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兵决策
- 2007年5月22日,中国海事局曾发出紧急通知,要求中国船东、船舶经营人和船长,提高防海盗意识,随时保持与航经索马里海域的其他船舶的联系。
- 联合国安理会针对海盗问题通过了第1816号决议:“在今后的6个月内,有关国家可以在经过索马里政府同意的情况下,进入索马里领海并采用一切必要手段,制止海盗及海上武装抢劫行为。”
- 2008年12月20日,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正式对外宣布:“中国政府决定派海军舰艇近期前往亚丁湾、索马里海域执行护航任务。”
中国船只遭遇海盗劫持
2008年11月17日,在美国军方发布的照片上,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索马里海盗用枪指着手无寸铁的中国船员。这幅图片发布后,立即被世界各大有影响的媒体刊登。
照片中,船员们全部坐在甲板上,四周几个海盗用枪对着他们的脑袋,船员们一个个惊恐无助的眼神令人心碎。
这张照片是美国海军士兵在军舰上拍摄的。当时,中国天津远洋渔业公司的一艘舷号为“天裕8”号的捕鱼船正被索马里海盗劫持,穿越印度洋驶向索马里海岸。
中国船和中国籍船员在从事远洋作业当中,已经不止一次被劫持。早在2002年8月23日,中国福州永丰远洋渔业有限公司在索马里海域作业的“福远渔226”号,也被海盗劫持。中国船员们沉着冷静,奋勇反抗,最终从海盗魔爪中逃生。
2006年4月4日,韩国东源水产公司的“东源628”号轮船在索马里海域遭到武装海盗的劫持,船上载有25名船员,其中就有3名中国雇员。直至7月30日,渔船和人员才获释。
2007年4月18日,中国台湾渔船“庆丰华168”号遭遇索马里海盗,当时船上有11名大陆船员、2名台湾船员和2名菲律宾籍船员,11月5日获释。
2007年5月15日,两艘在坦桑尼亚注册的韩国渔船在驶往也门途中遭索马里海盗劫持,船上有包括10名中国船员在内的24名船员,11月4日,海盗释放了这两艘渔船及全体船员。
针对上述情况,2007年5月22日,中国海事局曾发出紧急通知,要求中国船东、船舶经营人和船长,提高防海盗意识,注意接收有关索马里海盗活动的信息,加强船舶保安值班,随时保持与航经索马里海域的其他船舶的联系。
通知还要求船长根据航行计划,尽量远离索马里海岸航行,并建立“反海盗班”值班制度。一旦获悉发生海盗袭击事件,应立即报告中国海上搜救中心,并保持与海事主管机关的联系。
2008年4月21日,中国外交部领事司发出通知:
索马里海域海盗活动猖獗,外国渔船被劫持事件经常发生,中方人员勿进入该海域,以免发生意外。
但是,劫持事件还是发生了。索马里海盗劫持“天裕8”号后,逼迫“天裕8”号向索马里南部海域驶去。
海盗宣称,劫持这艘船是因为该船只在索马里海域非法捕鱼,并扬言将依法审判这些船员,并作出相应的惩罚。
得到“天裕8”号被劫消息的,最初是菲律宾驻肯尼亚大使。“天裕8”号24名船员中,有3名是菲律宾人。菲律宾驻肯尼亚大使馆通过特殊渠道得知,所有船员均未受到伤害。
菲律宾外长科内霍斯随后对外表示:
菲律宾外交部已通知驻北京和内罗毕大使馆,要求他们与中国政府、渔船业主以及国际海事当局协调合作,尽全力确保船员和渔船被安全释放。
消息被证实后,中国外交部立即会同有关部门和驻外机构,全力营救被劫船员、船只。
天津市专门成立了应急工作小组,由市政府、市水产局等部门派专人组成,配合处理此事。
天津市远洋渔业公司派出专人24小时值班,以保证与各部门之间信息畅通。
中国外交部从特殊渠道得到的消息称,“天裕8”号已经被索马里海盗劫持到索马里沿海附近。于是,外交部立即联系设立在肯尼亚海滨城市蒙巴萨德的“海员救助组织”,请求他们帮助营救。
“海员救助组织”曾多次参与索马里地区海盗劫持外籍船只的处理工作,具有丰富的经验。负责人安德鲁穆·瓦古拉跟海盗常打交道,彼此都很熟悉。
安德鲁穆·瓦古拉跟参与抢劫船只的海盗通了电话。根据他们掌握的最新情况,被劫持渔船上的全体船员现在都还是安全的。
劫持事件发生后,中国政府高度重视,立即召见了索马里大使,请求该国政府出面协调,以保证我船员的安全。
外交部也通过驻外使馆,协调驻亚丁湾的多国部队协助解救被劫持的船舶和船员。
直到2009年2月8日,经多方努力,北京时间8日17时左右,“天裕8”号渔船及全体船员才安全获救。
亚丁湾,因也门的海港亚丁而得名。
