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统医学

这里躺着一位已濒临死亡的病人。为了抢救他，医生切开了他的静脉，随后用了 12 小时从他体内放出了 80 盎司～90 盎司的鲜血；接着又给他口服及注射了大剂量的氯化亚汞（一种强效有毒的汞化合物）；之后又用了酒石酸锑钾（一种用于刺激发汗和呕吐的白色有毒的钾盐）；随后又往病人身上的各个部位涂上了敷料，而这些敷料有腐蚀性，会使病人皮肤上起疱；此外，病人还被迫吸入醋蒸气。终于，病人挣扎着表示希望听任其早一点死去。

不久，他便离开了人世，而一度被称为现代化技术的所谓抢救措施无疑加速了他的死亡。以上事件发生在 1799 年，而这位病人就是乔治·华盛顿。

医学从默默无闻发展到现在可说是路漫漫。诸如天花、白喉、脊髓灰质炎等传染病曾经夺去了千百万人的生命，而现在这只不过是可怕的记忆罢了。由此可见，接种疫苗及抗生素的使用堪可称为医学的两大胜利。具体地说，这是正统医学的胜利——是那些在医学院里教授、在医院里运用并被健康保险公司所认同的医学的胜利。而那些“非正统”医学的发展却没有这样顺利。

简单地说，正统医学以外的所有医疗科学都叫非正统医学。目前，广义的非正统医学包括（但不仅仅限于）顺势疗法（对病人给予能使健康者产生类似该病症状的少量药物的疗法）、草药疗法、营养和维生素疗法、按摩疗法、螯合疗法、针灸疗法、指压疗法。而在非正统医学这只藏满了绝技的小黑袋里，更鲜为人知的医疗方法还包括反射疗法（如足底按摩）、臭氧疗法、紫外线照射血液疗法（净化血液）、水疗法、瑜珈疗法、香味疗法、印度药草疗法（主要运用药草和调节饮食来达到治疗效果），以及其他大量尚未分类的治疗方法。为了证明这些疗法确实见效，非正统医学的行医者们进行了长期艰难的斗争。

阻碍这些疗法得到广泛认同的原因之一，治疗缺乏直觉的性质。治疗措施往往与行医者声称能治的病完全无关。按摩足底为什么可以缓解窦头疼（反射疗法）？针灸是如何缓解（如果不是治愈）应激型肠道综合症的呢？许多非正统医学的疗法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然而仍有成千上万人相信非正统医学，这些疗法在他们身上确实产生了效果。那么为什么不对这些有人信不过的疗法做严格的科学试验呢？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非正统医学从许多方面来说只是起到预防作用而非治疗作用。比如营养和维生素疗法的目的是使身体保持一个合适的状态，从而消除感冒、癌症等疾病发作的基础。罗伯特·C·阿特金斯医学博士是著名的非正统医学专家，有一次有人问他给头疼患者开什么处方方可缓解头疼：“教他下次如何才能不再头疼。”

也许更为重要的是，非正统医学并不进行严格的对照实验。比如，一种药品只有通过双盲实验才能获得食品药物管理局（FDA）核准上市。所谓双盲实验是在两组同样的接受治疗者与研究人员都不知情的条件下（排除可能出现的任何偏向），对其中一组施以药物而对另一组施以安慰剂，从而对药物特性进行验证的一种实验。实践证明这是一种有效的、科学的研究方法。

那么顺势疗法是如何进行这类研究的呢？在病人来初诊时，顺势疗法医生会先对病人观察与询问上两小时以获得病人详细的发病史，而后根据病人的实际需要开出只有该病人可用的综合治疗措施。

正如正统疗法采用开胸等手术一样，对大部分非正统医学（如针灸和按摩疗法）不可能进行双盲实验，然而，对非正统医学行医者来说，他们的疗法似乎对许多人都管用。人们也许会称这些只相信旁门左道的证明而非严谨、科学的论证的医生为经验主义者。

尽管非正统医学尚缺乏能被医疗及健康保险接受的科学证据，但据《新英格兰医学期刊》的一项报告说， 1992 年有 6000 万美国人用非正统疗法

治病共花了 140 亿美元。那么他们是如何看待这些未被传统医学采用的非正统疗法的呢？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看非正统医学的一些主要疗法及其作用。

