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莫测的以色列特种部队

以色列特种部队和英美特种部队一样,是一支世界闻名的特种部队。早在 50 年代初期,以色列面对四周庞大的敌对阿拉伯国家的势力,吸取了英美两国的经验,组建了一支训练有素,能够深入敌后执行特种作战的部队。这支特种部队在中东战争和以色列的反恐怖战斗中屡建奇功,被公认为世界上最精良的特种部队之一。

  1. 神出鬼没的“野小子”特种部队

以色列的陆海空都有自己的特种部队。如陆军有参谋本部侦搜队和哥兰尼步兵旅,海军有海军特战队,空军有伞兵侦搜队等等。在这些特种部队中最著名的就是参谋本部侦搜队,人称“野小子”特种部队。

以色列特种部队的成员都是从步兵部队中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尖子,他们是以色列的军旅精英。为了保持特种部队的迅速、准确和凶狠,以色列规定在特种部队服役的士兵年龄不得超过 22 岁,超过者则被调回原部队。

以色列特种部队的训练是非常严格,要求也很高,每个特种部队的士兵都要接受为期 7 个月的步兵训练和伞兵训练,都要求必须能熟练使用各式步枪、机枪、火箭筒、迫击炮甚至导弹等轻重武器,还要掌握跳伞、拳击和柔道等特种技术,此外还要学会在沙漠或敌区的生存办法。

以色列的特种部队和它的谍报机关“摩萨德”一样,深藏不露,神龙风首不见尾。但是人们还是从其行动中揭示出它们的一些秘密和行踪来。

1969 年,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客机,在瑞士的苏黎士机场被劫,特种部队混入机舱击毙了劫机犯人,世人才知道在以色列的特种部队中有一支叫“野小子”的特种部队。其后,“野小子”在一系列的反劫机、反恐怖和暗杀行动中屡屡得手,使人感到“野小子”简直无处不在。1972 年 5 月 8 日,

一架比利时航空公司的客机,在以色列的本·古里安机场被 3 名巴勒斯坦的游击队员劫持,在当时的国防部长达扬的直接指挥下,10 名特种部队队员化装成飞机维修人员和提供食品的人员混入机内,以其机智和准确,迅速地解决了 3 名劫机犯,救出了 97 名人质。

“野小子”特种部队是以色列特种部从中最精锐的一支特种部队,它平时的战斗力,相当于 1 个战时装甲师,他们的行动虽不一定能赢得战争,但却可以有效的阻止战争。

这支特种部队成立于 1957 年,他的创始人是一个名叫阿南的少校。这支部队成立不久,由于训练严格且自我要求高,很快成为以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阿南少校以英国 SAS 特警队的训练方式训练其队员,甚至借用了 SAS 的一句名言:“敢为者赢”作为自己的队训。由于创建初期,阿南招募的队员大都来自阿拉伯占领区的后裔,这些人被认为有亲阿拉伯思想,因而不受以色列军方的信任,所以,他们的训练要求也比一般以军艰辛。他们必须学习任何地面上的战斗技巧,学习任何可用的地面战斗武器及单兵或集体的作战方法等。为了保证完成任务,事前准备也必须详细周全,这也造成了后来这支部队的特殊作风——如果有一万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那么事前必须演练一万零一种模拟状况。这种谨慎和自我要求的态度,很快也成为其它以色列

部队模仿的对象。另外,特种部队还规定,万一行动失败,必须否认其行为是以色列所策划的突击任务。

和其它特种部队一样,“野小子”特种部队的选拔训练要求是相当高的, 其淘汰率将近 9 成。许多青年都以加入“野小子”特种部队为荣。在训练中, 受训队员必须向自己的极限挑战,表现不好的自然会被淘汰;表现好,但不能和其他队员团结协作的“过度自信者”也一样会被淘汰。那些入伍前想加入特种部队而积极锻练的人,并不一定会顺利通过选训,选训过程中不但是个人体能的筛选,也是心智能力、极限耐力的挑战。总之,选训过程是相当“疯狂”的,只有获得一枚象征通过选训的翼形胸章后,才能成为一名正式的队员。

一旦成为“野小子”特种部队的一员,即可能成为其终生事业,甚至在退役或退休后也是一样,要随时准备听从特种部队的招唤重新入伍。“野小子”队员真正脱离组织的时刻,是牧师在其坟上宣读祷文时。其队员无时无刻保持高度警戒,唯一可使他们放松的时候,是与战友在酒店中畅饮高歌, 或同事殒落后在其墓前哭泣时。

