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世纪是否有新的疾病出现
自有人类文明以来,便有许多“新病”席卷全球,并产生摧毁性效应, 诸如霍乱(一种由霍乱孤菌引起的传染病,以“上吐下泻”的胃肠道症状为其特征)、鼠疫(是由鼠投杆菌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病人多出现高烧、寒战、出血与休克)等。本世纪来,最让人们关注的首推艾滋病,以及汉坦出血热、登革热和埃博拉等。
然而,科学家们认为,只要深入研究往往能在一些野生动植物身上找到上述疾病致病原的祖先。那么为什么这些多数深居于原始森林的微生物会突然冲进人群、并迅速传播开来,以一种新疾病的形式给人类造成如此大的威胁呢?许多年来,不少科学家把这种“新”疾病归咎于微生物本身的突变, 认为正是这些突变使致病原从动物转移到人,或把非致病因子转变成危险的致病因子。
然而,与上述观点相反,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新”传染病的出现主要不在于致病原发生突变,而在于环境的改变,即正是人类的活动和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如人们闯入新生物圈和修建道路,导致这些病毒和病菌在大量人群中迅速传播。所以,大多数在人类中出现的“新”病毒,实际上是在其它宿主中繁衍了几个世纪的“老”病毒。如艾滋病、埃博拉、黄热病病毒最初可能寄生在猴体内;而有些病毒,如一种称之为裂谷热病毒则存在于牛、羊和蚊子中;汉坦病毒生存于啮齿类动物。这些致病原原先潜伏在森林中, 很少被外界干扰,若偶尔跑到人群中,也很少有机会适应人类宿主,而在森林周围很小的人群,即使偶尔染及,也无法呈燎原之势,不久就会自然消亡。但是,一旦大量人群迁入森林,便为病毒顺利传播开辟了道路,使得那些很局限、呈特异性的病毒有机会蔓延到城市。
譬如,早在 50 年代,南美巴西为建筑一条高速公路,要通过一片亚马逊河流域的丛林,结果在公路建成不久就有人死于不知名的疾病。科学家们从筑路工人血液中分离出多种病毒,其中,有些是以前未知的,另一些只在动物身上发现过。又如有一种称为乌罗福克的病毒,是 1960 年在巴西的贝伦— 巴西利亚公路边一只死树懒血液中发现的。当时并未认识到这种病毒对人或动物有什么影响,到 1961 年,这种病毒便已传到贝伦,在 11,000 人中流行。患者出现高烧、剧烈头痛和肌肉疼痛,科学家们经过 19 年的流行病学调查,
到 1980 年,才从蠓中分离出这种病毒,证明正是这种吸血昆虫把病毒引进人群的。这种森林蠓的骤增是开拓者们砍伐树木、耕种可可造成的。农民在收获可可后,弃掉成堆的可可皮,这样便为蠓的生长、泛滥提供了良好的基地。
从而使得病毒随开垦沿着亚马逊河向人类进犯。
为了证明大多数“新疾病”是环境改变、尤其是人类破坏造成的,有一国际合作组织专门从事森林砍伐与当地居民健康情况的研究。例如在巴布亚新几内亚,有 70%的土地被热带雨林覆盖,1/3 人口在森林中过着以狩猎和采集果实为生的传统部落式生活,这样便构成了天然的研究对象及天然的实验室。研究对象包括四个村落的居民,两个在砍伐区,两个在非砍伐区。研究人员在伐木队进驻前对四个村落中 1000 人的基本健康情况进行调查,采取他们的血标本,检查其中的一系列抗体,包括艾滋病、登革热病毒等。此外, 还检查了一些不属于“新”病毒的微生物,如伤寒、疟疾等病原体。与此同时,昆虫学家和病毒学家还对蚊子和其他可能传播疾病的昆虫进行研究。生物学家则捕捉了几十种鸟类、啮齿类、蝙蝠和其他森林动物,采取它们的血液进行检查。目前这项工作正在进行之中,科学家们预测会发现某些全新的病毒或一些已知病毒的变异体。当然,这些工作是十分困难与艰巨的,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其意义非同小可,因为它可能为 21 世纪防治新疾病提供可靠依据与有效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