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族之谜
最早踏上热带非州土地的探险者大都以探矿、猎象、经商、考察植物为目的,还有遭难获救的水手们。他们在这儿常会发现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以探险以外的目的来到非洲的人当中,则以基督教传教士最为显著。到达南非的早期传教士之中,有一位长老派教会的牧师约翰·强贝鲁,他是于1812年,被伦敦传教协会派到新拉塔科的。
在那里,脸上涂满红色颜料,头发上洒着蓝粉的九位长老迎接了他。根据他说其中有一位长老“比我过去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具高贵的风采”,但是,强贝鲁对长老们的观念却感到失望。因为,他向长老们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会被制造出来?”这些长老竟然回答:“这是因为要继续地掠夺其他的民族!”
强贝鲁带了一辆牛车、牛、狗、羊和荷天特特族的向导所构成的队到各地旅行。目的是更广泛地传播教会知识和精神,并寻找一些新的信徒他从新拉塔科朝着东方前进时,另一位传教士伙姆士·李度加人其行列。一行人到达了哈鲁兹河,沿着这条河南下,到达和巴鲁河的会流处。河中出现许多河马,丛林中有长颈鹿,谷间有无数的羚羊正在吃草,这些动物,虽然有时会遭到布希族的攻击,但仍然不知人类的危险性,依旧过着悠闲的生活。强贝鲁这样描述当时的心情:“过去,没有一个欧洲人曾看过这种平原、山和河川等景象,如今呈现眼前是原始的碧绿,我知道我已经离开祖国有好几万公里,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好兴奋。”
1820年,为了寻找传说中的班特各部族,强贝鲁决定探险巴鲁河的北方。途中,他们一行人发现了林波波河的一个源流。这条大河是流向非洲南部,再流经莫桑比克,而注人印度洋。
强贝鲁准备到普鲁皆族的领域,他们属于兹瓦那族的一支,住在现在的普勒托利亚和波礼那的国境之间。普鲁皆族的首都位于现在马菲京附近的卡地维尼。经过几个星期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深越了丘陵和草愿,来到了由许多小路汇聚而形成的大道上。后来,前面继续出现了农田(种植种子、小米等杂谷),然后,他们“站在非洲地方最高的丘陵上,发现了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的这个都市的一部分”。当地的人们为了看牛车队,远远的从街道上跑过来看,他们非常惊讶,同时也非常恐惧。在街道上“他们看见了白人,先是突然的大笑,接着发现低呼声而纷纷逃散!”
摄政王代表国王接见了他们一行人等。这位摄政王虽然役看过白人,却已经听过许多有关白人的事。强贝鲁看见了这个非洲的城市竟然那么大,而且还有完整的组织、纪律,而感到非常惊奇,也非常感动。这里大约有16000人左右。“他们实际上都是些富有创造性和才能的人。房子或是院子的任何地方都非常的干净,他们也会制炼铁器和铜器……。男人的主要工作是在公共场所处理毛货及做外套。”
他们向摄政王进献了镜子、几条红色的手帕、红色的睡帽、剪刀,还有各种的服饰等礼物。后来强贝鲁才知道送玻璃珠要比送这些东西要有用的多。因为玻璃珠是“南非内陆惟一的货币,同时也是一种媒介物”。摄政王和他的议员们,除了5、6天旅程的范围外,对其他外界种种几乎全然不知,同时也不感兴趣。然而,他们被蜡烛给迷惑了,“他们看到炮火能维持长久而感到惊讶,为了这件事,他们还互相谈论了很久。要是能听得懂他们的话语,那该有多好!”