“野小子”特种部队所使用的武器装备也是高度机密的。他们通常使用的武器为俄制 AK-47 型突击步枪,“它能耐撞耐摔,还能毫无故障射出精确的弹束,更重要的它是敌人使用的主要武器,取之于敌是最佳的选择”。此外,还配有可折叠枪托的乌兹冲锋枪、贝瑞塔 9 毫米、0.22 口径等手枪,以及美制茵格伦 M10 型 9 毫米冲锋枪等,都是他们在各次行动中经常作用过的武器。“野小子”们还装备有表面反光、内装微型耳机的头套、防火连身衣、轻质防弹背心、微型个人通讯器材等。

1972 年 9 月,在德国的慕尼黑,发生了一起巴解组织“黑色 9 月”成员绑架以色列参加奥运会运动员的事件,当时,以色列总理梅厄即决定派遣“野小子”特种部队赴德国展开营救行动,但是,由于德国拒绝,造成了以色列运动员被杀的惨剧。为了报这一箭之仇,以色列在 1973 年 4 月 9 日——10 日,发动了一个代号为青春之泉的行动,50 名“野小子”队员潜入黎巴嫩的贝鲁特,在极短的时间内,成功地袭击了“黑色 9 月”驻黎巴嫩的办事处,

打死其 3 名领导人,打死打伤 40 名游击队员和 10 名黎巴嫩警察。然后从容地从海上撤回到以色列,其大胆和凶残,令人膛目。

这是一个寻常的夜晚,繁华的西贝鲁特一如往常,在几辆欧宾轿车内, 一批人拿着美制茵格伦 M10 型,45 口径冲锋枪,另一批人则隐藏在阴暗的角落,手上拿着几年前从叙利亚掳获的 AK-47 步枪,等待 1 辆黎巴嫩的巡逻装甲车缓缓驶离视线后,4 个嬉皮装扮的人拿着手提箱走了出来,稍后,其余车辆内的人员也分别下车走向不同的地方,但车辆仍保持着运转。

西贝鲁特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这 4 个走向一栋建筑物前的嬉皮们,并

没有引起门口 3 个“第 17 军”的巴解“黑色 9 月”组织的保镖们的注意,他

们抽着烟,听着嘈杂的音乐,注视着街道上走过的性感女郎,对这 4 个嬉皮

的接近不以为然。突然,其中 1 个保镖的天灵盖上出现了 1 个 22 口径子弹的

弹孔,另外 2 个也随即被一阵消音的弹雨击倒,而在稍远另一辆车内的保镖, 也同时被一阵突射消灭,也许是子弹打穿了线路,使车上的喇叭嘎然响起。障碍虽已被消除,但也曝了光,这些入侵者知道行动的关键时刻已来临。4 个攻击者如捷豹般冲向这栋建筑的 6 楼,小组指挥官勇尼。尼坦亚夫在 1 扇门前迅速安装塑料炸药。炸开门后,他们看到尤瑟夫正紧张地寻找他的 AK-

47。尤瑟夫是“黑色 9 月”恐怖组织的灵魂人物,慕尼黑奥运屠杀事件就是他所策划。尼亚坦夫没有给他机会,当着他妻小的面,把一阵幕弹打在尤瑟夫身上,其它队员则迅速将搜寻到的文件资料装入手提箱内,所有行动在数十秒内结束。另外两队人员在攻击发起的同时,进入邻栋建筑物内,拜访“黑色 9 月”组织的另 2 个重要成员——亚东和纳瑟,亚东是欧洲及以色列地区

恐怖行动的策划与执行者,而纳瑟则为“黑色 9 月”组织的发言人。他们也随尤瑟夫一起登上了死亡榜。这些攻击者下楼后发现接应人员已和黎巴嫩士兵交上火了。接应的驾驶员以赛车般的速度驶向海岸,转乘突击橡皮艇驶向大海。当这些突击队员搭上以色列海军的导弹快艇驶回海法港途中,他们知道自己又为“野小子”特种部队创下了一面光荣的历史。这次行动共打死“黑色 9 月”组织 3 名领导人,40 名队员和 10 名黎巴嫩警察。这种在敌人心脏地带歼敌,并从容离去的行为,既非一般部队所能胜任,也非一般特种部队容易做到的,但“野小子”特种部队却再次向人们展现了其高超的战斗艺术。

青春之泉行动向世人证明了以色列在敌人眼前执行报复行动的能力;而1976 年 7 月 3 日-4 日对乌干达恩培德机场的突击行动,更将其反恐怖特战行动推向了艺术化和戏剧化境界。

1976 年 6 月 27 日,1 架由特拉维夫飞往巴黎的法航客机,被巴解恐怖分子劫持到乌干达的恩培德机场,当时的乌干达总统阿明派军队保护机场,协助巴解要挟西方国家。

