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羚河探险

随着探险家史贝克、贝克、史坦利的不断成功探索,关于泥罗河的水源、青尼罗河疑问均已被破解。现在尼罗河仅剩一条大支流尚未探险。这条大支流就是“瞪羚(小型羚羊)之河”,它是由好几条河川所构成的水系,而不是单一河流。瞪羚河是流在苏丹西北方的山群和西南方的刚果、尼罗二河分水界之间的盆地。在巴鲁多(喀土木)南方800至960公里之间和白尼罗河汇流。在瞪羚河的下游,有技以千计的浮岛飘浮着,阻止了水流。每一个浮岛都有好几平方公里。水浮在一片宽达1300公里的盆地,如发丝般散开,并呈扇形扩张。

在广多库路没有见到史贝克和葛兰的狩猎家兼商人约翰·派德利克,是率先到达瞪羚河的欧洲人之一。派德利克受广梅夫利特·阿利之托,到苏丹找寻炭矿。1845年他到达埃及,1853年,为了购买家司和奴隶,到达瞪羚河地域探险一些水系,然后又到西南方,进入北刚果尼亚姆尼亚姆的领土,成为最先进人此地的欧洲人。

在这里,派德利克绘制了很多地图,还研究了许多有关非洲野生动物的资源,是第一位发现鹤鸟和住在河岸及沼地等潮湿地域的水羚羊者。

惟一率队到非洲探险的女性是荷兰最富有的女继承人亚历山德琳·派特罗尼拉·狄娜。1863年,她和母亲及一位保姆,随同五位科学家来到苏丹,顺着瞪羚河狭小的水路前进。在巴鲁多,他们换乘平底船,朝河上流溯行,然后再经陆路,沿河到达了皆鲁河和加札耳河,再继续往尼亚姆尼亚姆的国境。途中,狄娜的母亲和一位科学家患热病死亡。另一科学家不幸被水牛撞死。狄娜的保姆在1864年7月回到马鲁多后不久也离世了。生还者把一部分途中所得的植物、动物、地质、气候等有关资料带回。

狄娜的传记作者非常的佩服她,形容她是一位“年轻、漂亮、个性坚强、经验丰富的女性。她也是位胆大的骑士,能说数种语言。”

1869年,狄娜带了两个荷兰水手准备到恰多湖去。他们深知在沙漠中行走的危险性,所以又携带两个铁质水桶以防不备之需。但是四处却传闻这两个水桶内装满了金币。当他们在沙漠中扎营时,向导杀死荷兰水手,并把狄娜置于烈阳下。身受重伤的狄娜,终于因流血过多而死亡。享年30岁。

同年初,德国33岁的植物学者乔治·奥古斯特·史怀福特,为了采集一些植物资料及标本,来到了赤道沙漠地域的达巴鲁多。其实,在他潜意识里一直还另外有一个愿望,就是想去探查食人族尼亚姆尼亚姆所居住的尼罗河和刚果河的分水界。

这一地带对欧洲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但在巴鲁多专门经营象牙、奴隶生意的阿拉伯商人,早已进入这块地方的内部,并在此地设立交易所,代理人们保存一些交易品。

马塞族是畜养牛只的游牧民族,其分布中心地约从肯尼亚到坦桑尼亚一带。19世纪,马塞战士们为了相互竞争。交易和训练,从马塞高低起伏的草原横越海岸,朝着维多利亚湖的直行路上扩张。要经过这条路的商人,必先了解究竟有无危险性才可前行。曾有数队史瓦希利的队商受到马塞战士袭击,死伤惨重。在1880年仍无任何欧洲人能平安的通过这条直达路。

1869年1月,史怀福特加入了队商,从巴鲁多向内陆深人,他们先坐船航行,然后再步行,绕过萨里巴。这位植物学者愉快的行进着,最后到一个十分舒适的小村落休息。

直怀福特不仅具有很强的观察能力,也有很好的耐力,是一位出色的人类学者。他不分昼夜的收集植物,并详尽的予以记录归类。他所关心的事物,从鸟、昆虫、植物、岩石和非洲人的习惯特质及技术等,无一疏漏。在非洲之行的人群中,他可算是相当健康而幸运的一位。探险中,他仅患了几次的溃疡和坏血病,虐疾和赤痢与他绝缘。他非常注重身体健康,按时服用虐疾预防药并注意种种细节。尽管如此,他仍旧经历了旅行者必经的苦恼。他们必须强迫自己吃一些难以下咽的食物,有时甚至于没有任何食物果腹。旅行途中生命有如风中烛,随时有死亡的危险。有时候用光了墨水,只得以鸡血代替。史怀福特在尼罗河的支流地域住了两年零6个月,他对巨大的热带雨林、山脉峡谷的壮观,在《非洲内陆》一书中,有着生动的描写。

