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央关怀

• 毛泽东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郑重宣告：“我们将不但有一个强大的陆军，而且有一个强大的空军和一个强大的海军。”
• 朱德说：“建校时间这么短，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不简单。希望同志们努力学习新技术，学习苏联专家的好经验，把工作搞好，把航校办得更好。”
• 周恩来说：“海军航空兵战斗任务完成得很好。你们要继续努力，认真总结经验，戒骄戒躁，争取更大的胜利！”

毛泽东关注海军航空建设

1952年2月14日，毛泽东亲自到海军领导机关视察，同肖劲光、刘道等人商量，把有限的外汇先用于空军进口飞机，并嘱咐说：

朝鲜战争一打，我们有些建设不得不推迟一下，这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但是事情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使我们海军有了几年准备时间，去准备力量解放台湾。

渡海作战要有几百条船，天上还要有飞机掩护，需要时间做好准备，你们要抓紧有利时机，早做准备，多做准备。

早在1949年1月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决议中就明确提出：

争取组成一支保卫沿海沿江的海军。

1949年3月24日，毛泽东和朱德在给国民党海军“重庆”号起义官兵的复电中已把海军看作是建设“强大的国防”一个组成部分。

8月，毛泽东为华东军区海军题词：

我们一定要建设一支海军，这支海军要能保卫我们的海防，有效地防御帝国主义的可能的侵略。

9月21日，毛泽东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郑重宣告：

我们将不但有一个强大的陆军，而且有一个强大的空军和一个强大的海军。

1952年11月，北京中南海的深夜，毛泽东拿起由彭德怀转来的海军的报告，仔细看了起来：

美国解除台湾中立化后，国民党军积极扩充，抽调三军部队，由参加过诺曼底登陆作战的美军顾问团施行两栖登陆训练。

美国开始为国民党军训练喷气式飞机飞行员，而且援助国民党海军军舰4艘，炮艇12艘，各为350吨、180吨，航速25节、35节，连同原有舰艇，共有出海作战舰60艘，辅助船150艘。

而我们能出海作战的舰艇14艘，能担任近海巡逻的炮艇每艘仅50吨，航速8到12节。我们处于劣势，力量对比为1比3。

毛泽东看到这里，不由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他深思了一会，又继续往下看：

国民党在上、下大陈统一合并各杂牌武装，已组成1.5万人的部队。

国民党军巩固已占岛屿，寻找空隙向大陆推进，从1952年10月起，又进占了上海至福州航线上的乌丘屿、白犬、东引、台山列岛、南北箕山、大小鹿岛、鱼山列岛、田岙、积谷山等岛。企图进占洞头、南韭山、浪岗山。

国民党军封锁了台州湾、瓯江口，企图进一步封锁长江口。

形势相当严峻，估计朝鲜停战以后，我国东南沿海斗争将更加紧张。

美国在朝鲜的战争打不下去了。印度支那战争再停下来，美国人唯一能做文章的，将是台湾。继续扶持蒋介石，同时积极拼凑东南亚防御联盟，形成对中国的半月形包围圈。

看完之后，毛泽东长出了一口气，他转念一想，又不由得笑了。

他想到：多难兴邦，美国还是以大规模出钱、出枪、出顾问帮助蒋介石打内战来实行侵略，这就继续帮助我们教育中国人民，激励中国人民。

1952年11月，毛泽东说：

为了肃清海匪的骚扰，保障海道运输的安全；为了准备力量于适当时机收复台湾，最后统一全部国土；为了准备力量，反对帝国主义从海上来的侵略，我们必须在一个长时期内根据工业发展的情况和财政的情况，有计划地逐步地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

顿星云等海军领导，从毛泽东这段话中，看到了海军近期和长远发展的任务，也明白了建设强大海军的大体步骤和基本条件。

海军航空兵的所有人都感到身上的担子很重，但也受到很大的鼓舞。

朱德视察海军航空兵学校

1951年8月3日至9月4日，朱德到青岛视察，参加8月6日至26日的海军在青岛召开的首届政治工作会议。

青岛这座建筑在海滨丘陵上的城市是我国著名的游览、避暑、疗养胜地。

朱德来到青岛后，顾不得去游览美丽的海滨，也顾不得去参观著名的海产博物馆，直接进了海军政治工作会议的会场。

听了大会的发言，朱德对大家说：

中国过去不是没有海军，但却没有真正的海防。今天我们保卫国防的第一项重大任务就是防守海岸线，保卫领海。这个任务是艰巨的，需要海军的指战员和战斗员一致努力，也需要海军同陆军、空军相互配合，共同来完成。