在西方国家与巴解及阿明谈判的过程中,劫机分子做出了一项威胁以色列的行动——将乘客中的 103 名以色列人挑出,并释放其它国籍人士,致使以色列断然决定采取营救行动,“野小子”特种部队在摩萨德的配合下,搭乘以色列空军的 C-130 运输机,飞越数国领空,千里奔袭恩培德,在未惊动阿明军队的状况下,成功地降落在恩培德机场。伪装成阿明卫队的“野小子” 特种部队的队员们,仅用了 53 分钟,就成功地全歼了 10 名劫机分子,救出了所有的人质,顺利地撤离回国。在整个行动过程中,只有指挥官詹纳生·尼坦亚夫中校 1 人遭狙击而重伤身亡。这一行动堪称特种作战的典范,让其它国家的特种部队大开眼界。它使人们感到,只要有“野小子”存在,地球上就没有一块绝对安全的土地。

另一项可作为“野小子”特种部队作战典范的行动,是 1988 年 4 月 16 日在突尼斯家中狙杀巴解副司令杰哈德的行动。

阿布·杰哈德真名叫哈利勒·瓦齐尔,1935 年 10 月出生于约旦河西岸拉姆勒市一个小商人的家庭。1948 年巴勒斯坦战争爆发后,随家人流亡到加沙地带,过着动荡不安的生活。在他 20 岁那年,被选送去开罗驸近的一个军事基地接受专业训练。在开罗,他同阿拉法特相识,两人志同道合,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成了终生的友。1960 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中最大的一个游击队组织“法塔赫”在贝鲁特成立后,杰哈德担任阿尔及利亚分部的负责人。1965 年初,他指挥巴解游击队成功地发动了对以色列的军事袭击。在这次袭击中,杰哈德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给以色列军队的嚣张气焰以沉重的打击, 大大鼓午了巴勒斯坦人民的斗志。之后,他一直化名阿布·杰哈德负责指挥巴勒斯坦武装力量在约旦、叙利亚和黎巴嫩进行的反以武装斗争。1987 年底,他领导并发动了对以色列军事基地的袭击,使以色列的军事进攻连连受挫。由于战功卓著,被人们称为“圣战之鹰”。

杰哈德在巴解中虽是第二号人物,但其对以色列的威胁,从某种程度上

超过了阿拉法特。自从巴解内部在四个组织因与阿拉法特有路线分歧而分裂出去后,杰哈德一直在各派之间翰旋调解,成了核心人物。一旦这些组织重新集结于阿拉法特的旗帜下,凭杰哈德杰出的军事才能,以色列以后的军事进攻将更加阻力重重。不拔掉这枚眼中钉,以色列就永无宁日。以色列总理沙米尔早就打算除掉杰哈德了。

为了实现除掉杰哈德的计划,沙米尔通过军事情报局派出了 3 名特工人员,持假护照进入突尼斯收集杰哈德的情报。这三名特工中,组长是一名女特工,化名阿伊莎·萨丽迪。她年轻漂亮,黑头发,东方人的脸,能讲流利的法语和阿拉伯语,也能用纯正的英语开玩笑。

阿伊莎来到突尼斯后,自称是某大报的专栏记者。此次来突尼斯,是为了采访巴勒斯坦人民反对以色列的斗争。通过巴解新闻部门,她获准采访巴解军事领导人阿布·杰哈德。采访地点就是杰哈德的别墅。在采访过程中, 阿伊莎仔细地观察了杰哈德别墅的内外结构和警卫措施。采访结束后。她又亲自提出了行动方案,并建议将这次行动定名为“阿伊莎行动”。为了掩人耳目,为行动制造有利条件,此后,她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主动同杰哈德谈话,请教一些政治问题,并多次登门拜访杰哈德,以使别墅的警卫对她习以为常。

“摩沙迪”接到阿伊莎的情报后,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行动计划。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的完成计划,“摩沙迪”在海法港附近的一个训练基地搭盖了一栋与突尼斯杰哈德寓所一模一样的模型屋,供模拟攻击演练之用,据说就连底层楼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发生的故障也与真寓所一模一样,从出发地到攻击点的路径距离也依样模拟。这些模拟演习曾被美俄两国的间谍卫星同时录下,从攻击发起到完成撤退仅 22 秒!

4 月 13 日深夜,阿伊莎向摩沙德总部发回了一封绝密电报,称:“据可

靠情报,阿布·杰哈德 4 月 16 日凌晨 4 时将从突尼斯飞往一秘密地点,3 时离开别墅赴机场。据分析,杰哈德此行将同与巴解组织关系密切的几国首脑会晤,并商讨发动一系列军事行动的计划。”

以色列总理沙米尔看到这个电报后,意识到如果杰哈德此行取得成功, 那么,以色列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绝不能让杰哈德活着离开突尼斯。” 沙米尔看完电报后,立即召开内阁会议,作出了使用特种突击队立即行动的决定。