1870年初,他和伙伴们大约800名男女和牛群朝着危险的食人族尼亚姆尼亚姆之地前进。他们沿着北流之河行进,但不久即碰到一条相反方向之河。“我是第一个看到尼罗河分水界的欧洲人”,他兴奋地写着。3月19日,他站在威利河的河堤上,“这是令人永生难忘的一刻……朝西方流的这条河,完全不属于尼罗河。”这条河属刚果河,经过西方的河流注人刚果河。

队商越过了威利河,进人和姆基沙·坎姆拉酉相同统治法的独裁者曼兹王国境内。整个村落由苇草盖成,有长45米、宽15米的大型建筑物。玉兹王长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给人种残暴无情的感觉,他身穿插着红色羽毛的黑拂拂头饰,膝盖到肘间垂着猫或长颈鹿的尾巴,颈上戴着狮子牙齿做成的项链。四周被传妾和武装战士包围着,在圈内,他们粗狂的跳着舞。史怀福特为了这一刻,穿上他最好的衣服——黑色礼服和一双擦亮的皮鞋。曼兹王露出了一种倦怠的满足,类似罗马暴君般的表情。

这位来自德国的访问者把望远镜、大银盘、金边书和凹凸镜及1000个以上的玻璃珠送给曼兹王。曼兹王为了答谢,命人演奏大鼓和丑角戏取悦史怀福特。曼兹王送了一座可携带的苇草小屋给他。并且要求史怀福特回送一只狗。史怀福特反向他要求一只野猪和黑猩猩为交换条件。但是事实上,他两样东西都没能获得。最后,曼兹以一个小黑人交换了他的狗。史怀福特给这个小黑人取名为提契提契,准备带回本国。但提契提契返回本国的途中却因暴食而死亡。

曼兹部族是食人族,他知道史怀福特正在找寻头骨,即命人取了许多,大部分是用小刀剥割,有好几副头骨是刚从锅中取出,仍有余温。史怀福特把头骨包装好,贴上标签,送回柏林。

直怀福特为了寻找奥班吉河的水源,决定从威利河朝南探索,但因为曼兹拒绝,所以他就带着提契提契和植物标本,及一些住民的装饰品和武器等,随同象牙商于1871年4月12日出发。史怀福特认为那里是他在非洲大陆所作的最快乐和最成功的旅行之一。

回程的路途相当不顺利。因为一场火灾,史怀福特原有的本子、记录、观察器具和标本全化成了灰,连他的行李和随身之物——帽子及奎宁也在火灾中化为灰烬。在往后几个月的旅行中,由于没有经线仪的指示,他们只得走一步算一步。7月12日,他们终于回到了巴鲁多,共走了1250000步。在那些很容易招致死亡的沼地旅行中,史怀福特没有因此而损害健康。他住在开罗,每年冬季便到各地旅行,而且不时的将收集品寄给博物馆收藏。最后他在柏林逝世,享年90岁。

1873年,贝克部督任满之后,由查理士·戈登接任。在贝克任职期间,埃及统治者伊斯马伊鲁下决心要彻底解决苏丹奴隶贸易问题。

后来在戈登的副官中也出现了几位解决尼罗河疑问的人,其中之一便是意大利人罗摩洛·杰西。戈登派遣二艘钢铁船从广多库路航行到上游急流之地。杰西把船分解,将船搬运遇急流再重新组合。1876年他和同籍同胞卡路洛、匹亚基亚一起沿河溯行,绕过亚伯特湖。他发现这湖比贝克所形容的要小得多。

戈登将另一美军陆军上校查理士·凯耶隆派到乌干达王国和姆基沙接触。姆基沙为了迎接这位贵宾,特举行了一个30人活条的传统性仪礼。回程时,凯耶隆沿尼罗河里朋瀑布至未知地探险,又发现了基约加湖。

戈登的另一位副官名叫爱德华·史尼策,是一位德籍探险家兼外科医生,1876年,被戈登委任为医务,派往尼罗河上游的前哨地。他在那儿很愉快的完成了他的工作,所以戈登在1878年又派他为现在苏丹南部的总督。史尼策后改名为亚米·派谢。虽然他是一位军人,但也是一位优秀的学者。他有近视,个性内向,态度温和,会说8到10种语言。所以他对苏丹的植物、昆虫、鸟类、动物和居民留下了相当宝贵的观察资料,也寄了许多标本给欧洲的博物馆。他主要的地理发现是从南流进亚伯特湖的森利基河。