朱德特别强调，要根据海军的特点来加强海军建设。

朱德说：

海军和陆军不同，在海洋上作战，炮战有特殊重要的地位。海战中白刃战的机会是很少的，甚至没有，但炮的用处却很广泛。有了海岸炮，有了鱼雷，有了军舰上的各种火炮，加上空军的掩护，就有可能打败敌人从海上来的进攻。因此，必须重视海军中的炮兵训练工作……

过去陆军打仗，曾经为了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以夺取城池为主要目标。海军就不同，海军的任务是保卫国防的最前线，要把敌人消灭在海上。为此，海岸炮兵要有坚固的永久性的炮垒。炮兵除了经常操练之外，应当经常增修工事。

朱德满怀信心地在大会上说：

我们的国家是一个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是聪明、勤劳、勇敢的人民，我们一定要尽最大的力量来保卫伟大可爱的祖国和人民。我们相信，经过一定时期的努力，中国人民也必将拥有一支强大的陆军和同样英勇善战的海军部队。

为了了解海军航空兵学校的建设情况，8月7日，朱德在青岛听取海军青岛基地司令员易耀彩汇报驻青岛海军部队情况。8月10日，朱德总司令在青岛视察海军615舰，勉励海军官兵一定要好好学习海军战斗技术，牢固地守卫祖国海防。朱德对从陆军中调来的海军指战员说：“你们要虚心学习，努力工作，建设好一支人民的军队。”

朱德指示：

应该利用现有的时机和兵力，首先把沿海海岸各要地及岛屿的防御工事、防御设备建立起来，把各基地组织起来。

这一任务应成为当前的工作任务，且应成为首要任务之一。”

8月30日上午，朱德在肖劲光陪同下，来到海军航空兵学校视察工作。

朱德在观看了学员们的飞行表演之后，他高兴地说：“飞行得很好！”

随后，朱德又视察了教学场所、模型工厂。他说：

建校时间这么短，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不简单。

希望同志们努力学习新技术，学习苏联专家的好经验，把工作搞好，把航校办得更好。

当日，朱德就海军建设问题给毛泽东写信：

我们尽可能地去建设海军的防卫力量，海军同志们要求海军应占全部空军20%，这个请求是可以允许的。

这个提议得到毛泽东的批准。在毛泽东和朱德的亲切关怀下，海军航空兵迅速发展。

朱德欣喜地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仅两年时间，我们的海军就建立起来了。目前这支海军的力量虽然还不够强大，但它是按照现代化的标准建立的。陆军的发展经过了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的过程，海军的发展也有一个过程。

朱德视察过海军航空兵学校之后，军委和海军加速了对海军航空兵的建设步伐。

毛泽东亲切接见王昆

1952年5月1日，海军航空兵十团副团长王昆被选为中国人民志愿军观礼代表，他站在天安门观礼台上，并且第一次见到了毛泽东和很多党和国家领导人。

王昆不由得想起了1950年2月，师长亲自点名让他去学习飞行时所说的话。

师长说：“王昆，现在毛主席号召咱们要建立正规化的边防军，总部要从部队挑选一批飞行员，你还有点文化，你去吧。”

就这样，王昆来到了长春空军预备学校学习。9个月后，他又到济南第五航校二期甲班开始学习飞行。

王昆在中国和苏联飞行专家的帮助之下，闯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最后，在接受国家考试中，王昆取得了最好的成绩。

当王昆飞过初、中级教练机刚刚57小时，朝鲜战争已经打响了，前线急需飞行员，战争不允许王昆再去飞行高级教练机了，这样，王昆就同他的战友们提前从航校毕业了。

毕业后，王昆参加了部队改装米格-15喷气式飞机，经过一年的紧张学习飞行训练，王昆完成了一个从陆军士兵到飞行员的转变，他飞向了抗美援朝的前线。

1956年9月，王昆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全国青年社会主义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9月28日一早，大家就一分一秒地等待15时的到来。王昆看到，有的人在胸前挂上奖章、勋章，姑娘们也都换上了民族服装和漂亮的衣裳。