4 月 14 日夜里,一艘以色列海军的潜水艇把 21 名“野小子”特种部队

的突击队员悄悄送上了突尼斯海岸。4 月 16 日凌晨 1 时 15 分,杰哈德房中

直通警察局的电话线被切断。暗杀计划在 1 时 30 分。1 时 24 分,“女记者” 阿伊莎按响了杰哈德住所的门铃。负责守卫的突尼斯人见是经常来采访杰哈德的记者小姐,且事先已用电话约好了时间,因此未加怀疑,立即按动了电动大门的按扭。沉重的铁门无声无息地滑向一边。

“您好,记者小姐”警卫平时和阿伊莎已经混熟了,他打开门后便有礼貌地打招呼。

“您好。杰哈德先生在吗?”阿伊莎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 “在。您⋯⋯”警卫还想说什么,阿伊莎手中的无声手枪已经吐出了一

串火舌。两发子弹准确击中了警卫的头部,警卫倒下了。阿伊莎挥了挥手, 早已隐藏在附近的一队身穿蓝色制服、戴着面罩手持乌兹冲锋枪和 5.56 毫米加利突击步枪的男人便跟在她身后冲进了大门。

行动准确无误,前后不到 20 秒。按照预定计划,阿伊莎解决警卫,打开

铁门最多不能超过 30 秒。“野小子”突击行动队冲进别墅的小白楼时间为 1

分 30 秒,打开门锁 10 秒,暗杀为 50 秒。因为还要录像,接应组必须在 1

时 34 分 30 秒左右将车停在路边。1 时 50 分必须赶到拉乌德海滩,这时海军特种部队“蛙人”的摩托艇准时出现,同从警察局撤回来的堵截组一起离开拉乌德海滩,奔向停泊在地中海上的海军“拉达”号军舰。时间如此苛刻, 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纰漏,一切都要乱套。但这是经过数十次演习后得出来的时间行动表,突击队完全可以做到。

此时杰哈德刚从外面回来不久,正在书房里草拟一个文件。1 时 30 分, 三个幽灵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扑向了小白楼。来到小白楼,一个队员用一块铁片轻轻捅了几下,门打开了。四个人往楼上扑去,另两个人分别打开了卧室的门。

正在伏案疾书的杰哈德听到楼下响起异常的声音,警觉地站了起来。黑暗中,他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在窗前露了—下,便掏出早已上膛的 P7 型自动手枪,对准窗外开了枪,但子弹并未击中目标。他转过身,正想高声呼唤楼下的警卫,门被撞开了,四个汉子,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持 MP5P

—SP 消声手枪冲了来。

刺客!杰哈德头脑中刚闪出这个词,就迅速举起了手枪。然而,晚了!太晚了!

他刚举起了手枪,四条火鞭猛地在他身上飞舞,“扑扑扑⋯⋯”一阵密集而沉闷的响声中,杰哈德两手绝望地伸向空中,划了一道弧,“扑通”倒了下去。

女特工桑迪在一旁从容不迫地摄下了这个血腥的场面,她走进办公室, 脚一踢,杰哈德到处冒着血泡的尸体翻了过来,愤怒的眼睛圆睁着,他的身上一共中了 75 发子弹,而且,全部是在心脏等要害部位。

摄像机“沙沙地”转着。为了证明死者确实是杰哈德,突击队员奉命不准打头部。1 时 34 分 59 秒,突击队员们跳上了停在路边接应的汽车,风驰电掣般地往海滩飞去。1 时 45 分,突击队离开突尼斯,登上潜水艇,潜水艇迅速下潜,向以色列方向驶去。

“野小子”特种部队不仅自身训练有素,而且还经常为西方其它国家的特种部队培训学员和派遣教官。它屡建奇功的法宝有三个:首先是行动前获取了详尽的情报;其次是行动诡秘,出奇制胜;第三是配备了最先进的装备, 队员的枪法极好。

  1. 中东战争的奇兵—101 特种部队

如果说,“野小子”特种部队是一支在反恐怖活动方面见长的特种部队, 那么以色列“1O1”特种部队则是一支在战争中往往能够出奇制胜的特种部队。这支特种部队在一系列的中东战争中多次建立奇功,在 1973 年的第四次中东战争中又再次扭转了战局,使以色列军队从被动转为主动,从劣势转为优势。

1973 年 10 月 6 日,是犹太教的“赎罪日”,以色列人在这一天里不吃饭、不喝水、甚至不讲话。整日跪在神庙里祈祷平安,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盼来的不是平安,而是一颗来自阿拉伯世界的复仇之星。

10 月 6 日凌晨 2 时,以埃及和叙利亚两国为主的阿拉伯联军在苏伊士运

河和戈兰高地东西两线,突然发动了对以色列的全线进攻。

埃及空军的 220 架米格超音速飞机腾空而起,对西奈半岛的以军指挥

所、屯兵集结地、机场和通讯枢纽进行了毁灭性的轰炸。空袭持续了 20 分钟, 埃及空军仅以损失 5 架飞机的代价便摧毁了 90%的以色列的军用目标。紧接着,埃军部署在运河西岸的 2000 余门各种口径的火炮怒吼了!在数十分钟的火力准备中,向运河东岸的以军阵地倾泄炮弹 3000 余吨。8000 名埃及敢死队员乘坐 1000 只橡皮冲锋舟和水陆两栖战车,在炮火的掩护下,沿着长达