1881年,自称为救世主的伊斯兰教领导者鼓励苏丹阿拉伯诸族叛变。驻苏丹的埃及军队惨遭侵害,首都也面临威胁。在此紧急情况下,当局不得不派遣已引退的前任总督贝克前去救出守备队。1884年3月,贝克害大导进人巴鲁多,成功的镇压了叛军。但是在1885年初,他已经无法再支持下去,1月26日,伊斯兰教徒冲进首都屠杀戈登和许多埃及人、半年间埃及成为伊斯兰的统治领域,后来领导者却突然暴毙,引起全国大乱。

在尼罗河上游的亚米和他手下的埃及。苏丹士兵们,再加上两个欧洲人威尔罕·容克和佳尼·卡加地,和外界完全隔离。他们渐渐撤回亚伯特湖北方的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后来容克在公元1886年经过乌干达王国,出现在开罗,传达了同伴的苦境,当时人们几乎已完全忘了他们的存在。英国的人民非常担心他们的处境,为了把救援物资送给西米,让他们重见文明世界,英国决定派遣一支远征队援救他们。全国为了这支远征队兴起了募捐的热潮,并成立基金会,亨利·史坦利受任为此次远征队的指挥。

史坦利决定从刚果河口出发,穿过中央热带雨到达亚伯特湖,然后经水路前去救援亚米等人。他共率领10个欧洲人、697名雇工和商人提普手下97名分遣队出发。提普此时正走在刚果河上游附近地域,他也答应提供600名雇工,协助史坦利把物资运送到亚米之处。

1887年6月15日,他们到达最后的航行点。在这里史坦利把大半部属及物资交给副官,并将他们留在当地等候提普答应提供的雇工到来,再赶上史坦利。史坦利在6月28日带了4个欧洲人和384个雇工出现,他们预定行程约有880公里,而且都是些未知荒地。

地理环境十分艰险,不亚于亚马逊河流域的森林在这里,交错的树叶遮住了阳光,有时会接连下几天的雨致使温气很重。史坦利等人费力的砍断长春藤及更生的杂草前进。随时得提防小黑人射发毒箭,或是将涂满了毒药的箭埋伏在道路边。他们逐渐进入了一片根本找不到食物的荒地。

越过这片森林共花了5个月的时间。在最后70天,他们失去了180人。不久即走到一个没有被抢劫过的村落,一行人在此停留了13天,大吃大喝。出发后的第12天,到达一片阳光充足的平原,这片绿色的草原和鲜蓝透明般的天空,带给人一股再生的勇气。虽然所有的人都饥肠辘辘,但他们仍在阳光下唱歌跳舞,好不愉快。好景不长,他们很快便遭到袭击,而且一路战到亚伯特湖。169天后,也就是1887年12月13日,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史坦利把分解搬运过来的船留在森林中,他们现在必须把船寻回,同时也需调查分队的情况。史坦利虽然重新寻回了那艘船,自己却患了急性胃炎,躺在吊床上,被运回亚伯特湖。有关分遣队则仍无半点音讯。

经过数日,亚米来到史坦利面前。他显得健康活泼神采奕奕,看上去似乎不缺乏任何东西。在这多年的孤立生活中,亚米学会了种植农作物及搭盖住屋。他甚至自己兴盖了一所小型的纱厂和造船厂。鸟类和动物的收集品不断增加,他更利用闲暇研究了民族学和鸟的季节性移动。据说他们共贮存了价值6万英镑(约144000美金)的象牙。亚米过着极豪华的生活,他的手下都娶了当地的女人,他们不但不用请求救援,甚至于想长期居住在那片世外桃源。

但是他们需要补给品及弹药。史坦利向他说明不可能把这些东西运过去。而且,伊斯兰的军队正溯行于尼罗河上。亚米是考虑了3个星期,最后很不情愿的带领着随从,家属及财产,跟着史坦利从维多利亚湖经坦噶尼喀湖回到海岸。

史坦利必须先找寻等待守的后援队。他们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再度穿越那片可怕的森林,途中又损失了许多人。1888年8月17日,终于碰到了后援队的生还者,方知后援队遭到了可怕的灾祸。致使湿气很重整个大队仅存60名雇工和1名欧洲人。史坦利的副官和一些士兵都已死亡,提普并没遵守诺言送来600雇工,为此还找了一大堆借口洗刷自己的罪责。在一年多的期间里,分队面临死亡和逃亡等灾难,人数渐渐减少。