亚丁湾的北面是阿拉伯半岛,南面是非洲之角,西侧有两个世界驰名的海港。北岸的亚丁港、南岸的吉布提港,是印度洋通向地中海、大西洋航线的重要燃料港和贸易中转港。
亚丁湾扼守着地中海东南出口和整个中东地区,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是出入苏伊士运河的咽喉。
亚丁湾和索马里海域对中国的国家利益同样也是十分重要的。
中国的远洋航运有两条主干道:一是经苏伊士运河前往欧洲,二是经巴拿马运河前往美国,而亚丁湾正是驶向欧洲的必经之路。
2007年,中国与欧洲的贸易量已达到3500多亿美元,与欧盟贸易的90%以上依靠海运。“亚丁湾-红海-苏伊士运河-地中海”一线,成为中国商船能够选择的最便利航道。
中国是世界十大海洋运输国之一,船队规模位居世界第五,集装箱出口居世界第一。规模巨大的船队也成为海盗攻击的目标。
当时,在中国登记注册的远洋船只有1000余艘,有中国背景或中国海员的船只远不止这个数字。索马里海域也是中国远洋船只和中国船员的必经之地。如此一来,以埃费亚尼为首的海盗团伙,就盯上了中国船舶与船员。
虽然政府采取了积极措施,各中国船东也提高了防范意识,但是随着索马里海盗的越来越猖狂,海盗还是防不胜防。
2008年9月15日,一艘中国香港化学品运输船被劫持,船上共有22名船员,包括18名印度人、2名菲律宾人、1名孟加拉国人和1名俄罗斯人。
10月29日,隶属上海吴淞边检站辖区的“振华港机集团振华航运公司”的圣文森特籍“振华4”号6万吨级特大件运输船,满载港机设备,从位于上海长兴岛的振华基地出发,前往苏丹,随轮共有30名中国籍船员。
12月17日,振华轮从苏丹卸货后返航回国。
中午12时,“振华4”号轮驶入亚丁湾水域。船长彭维源下令启动防范海盗袭击应急预案,人员从甲板上撤入生活区,割掉进入生活区的两架梯子。
在这样一个危险海域,制定一套应对海盗袭击的方案是非常有必要的。
进入21世纪以来,亚丁湾、索马里海域海盗活动日益猖獗,尤其是21世纪之初,海盗相继劫持了40多艘货轮。超级油轮、军火巨轮等均在被劫之列,共有250多名船员被海盗扣押为人质。
船长彭维源在后来接受采访时说:
我们制定了详细的应对海盗袭击的方案,给每名船员提前安排好了隐蔽位置,配置了燃烧弹、高压水龙头,组织船员学习使用方法,还进行了几次模拟演练。
当时,船长下令后,30名船员迅速从各工作岗位撤离到生活区。生活区比甲板高出7米,没有窗户,门被从里面用螺丝拧紧。
船员们在各自的隐蔽岗位上严阵以待,一双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主甲板,盯着大海上的动静。
彭维源船长今年57岁,毕业于上海海事大学,生活在中国的和平年代,他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但从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船员们也是如此。
然而,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中午时分,彭维源巡查四周海域时,突然发现有两艘可疑小艇。这会不会是海盗?彭维源眼看着小艇直扑过来,就果断拉响了全船警报。
船上的30名船员紧急行动起来,大家封闭全船舱门,反锁驾驶楼下的生活舱舱口,割断从甲板前往驾驶楼的铁梯,利用主甲板到驾驶楼下生活舱有6米高的落差,建立起一道防线。
海盗乘坐的小艇越来越近。
7名海盗手持火箭筒、冲锋枪、重机枪等武器,突然向“振华4”号射击。一枚枚炮弹在甲板上轰然爆炸,飞蝗般的子弹“乒乒乓乓”地打在驾驶舱上。
危急之中,彭维源瞪圆眼睛,出奇的冷静,他大声喊道:
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先胆怯,谁就先退缩。不要怕他们!动手还击!
日常的演练,如今变成了实战。船员们从隐蔽处操起高压水龙头,水龙如箭一样射向海盗。海水取之不竭,高压水龙头有的是“弹药”。土制燃烧弹、酒瓶、水杯、饭碗从船员藏身的各个隐蔽点,向甲板上的海盗砸去。
船员们用简陋的工具,在甲板上构成一道抗击海盗的防线,阻止海盗靠近生活区。
燃烧弹在“振华4”号上燃起熊熊大火,反正不是油轮,钢铁的甲板不怕火烧。酒瓶、饭碗在甲板上散成碎片,高压水龙射得海盗抬不起头。
海盗都是光脚的,“振华4”号船上的“火焰山”、瓦砾堆让他们难以通过,一时把他们压在甲板上。
海盗恼羞成怒,子弹更密集地射向生活区。最后,有3个海盗在其他海盗的掩护下,躲过燃烧弹,冲到生活区下,架设起梯子,爬上了7米高的生活区,向生活区内开枪扫射!