10 余里的运河正面奋勇抢渡!开战仅半小时后,他们就登上了运河东岸高达

17 米的沙坝,占领了以军的第一线阵地。

仅用了 24 小时,埃及 2 个军团就全部渡过了运河,收复了坎塔拉和夏特

镇。第三天,以军调动了 3 个装甲旅全线反扑,但遭到埃及军队的沉重打击。

以色列苦心经营的巴列夫防线土崩瓦解。战斗中,以色列王牌军第 190 装甲旅被全歼,旅长亚古里上校被埃军俘虏。此时,埃及军队从运河东岸登陆的兵力已增至 6 个师,牢牢地控制了运河沿岸长 100 公里、纵深 10 公里的地区。以军在损失了 1/4 的坦克和 1/3 的作战飞机后,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与此同时,北线叙利亚军队以派出一支精锐伞兵突击队奇袭被以色列称为“国家眼睛”的赫尔蒙塔山顶雷达中心为序幕,在戈兰高地投入 2 个装甲师和 3 个步兵师,分三路向戈兰高地以军阵地发起猛攻。72 小时后,叙军全线突破了叙以“6.5 战争”停火线。北路叙军攻占了战略要地老头山和马萨达。中路夺取库奈特达在地,兵锋直指以色列边境。南路攻取法拉斯,收复了菲格,以军 3 个装甲步兵旅全部遭受重创。

埃及总统萨达特心情激动地说:“我们的胜利已经向全世界证明,以色列不可战胜的优势不过是一种神话!”

腹背受敌,四面楚歌,弹丸之国的以色列危在旦夕。以色列总理梅厄, 一位一惯强硬的女政治家,此时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一连几个小时在一幅以色列地图面前踱步不止,一种复杂的思绪在脑海中汹涌少激荡。她深知,以色列国土狭小,面积仅 2.7 万平方公里,最窄处只有 15 公里,国土四边一面靠海,三面被敌对的阿拉伯国家包围,狭窄的国土既缺乏足够的战略缓冲地带,军队也无法为保卫国家而施行大范围的战略机动,为此,她多次宣称: “为了以色列的安全,我们要改变全部现有边界。”就为了她这一句话,以色列悍然强占埃及西奈半岛和叙利亚的戈兰高地,那是一块比以色列本土大三倍的土地。志在复仇的埃及坦克纵队在强渡过苏伊士运河以后,势如破竹。一旦埃及军队攻陷以色列在西奈半岛最后的战略要地埃特米亚米特拉山口, 以色列在汉尤尼斯-埃拉特一线就将无险可守。乘胜追击的埃及坦克一旦越过边界,只要数小时,就可以贯穿不足百里的以色列全境。

失败!想到这里,梅厄心里一阵震颤。她意识到,以色列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出于一种政治家的心计和多年国际斗争生涯磨就的敏感, 他觉得:对于以色列目前的困境,美国人不会袖手傍观。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她的国家能否度过最后关头。

她接通了联系华盛顿的“热线”电话。大洋彼岸的美国总统尼克松告诉她,美国和以色列的情报部门发现了一个重要的迹象,并正着手分析研究。他预言,24 小时后,埃及战线局势即将有大的改观。天机不可泄露,梅厄顶着幕僚和军方越来越大的压力,下达了“全线死守 24 小时”的特急命令。

几小时后,战局稳定下来了。梅厄夫人召来了“摩萨迪”局长阿哈隆·亚

里夫少将和以军总参谋长戴维·埃拉扎尔中将,想了解一下,他们和美国人究竟发现了什么。

亚里夫向她递上了一叠照片,这是由美国中央情报局发来,由侦察卫星拍摄的埃以运河战场一线兵力装备方面的势态照片。

美以两国早就订有情报交换的协定。在事关以色列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来自美国方面的最新情报理所当然地传到了以色列手中。陆军参谋长开始向她报告在刚才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研究的情况:“根据美国方面传送的卫星照片和‘摩萨迪’对埃军的侦察,现已查明,埃及第二、第三军团在苏伊士运河的坎塔拉—苏伊士城一线横渡运河后,为确保各自主攻方向的兵力和装备,两翼兵力均有不同程度的收缩,已经形成了以德维斯瓦为结合部的两个结合群。这样,在它们之间便出现了一个宽约 10 公里的间隙地带,据在西奈战场上空飞行的美国 SR—71 高空高速侦察机报告,此间隙仍有继续扩大的趋势,埃军方至今对此尚未察觉。”参谋长继续说:“我们初步考虑,从加沙派出一支精锐部队,从这一缺口契入埃军后方纵深,这样无论向左向右突击,均可包围埃军一个军团,当然,如果发展顺利,那战果就会更大,整个战场局势也将随之改观⋯⋯”。

