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和老师

达·芬奇的父亲彼埃罗先生的职业是公证人。小达·芬奇对继承父业不感兴趣,而对科学、绘画像着了迷似的。彼埃罗先生考虑儿子未来职业时, 觉得学科学嘛,儿子的记忆力是惊人的,但搞科学是件难于捉摸的事儿,容易流于异端邪说。而当个画家在佛罗伦萨倒是件荣耀的事,颇受人们尊敬, 艺术家可以成为宫廷内侍,甚至接近教皇陛下⋯⋯。

彼埃罗先生经过慎重考虑,便找达·芬奇谈了让他去跟佛罗伦萨享有盛

誉的大师维罗乔学习绘画,小达·芬奇非常高兴,同意了父亲的这一决定。一天,彼埃罗先生带了一卷达·芬奇的素描拜访老朋友维罗乔。当大师

维罗乔专心一意地细看了那些素描,被它们深深吸引住了。因为在他的很多学生当中,他还没看到有这样水平的素描。这个孩子的绘画落笔大胆,信心十足,对大自然的观察力敏锐。甚至成年人也很少能够这样正确描绘出马的多种多样的运动姿态。这样,大师决定吸收少年达·芬奇做自己的学生。

在佛罗伦萨的艺术家当中,维罗乔占着一个荣耀的位置。达·芬奇在大师的画室作为一名学生,为得到朝夕严格的教导感到无比荣幸。在画室里, 时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逝着。达·芬奇贪婪地倾听老师教导,并且,竭力在自己的绘画中汲取它们,检验它们。加上以超人的勤奋学习精神,又善于思考,所以在绘画技巧上获得惊人的进步。

达·芬奇具有一个善于独特思考问题的脑子,经常毫无表情地苦思冥想。一次,维罗乔问达·芬奇:“你到底是在幻想什么呢?”达·芬奇回答老师: “我在想把画家和雕塑家的艺术和科学结合起来,在思考对自然的认识。” 维罗乔微笑地说:“你真像个年长的学者啦。”达·芬奇接着进一步说:“我⋯⋯我在思考关于科学的多样性⋯⋯离开科学的艺术——就像失却了灵魂的身体⋯⋯。我在思考,数学在很大程度上对于理解透视的法则,明暗的分配, 色彩的作用,是必须的⋯⋯我在思考,光学和力学也是必需的,不然的话, 我们将像盲人在黑暗中行走⋯⋯我也在想,弄懂这些科学,需要专业的,长时间的和聚神凝思的试验⋯⋯”。

维罗乔听了学生这番话,暗暗地感到惊讶,一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竟然在思考着前人从未考虑过的艺术上的革新、进步的重大问题。此后,维罗乔越来越被这个非同寻常的青年人吸引住了。

伐龙白罗莎因为自己的寺院向维罗乔订制一幅《基督洗礼》的绘画。画家热切地投入工作,全画主要部分大体完成,只剩下二个天大使没有完成。维罗乔指着画面一个空白地方告诉达·芬奇:“你在这儿画上两个天使中的一个⋯⋯我托付你这样制作,你将参加自己老师画幅的绘制,你满意吗?” 达·芬奇大为震惊,对他来说,是无尚光荣啊!这意味着,老师把他当成一个几乎学成了的画家。老师把这样的任务交给学生还是闻所未闻的事啊!

达·芬奇怀着高兴、兴奋和紧张的心清夜以继日紧张地工作,在自己的心灵之中寻求他需要的形象而彻夜不眠。他决心不去模仿老师已经画好的天使。

达·芬奇日复一日尽心竭力地工作着,画布上留下的空白处,慢慢出现一个跪着的天使形象。他的目光富于幻想、严肃,看得出来,他明了正在发生的事件意义。长满卷发的头部,被一个薄薄的、晶莹的,像一片轻纱一样的光轮围绕着;衣褶美妙地,自然而然地垂落下来。同学们看到达·芬奇画的天使,禁不住惊叫起来:“哦,最神圣的天使呵!列奥纳多,你画的天使比老师画的还好呵!”这个时候,维罗乔来看了列奥纳多完成的天使后说: “⋯⋯在你画了天使以后,我不配再称做画家,我只该去拿雕刻刀了!”

列奥纳多年满二十岁了,按照合同就要离开维罗乔画室并获得匠师称号独立工作,但匠师称号没有使他离开舍弃自己亲爱的老师,他决定留下来跟老师一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