在这个国家的传教活动可以说是失败的,因为,“来看我们用餐的人比来做早祷告的人,至少多了三倍”。这里的人们,把香烟叶煮过了以后才肯吸食。他们也做了石制的烟斗。象牙笛子、铜制的耳饰及铁制的锥子及小刀等。他们的服饰是用野生的利用皮所做的一种白色头巾。虽然强贝鲁在这儿传播了和平的教义,但当他离去时,普鲁皆族正开始准备袭击这个部族。
强贝鲁回到新拉塔科的传教基地时,苏格兰的同胞不久前刚被派到这里的洛巴图·摩法多迎接了他。洛巴图在此前是个园丁。他来到非洲后,就和兹瓦那人共同生活了50年。在这段期间里,他盖了所兹瓦那传教所,后来迁移到库鲁曼。他又把所有的圣经都翻译成兹瓦那语,并且在那里结婚,生了10个小孩。
强贝鲁访问卡地维尼不到10年,他极力赞美的这个富裕国家,竟遭到死亡和破坏的噩运。卡地维尼和普鲁皆族其他的市镇,和林波波河及巴鲁河地域的班特各族的市镇,全化为一片废墟,人畜全都消失。这就是部强间发生矛盾和磨擦的悲惨后果。因为其他的班特各族不断的来到东海岸和南非。而南非东海岸的那他鲁地有一族叫兹鲁,其酋长恰卡,把军队加以组织,并施予高度的训练,成为一支“因比上”队,并且一一传授新的战术。
这种新战术的战略要点就是使用一种“阿萨加以”的短刺矛做集体的攻击。兹鲁族的“因比上”在短期内使征服了那他鲁的多拉杰斯巴鲁山脉和海岸间的各部族。恰卡和手下的一名酋长摩杰伊卡利之间有了芥蒂,恰卡平时的处罚都是死刑,摩杰伊卡利不想在那儿等候死亡,于是手下近300个“因比士”战士,越过多拉杰斯巴鲁山脉,进人东特兰斯威,他和给卡一样,自夸有坚强的战斗力,于是他开始征服内陆各族,并把他们的市镇扫荡成一片废墟。
摩杰伊卡利使用的也是兹鲁的新战术。并把被俘的各部族的女人们分给部下做妻妾,把被俘的战士们编人自己的连队。1830年,摩杰伊卡利的战士已超过1000人,他们自称为“马塔贝族”继续向西袭击波札那,向北袭击罗得西亚。对于这批受过充分训练,使用短矛和射棒的“马塔具”战士们,几乎没有任何部族能抵挡得住他们强烈的攻击。
摩杰伊卡利认为,带着火器和马,坐在“能活动的房子”(马车)活动的那些白人们,比整个恰卡的队伍来得危险。1829年,他为了和白人接触并侦察白人的地方,派了两个“林多那”(指挥因比士的酋长),来到设在库鲁曼的摩法多传教教会。摩法多盛情接待了他们,离去时,为了避免持有着报复念头的兹瓦那人在半途拦袭,所以摩法多决定亲自护送他们回去。他们预备回到在林波波河北方的摩杰伊卡利的总基地,于是一行人坐了牛车朝着东北方而去。在越过巴鲁河,进人普鲁皆族境地后,摩法多发现以前繁荣富裕的村落和丰沃的田地,如今全都被毁灭了:
“曾经拥有几千人口,充满了活力的地方,现在却因马他贝鲁的侵略,而面目全非!野兽们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片漂亮的森林峡谷中活动。”
狮子的数量增加,经过此地的人都被迫爬到树上躲避。摩法多顶着一颗刻着裂痕的树干爬上去,发现上面有座小屋,小屋的家具很简陋,只有地板上覆盖着的干草,一支矛、一支汤匙,另外还有一个装满了蝗虫的碗。强贝鲁以前所看到的卡地维尼和其他大地方的一些市镇,已变成了“荒废的墙壁,四处堆积着石头,除了人的头盖骨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最后摩法多的车队来到林波波河。从那儿又经过了三天艰苦的旅行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伟大酋长的村落(位于现在的普勒托里亚南面的某一条河南端)。为了欢迎白人们和平安归来的林多那,摩杰伊卡利召集了他的连队,让每位战士都带着同他们一样高的彩色兽皮盾,也戴着用驼鸟羽毛做的,能摇动的头饰为他们跳战舞以示欢迎。摩法多看了这种情景,非常的感动“他们必须征服其他的部族,否则就得选择死亡。如果战士没有带后或矛回来的话,只要国王一皱眉头,他就必须死。”