上帝又一次把机会赐给他的犹太臣民,此刻,作为以色列总理,梅厄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下达命令和委派一名统帅。军令部长立刻拟定了命令,梅厄很快就在命令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梅厄任命谁来担此重任呢?他就是阿里尔·沙龙。

沙龙 1928 年生于巴勒斯坦,是土生土长的犹太人,他 1945 年中学毕业后,参加了犹太地下军“哈加纳”组织有班长教导队。1948 年巴勒斯坦上空战云密布,沙龙应召回到“哈加纳”组织。不久,第一次阿以战争爆发,以色列以“哈加纳”为基础组建“扎哈尔”(以色列国防军),沙龙的军旅生涯从此开始。由于作战凶猛,到 1952 年,他已由排长、连长、营长晋升为北部军区首席情报官。任内,他着手筹建以色列第一支正规特种突击队——仅有 60 人的“101”部队。在沙龙的严格训练下,“101”部队在 1956 年攻取西奈半岛“心脏”米特拉山口的战斗中一举成名,此后,又多次在战斗中击败敌手。“101”部队因此名声大振,战将辈出。今天,支撑以色列军队的高级将领如默德凯·古尔少将均出自沙龙座下。

1967 年,第三次阿以战争爆发。年仅 38 岁便任总参军训部长的沙龙被紧急调往作战部队任师长,他的沙龙师在空军的掩护下,驰骋西奈,连克重镇,奠定了以军南部战线胜利的基础。作为以军特种部队创始人的沙龙,在军内的地位迅速上升,70 年代初,根据总理的提议,沙龙担任了以色列最重要的战略地区——南部军区的司令官。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这次战争爆发的前 3 个月,由于他对辖区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人民进行野蛮血腥的镇压, 而招致了世界舆论的强烈批评,在以色列内阁多数阁员的一致要求下,沙龙被解职在家闲居。

战争给了沙龙又一次复出的机会。在赴任的途中,沙龙收到了总理梅厄给他的一封手谕。他飞快地把文件扫了一遍。文件大意是:有迹象表明,埃正面战场已出现间隙,内阁与总参谋部在研究新的作战方案,请即回特种部队整军备战,听号令出动,⋯⋯。

一切都未超出预料!沙龙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久经战阵的他知道,战机又来了。一个极其大胆地,大胆得近乎荒唐的计划已经在他的脑

海中孕育形成了。他要打过苏伊士运河,彻底控制这条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国际战略通道。为此,他将不惜一切!

从纯军事的标准看,沙龙无疑是个精明的军人。他认为,战争既然是政治和经济的继续,那么,要使对手在政治上就范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控制它的经济命脉,对于埃及,这条命脉就是苏伊士运河。

这是一种合乎逻辑的思维。对于以色列这样一个缺乏人力的征服者来说,直接占领别国领土并行使管辖是一个代价很高的负担,以色列对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阿拉伯人居住区的占领和所遇到的反抗,再清楚不过地说明了这个问题。相比之下,控制原料与市场之间的战略要道则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情。

沙龙曾在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进修过欧亚历史。他从当年波斯人入侵希腊时,首先遇到的就是必须通过君士坦丁堡的达达尼海峡;大英帝国从一开始就将直布罗陀海峡、好望角视为“日不落帝国”的生命线一事认识到,为了日后实现“大以色列”的梦想,以色列必须取得对苏伊士运河的有效控制权。沙龙的狂妄并不是没有一点根据的。当今世界,凡是稍有一点军事知识的人都知道,在强悍的以色列军队中有一支劲旅,而这支劲旅就是由阿里尔·沙龙组建并亲自统帅的。

奇袭往往是与欺骗联系在一起的,这已经是一条历史的规律。以色列战时内阁经过紧急讨论,批准了沙龙的作战计划。

“赎罪日”后第十天,“大卫凶星”降临到苏伊士运河西岸的埃及领土。在特拉维夫的以色列总参谋部作战指挥室,十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上,

参谋军官已经根据美国间谍卫星提供的情报,在西奈半岛埃及陆军第二和第三军团在大苦湖以北德维斯瓦附近的结合部位置,标出了一个宽约 20 公里的缺口,一支巨大的黑色箭头从这一缺口伸向运河西岸埃及领土。这是以色列绝密作战计划,以色列战时内阁授权阿里尔·沙龙将军亲自率领以色列国防军的一支特种部队执行这一任务。