下午，王昆和大家来到中南海怀仁堂，当时他坐在椅子上，心里怦怦直跳，不时地看看手表，总嫌时间过得太慢了，他回头一看，其他人也和他一样，都不时地往门口看。

忽然，王昆听到掌声响起，同时灯光大亮，大家一片欢呼：“毛主席来了！”

王昆看着毛泽东走进会场，毛泽东先是扫视了一下全场，向大家招手。

王昆和大家一起鼓掌，这时，他止不住流下热泪。

等掌声停下来之后，邓小平代表党中央对青年们提出了希望，并发出号召。

毛泽东坐在前面，一边微笑地看着青年们，表示对他们的赞许。

毛泽东走过来了，他一直走向解放军代表面前，并且一直来到王昆面前，并向王昆伸出了手，王昆连忙敬礼，又用双手握住毛泽东的手。

这时，王昆也没听清旁边胡耀邦对毛泽东说了些什么。

毛泽东问王昆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王昆答道：“王昆。”

毛泽东对姓名有特殊的爱好，几乎总能找到发挥的地方，他说：“三横一竖的王，对吧？昆是哪个昆？”

王昆向毛泽东敬了一个军礼，回答说：“昆仑山的昆。”

毛泽东说道：“好气派的名字，你做什么工作？”

“海军航空兵飞行员。”

“哦，飞将军。”

王昆听了毛泽东的话，他连连说道：“不够，不够。”

毛泽东又问：“海军航空兵在浙江打了胜仗，你打下过敌机吗？”

“打下过。”

胡耀邦在旁边介绍说：“他抗美援朝时，就打落和打伤美国和英国的飞机3架，获得朝鲜政府发的战士荣誉勋章，现在是海军航空兵大队长。他同他们机组的机械师石邦梁一同被推选来参加全国这个大会。海军航空兵共有3个人出席了大会。还有一个保锡明，也是飞行员，也立有战功。”

毛泽东继续问道：“在浙江你们主要打什么飞机？”

王昆回答：“先是打国民党的F－47战斗轰炸机，这是螺旋桨的，现在主要打喷气式的F－84，将来还会要同F－86打。今年6月27日，我们海军航空兵十团打了个歼灭仗。一天里，我们的团长、一个中队长和我，各打掉国民党一架飞机。”

王昆还补充说，“我们部队流传一句话：胜利在空中开花，胜利从地面开始。地勤工作的同志们功劳很大，是空中胜利的保障。”

毛泽东十分高兴地说：“好，王昆，我记住你了，也记住你们海军航空兵十团了，祝你们多打胜仗！”

然后，毛泽东坐下和大家照相，正好坐在王昆的前面。

事后，王昆在日记中写下了马雅可夫斯基的诗句，来纪念这次北京之行：

趁着我们追求光荣的时候

把我们心灵上的志愿

贡献于我们的祖国

彭德怀视察海军航空兵

1957年4月的一天，王昆和战友们在机场值班，这时，大家忽然看到，有几辆吉普车一直驶到了飞行员的休息室前。

车辆停下之后，大家看到顿星云司令员、李文模师长从车里走了出来。

然后，又从一辆车里走出一位首长，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彭德怀。接着走下的，是叶剑英、陈赓和东海舰队司令员陶勇。

王昆和战友们一下就惊呆了，王昆在激动之余，心中突然想起了《保卫延安》中对彭德怀的描写：

彭总坐在火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他的衣服透湿，身边的柴火堆上放一顶军帽，帽檐上流下点点的水滴。他仰起头，微闭着眼，两手抱住膝盖，肩膀左右微微摇动。……彭总，中等以上的身材，普通工人的脸相，两道又粗又黑的浓眉下一对不大的眼睛闪着严肃刚毅的光芒。这位天才的军事家像普通劳动人民一样质朴、淳厚。……有时，他来回轻轻地踱着步子。看来，他总是全副精力都贯注在某一点上，冷静地深思着。……彭总不光没有兴奋情绪，反而更谨慎，更沉入深思。……陈兴允觉得彭总那严肃深沉的眼光，直射到人心里。在这样眼光下，软弱、犹豫、自私都无法隐藏，正像眼睛里不能有针尖大的灰尘一样。……彭总沉静地站在地图面前，使人感到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他并不使你感到冷淡，相反的，这是耐心的启发、等待和父兄般的关怀。