船员躲避在死角,子弹打不到人,打得船体弹痕累累。海盗找到了门,开始动手撬门……形势异常严峻!
在发现海盗的同时,彭维源通过卫星电话,把遭遇海盗袭击的情况报告给中交集团总公司,还报告给中国海上搜救中心总值班室。
彭维源向船员们喊道:“交通运输部领导已经和国际上联系了,多国部队很快就来支援我们!”
30名船员,人人奋勇,毫不退缩!
燃烧弹扔完了,临时装,装一个,扔一个;从发动机里取出汽油,直接倾倒在海盗头上……
海盗头子高喊:“停战!停战!我们撤退!
船长观察一阵后,觉得海盗不像使诈,就对船员下令:“停止行动!与海盗对话。”
“你们只要给我们鞋子,我们就撤退!”海盗说。
甲板上,碎玻璃、碎瓷片混合着还冒着火焰的燃烧弹碎片,没鞋穿的海盗们脚底渗出血迹。
船长说:“你们的人撤退到甲板上,我们就给你们提供鞋子。”
海盗们得到鞋子后,喘口气,居然食言再次向船头发起攻击!
就在此时,一架马来西亚海军的直升机赶来了,盘旋在海盗头顶。
直升机在低空看清了船员都在生活区,海盗都在甲板上后,就向甲板上开火扫射。
当“振华4”号轮船员们与海盗开始进行激烈战斗时,中国各方面紧急行动起来,启动防范海盗应急机制,协调有关方面对“振华4”号进行救援。
中国交通运输部党组副书记、副部长翁孟勇马上赶到中国搜救中心总值班室,要求应急工作组与遇险船舶保持联系,指挥船长继续在确保船员生命和船舶财产安全的前提下见机行事,与海盗周旋,等待支援。
中国海上搜救中心总值班室值班员王攀迅速拨通了马来西亚防海盗中心的电话,他报告说:
中国“振华4”轮遭遇海盗袭击,恳请派出力量,进行救助。
半小时后,一位姓蔡的女士打回电话:“我们已协调派出马来西亚一架飞机和一艘军舰前往救助。”
马来西亚方面紧急行动,协调多国部门的一架飞机,飞到“振华4”上空盘旋。
海盗再次停止攻击,向船员们喊话:“我们的船没有汽油,只要你们提供汽油,或者开到岸边,我们就下船。”
“振华4”此时也已没有汽油,汽油都被当作武器倒在了海盗身上、甲板上。双方进入对峙状态。彭维源下令,把船向军舰开来的方向驶去。
对峙一个多小时后,海盗发现轮船行驶的方向不对,再次喊话:“停船,停船!让我们下去!”
16时45分,“振华4”轮停驶,9名海盗下船,乘坐携带的小艇逃走了。
“振华4号”在亚丁湾击退了海盗脱险一天之后,已恢复了平静。此时,轮船已经驶出了危险海域,正行驶在印度洋的西区,阿曼的东南面。
值班的船员各司其职,没有任务的船员则进入放松休息状态。那甲板上残留的啤酒瓶碎玻璃和船舱上几十个弹孔,还提醒着船员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同一天,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在例行的记者会上表示,得知“振华4”号被海盗袭击的消息,中国政府高度重视,有关部门迅即研究部署紧急救援工作,指导船员设法与海盗周旋,同时请国际海事局马来西亚防海盗中心,协调在该海域活动的军舰前往解救。
随后,马来西亚迅速派出武装直升机和军舰前往救援。中方对马来西亚和有关国际组织在救援遭海盗袭击的中国船只中给予的有效协助,深表感谢。
“振华4”轮成功逼退登船海盗,是2008年国际上遭遇劫持的轮船中,经过激烈战斗成功战胜海盗的唯一一例,全世界媒体都给予高度评价。
新加坡《联合早报》12月21日发表题为“中国特色,击退海盗”的文章,将中国船员的成功与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联系起来。
该文章评论说:
这一批从来没摸过枪的船员,面对荷枪实弹的海盗,却依然针锋相对,这种价值观和很多国家大不一样。那些手无寸铁的商用民用船只,在面对海盗时,只能放弃抵抗,等待救赎,这并不涉及国家尊严。
但中国船员的集体意识、对国家资产的保护意识,让他们不甘束手就擒。所采用的战术很有些中国课本中常提到的“地道战”、“游击战”的踪影。
虽然没实战经验,但中国教育制度下的学生对战争却一点也不陌生。如今船员以自制土武器与海盗周旋,酒瓶、水杯、饭碗都成了武器。原始简陋却可能发挥最基本的作用,甲板上到处都是的玻璃碎片,令光脚的海盗寸步难行。海盗的无奈,其实彰显了中国船员的勇气和智慧。
就连国际海事局海盗活动报告中心负责人诺埃尔·钟也表示惊叹:
海盗成功登船却没能劫持船只,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实际上我非常惊讶于船员如何想到要阻止海盗。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他们确实成功了。
像“振华4”轮成功逼退登船海盗的特例,2008年11月14日,又有一艘船在肯尼亚沿海渔场作业时被索马里海盗劫持,船上共有24名船员,其中中国籍16人,日本籍1人,越南籍4人,菲律宾籍3人。
