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时光勤读书

能够有个安定的学习环境,能够认识渊博精深的学者,对诸葛亮的学问提高是难能可贵的条件。

他知道这一切与叔父的努力有关,他从心里感激叔父。他更知道如何才能报答叔父,这就是在这些条件下不断地努力学习。他拼命地吸吮着知识的乳汁,像个如饥似渴的孩子。

在众多的师长当中,诸葛亮最为钦佩的就是司马徽和黄承彦两位老人。

司马徽字德操,是颍川阳翟人。建安元年,庞德公派他18岁的侄子庞统前往颍川阳翟去见司马徽。经过一番交谈,司马徽叹道:“德公诚知人,实盛德也。”便随同庞统来到荆州襄阳城东居住下来。

司马徽善于鉴别人物,但他知道刘表心胸狭隘,所以藏锋匿芒,处处谨慎。当有人问他某某人怎样时,司马徽不论其高下,总是回答一个好字。

后来,他的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对他说:“别人有疑前来请教,君应帮其分辨。而你总是用一个好字对付,岂不是辜负了请教者的诚意?”

司马徽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你的这一番话,也可用一个好字概括。”

这位颍川来的名士,很有名士风度。别人丢了一只猪,前来他家妄认,司马徽当即把猪给他。后来,妄认者找到自己的猪,前来认错还猪,司马徽还对他厚词相谢。

司马徽好养蚕,有一次蚕快吐丝时,有人前来向他借蚕吐丝用的蔟箔,司马徽便把自己的蚕丢掉,将蔟箔借给他。别人对司马徽的行为不理解,便问他:“一般人牺牲自己帮助别人,是在别人急需而自己有余力的情况下才这样做。而现在你和别人都急需,你为什么还如此呢?”

司马徽说:“别人轻易不求我,现在来求我却不答应,会使他难堪。为什么要因小利而使人难堪呢?”

司马徽的所作所为,让人感到他是一个只知读书不谙世事的书生。刘表听说司马徽是个奇士,见到后却大失所望,说:“世间人为妄语,此直小书生耳。”

其实,司马徽的谨慎与怪异,有很大成分是出于应付刘表和了解新环境,而对于熟人和老朋友,司马徽则显的格外的大方亲密。

司马徽也并非像刘表所说是个“小书生”,而是一个大学者。庞德公对司马徽的认识与刘表绝然不同,他送司马徽一个雅号“水镜先生”,夸他学问渊博,有知人之鉴。事实上确是如此。

据说庞统第一次去颍川见司马徽时,正遇上他身背箩筐,准备去采桑。庞统想试试司马徽的学问,便从车中探出头来,问道:“来者可是司马先生?”

“正是。”司马徽答道。

庞统说:“我有一个问题想向先生请教。我听说丈夫处世,当带金佩紫,怎能够屈洪流之量,却干些织妇之事?”

司马徽见问,知道对方也不是凡庸之辈,便说:“你先从车上下来。”

等庞统下车之后,司马徽便开始给他上课:“你只知道小路近捷,却不想会有迷路的危险。想当初伯成耦耕,不慕诸侯之荣;原宪桑枢,不易有官之宅。何有坐则华屋,行则肥马,侍女数十,然后为奇?此乃许、父所以忼慨,夷、齐所以长叹,虽有窃秦之爵,千驷之富,不足贵也。”

司马徽这番话,不但阐明了自己关于富贵的观点,而且句句都有历史典故。他说的伯成,是尧舜时的伯成子高,后来禹坐天下,他便辞官回家种田。

他说的原宪,是春秋时宋人,孔子的弟子。此人生活十分贫困,但始终学而不辍。他说的许、父、夷、齐,即许由、巢父、伯夷、叔齐,都是古代不求富贵的隐士。

他说的“窃秦之爵”,指的是吕不韦。此人曾利用手中的财富,帮助秦太子子楚回国登位,被封官赐爵。

他说的“千驷之富”,指的是春秋时的齐景公,据说他有马千匹,但无使民称颂的德政。

庞统听了司马徽这番话,对他的学问和见识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我生在边野之地,少见大义之人。如果今天不来叩洪钟、擂响鼓,便不能领教其声音的洪亮。”