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些元帅和将军真的来到了前线机场，王昆和战友们还没来得及迎过去，彭德怀已经走向排列在停机坪上的值班飞机。

飞行员们在飞机前面列队站好，耿东清上前报告。

彭德怀笑着问每一个战士的姓名，什么地方人，什么时候开始飞行的。

在这一问一答中，大家逐渐消除了紧张情绪，气氛也变得轻松多了。

彭德怀、叶剑英走进了飞行员们的休息室。

王昆赶紧上前敬礼问好。

彭德怀一面和大家握手，一面向大家问好。然后，他仔细地看了黑板上的飞行快报，又翻看了飞行员们平时看的报纸、杂志等，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李文模在旁边回答。

之后，彭德怀又仔细视察了机场设施，在飞机旁，他遇到一个地勤人员，就同他说了一会话。

彭德怀还特意到养场兵们的宿舍看望了大家，彭德怀拿起他们使用的扫帚、马灯，在手里掂了掂，对大家说：“你们日日夜夜都精心地维护、打扫机场，非常辛苦。空中胜利从你们开始，‘胜利在地面准备，在空中开花’嘛。”

这是海军航空兵们常说的一句话，但从彭德怀的口里说出来，大家更感到了其中的分量。

大家原来都听说，彭德怀脾气大，对待部下极其严厉。但是，现在大家看到，彭德怀完全没有传说中那样的冷面孔，他显得那么淳朴、敦厚和慈祥。

刚巧，新到的《解放军文艺》第一次发表了毛泽东的一首六言诗《给彭德怀同志，1935年10月》：

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王昆随即就拿了这本杂志给顿星云看。顿星云笑着对王昆说：“1935年，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吴起镇，宁夏的马鸿逵、马鸿宾的骑兵跟了上来，毛主席和彭总主张给追兵一个打击。就在这时候，毛主席给彭总写了这首诗，并用电报发给他看。彭总看了之后，他把最后一句‘唯我彭大将军’改成了‘唯我英勇红军’。”

在小山的旁边，有一片空地，四周坐落着几排青砖黑瓦的平房，这就是海军航空兵第四师的营区。

彭德怀就下榻在营区的普通宿舍里，部队为他搬来一张飞行员睡的沙发床。顿星云叮嘱炊事员说：“彭总生活简朴，不要特别给他做吃的，只多做两个青菜，再加一盘炒鸡蛋就行了。”

炊事员说什么也不答应，他表示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让彭德怀吃，这里远离城市，距最近的黄岩县城也有15公里。炊事员给彭德怀烹了一条活鱼，炒了一盘肉丝，另外才是顿星云说的，一盘炒青菜和豆腐。

尽管炊事员觉得这再简单不过了，彭德怀还是沉下脸说：“太浪费了！”

彭德怀却特意去看了空勤灶和地勤灶的伙食，他对炊事员说：“要同地方多联系，改善供应，让飞行员和地勤人员都吃好，吃好了才能保证工作好。”

傍晚，灯光球场开始热闹起来，彭德怀站在球场边上，他兴高采烈地看着大家进行热火朝天的球赛，然后才回到宿舍里。

王昆奉命来到彭德怀的房间，准备向彭德情汇报。彭德怀看了一眼王昆手里拿着的汇报材料，对他说：“请你摆摆情况，一是一，二是二，实实在在，你看好不好？”

王昆回答：“好。”

彭德怀却没有急于问飞行方面的情况，却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参军的？原来是哪个部队的。”

王昆回答道：“我是1947年参军的，当时是东北一纵二师，后来是十三兵团三十八军一一三师。”