每次中国船只遭劫或有中国船员在内的船支遭劫时,都牵动着海员家属乃至全国人民的心。撩开海盗不虐待、不伤害人质的面纱,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却是另外一番情景。
每一个亲身经历了被劫持过程的船员们被释放后,都会对这段不堪回首的炼狱般的遭遇刻骨铭心,心灵留下巨大的伤痛。
张毅是中国台湾渔船“庆丰华168”号的一名船员,2007年4月18日下午,他所在的“庆丰华168”号在肯尼亚海域捕鱼,就在准备返航时,发生了意外情况。
当时,远处海面上突然出现两艘冲锋艇,逐渐逼近。船长见势不妙,下令立即收网起航。
海盗的冲锋艇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就追了上来。这时,海盗开始用机枪对着渔船射击。一名船员躲避不及被子弹打中,渔船被迫停了下来。
船一停,端着AK-47型步枪的海盗立即爬上船,把船上所有的人都押到甲板上进行搜身,然后,命令开船。
船到了海盗地盘后,张毅和其他船员都被关在船舱内,每天有全副武装的人员看押着他们。
海盗在和“庆丰华168”号渔船所属公司通话中说:“你们这条船违规,驶到索马里的海域违章捕鱼,违反了索马里法令,现在必须交罚款才能保证船和船员的安全,如果公司不交罚金,我们将处死所有船员。”
在被劫持的日子里,人质的吃喝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海盗每天提供的淡水都是用汽油桶装来的,水面漂着一层汽油,闻起来有一股浓重的汽油味,他们一喝就吐。做的饭一点油星也没有,清水煮菜十分难咽,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们强迫自己喝下去、吃下去。
5月25日,对于这些船员来说,是一个黑色的日子。这一天,海盗向船东再次索要赎金未果后,将坐在边舱一角的船员陈涛带了出去,把他绑在一根木桩上毒打。陈涛的惨叫声,像刀子一样割着大家的心,但谁都无能为力。
渐渐地,陈涛的叫声越来越低。这时,海盗们把所有船员从船舱里带了出来。大家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只见陈涛被绑在木桩上,浑身被打得鲜血淋漓,已经昏迷了。
就在大家还没有从惊骇中缓过神来,海盗们向陈涛举起了枪。随着枪声响起,大家的心头一震,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恐惧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不知道哪一天就轮到自己。
2007年11月5日,收到赎金的海盗在美军的进攻下,最终弃船而逃,被劫船员们最终回到了肯尼亚,并受到援助回国。
中国响应联合国呼吁
2008年6月2日,联合国安理会针对海盗问题,通过了1816号决议,授权外国军队在索马里政府同意的情况下,进入索马里领海,严厉打击海盗及海上武装抢劫行为。
决议指出:
在今后的6个月内,有关国家可以在经过索马里政府同意的情况下,进入索马里领海并采用一切必要手段,制止海盗及海上武装抢劫行为。
安理会呼吁,相关国家之间彼此合作,与索马里过渡政府和国际海事组织合作,分享海盗活动情报,向遭到海盗威胁或攻击的船只提供帮助。
中国对1816号决议投了赞成票。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张业遂在决议通过后对媒体说:
打击索马里海盗是国际社会面临的一项新挑战,迫切需要联合国从中发挥协调作用。国际社会在关注索马里海盗问题的同时,更需要关注海盗猖獗的根源性问题。中方主张索马里尽早全面启动国内政治和解进程,争取实现国家稳定和经济发展,同时呼吁联合国尽早向索马里派遣维和部队。
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腊翊凡公使衔参赞,在有关中方投票立场的解释性发言中表示:
海盗问题涉及国际法敏感问题,与联合国各成员国海洋权益息息相关,因此,安理会在就相关问题采取行动时必须格外慎重,既有利于国际社会协助索马里应对海盗问题,又要避免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
因此,中国主张相关决议必须基于当事国同意,符合索政府和人民的意愿,仅适用于索海域,不能随意扩展至其他地区,应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保持一致,避免冲击现行国际法。随着索马里海盗的猖獗,各国必须加大对海盗的打击力度。