摩法多在摩杰伊卡利的部落里受到了盛情的款待,像做国王一样被侍候得非常周全。“你把我的心洗得像牛奶一样的白”摩杰伊卡利这样对摩法多说着:“我对异国人的爱心感到吃惊。当我饿时,你给我食物,你拥抱着我!你用你的手在敌人群中保护我。”但是摩法多回答了说:“我并没有做这些事情。”摩杰伊卡利指着两位部队长说:“这两个人是牵了我的命令到白人的地方。你不但给了他们食物,而且还拿衣服给他们穿,更老远的从库鲁文保护他们回来,使他们免过了兹瓦那族的袭击,所以,你就是等于保护了我。”这位酋长坚决地说着。
虽然摩杰伊卡利有着非常骄傲、残忍的个性,并且沉迷于肉体上的愉悦——他有100多位妻子——但是这位勇猛的战士却在短短的10天里和传教士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持续性的友谊。摩法多后来虽然又好几次的回到“马塔贝”的部落,希望敦劝摩伙伊卡利改信和平、谦虚的宗教,结果都没有成功。
因为摩杰伊卡利非常钦佩、赞赏摩法多所以他下令所有登上这块土地的欧洲人都要呈上摩法多的介绍函就可以得到热情款待。从摩法多访问这个地方以后又过了7年,英国的陆军军官威廉·卡瓦利斯·哈里斯爵士,也到达了库鲁曼。这时的传教组织已从新拉塔科移到库鲁曼。哈里斯想要获得摩杰伊卡利的许可在马塔贝的土地上猎象,同时计划经过巴鲁河口去。
1836年9月29日,带了摩法多介绍函的哈里斯与同行理察尔·威利安姆逊和几辆牛车,几个荷天特特人一起朝着马塔具出发。一些被摩杰伊卡利掠夺过,侥幸不死的各残留部族围在哈里斯的帐篷外,直向他们要求肉类及香烟。在到巴鲁河途中,这支狩猎队遇到了许多野兽,“到处布满了猎物”,哈里斯在附近留下了一头被他杀死的野兽残骸。他说:“那种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于是我进人了逃亡中的背群里去,继续追赶猎物,直到它完全疲劳了,然后才举枪射击它。”这位最早写有关非洲大型狩猎书籍的人,实际上也是“巡回屠杀者”的一分子。
在南非的玛加利斯巴鲁山脉附近,哈里斯看见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象群,在他视线的所及的范围内,无论是丘陵,还是高地,都挤满了象群。哈里斯和他的同伴立即对一群象群开枪,开了枪后才发现,“这群象大部分都是母的,而且大半都是有孩子的母象。在这些母象之后,有许多小象跟在后面”。他们发现一只小象在母亲的死尸旁来回不停地跑动,一面想用它的小鼻子唤醒母亲,一面不断的悲鸣”。哈里斯的牛车上装满了象牙,直到许多象牙无法装运上车为止,猎人们只好把剩余的象牙丢在周围,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这次狩猎中,哈里斯最兴奋的就是发现了32只长颈鹿正安静地吃着树上的嫩叶。哈里斯并不是个十分优秀的射击手,他整整用了17发子弹才使一只大的公长颈鹿倒下,但也让他兴奋地跳了起来。隔天,他又射杀了3只长颈鹿,之后,每碰到鹿群时,至少也能射死2只。
这两个英国人继续到北方打猎。他们到了林波波河的支流,再从那儿折回玛加利斯巴鲁。他们见着了摩杰伊卡利手下的一位部队长,并由这位部长队将他们引领到摩杰伊卡利的面前。
哈里斯认为摩杰伊卡利是一个不易马上和人相处的人。他有一双非常锐利的眼睛,会作要点式的质询,而且对别人的问题,都能非常小心的回答。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真正能支配统驭那些围绕在他身旁粗鲁、喜见血腥的人。
开始,摩杰伊不同意哈里斯经过往巴鲁去的路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他的态度有所改变了。有一天,摩杰伊卡利“靠着威利安姆逊的床,他那双小而黑亮的眼睛,不停地朝着四周转动”。后来,他看上了一盒装满玻璃珠的盒子,猛然的把双手伸人盒中,“在这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表情,那种表情,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于是,哈里斯用整盒的玻璃珠和一顶帐篷作为交换,他终于获得了摩杰伊卡利的许可。但是摩杰伊卡利又向他要求一双鞋;等到远征队出发后,又派人追去索取蜡烛。