营养—维生素疗法

正统及非正统医学都认为，调节饮食可促进健康。要认识这一点我们只需注意一下美国心脏（研究）协会及其他保健组织所提倡的低脂肪、低盐饮食就可以了。但是，在营养疗法的食谱中却有许多饮食为正统医学所不耻。而两个医学流派最大的分歧可能就在于对糖的摄入量的多少看法不一。

尽管大家都认为高糖饮食有害健康，但营养疗法临床医生却几乎像遵守宗教教规一样严格避免高糖食物。用阿特金斯博士的话来说，我们对糖无节制的摄入已经成了“一种全民的自杀行动”。他认为，食用糖过多将导致心脏病、高血压、酵母菌感染症（糖促使体内的酵母菌爆炸性地繁殖）、精神病、癌症、高血糖（发展下去就是糖尿病）以及其他多方面的紊乱。看上去也挺怪的，摄入糖过多还可能导致低血糖症。高血糖症和低血糖症确实都是高糖饮食的两个完全相反的结果。摄入糖过多会使身体产生大量胰岛素，而胰岛素过多会导致葡萄糖大量分解，最终导致低血糖。我们现在摄入糖过多，以至于许多（如果不是大多数的话）美国人都患有这种由胰岛素引发的低血糖病。有较强营养学意识的医生也持同样的观点。

此外，体内重要的维生素和矿物质也会在对过多糖分的代谢中大量流失，出现人们常说的“空卡路里”现象，还将糖变为同心脏病有关的甘油三酯和脂肪化合物。而且，维生素和矿物质还会损害免疫系统，加大患癌症的可能性。我们的结论是：远离糖。

正统医学和非正统医学的另一大分歧在于对食物中的维生素特别是大量维生素的认识。维生素疗法是调整分子疗法这个较大学科的主要动向，该学科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化学家莱纳斯·波林博士创建的，用于描述设法确保体内细胞组织获得保持最佳健康状态所需的各种化学元素的一种治疗方案。波林博士本人便是位维生素疗法的倡导者，而调整分子往往变为某种形式的大剂量维生素疗法。

小剂量的维生素是人体正常运作所必需的，正统医学已有这方面的许多论著。坏血病、脚气、蜀黍红斑病和佝偻病等都是因缺少维生素引发的疾病。但是大剂量的维生素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美国医疗协会（AMA）或食品与药品管理局（FDA）确定维生素 C 的日建议摄入量为 60 毫克的话，

那么摄入 600 或者 6000 毫克又有什么作用呢？

目前几乎还没作过多少双盲实验来论证维生素疗法所声称的大量摄入维生素的益处。而即便进行的试验，其结论又往往不能令人信服——比如对维生素 C 及其治疗和预防感冒效果的试验。有一项实验似乎表明维生素C 可以加速感冒的治愈，但却没有什么预防作用。然而研究的用量通常比维生素疗法临床医生的推荐量小得多，因为许多学传统医学的医生都认为，如果人体摄入大量的维生素，那些过剩的维生素大多又通过尿液排泄走。

虽然缺乏有关的双盲实验，非正统医学仍笃信服用大量维生素 A、C、E 及复合维 B 可作为过敏、普通流感到关节炎、癌症等所有疾病的预防和

（或）治疗措施。维生素确实是天然的抗组胺剂和抗癌剂。非正统医学行医者是经验主义者——请记住这一点。他们认为，大量服用维生素看起来有效且没有明显的副作用，那么有什么理由不试一试呢？

正统医学和营养疗法间有许多共同之处，但顺势疗法与科学之间就有些大相径庭了。这回经验主义者似乎走得太远了，以至于得出一些近乎荒谬的结论。

顺势疗法

1796 年，德国医生塞缪尔·海曼在服用了大量可提取治疗疟疾的奎宁的金鸡纳霜后，出现了头痛、口渴、发热等典型的疟疾症状。由此，他认为药物治疗疾病的能力来自该药物在健康人身上产生该病症相同的症状。他把这种现象称为“相似法则”，并据此创立顺势疗法。

据认为，顺势疗法作为一种医疗实践犹如“同类相克”。比方被狗咬伤得了病，如果想好，就去“吃一撮咬伤你的狗的狗毛”；如果对酵母过敏，就吃一点酵母；如果铅中毒或汞中毒，要再吃一点铅或汞就可以了。爱荷华州人民主党参议员汤姆·哈金是参议院拨款委员会主席，他帮助建立了非正统医学办公室，原因是他相信吃花粉治好了他的花粉过敏症。