索马里位于非洲大陆东部的索马里半岛,北临亚丁湾,东濒印度洋,西与肯尼亚、埃塞俄比亚接壤,西北与吉布提交界,因扼守红海连接印度洋的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于是,对于越来越多的索马里人来说,海盗,成了一份低成本、高收益的职业,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三个人一条船,第二天就成百万富翁”。
据统计,海盗每劫持一艘船平均可获100万至200万美元,对最近被劫持的世界第二大油轮、沙特的“天狼星”号,海盗提出的赎金更高达2500万美元。
这种迅速致富的暴力经济手段对当地贫困的年轻人来说,无疑具有非常大的诱惑力。所以,不仅在索马里沿海地区,甚至内陆地区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穿越枪林弹雨,来沿海地区寻找“发财机会”。
据查,当时活跃在索马里海域的海盗主要有四大团伙:一伙叫“邦特兰卫队”,他们是索马里海域最早从事有组织海盗活动的团伙;一伙叫“国家海岸警卫队”,规模较小,主要劫掠沿岸航行的小型船只;第三伙叫“梅尔卡”,他们以火力较强的小型渔船为主要作案工具,特点是作案方式比较灵活;势力最大的海盗团伙叫“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其活动范围可以远达距海岸线600海里的地方。
在索马里海盗中,有两个人最为有名,一个是“海岸警卫队”的头目阿卜杜拉·哈桑,另一个是“海军陆战队”首领海军阿巴迪·埃弗亚。
阿卜杜拉·哈桑,现年39岁,绰号“从不睡觉的人”。哈桑从前也是个普通渔民,以捕鱼为生。几年前,他开始统领一个约350人组成的海盗团伙“海岸警卫队”。
“海岸警卫队”成员多为年轻人,主要由三种人组成:一是原来的渔民,他们拥有航海的知识,驾船是他们的特长,是海盗进行劫船活动不可缺少的人才;二是前武装人员,他们从索马里内战战场上学到了使用武器的技术,这些人是劫持行动中的干才;三是一些掌握通讯和计算机技术的人,他们负责操纵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并利用通讯设备追踪目标。指挥袭击和同有关方面谈判,这些人是海盗团伙中的智囊和核心。
阿巴迪·埃弗亚(也译为恩德布尔),对外号称“索马里海军陆战队司令”,是活跃在索马里海域的海盗王。
阿巴迪·埃弗亚不仅在2006年杀害过中国船员、2005年劫持了我国渔船“天裕8”号,还劫持载有主战坦克等大批军火的乌克兰货船和沙特阿拉伯的“天狼星号”巨型油轮,这些行径震惊了世界。
2008年9月25日下午,以埃弗亚为首的索马里海盗,驾驶3艘快艇,劫持了乌克兰货船“法伊尼号”。
这艘货船运载了包括33辆最新型号的T-72主战坦克、300多吨坦克炮弹、最新型号的AK-47冲锋枪、不同型号的轻重型机枪,以及乌克兰生产的枪榴弹等在内的总价值达3000万美元的武器。
光用这些武器,就完全可以武装一支机械化部队!当海盗头目埃弗亚听到手下通过海事卫星电话报告“肥鱼落网”的消息时,他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由于这个大“山芋”太烫手,见有关方面迟迟没有准信,埃弗亚着急了。9月30日,他主动将赎金降至2000万美元。最后,海盗们获得了350万美元的赎金。
2008年11月15日10时,索马里海盗在距非洲东海岸超过450英里的海面上,劫持了沙特阿拉伯的超级油轮“天狼星”号和轮船上的25名海员。
“天狼星”号是索马里海盗历来截获的最大船只,劫船地点距离索马里海岸420海里,是索马里海盗历来最远的作案地点。劫持“天狼星”号的仍然是阿巴迪·埃弗亚领导的“索马里海军陆战队”。
“天狼星”号是世界第二大原油运输船,有3艘美军“尼米兹”级航空母舰那么大,仅次于上海外高桥造船公司为新加坡海洋油船有限公司建造的绿色环保型31.8万载重吨“华山号”。
“天狼星”号船上载有200万桶原油,价值高达数亿美元。25名船员分别来自克罗地亚、英国、菲律宾、波兰和沙特等国。“天狼星”号属于沙特阿拉伯阿美公司旗下负责原油运输业务的“维拉国际”公司。
由于“天狼星”号所运载的原油占了沙特阿拉伯每日石油输出量的四分之一,消息传出后,全球油价应声上涨了1美元,升至每桶58美元,其后才稍微回落。
在联合国安理会通过1816号决议后,各国纷纷采取行动。
俄罗斯海军总司令维索茨基上将宣布,俄罗斯决定出动军舰前往索马里海域,以打击掠船的海盗。
印度国防部宣布,将派遣一艘大型军舰前往索马里海域巡逻,舰上备有直升机和多名突击队员。
韩国政府亦宣布将派遣军舰加入亚丁湾的国际海军团队。如计划获得韩国国会的批准,韩国将于2009年年初向索马里海域派遣最新型4500吨级驱逐舰。