哈里斯此行主要的目的虽然是狩猎,收集野生动物的皮或头,但是他所经之地,大都是欧洲人从没有经过的地方。所以,他对于描绘这些地方的地图颇有贡献。在往巴鲁河的途中,哈里斯发现了林波波河上游之一的哈里库哈河的水源。他在那里猎取了很多河马。因为哈里斯有详细作记录的习惯,所以他把当时南非野生动物的生活资料,流传给后世。
他看到了数目惊人的犀牛群,正在草木丛中觅食,散步。当他们朝着库鲁曼南下时,又看到了无数的象群,“正悠闲、沉静地吃着草”。但是遇到这些人类后,这群悠闲自在的象群被射杀了!它们发出恐怖和痛苦的哀嚎,然后四处逃散。哈里斯最大的功绩是把一头过去从未有过记录的漂亮的、黑色的羚羊击倒了。这只羚羊的角约有1米长,现在这只黑色羚羊的头部标本,正收藏在大英博物馆内。
洛巴图·摩法多在20年间,是库鲁曼传教组织的负责人。20年后,又加上了一位年轻的苏格兰助手。这位助手长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身躯细瘦嶙峋,皮肤黝黑,他就是在非洲的探险者之中最伟大的冒险家大卫·里文斯东。“大卫·里文斯东身高普通”同时期的某一个人·这样记载着。“他站得很稳,行动极为敏捷轻快,而且他的胸部宽厚,脸上常露出强烈意志的表情。”正因为这种强烈的意志,才能支持他进行这种需要无比的耐心、毅力和勇气的探险行动。
里文斯东于1813年3月19日出生于苏格兰。家境贫苦,10岁时便到一家棉纺织厂工作。他少年时十分勤奋好学,每天14个小时的工作已经令人疲备不堪,但他仍利用工作的闲瑕时间学会了希腊语、拉丁语和数学等。后又以同学等学历资格进人大学学习医学及神学。
里文斯东稳重的个性,形成了他对宗教信仰真挚的崇敬。在他得到医学学位后,便和伦敦传教协会取得联系,而被派任圣职。
1840年,这位27岁的传教土兼医生来到开普敦。他从海岸坐牛车,经过了1120公里的跋涉,到达库鲁曼。接着从库鲁曼雇用2个非洲基督教徒,和2个驾驭牛车的车夫,一起朝着北方出发。他说:“为了要获得这里有关言语的正确性与知识,我差不多有6个月的时间没有跟欧洲人联系过一次。经过了这种试练,我才能真正的了解兹瓦那人的习惯、思想、法律及言语等。这些知识使得我在后来与他们的往来接触中,获得很大的利益与方便。”1843年,里文斯东在离库鲁曼北部350公里的科鲁贝设立了传教所。几个月后,他被一头受伤的狮子所伤,伤势严重,从此以后,他的左手臂无法举过肩部以上。
里文斯东为了疗伤而回到库鲁曼。在疗养中,他认识了摩法多的大女儿玛莉,立即深深的坠人情网,二人终于在1845年结婚。他说:“她的个子虽小,但她却是个很纯洁懂事的黑发少女,而且身体健康,她拥有我所祈盼的各种条件。”
里文斯东到达非洲,不为别的,只为宣传教义,培养信徒,在那里生活了6年后,他觉得该去更远地方传教。在科普贝的北方,有一片480公里长的干燥荒漠,那就是卡拉哈里沙漠。在当时,没有一个白人能够横越这片卡拉哈里沙漠。曾有个兹瓦那族的酋长对他说:“连我们黑人都无法横越这片沙漠,更别说别人了。”在这片沙漠北方,有一个欧洲人只听说过却无人看过的恩加米湖。过去有好几支远征队,曾准备要到湖的那边去,但是都没有成功。
在湖的那一端,住有兹瓦那的一支马科罗罗族。他们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酋《西兹冈亚奈统治。里文斯东准备请他允许在马科罗罗设立一所传教所。
1849年6月1日,里文斯东和他二个伙伴科东·欧兹威鲁和曼格·马利,及另一个向导,一起朝思加米湖出发。等待他们的是一段长达960公里的艰苦路程。他们很快就进入了一片满是柔软白沙的沙漠。在漫长艰苦的行程里,车轮在沙中陷下一半,到了黄昏时刻,已经没有东西可给牛吃了!