这些说法真的合情合理吗？答案不置可否。再吃一点铅并不能治好铅中毒；而医生在治疗过敏反应时确实要让患者服用少量致敏物质，以逐步达到脱敏效果。疫苗接种也是通过注射某种致病病菌的无害变体来达到预防效果。

显然顺势疗法极需进行某些科学的、数值上的严格检查——这种检查到目前为止一直十分缺乏。不过，随着非正统医学办公室资助的一些研究项目的启动，这种状况将有所改观。

也许我把顺势疗法说得有些太简单了。在多数情况下，由于致病原因不容易鉴别，对症治疗也并不像上述例子那样简单。比如头痛、关节炎、发热及哮喘等并没有现成、明显的致病原因。如果病因不明，就很难确定治疗方法。这时就需要运用顺势疗法医生能施展高超的治疗方案库了。库中有数千种药物（多为草药）的特性及疗效，并对这些药物进行最佳组合，以求能在健康人体上模拟出患者患有的类似的症状——海曼的“相似法则”。比如鸦片可以导致嗜睡、盗汗和精神紊乱，大概也被用来治疗有同样症状的发热。顺势疗法中最有意思的是，它主张药剂用量最少、最稀。那么究竟少到什么程度、稀到什么程度呢？让我们来看看顺势疗法是怎么

制取颠茄碱的。

颠茄是一种剧毒的茄属植物，其提取物可导致肠胃不适和呼吸困难。对于有以上症状的病人，顺势疗法是如何选择药物的呢？首先在一份纯颠茄提取物中加入 99 份水或酒，再将得到的混合物按 1∶99 的比例与水或酒混合。如此重复 30 次，最终得到的是比将一个颠茄提取物分子溶入五大洋

后还稀 1000 万亿倍的液体。可以说在任何情况下，这么稀的药剂中连一个颠茄提取物分子也找不到。难怪正统医学的医生丝毫不担心使用顺势疗法的医生的谨慎态度。

虽然这看来根本没什么意义，但仍有成千上万的人相信顺势疗法。这种疗法确实是彻底的经验主义。有些人要求保健医生（包括整骨医生）替他们进行这类治疗，还有很多则是自己买些无医生处方也合法出售的，或是通过邮购的顺势疗法使用的药物。

那么，顺势疗法所用的这些措施和药物的效用是否仅仅是一种安慰剂而已？是不是我们想哪种药起作用就真的会起作用了呢？也许吧。然而，为了说清楚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物质为什么在治疗过程中却起了作用这个问题，顺势疗法还发展出其他一些理论。其中最广为接受的一个观点是，当我们用力搅动水（液体）的时候——顺势疗法制作药剂的一个重要特征—

—会使水分子根据溶解在水中的活性成分的结构重新排列。等到这些活性成分从溶液中淡释出来时，水中还“记忆”着其结构特性。

这听上去不是挺有道理吗？现在再来看安慰剂的作用。

在顺势疗法治疗过敏的一个例子中，把一些草药和种子提取物溶入浓度为 70％的酒精后，就会得到 140°的酒精度！这也许才是顺势疗法成功的真正秘密。

螯合疗法

螯合疗法就不像顺势疗法那样，它在正统医学界很快就得到了认同。螯合疗法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事实上从 1941 年起它就被认为是治疗深度中毒的最有效的方法。现在，非正统医学界希望能确认这是治疗动脉粥状硬化的另一种有效的方法，为此他们提供了十分有力的证据。

螯合作用是指重金属离子同螯合剂结合在一起的一种化学反应。在螯合疗法中，作为螯合剂的一种合成氨基酸——乙二胺四乙酸进入人体内后立即与有毒的重金属离子结合，而重金属离子一旦与乙二胺四乙酸结合，就被从人体组织器官中分离出来，并通过尿液排出体外。需要被螯合出来的金属包括汞、铅等有害污染物，以及钙（它会使血小板收缩从而阻塞冠状动脉，引发心脏病）。

最令非正统医学的外科医生们感兴趣的是螯合剂与动脉壁上的血小板螯合及分离钙的能力。他们声称，在他们以螯合疗法治疗的病人中，超过75％的病人（有时达 90％）的冠状动脉堵塞有所缓解。成功率这样高因而不必再作心脏搭桥术。因为，既然螯合作用可做到让冠状动脉不再阻塞，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周折和金钱去搭桥呢？