联合国决议通过后,欧盟也紧急召开会议,会上达成一致意见,将于12月派出军舰前往索马里海域,以加强打击日益猖獗的海盗活动,这是欧盟成立以来首次派出海军执行海外任务。
德国国防部部长弗朗茨·约瑟夫在纽约与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会晤时作出承诺,将为在索马里沿海打击海盗提供帮助。
日本发表声明表示支持联合国决议,并表示日本愿意就打击海盗问题做出自己的贡献。日本政府正考虑派遣海上自卫队护卫舰前往索马里海域,为日本商船护航。
11月20日,印度又宣布将增派1艘吨位和火力更大的“德里”级导弹驱逐舰,前往阿拉伯海亚丁湾,接应派驻当地水域巡逻的导弹护卫舰“塔巴尔”号。
东部非洲国家在肯尼亚成立了一支7000人的机动部队,以应对该地区突发的安全危机,特别是打击索马里附近海域日益猖獗的海盗活动。
伊朗国家电视台对外报道,伊朗已经派出一艘军舰在亚丁湾巡逻打击海盗。
联合国负责维和事务的助理秘书长雷苏丁·泽嫩加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许多国家加入这一打击索马里海盗的行列,打击海盗是人心所向,得到全世界人们的拥护和支持,这么多的军舰和部队应该建立一支由多国参与的国际力量解决索马里海盗问题。
在这样的环境下,中国到底是该主动派军舰到索马里去为本国船只护航,还是应该谨慎应对,这一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中国政府面前。
国内公众的呼声也是此起彼伏。曾有媒体作过调查,86%的网友赞成“中国应派军舰打击国际海盗”,以“保护中国货船”。
专家论证是否派军舰
从2008年6月到11月的半年中,在是否派遣军舰的问题上,中国一直表现出沉默和冷静。
虽然在联合国安理会几次投票表决打击索马里海盗的决议时,中国代表总是“举手投赞成票”,但在具体到中国是否会派遣军舰护航时,一直没有正面给出答案。
直到11月中旬,中国政府对于是否参加索马里海域打击海盗的行动,仍然保持沉默态度,在许多人看来,中国似乎已无意参加打击索马里海域海盗的军事活动。
11月27日,索马里驻华大使阿威尔在接受记者专访时说:
索马里政府欢迎中国海军出现在索马里海域,维护海上和平。
不管局势如何发展,在任何时间和任何地点,索马里始终欢迎中国海军。
阿威尔大使同时遗憾地表示,索马里政府已经向中国发出了邀请,但当时还没有得到答复。
这也间接地说明,直到此时,中国政府尚没有出动海军的明确态度。
中国有没有实力到索马里去打击海盗呢?改革开放30年,中国海军已经从浅水走向深水。几年来,中国海军编队已先后出访了34次,到过40个国家和地区,海军舰艇的航迹遍布世界各大洋。
2002年中国海军编队有过3.3万海里环球航行的纪录,这说明中国海军可以到达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中国历次出访的海上编队,一般由一到两艘驱逐舰或护卫舰和一艘大型补给舰组成,战力足以对付各种规模的海盗。
2008年11月14日,索马里海盗在肯尼亚海域劫持了中国天津的渔船“天裕8”号。消息传来,在互联网上,有高达超过九成的网民支持中国向亚丁湾海域派遣军舰。
中国国际问题专家马晓霖认为:
此次打击索马里海盗对于中国是一个机遇,这是中国海军走出近海、驶向远洋的难得契机。
中国海军如果派出舰队前往亚丁湾巡逻,除了可以保护中国船只、彰显国威、履行义务、震慑海盗外,最大的好处是实战练兵。
对于和平年代的中国海军来说,任何精彩的沙盘推演、电子模拟乃至海上操练,都不及拉开架势、真枪实弹地与敌手对决。索马里海盗的行为是典型的恐怖主义,须治本与治标相结合,中国海军应该出动,打击索马里海盗。
中国海军派军舰到亚丁湾执行反海盗任务,从国际法角度,是完全合理的。从维护国家利益来说,也有这样的需求。
中国海军不仅可以保障中国船只的安全,同时也可以保障他国船只通过。因为中国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这是一个大国应当履行的国际义务。
实际上,中国海军编队出动,针对的绝不仅仅是索马里海盗,中国军舰从南海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在亚丁湾游弋,可以向世人昭示,中国具有动用海上力量维护自己的海上利益、维护地区的安全、维护海上航行和海洋通道顺畅的决心、意志和能力,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11月28日,三个来自不同渠道的报道清楚表明,情况有了明显变化。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有关国家正在研究通过国际合作打击海盗,中方对此“愿意研究它的可能性”。