史坦利在短短14天的时间里集合了500名人员,带着他们所有的装备出发,第三次横越那片森林。1889年4月10日,他便率领了1500名男女儿童所组成的大队,预计走过公里可达海岸。同年12月10日,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途中,史坦利发现了他一生中最后两个地理上的大发现。从亚伯特湖南岸出发,队伍走到森基利河的谷底,发现这河是从西南方110公里无名之湖流出。史坦利把这湖以英国威尔斯王子之名,命名为爱德华湖。在这湖的东侧,当云雾消失后,一座海拔约有5100米的白色巨型山峰即展现出来。

这个山峰过去曾记载在地图上,是古代希腊人和罗马人称为尼罗河水源的“月之山脉”罗温乍里山。贝克夫妻、亚米、杰酉和史坦利在以前都曾到达此山附近,但却都没有发现这座山脉。罗温乍里山在1906年完成测量工作,做成地图。

虽然古希腊及罗马人对尼罗河水源的观念还算正确,此山流下的雪水流人爱德华湖,再从爱德华湖经亚伯特湖流人白尼罗河。但是尼罗河的真正水源是在此罗温乍里山再往南处。在那里,卡基拉河是从西方流人维多利亚湖。但水量增加时,卡基拉河河水经维多利亚湖可到达维多利亚尼罗河。

史坦利完成重大发现后,即和亚米一行人一起经过了长途苦闷而艰辛的旅程,往海岸走去。据史坦利表示,“每天早晨起床时,使发现100个人不停的悲叹,病人们则绝望的饮泣着,每天都看到这种哭泣绝望的凄音场面,令人心酸”,史坦利几乎完全灰心了。

此时,非洲已经开始了殖民地的时代。在巴克莫约德国司会官邀请史坦利和亚米及其随从们参加一场宴会,会上,亚米不小心从阳台上掉下住进了医院。后来亚米恢复健康,又回到非洲。他在德属东非(现坦桑尼亚)政府获得职位,但是不久即在史坦利瀑布遇害身亡。

史坦利在1890年到达伦敦后即放弃美国国籍,改为英国籍。民众们纷纷赞赏他的伟业,欧洲贵族王侯们更捎来许多祝福。他以49岁之龄便和非洲断绝了关系。此刻他专心准备结婚。翌年,婚礼在伦敦西敏寺盛大举行。他的新娘姐兰·多罗西的父亲是位下议院议员。她是位富有才气的女性。史坦利自己后来也被选为下议院议员,在沙利买了一小片田园,1899年,被封为骑士,1904即与世长辞。

1800年代末期,在东部和中央非州的工地上,当未被发现的地方已无几,在地图上,前人们所留下的少数空白也渐渐被填满。但在现在肯亚的最西北方,也就是汤姆逊走过到维多利亚湖北方的半沙漠地带,全是岩石和灌木、火山所构成的艰险无水地域。只有带了骆驼的游牧民索马利族和马列诸族散居其上。据说在这里,还有一个未知的东非最大湖存在。这个湖全长约300公里,比亚伯特湖更大。

这个湖后来被两位匈牙利贵族泰利契伯爵和路多威利·凡·海内鲁发现。1887年1月23日,他们两人从桑吉巴出发,通过了溢满危险性的马塞族土地,沿着以前汤姆逊所走过的途径前进。夜晚为了防止住民来袭,便施放狼烟。他们在武装的战士部族之间前进,在迫不得已情况下才开枪应战。这些匈牙利人是最先登上越过肯亚山雪线的人,他们登上了4680米的高峰。

在继续前行的途中,他们又经过一座山脉,取名作马修兹山。1888年3月4日,泰利契伯爵和他的伙伴终于发现了那个神秘之湖。此时,所有的辛劳都有了回报。他们以奥地利人公爵鲁道夫之名命名此湖。虽然食物严重缺乏,但他们仍从湖东侧继续前进。后又发现另一小湖,以鲁道夫妻子之名命名为斯特法尼湖。他们在1888年10月24日回到海岸。

湖的正确位置终于被确定,并留下记录。但对非洲的草类、树木、动物、鸟类和金属、山脉等,仍留有许多疑问等待后人发掘,这些工作最后由地理学者、博物学者、科学家和测量技师等完成。1883年,德国探险家斐加首先记录了贯通东非、中非的大山谷。10年后,地理学者约翰·华特·葛雷高利更作了科学性的研究和记录。在肯亚山顶,他记录了许多湖、冰河和峡谷等,并给予取名。

大型兽的狩猎家们也是非洲探险的功臣之一。猎象人“卡拉莫加”贝鲁是最先探险肯尼亚、乌干达的欧洲人。在1800年代末期,对于非洲的探险活动终于告一段落,紧接着上场的是殖民者、行政官及测量技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