应用螯合疗法的医生们认为该方法的好处远不止上述这些，他们声称螯合疗法不仅可以清洁冠状动脉，还可以清洁全身所有动脉。这样一来，螯合疗法便可降低与血管阻塞有关的其他疾病（如中风、老年痴呆症和糖

尿病等）。有项研究甚至显示，螯合疗法可能由于清除了体内的污染物，它还能降低得癌症的机率。

然而这种疗法有没有弊端呢？这些螯合剂听起来似乎比“奶奶的鸡汤”还诱人（尽管我相信乙二胺四乙酸肯定不如鸡汤鲜美）。确实，它有副作用，或至少曾经有过。最初使用螯合疗法时，病人曾经要冒很大的风险。一些人在治疗过程中，由于肾脏衰竭而死亡。今天人们通过减少螯合剂剂量、放慢输入速度及事后服用维生素和矿物质修复受损毛细血管等方法，使得螯合疗法的危险性大为降低。不过也有人认为，通过螯合疗法清洁全身的血管，实际上增强了肾功能，甚至还增强了肝脏、胰脏和大脑的功能。

据估计，在接受非正统医学疗法的人中，有 50 万人接受过螯合治疗。

这种疗法并不是“一锤子买卖”。一般以通常要接受 20 至 40 次每周一次或两周一次的治疗，以彻底疏通血管。因而其疗程可能要延续近一年。如果治疗一次的费用约为 100 美元，整个疗程的费用约为 2000 至 5000 美元。

而搭桥手术需要 4 万美元（还不包括术后的药费），相比之下便宜得多。虽然螯合疗法并非没有风险——一年死亡率为 5％，但其作为取代开胸术的另一种疗法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许多非正统医学的外科手术医生都称螯合疗法为“医学最好的秘密武器之一”。恐怕不久它便不再是“秘密武器”。最近，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已批准了螯合疗法的两项实验室研究课题，一项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沃尔特里德陆军医院，另一项在旧金山的莱特曼陆军研究院。——不过，本书出版时这些研究项目尚未筹到资金。

针灸

你有过头痛吗？头痛时，只需在耳垂上扎两针就行了。背痛吗？没问题，只需在外耳上扎两针。在耳朵上扎针治病这样的念头似乎令人无法接受，而这却正是古代东方的耳针疗法（亦或可称为科学）。不过，更为传统的针灸疗法以全身为扎针对象。中国的针灸用针要比日本的粗些、长些，针扎得也深些。针扎入后还可将针进行搓、捻，或加上轻微的电激。现在也有用激光代替针进行针灸。有些针灸疗法中，针只扎到表皮而不刺入。

这些人究竟是失意的拿针行骗之流还是合法的行医者？这种疗法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然而确实是一种不能轻易舍弃的治疗方法。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种疗法挺管用。很多材料都有其缓解疼痛或有麻醉能力的记载。许多病人在进行痛苦的外科手术或在看牙时只扎上十来针即完成麻醉。对动物针灸麻醉后的手术不乏其例，那些认为这项技术只是“精神提示在起作用”的理论恐怕有些站不住脚了。

2500 年前完善这种疗法的中国人将健康定义为体内阴、阳两股力量的

平衡或协调。阴阳互为影响便产生生命中至关重要的气。气在全身 14 条经络运行。如果某个部位的气太满或缺少就会生病，这时身体便失调，针灸的作用则通过将气导入经络运行让体内恢复平衡。具体实施起来，就是将针扎入全身 2000 多个穴位中的一个或多个穴位。

和许多人一样，西方的医生以更科学的方法来解释针灸疗法为什么管用。有一种理论认为，穴位周围的神经被刺激时会向脊柱和大脑迅速传递

脉冲信号，这种信号随即阻止了疼痛信号的传输。另一理论认为，针灸刺激体内释放出了一种天然镇痛剂——内啡呔。以下一组令人感兴趣的实验首次证明了神经介质确实是在针灸时释放出来的。该实验在（血液）循环系统连在一起的两只老鼠身上进行，给其中一只老鼠扎针，则两只老鼠疼痛的临界值缓解。显然已将某种化学物质释放到血液中，从而对两只老鼠都有镇痛作用。但将另一种可使内啡呔失效的物质烯丙羟吗啡酮（吗啡拮抗药——译注）注入人体后，针灸便无法止痛了。