美国环球战略网报道:中国南海舰队近期进行了一次突袭海盗的反恐演练。在演习中,南海舰队派出突击队员,搭乘直升机登上一艘商船,在突袭行动中清除“海盗”,并解救“被绑架船员”。
环球战略网据此分析说,“不排除中国军舰赴索马里的可能”。
《中国青年报》也报道了“郑和”舰的反海盗演练:
11月15日,海军大连舰艇学院、海军指挥学院、海军工程大学、海军航空工程学院的261名学员,航行在泰国曼谷至越南现港航渡途中,专门进行了反海盗演习。
实际上,早在10月中旬,中国海军正式启动“出兵索马里护航”的行动论证;11月中旬,解放军总参谋部也开始进行有关论证。
12月2日,中国交通运输部、外交部、商务部等联合举行了远洋船舶防范海盗专题会议,就“国际合作打击海盗”的可能性展开了研究。
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副主任、战略研究所所长金一南少将表示,中国海军应出动打击索马里海盗。
金一南少将称:
若中国海军出动,人民海军获得的不仅仅是打击海盗经验,而是执行远洋准作战任务能力。中国海军的出动也有助于恢复世界航运信心。
然而,从时间上看,2008年对中国来说,实在是太不平凡了。
当联合国6月份通过授权外国军队打击索马里海盗的决议时,正值中国国内军队进行汶川地震救灾和随后的北京奥运会安保的双重压力,为了国内局势的稳定,中国当然不会轻易在那个时间段出兵亚丁湾。
奥运会结束后,中国腾出手来了。这时完全有实力和精力考虑是否出兵索马里海域。但是,奥运期间的俄格战争打乱了中国的部署和计划。
俄格战争后,俄罗斯迅速和北约形成军事和政治上的对峙状态,俄罗斯借此邀请中国军舰出兵索马里海域打击海盗。
如果中国在这时贸然答应俄罗斯的请求,立即会给西方国家和北约形成中俄军事联盟的共识,造成新的冷战格局。这是中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因此,中国只能委婉拒绝俄罗斯参与打击海盗的邀请,这是维护国家长远利益的明智之举。
就在中国政府审慎考虑中国是否应该出兵问题的时候,国内舆论很快形成了两种对立的观点。尽管赞成者占多数,而且也提出了应当出兵的很多理由。
但反对者的观点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能轻易忽视。他们认为:索马里海盗现象是索马里地区复杂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矛盾的产物,仅凭军事手段无法根除。
索马里海盗猖獗是美国给逼出来的,中国为什么要替美国“擦屁股”?管好自己的事情就不错了,为什么要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中国长期以来一直强调尊重国家主权和不干涉内政的原则,对国际多边军事干预持谨慎态度,不希望在相关政治和法律问题尚未解决的情况下,贸然派出军事力量,给其他国家未来进行对外军事干涉以借口。
中国实行了20年多“韬光养晦”的外交策略,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没有必要因为打海盗而给“中国威胁论”提供攻击的借口。相对于被劫持船只的价值或赎金而言,军舰护航的费用要高得多,派军舰赴索马里在经济上不划算。
再者,当时已经有20多个国家的海军在进行国际护航,多几艘中国军舰的作用并不明显。
另外,中国派遣军舰远航万里执行护航任务,也存在很大的困难。因为中国海军在国外没有陆上基地,只有派补给船保障作战舰艇,不但防空、反潜都有难度,要在远洋持续执勤两个月,对人员及装备,都是一个空前的考验。
如新加坡国立大学的许可博士就认为,中国海军出兵一事不妥,他指出:“南中国海都没有护航,更何况那么远的地方。”
还有,在各国海军云集的索马里海域,很可能要同外国海军进行各种形式的沟通,形成联合反海盗作战。一旦要真刀真枪地开火,哪怕是对付只有轻武器的海盗,各国在信息共享上就要坦诚相见。
这样一来,网络连接方面的秘密之处、出现伤亡等负面状况如何应对和报道等等,都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对一向低调、神秘的中国军方而言,确实都是全新的课题。
还有网友甚至担心,如果派遣军舰远赴海外,会不会中了美国的预谋?美国海军上将说,中国出动最先进的舰艇让他感到兴奋。
这话听起来着实让人心里很有些忐忑不安。在远离中国大陆的公海,在中国陆基导弹无法支援的情况下,万一再来一次“误炸”,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中国政府没有马上表态是否派遣军舰护航。