10 月 16 日的傍晚,以色列的装甲突击纵队在暮日辉映下的西奈荒漠上扬起滚滚烟尘。沙龙一身戎装,目光凶狠,神情严肃,在他的指挥车后面, 是 13 辆苏制 T—54、T—55 型坦克和 10 辆装甲车以及 200 余名久经战阵的特种部队士兵。这些在“6.5 战争”中缴获的苏制埃军装备,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履带嘎嘎作响,在沙丘上留下了深深的辙迹,这支担任偷袭运河渡口任务的“埃及车队”,在夜色中向前疾驶。灌木、沙丘、干涸的河谷,远处埃及运输车队的灯火长龙,都一一被抛在后面。

行进中,沙龙从指挥车中伸出脑袋向后探望,嘿,真有气魄!在半暗微明的夜光下,几十辆涂有埃及军徽的战车首尾相接,你追我赶,宛如一条快速蠕动的钢铁大蟒。坦克车身棕绿色的迷彩在月光下泛起道道青光,冷酷逼人。此情此景,沙龙的虚荣心又像青年时一样急剧膨胀起来:用不了多久, 全世界都将知道是我率领一支奇兵,孤军深入敌后,出奇制胜,扭转危局。为了这一切,他决心孤注一掷,万死不辞。

“嘟!嘟!嘟”,指示板上侧的一盏小红灯亮了,沙龙耳机里传来了先导车指挥官急促的声音:“将军,前方已接近运河码头,埃军警戒哨已发现我们,正用埃军内部灯光联络讯号询问我方意图!”

“告诉他们,埃及第二军团装甲特遣队回师西岸执行任务。”

以军利用掌握的埃军联络信号,在回答埃方的询问时,全速驰向运河渡口。

“敬礼!向来自东岸的战友敬礼!”一个守卫运河渡口的埃及少尉排长从岗亭中跑出来,迎着疾驰而来的车队高声喊道。但他作梦也没想到,一支以色列奇兵已经奔袭数百里,从两支埃及大军的结合部钻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咯咯咯!” T-55 型坦克前部的两挺 7.62 毫米并列机枪突然喷出火舌,埃及前哨阵地的士兵如梦初醒,急忙操枪还击,但由于力量悬殊,抵抗已是徒劳的了。随着以色列坦克像铁旋风一样卷过之后,埃军警戒阵地上的战士全部牺牲,阵地沦入敌手。

沙龙看了看表,还不到 6 点,距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中央突破,两侧迂回,迅速全歼埃及守军!”沙龙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决不能让埃及守军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其上级,否则,整个偷渡计划就将前功尽弃。

时间!对于这支少而精的奇兵,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功率为 700 马力的坦克发动机咆嘟着,巨大的能量推动着履带和车轮周而复始地旋转。

30 分钟后,以色列特种部队先遣突击队的坦克已陈兵苏伊士运河的东岸。“渡河!”沙龙恶狠狠地从牙缝里进出两个字。

第一批偷渡的士兵开始乘筏子渡河,不久,沙龙的指挥电台就收到了他们渡河成功的报告。沙龙从望远镜里看到,几十名以军士兵已经爬上对岸大堤,正挥舞着白底印有蓝色六角大卫星的以色列国旗。他放下望远镜,嘴角上露出一丝胜利者对敌人的轻蔑的冷笑。在他的身后,尾随而来的一个以色列装甲师正乘着微风在晨曦中整装待渡。

“我们已经渡河成功,犹太军人首次踏上了非洲的土地!”沙龙向梅厄发出了一分电报。

10 月 16 日,梅厄登上议会讲坛,发表了关于当前军事和政治形势的特别演说,她作了如下一个声明:“就在此刻,正当我们聚集在议会大厅时, 扎哈尔(以国防军)正在运河两岸作战!”这个讲话像一股电流,穿过议会大厅浓密的沉闷空气射了出去,以色列民心士气为之一振。当然,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梅厄手中的利剑仅仅是一支人数不多的特种部队。

夜风吹拂着苏伊士运河河面,滔滔的流水声仿佛在哽咽,它似乎知道, 这些犹太人一旦渡过运河,登陆西岸,正在东岸浴血奋战的埃及军队就会腹背受敌,陷入绝境。

10 月 19 日夜,以色列特种部队的舟桥分队又在大若湖以北的阿布苏丹车站附近架设了两座浮桥,原与埃军在西奈战场对峙的大批以军装甲部队通过这两座桥,迅速被调到运河西岸,包抄埃军的退路。

埃及最高统帅部没有对偷渡西奈的以军特种部队实施坚决果断的集中突击。沙龙利用埃军的这一失误,在短短的几天里,已将西岸登陆场的正面和纵深扩大到 15 公里。而埃及军队由于急于解决东岸的战斗,在准备还不充分的情况下,就从自己的导弹防护网下穿了出来,在西奈战场正面,用了几个坦克师的兵力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进攻。失去了空中掩护的埃及坦克,惨遭以色列占优势的航空兵连续突击,到夜幕降临时,他们带着约 240 辆坦克的损失被猛推了回来。