内啡呔对人体的作用方式与鸦片制剂很类似，可使人体会到一种长跑运动员能体验到的快感，这一点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针灸能治疗毒瘾—— 这是在给一位瘾君子作手术前进行针灸时，偶然发现的。真奇怪，瘾君子的毒瘾减退了。如今针灸被大量用于对酒精等化学物质依赖症的戒瘾治疗中，据称这些治疗至少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在我们了解针灸治疗原理的这一重要关头，有个问题必须提出来。针灸对治疗关节炎、偏头痛、坐骨神经痛等各类疼痛都有很好的疗效。但它是否只是缓解或掩盖病灶而并未触及根本？因为疼痛常常只是一些毛病的综合反应——是身体在提醒你有些地方出了毛病。但据受过针灸治疗的关节炎患者反映，针灸不仅可缓解关节痛，还减轻病灶关节处的肿胀和炎症。阿特金斯博士的报告也称，他的诊所利用针灸治疗焦躁型肠道综合症很成功（阿氏的诊所内有一批针灸专家）。他认为他的成功是由于对神经系统施行针灸在很大程度上对肠胃功能进行了调控。而且针灸对头痛这一多因神经肌肉紊乱而导致的疾病也有良好的疗效。

神经系统控制并协调着身体的许多功能。身体每个器官内都充满了神经，它们维持着心跳和血压，神经脉冲调节着肌肉的运动和激素的释放。因此很难肯定地、精确地说出针灸疗法到底有哪些局限性。这还需要更多更严谨的科学调查。与此同时，我们在用针灸治疗十分严重的器官功能紊乱是必须头脑十分清醒。尽管治疗心绞痛、癌症等性命悠关的疾病时也可考虑将针灸作为止痛措施。但完全摈弃心脏病专家或肿瘤专家的传统治疗方法显然太鲁莽。

指压疗法是与针灸密切相关的另一种疗法。这种疗法理论上也认为对身体某些穴位（往往远离病灶）的刺激可以减轻病痛，加速愈合。例如，按压足弓可以强肾（鬼知道按压小脚趾会有什么功效）。总之针灸疗法和指压疗法都是为了使阴阳协调。

脊柱按摩疗法

脊柱按摩疗法是一种基本上依靠手来纠正和改善脊柱位置不当或功能失调的治疗方法。该疗法认为脊柱与神经系统的关系影响人健康的恢复与保持。

以上是某脊柱按摩诊所中的一块牌匾上的文字。以下是另一块上的话：

看好脊柱少生病——希波克拉底（古希腊医师）

仅仅是为了宣传吗？也许是。不过，脊柱按摩疗法也许是唯一一种得到多数健康保险公司承办人肯定的非正统医学疗法。这种疗法一定很有道理。还是让我们看一看它是怎么操作的吧。

当你首次踏进按摩诊室时，你很可能先得从颅骨到尾骨（从头到尾）拍几张脊柱的 X 光片，以确定各节脊柱的错位程度，而后医生很可能讲脊柱按摩法的优点。讲话的主要内容大致如下：

人的神经从各节脊柱孔通向全身各器官与肌肉。当脊椎间结合得不正确时——他们称之为小脱臼，脊椎骨便压迫神经，会使人感到疼痛，受害神经无法正常传送和接收神经信号。如果某根神经恰好支配胰腺或心脏的活动，这些器官就会发生功能障碍。

为了让小脱臼的脊椎复位确保你恢复健康，按摩师必须进行“纠正”

——你的身体会被突然一拧或一推。当脊椎归位时，你会听到或感觉到咯啦声。虽说不疼，但声音听起来实在不怎么舒服。

这种理论听来很符合逻辑。可惜的是，没有什么证据可证明这种方法能治疗器官的功能严重失调。糖尿病患者如接受脊柱按摩疗法，他同时还得输入胰岛素。迄今，医疗机构只有在试图缓解病人颈部和背部疼痛和不适时，才会同意及介绍病人去预约接受脊柱按摩。脊柱按摩也可治疗慢性背痛及压迫性神经功能失调——如坐骨神经痛。

医学界不能再把非正统医学行医者视为卖蛇油的江湖医生了。非正统医学普及得很快，为此，美国政府已于 1992 年在全国卫生研究所下正式设立了非正统医学办公室。设立该办公室的唯一目的就是研究非正统医学的那些疗法，如顺势疗法、针灸疗法和脊柱按摩疗法等。过去并没有对这些医疗方法作过什么认真的科学研究，也不曾得出什么结果。新的具有创新性的研究方法也许得替代过去的双盲实验。这里我衷心祝愿非正统医学办公室在研究中能走运。

（刘■轶、张燕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