说完,便步行随司马徽来到郊外采桑,二人一个在树上采,一个在树下装,边采边谈,一直聊到深夜。

司马徽不但有学问,而且还是荆州地区古文经学的领袖人物。司马徽到荆州以后,和刘表的身边的宋忠一起授经讲学。

宋忠是当时与古文经学大师郑玄齐名的学者,他与郑玄虽同是古文经学的宗师,但两人的治学方法和特点又有所差异。宋忠和司马徽教出的学生李仁、尹默、王肃等都“依准贾、马,异于郑玄”。

这就反映了宋忠、司马徽的学问与郑玄确有区别,这种区别大致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宋忠、司马徽的学问约简,而郑玄的学问深芜。总的说来,东汉时的古文经学要比今文经学约简得多,正因为如此,郑玄的古文经学在东汉末期占了上风。

但郑玄学通今、古各经,他的古文经学中吸取了一些今文经的内容及观点。而宋忠等所撰写的《五经章句》,在当时被称为“后定”之学,鲜受今文经学影响,因而与郑玄是不同的。

在南北朝时,宋忠、司马徽的学生王肃所注的《周易》在南方流行,郑玄注的《周易》在北方流行,而《隋书?儒林传》所说“南人约简,得其英华;北学深芜,穷其枝叶”,正概括出宋忠、司马徽所代表的荆州学派与郑玄的古文经学各自的特点和优劣。

第二,宋忠、司马徽的学问主张学以致用,与现实结合得比较紧密。进入荆州的人士有的是为了避难图存,有的是为了待机择主,有的是为了发展学术,不论何种动机,其现实性都是很突出的。

宋忠、司马徽学问注重现实的风格自然会受到这些人的青睐,这反过来又会加重荆州学派的学以致用的现实色彩。而且荆州学派注重新解,不囿于成说的学风,对学人们步入仕途,适应政治变革的需要颇为有利。

司马徽治学约简、学以致用的学风,对诸葛亮是有深刻影响的。历史记载诸葛亮读书,不是“务于精熟”,而是“独观其大略”。

这不能理解为诸葛亮读书粗疏,而是说明了他在读书时比一般人多花了分析综合,从中抽象出最本质的东西的功夫。

这种提纲挈领、化繁为简的本事,正是诸葛亮把治学约简的学风用于读书的最好说明。诸葛亮读书注重领会精神实质,正是出于思考、解决现实问题的需要,因为只有最普遍、最抽象的道理,对理解现实具体问题才有理论的指导意义。

诸葛亮的《论诸子》,很能体现他学以致用的现实主义风格,其中写道:

老子长于养性,不可以临危难。商鞅长于理法,不可以从教化。苏、张长于驰辞,不可以结盟誓。白起长于攻取,不可以广众。子胥长于图敌,不可以谋身。尾生长于守信,不可以应变。王嘉长于遇明君,不可以事暗主。许子将长于明臧否,不可以养人物。此任长之术者也。

这里,诸葛亮对各家理论与经验的评判,完全是以其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来分其短长的。

在当时,诸葛亮学习刻苦,勤于用脑,不但司马徽赏识,连司马徽的妻子对他也很器重,都喜欢这个勤奋好学,善于用脑子的少年。

※诸葛亮的刻苦学习非同一般,因此,我们只有懂得了学习的道理,并且努力学习,才能获得真才实学。

那时,还没有钟表,记时用日晷,遇到阴雨天没有太阳。时间就不好掌握了。为了记时,司马徽训练公鸡按时鸣叫,办法就是定时喂食。诸葛亮天资聪颖,司马先生讲的东西,他一听便会。