那里干得连草放在手中一揉,马上就会化成粉末。可怜的牛连闻到在牛车中水的味道,都会痛苦的呻吟哀叫。
最后连向导也迷了路,如果这时候欧兹威鲁不去追赶那头和狮子非常相像的动物的话,他们可能会全部遭难。因为他所追赶的不是狮子,而是布希族的女性。她们把里文斯东一行人带到了水塘旁,使他们能够死里逃生。之后他们又碰到了过去无人知晓的周加河。沿这条河走了160公里。然后只带了一辆牛车便离开了这条河,花了12天的时间越过沙漠,到达了恩加米湖。
马科罗罗族在离那里约320公里的北方。他们3个人认为绝对无法走到那里,于是便回到科鲁贝。第二年,里文斯东他带了怀孕中的妻子和3个小孩,再度出发,准备穿越沙漠去找寻马科罗罗族的酋长。他们沿着周加河行走,“在途中为了要让牛车通过,需要把树移开,光是这个工作,花了大家不少的功夫”。而且,有时候牛会掉进当地居民为捕捉猎物所设的陷阱里去。所以,他们不得不把牛放弃。接着又碰到了更可怕的阻碍,那就是一种带了寄生虫的苍蝇,这种寄生虫会引起昏睡病。他们离开了河堤,朝着沙漠,终于发现了恩加米湖。但是他的妻子玛莉和3个小孩都患了虐疾,以致无法再继续前进。回到科鲁贝后,玛莉生了第四个小孩,但是这个孩子很快就夭折了,而玛莉也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
为了目标,为了还没有实现的愿望,里文东修整1年后,就又带着玛莉和3个小孩,再度横越喀拉哈里的荒漠。他们虽然选择了一条和过去不一样的路,但是这条路却更加困难。这次他们最忠实的朋友科东·欧兹威鲁与他们同行,并且负责了大部分的费用。欧兹兹鲁是位射击高手,只要有猎物,他随时都能猎获,但是按照里文斯东的日记:“大部分地方除在深深的沙子有矮灌木外,其他就没有任何东西。连可以把风景点缀得更有生命感的鸟和昆虫都消失了。四面仅是无垠的荒漠,这是我所看过的景色中,印象最坏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环境太差条件太艰苦的原因,这一次向导又不辞而别了。几天后,水都喝完了,里文斯东夫妻俩面临着最糟的情况,生命之神似乎随时都会把3个孩子从他们怀中抢去。幸好,派出去找水的马夫回来,而且还带了水。“我们从来没感觉过水的味道是这么的美妙!”
5天以后,他们到达了赞比西河的一条支流恰贝河。里文斯东把家属留在这里,独自和欧兹威鲁一起坐了独木舟,向前湖行了32公里,最终终于见到成科罗罗族的首长。当时在一个小岛上唱歌,被几个重要部下保护在中间这位马科罗罗族的酋长西比图亚亲和里文斯东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这位马科罗罗人是位勇猛出名的战士,同时也是惟一击败摩杰伊卡利“因比士”的酋长。他欢迎里文斯东,当他知过里文斯东想在他的部落设立传教所时,他对这个计划表示浓厚的兴趣。因为他认为这样一来,可能会终止所有部族的战争,同时也能抑止逐渐扩及到内陆来的奴隶贸易。
在里文斯东仍住在马科罗罗时,这位和善的酋长西比图亚奈不幸生病去世。这让里文斯东非常难过,他说:“在过去,任何一个黑人的死亡对我来说,都比不上今天的悲恸!”