戏剧性的转折出现了。

10 月 19 日,偷渡运河的沙龙利用东岸埃军进攻受挫,无力西顾的机会, 加紧扩大和巩固原有登陆场,并指挥以军从北、西北、西南三方呈扇形向西岸埃及守军猛攻。进攻的以色列军队按照沙龙的命令,广泛使用小群坦克战术(约一个坦克连配有搭乘装甲输车的若干特种突击小组和反坦克导弹小组),这些小群坦克在宽大的正面上实施机动,寻找埃军的防御薄弱点摧毁和消灭埃及用于掩护东岸部队的防空导弹系统、炮兵阵地、指挥所和后方基地。

沙龙瞅准埃及后方防守薄弱的空档,一路大打出手。以军派出十几个突袭分队,专门袭击埃及设在运河西岸的“萨姆”防空导弹基地。几十个威震长空,令以色列飞行员闻风丧胆的导弹阵地悉数被摧毁。颀长的“萨姆”导弹折戟沉沙,尸横荒野,如虎落平阳。几天功夫,埃及用苏制防空导弹在运河一线筑起的“空中屏障”被沙龙的虎狼之兵撒开了一条宽达 30 公里的缺口。

一批批以色列的战斗轰炸机呼啸而来,饿鹰一般地扑向开罗、苏伊士城、伊斯梅利亚等埃及城市,倾泄下来的炸弹瞬间就使这些城市变成一片火海。

以军特种部队在运河西岸的成功,极大地改变了以军先前的不利态势。由于以军渡河部队切断了埃军的退路,正在东线作战的第二、第三军团立即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危急境地,但为了收复国土,东岸的埃及军队临危不惧, 仍死战不退。

源源渡河的以军后续部队在空军的掩护下,一路猛打,向苏伊士城市实施主要突击并包围攻城,切断了苏伊士-开罗公路。正在西奈腹地苦战的埃及军队,在背水而战的不利形势下既不敢大胆从东岸回兵,又无法调动足够兵力封锁以军突破口,致使战局急转直下。

10 月 22 日,苏伊士城—费义德一线埃及第二、第三军团的 2 万多人和

200 辆坦克被以军四面包围,埃军被迫全线转入守势。

正如以色列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的胜利大半是靠空军的奇袭一样,第四次中东战争的转折点也是始于奇袭。不同的是,这次是在地面,并由一支特种部队完成。

一战得手,沙龙骄狂万分,在连天的炮火中他甚至连钢盔也不带,乘坐一辆装甲指挥车,亲自沿伊斯梅尔——开罗公路冲锋。

就在此时,基辛格——这位犹太籍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务卿终于向他的犹太同胞发出了警告。以色列在军事上的巨大成功,尤其是运河西岸以军对埃及首都开罗构成威胁,应萨达特总统的紧急要求,7 个苏联空降师已经进入戒备状态,即将空运埃及。

事态瞬息万变。超级大国对中东的直接军事干预,作为一种现实的可能性已经隐约可见了。

在距开罗 80 公里处,以色列国防部长摩西根据梅厄总理的命令,连发三道“金牌”,终于挡住了沙龙。

1973 年 10 月 22 日凌晨,纽约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上,关于调解阿以停战

的第 338 号决议通过生效了,它为第四次中东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

这场虽然震惊世界,但又因各种国际势力介入,仅持续了 16 天的局部战争结束了。在耶路撒冷的“哭墙”下,热泪盈眶的犹太人庆幸自己的民族又一次转危为安。他们的救星——那支首先突入运河西岸的以色列特种部队, 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凯旋般地欢迎和最高的嘉奖。

在庆祝停战的电视讲话中,梅厄夫人措辞严厉地说:“敌人必须知道, 扎哈尔(以国防军)有一支神奇的长臂。当这只长臂深入到它们领土纵深时, 就会变成一只大拳头!”

在埃及首都开罗,萨达特总统则以另一种方式——埃及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盛大阅兵式,向全世界表明,埃及军人在横渡运河、收复西奈战斗中的赫赫战功,300 万埃及人排列在开罗市中心的大道上,阿拉伯人的民族自豪感再次升腾起来。

局部战争往往遵循这样一个奇妙的逻辑:只要一方不屈服,而双方最终又以某种和平方式结束战争,交战双方都将宣布自己为胜利者。作为埃及军队的最高统帅,萨达特心里明白,在这场战争中,埃及的胜利仅仅是不屈服的胜利。

一个他最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以色列国防军的特种部队的作战能力和武器装备远在埃及军队之上,它所发挥的作用,能使以色列转危为安。

十月胜利阅兵后不久,萨达特总统以埃及武装力量最高统帅的身份,签署了一份训令:组建埃及军队的第一支特种部队。

三年后,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埃及特种部队编训完毕, 进入战斗值班部队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