当边防部队在中印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取得初战胜利时,中共西藏工委于10月23日,发出《西藏目前形势与任务的补充指示》,向全区发出号召:

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

西藏在全区先后抽调各级党政干部1280人,组成支前工作队(组),以县、区为单位进行编组,率领民工奔赴前线。全区全力以赴地支援反击作战,要人出人,要物给物,要车有车。

经过平叛改革获得翻身解放的西藏百万农奴,怀着“驱逐印度侵略军,保卫幸福生活”的心愿,踊跃投入支前的行列。

他们说:

祖国的领土是我们身上的肉,农奴解放分得的土地是我们的饭碗。印度入侵我们,就是割我们身上的肉,夺我们手上的碗。坚决支援部队,狠狠打击侵略者。

就是在这种精神鼓舞下,许多地方出现了父母送子女、妻子送丈夫、兄弟姐妹争着上前线的动人情景,农村中绝大多数人都积极报名支前。

当时,山南地区隆子县的翻身贫苦农奴南杰把自己的儿子、女儿都送去支前,并嘱咐他们要带头立功。

在支前工作中,西藏各族人民吃苦耐劳,不畏艰险,不怕流血牺牲,同解放军边防部队并肩战斗。

他们在抢修道路、前运后送、救护伤员、装卸物资、打扫战场,以及治疗护理入侵印军被俘伤员等各项勤务中,表现了高度的爱国热情,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和模范事迹。

在整个反击作战期间,昌都、林芝、山南地区的民工担负了维修公路、抢修便道和乡村道路的艰巨任务。

据不完全统计,林芝地区除维护公路外,抢修乡村道路6条,计300多公里;山南地区修公路76公里,修便道121公里;昌都地区的民工也积极配合军队维修公路,加修便道。

各地区支前民工,对保证战时运输的畅通,作出了很大贡献。

在运输战线上,西藏交通系统的广大职工以高涨的激情支援前线,用全区近一半的运货车辆,担负着从青海格尔木到边防前线的运输任务。

西藏交通部门汽车二队和四队由队长带车,不分昼夜地苦战在高寒的青藏运输线上,把一批批物资及时安全地运到前线。他们先后投入支前车辆达876台次,行程100余万公里,运货17万余吨。

反击作战刚刚结束时,中共西藏工委、西藏自治区筹委及各界人士还组成慰问团,深入边防前线,对参战部队进行慰问。

解放军作战部队回撤时,西藏党政机关和人民群众,又举行了隆重、热烈的迎送仪式,为这些勇士们载歌载舞,欢迎他们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