里文斯东和欧兹威鲁在恰贝会合了玛莉和三个孩子。他们乘坐牛车,准备回到科鲁贝去。他们模越了沙漠到达同加河。在这里,里文斯东决定继续留在那里,请欧兹威鲁送玛莉母子回去。欧兹威鲁提出了抗议,但里文斯东仍坚持他的决定,他并不想说明那个理由,另是说“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玛莉昨晚生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孩子是玛莉的第五个孩子,取名叫欧兹威鲁。6个月后,他们利用牛车回到了开普敦,1852年4月,玛莉和孩子们终于坐船回到英国。她的丈夫则继续留在非洲,准备随时探险。
里文斯东在一生中,做了3次大规模的旅行。第一次历时4年,1852年6月从开普敦出发,越过卡拉哈里沙漠,到达现在波扎那北部的马科罗罗族的市镇里安地。继承西北图亚奈王位的18岁新王酉科里多和他的父亲一样,对里文斯东表示友好。了解到里文斯东想要溯行赞比西河后送给他1艘独木舟和27个马科罗罗人。这些黑人们的忠节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在旅程中给了他很大的帮助。里文斯东非常喜欢马科罗罗族,他这种感觉一生都没有改变过。
他的计划虽然单纯,却显得非常大胆。他计划由赞比西河溯行到这条河的水源,然后继续前进到酉海岸,再从酉海岸折回赞比西河;接着沿着赞比西河南下,预计到达莫桑比克境内葡萄牙人城市凯利马内附近的河口。
横越大陆约有4800公里以上,所要经过的全部路途约有8000公里左右。为了解决这支远征队的食粮问题,里文斯东带了1支猎枪和3把手枪。为了沿途交易,随行的马科罗罗族人搬了9公斤的玻璃珠。里文斯东为了保持行动轻便,只带了1顶小帐蓬和1套沿途换洗的衣服。他最贵重的财产就是能辨认方位和正确测量位置的各种科学仪器,及一些准备作详细观察记录的日记簿和幻灯机等。幻灯机可以明显的映出圣经的内文,在世界各地的传教士们,常利用这种幻灯机来辅助传道。当里文斯东即将离开里安地时,他把这些幻灯机交给西科里多的一位妻子,请她代为保管。
1854年l月里文斯东和马科罗罗的黑人们从里安地出发不久就陷人苦难。里文斯东患了严重的虐疾,身体显得非常衰弱。再加上暴雨,无人的荒地上找不到任何充饥的食物。一行人变得落魄不堪。里文斯东的小帐篷因风雨吹袭而破损,休息时,他只好躺在潮湿的地面上。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前进,如果碰到平坦易走的路,就骑上牛背。
经过一段艰难拔涉,他们终于来到一个部落,但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好运。当地的酋长竟然把他们仅剩的东西全都没收。连里文斯东的破衬衫和马科罗罗人手上戴的铜环都无一幸免。
后来他们沿赞比西河继续溯行,越过了分水线——河朝西向大西洋开始流的地点,探险队进入葡萄牙领土(现在的安哥拉),到达专做奴隶买卖的地方。这里的首长不只要求东西而已,也要黑人。这时里文斯东非常惊讶——因为他们把马科罗罗族的男人当作是奴隶。“虽然疲累加上病痛,但他们仍然咬紧牙关到达卢安达的海岸。
四个月之中,他们走过地图上从未记载过的荒地约公里。葡萄牙人很友好,不仅供给他们吃穿,还白白送给他们一些新装备。卢安达的大主教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些衣服和毛毯送给马科罗罗族的黑人们,同时也给马科罗罗的酋长买了礼物。这些礼物包括马鞍、马口战和一匹附带附绳的马及一套装饰过的葡萄牙陆军上校制服。正在卢安达访问的一艘英国巡洋舰的士兵们,更为里文斯东做了一顶新的帐篷。里文斯东为了恢复体力,继续留在海岸地方,因此对此地的奴隶贸易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回途并不比去时顺利。途中,里文斯东因为风湿热,加上暴雨的侵袭,一度意识模糊,在泥土上躺了8天。一年的千里跋涉,他们终于越过了重重险阻,回到里安地。里文斯东和马科罗罗的黑人们把那套陆军上校的制职交给西科里多。
1个月后,似乎永不知疲倦的里文斯东又带着更多的马科罗罗族的志愿者,再度出发探险。这次计划沿着资比西河到达下游一带。1855年10月17日,他们到达一个非洲人称作“有雷鸣的声响,并且会产生无数的水烟”的大瀑布。里文斯东为了表示对英国女王的敬意,将它取名为维多利亚瀑布。
他们继续朝着东方前进,但还没有看到科普拉巴拉急流就绕了过去。6个月后,他们仍在通往下游的路线上艰苦的行进。这时候,由于粮食已所胜无几,他们不得不进人草木中寻找树根或蜂蜜。一行人走到距由葡萄牙赞比西河前哨地台特仅13公里处时,已经疲惫得再也无法动弹。如果这个讯息没被带回到一位葡萄牙司令官耳中,里文斯东和马科罗罗的黑人们就可能死在这个距离他们的目的地仅13公里的荒地中。葡萄牙司令官派了部下带着担架和“从未吃过,而最能恢复体力的早餐。”前来迎接他们。远征队虽在1856年5月20日到达凯利马内,此时距离里文斯东从开普敦出发探险,中间已隔了4年。他终于成功了,尽管历尽千辛万若,但终有了回报,他成为了横越非洲大陆的欧洲第一人。
当里文斯东横越大陆的消息传到英国后,英国派了一艘船前来迎接他归国,里文斯东在台特和马科罗罗的伙伴告别时,向他们允诺,3个月以内一定会再回来,并且把他们带回到安地的故乡。事实上,当他们回到故乡已是4年后的事了!