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诸葛亮想让先生把讲课的时间延长一些,但先生总是以鸡鸣叫为准。于是诸葛亮想若把公鸡鸣叫的时间延长,先生讲课的时间也就延长了。于是,诸葛亮上学时就带些粮食装在口袋里,估计鸡快叫的时候,就喂它一点粮食,鸡一吃饱就不叫了。

过了一些时候,司马先生感到奇怪,为什么鸡不按时叫了呢?经过细心观察,发现诸葛亮在鸡快叫时给鸡喂食。

司马先生在上课时,就问学生,鸡为什么不按时叫鸣?其他学生都摸不着头脑。

诸葛亮心里明白,可他是个诚实的人,就如实地把鸡快叫的时候喂食来延长老师授课时间的事,如实报告了司马先生。

司马先生很生气,当场就把他的书烧了,不让他继续读书了。

诸葛亮求学心切,不能读书怎么得了,可又不能硬来,便去求司马夫人。司马夫人听了诸葛亮喂鸡求学遭罚之事深表同情,就向司马先生说情。

司马先生说:“小小年纪不在功课上用功夫,倒使心术欺蒙老师。这是心术不正,此人不可造就。”

司马夫人反复替诸葛亮说情,说他小小年纪,虽使了点心眼,但总是为了多学点东西,并没有他图。司马先生听后觉得有理,便同意诸葛亮继续读书。

诸葛亮敬重的另外一个老师黄承彦,则是襄阳名士蔡讽的长女婿。蔡讽的姐姐是原太尉张温的夫人,他的小女儿嫁给荆州牧刘表为后妇,儿子蔡瑁现掌握着荆州的部分生杀大权,成为一言九鼎的风云人物。别看黄承彦和刘表有这么近的关系,可他为人刚直,不愿攀龙跗风,多次拒绝刘表封的高官厚禄,甘愿清贫度日,在学业堂里教书育人。

诸葛亮踏进了设在襄阳城南两公里,岘山脚下的学业堂。他望着这个依山傍水、绿树成荫、环境幽雅的学堂,认定是个十分适宜读书的好地方,便暗暗下定决心,要成为学堂里最出类拔萃的学生。

寒窗苦读的生活开始了。每天清晨,雄鸡报晓后,诸葛亮便叫醒弟弟诸葛均,一同到岘山上去学习。这很快被细心的老师黄承彦知道了,便号召学生们向诸葛亮兄弟俩学习,并把晨读作为学业堂的一项制度规定下来。从此,学风为之一新,人们每天老远就能听到从岘山顶上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

不久,黄承彦又发现诸葛亮是个天资很高的学生。

诸葛亮读书的方法很特殊,不像一般的学生那样死记硬背,而是观其大略,记其精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如要吟诗作赋,命题一出,诸葛亮便能即席而起,信口而出,并且文简意明,高雅隽永,字字句句都能表明他是一个文思敏捷、才华横溢的少年。

更使黄承彦惊异的是,这个平日沉默寡言、喜怒从不外露的诸葛亮,竟不顾刘表独尊儒术的三令五申,在夜深人静之时,如饥似渴地攻读诸子百家的著作。

黄承彦非常喜欢诸葛亮的俊逸轩昂、聪慧敏悟。除在课堂里传授儒家的经典著作外,还经常把诸葛亮唤到自己屋里,向其讲解三皇五帝乃至历代王朝的兴衰更替历史,讲述前朝古代政冶家、军事家、思想家、科学家们惊天动地、光照千秋的英雄业绩,启发诸葛亮树立宏大的抱负和锲而不舍的进取精神,立志为国家、为黎民作出一番事业。

在老师们的关怀指导下,年轻的诸葛亮废寝忘食,刻苦地攻读诗书经文,学习冶国之策。

珍惜韶华之年,多学各种知识,这是诸葛亮立下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