中国政府决定派兵护航
12月中旬,《人民海军报》连续几期刊登文章,论述中国舰队打击索马里海盗的合法性。
文章认为:
全球海上通道的安全对中国来说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一个负责任大国在国际法框架内的正常军事行动,用武力打击索马里海盗是有国际共识的,保护的是国际贸易和国际运输的安全。
这一罕见的军方表态,暗示着一个重大军事政策的转变。
12月16日,外交部副部长何亚非出席了安理会索马里海盗问题部长级会议。
此次会议是应美国倡议召开,安理会轮值主席克罗地亚总理萨纳戴尔主持会议,美国、英国、俄罗斯等国外长出席。索马里外长应邀与会。
安理会成员就打击索马里海盗开展国际合作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支持增进协调与配合,并加强索马里及区域国家能力建设。
会议通过了1851号决议,主要内容包括:
呼吁有能力的国家和区域组织依照安理会有关决议和国际法积极部署军舰和军机,共同参与打击索海盗和海上武装抢劫行为;
鼓励有关国家及组织就打击索马里海盗成立国际合作机制,作为共同联络点;
建立打击索海盗区域中心,协调信息情报,加强区域国家调查、起诉海盗罪行能力建设;
应索马里过渡联邦政府要求,进一步授权与索马里合作打击海盗的国家和区域组织在索马里领土和领空实施打击海盗和武装劫匪的行动。
何亚非在会上发言表示:
中国欢迎国际社会就打击索马里海盗开展有效合作,支持有关国家根据国际法和安理会决议派军舰打击索马里海盗的努力。中国正积极考虑近期派军舰赴亚丁湾、索马里海域参加护航活动。
何亚非就打击索马里海盗行为,着重阐述了四点主张。他在发言中说:
主席先生:
中国支持安理会就索马里海盗问题召开高级别会议。今天的会议和刚才通过的决议再次充分显示了国际社会团结一致、坚决打击索马里海盗的信心与决心,安理会发出的信号是积极、正确和及时的。
主席先生:
索马里海盗活动日益猖獗,已成为一大国际公害,对国际航运、海上贸易和海上安全构成严重威胁。中国也是索马里海盗活动的受害者之一。仅今年就有6艘中国籍或中方租用船只在索马里海域被海盗劫持。至今仍有1艘船只、17名中国公民未被释放。中国政府和广大民众对此极为关切。
索马里问题久拖不决对国际和平与安全构成严重威胁,而索马里海盗活动日益猖獗进一步加剧了索马里的安全局势。安理会肩负着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的首要责任,今年以来已先后就打击索马里海盗通过了三项决议。中国欢迎国际社会就打击索马里海盗开展有效合作,支持有关国家根据国际法和安理会决议派军舰打击索马里海盗的努力,中国正积极考虑近期派军舰赴亚丁湾、索马里海域参加护航活动。
主席先生:
为进一步打击索马里海盗行为,中方愿提出以下主张:
第一、发挥联合国重要作用。打击索马里海盗行动牵涉多方,只有通力合作,才能共克难关。在此方面,应充分发挥联合国,特别是安理会在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方面的核心作用,以有效协调各国打击索马里海盗的行动。
第二、严格遵守国际法和安理会决议。这是有关行动得到包括索马里政府和人民在内的国际社会普遍支持的重要前提。国际社会应在《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安理会决议的基础上开展合作。任何打击海盗的行动都应严格遵守安理会决议的授权,尤其要充分尊重沿岸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并事先征得索马里过渡联邦政府的同意。
第三、制定综合性战略。打击索马里海盗涉及政治、军事、经济、外交、司法等各领域工作,是一项综合、系统工程。要取得实效,就必须多轨并行、齐力推进。同时还要根据形势发展,确定并且调整不同时期的工作重点。
第四、帮助索马里加强本国能力建设,并开展区域内协作。索马里海盗问题解决的关键归根结底在索马里政府和人民。国际社会应通过各种途径帮助索马里政府提高自身能力建设。以往有益实践证明,区域合作也可发挥重要作用。中方欢迎红海、亚丁湾和西印度洋沿岸国家共同努力,通过区域安排应对索马里海盗问题。
……
2008年12月20日,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正式对外宣布:
中国政府决定派海军舰艇近期前往亚丁湾、索马里海域执行护航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