回到英国后,里文斯东对自己所拥有的赞誉大为吃惊。“他们会继续不停的赞美我,直到我进人坟墓为止”,他这样写着。伦敦市和爱丁堡将他当作荣誉市民;维多利亚女王也邀请他到宫里。最高的荣誉是他成为皇家地理学会的一员。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他认为:“这些地理学上种种的成果,只不过是我传教事业的出发点罢了!”他在剑桥大学的演讲会上,以这句话作为结束——“我是要让大家都注意非洲,非洲现在已经开发了,为了不让它再度闭塞,我准备再回到非洲,为国人和基督教开路。”
里文斯东被任为驻凯利马内的英国领事,并以这个身分回到非洲。他给自己设定的目标是,“开通赞比西河以为通往内陆的通商路,而且一定要终止奴隶买卖。他知道在人会比传教士更早到那里。
里文斯东认为要想有效对厄制奴隶贸易在南非流行,椎一的手段就是把西列高地开发成文明地。通过这片肥沃地域的通路,是在西列河和赞比西河的上游地。不过这里是葡萄牙的属地,而葡萄牙人却大量的从事奴隶贸易,所以里文斯东认为葡萄牙不会赞成禁止“奴隶贸易的罪恶”。他想如果能开发位于坦桑尼亚和莫桑比克国境内的鲁夫马河,便可直接通到尼拉萨湖。为了发现这条新路,“开拓者”号从鲁夫马河湖行了50公里。但是到达这个地方后,却发现河水太浅,开拓者号无法继续前行,便沿着海岸,从赞比西河航行到西列河。在这同时,里文斯东等人计划找地方建传教所,他们认为,建立传教所是结束贸易的第一步。
在前往内陆的途中,时常可以看到被手链着的男女,或是儿童排成一长列,绕过丘陵,被押到谷边。”驱赶奴隶的黑人监视者们用“长马口铁做成的笛子,吹着代表胜利骄傲的曲子”。当里文斯东一行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这些监视者们因恐惧而争相逃亡。里文斯东一行人用小刀把女人和儿童的链子切断,恢复她们的自由。但是要解放男人们比较困难,因为这些男人们的脖子上多装了坚固的头枷,两端还用铁棒固定着。幸好主教带了锯子,利用锯子才把头枷切断,让男人们一个个恢复了自由。
里文斯东把海军小艇从瀑布运到巴拉萨湖。他和弟弟查理士,及约翰·科尔克一起探险了这湖的大小内湾。他们发现,奴隶买卖正以“可怕的速度进行”着。阿拉伯一艘艘张着帆的帆船载满了奴隶,越过这个湖。里文斯东为了在湖上,狠狠地打击一下这些奴隶商人,又订了另一艘船。1861年底,他来到海岸,接收了这艘船,同时监督这艘船的装配。
运了这艘新造的小蒸汽船——尼拉萨女士号的海军军舰上,坐了一位预备和探险队一起行动的玛莉·里文斯东。但在途中,几乎全船的人员都患了虐疾。4月27日,死神夺走了玛莉的生命。里文斯东绝望,他的心跟着玛莉死去了,但他决定继续完成计划,可地平线完全被黑暗封闭着。
虽然有了尼拉萨女士号,但也只溯行约250公里,就不得不折回;经过分解,越过西列河的瀑布,船被运往上游。在上游,奴隶贸易更猖狂。“尸体每天从船湾流去,每天早上,都得把晚间暂放在船舱外的尸体清除掉。”所有的村落因为残酷的掠夺,成了一片废墟。船员们一个个的死去,马凯兹大主教也是不幸者之一。约翰·科尔克和查理士则病况严重,无法再继续前往。他们无法雇请劳工为他们开拓一条归路,也无法买到食粮,因为武装的奴隶商们不断的威胁他们。”
1863年7月2日,英国政府终于命令他们停止远征。虽然这次远征以失败告终,但他们的成绩是显著的,至少他们让尼拉萨湖和酉列高地留在了地图上;并且对世界揭露了丑陋的奴隶贸易。“我要引起大家对非洲的注意……”里文斯东这样写着。后来,非洲的动态也确实逐渐受到了人们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