彭德怀马上说：“哦，这个部队我知道。进入朝鲜的第一仗，交给他们的任务是攻击熙川，向军隅里插。他们没有按时插到指定位置，结果是大部分敌人跑掉了。这不能全怪他们，我彭德怀要负主要责任。以后，他们就打得不错了，第二仗粉碎美军‘圣诞攻击’，他们向敌人侧后迂回，把逃和北援的两股敌人隔开。那时，毛主席有电报指示：‘德川方向甚为重要’，要在这里‘创造一个战场’。三十八军涉水渡过结了薄冰的大同江，包围了德川，实现了毛主席的意图。紧接着，三十八军向三所里插进，肩负着整个西线穿插和阻击任务。他们把4个师的敌人阻挡在龙源里、三所里一线，保证了第二次战役的胜利。”

彭德怀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转而问王昆：“你看过魏巍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吗？里面写的就是你们那个部队的胜利。”

王昆这时对彭德怀的记忆力佩服得不得了，他觉得，一个指挥百万大军，身经百战的老帅，却能清晰、准确地记得一支打得好的部队，这也是一种极强的军事才能。

王昆这时不再紧张了，他说：“我听我们老师长说过，我们一一三师的老底子是平江起义时的三连。”

彭德怀说：“是吗？那时候，就像毛主席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处都是革命的火星，我倒记不得了。”

彭德怀接着问：“你结婚了没有？”

王昆红着脸回答：“刚结婚不久。”然后他又接着对彭德怀说：“首长，我觉得，飞行员的恋爱、结婚是一个要引起注意的问题。因为部队里女同志太少，驻地周围也没有合适的女同志，就算有，飞行员也没有机会和条件去认识、接触女同志，有些同志年龄比我还大，但是还没有结婚，甚至连对象也没有。”

彭德怀拿起钢笔，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一条，然后说：“你再详细说一下，部队里，尤其是飞行员们还存在什么困难？”

王昆在彭德怀的注视和鼓励下，他如实地反映了情况，而且，他觉得，在彭德怀这位叱咤风云的老帅面前，就要钉是钉，铆是铆，容不得有半点私心。

彭德怀又不时提出一些问题，他让王昆在战术上有什么想法，大家有什么议论，都仔细给他谈一下。

到了深夜，彭德怀长出了一口气，他对王昆说：“请你和同志们再仔细讨论一下，有什么新的想法，告诉你们师长，告诉顿星云司令员，请他们及时告诉我。”

周恩来关心海军航空建设

1957年8月4日，周恩来受毛泽东的委托，在青岛检阅了海军舰艇部队和航空部队。

这一天9时30分，周恩来和国务院副总理乌兰夫等党政军领导人，在海军司令员肖劲光同志的陪同下，首先在大港三号码头检阅了军官队伍，然后乘二四五号鱼雷快艇，在胶州湾检阅了潜艇、驱逐舰、护卫舰、扫雷舰、登陆舰等海军舰队。

10时30分，周恩来登上“鞍山”舰，亲切接见了舰上的官兵。

随后，周恩来在舰上设立的临时检阅指挥台，向参加检阅的海军部队发表讲话，他说：

祝贺海军部队在保卫海防和社会主义建设中所取得的成绩……海军部队的官兵要为建设一支坚强的足以自卫的海军力量，为保卫祖国而奋斗。

其实，早在1953年11月2日，周恩来在在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陶勇的陪同下，在上海长江出海口检阅了“武昌”、“海河”号军舰和海军航空兵，观看了航空兵第一师第一团杜－2轰炸机一个中队、第四团拉－9歼击机一个中队配合舰艇部队所做的飞行编队表演。

那天，团长姚雪森率领的3架杜-2水鱼雷轰炸机，在30米超低空飞行，接受周恩来的检阅，周恩来高兴地向机群挥手说：“飞这么低，别撞上船上的桅杆啊。”

周恩来对整个表演十分称赞，他不时地向指战员们鼓掌挥手。

最后，周恩来高兴地为受阅部队写下了题词：

加强训陈，提高技术，为巩固祖国海防而努力。

1964年6月16日，周恩来在十三陵水库中央招待所接见了来自海军航空兵的有功人员。

周恩来同聂荣臻、肖劲光、杨成武、刘志坚、肖向荣等人一起依次与大家握手。

周恩来又向前走了一步，他紧握着陈根发的手说：“你就是陈根发同志，你们打得好，有功啊！”

然后，周恩来又握住石振山的手说：“你就是石振山同志，辛苦了！”

陈根发代表大家作了击落P2-V协同作战的动作表演。周恩来非常高兴，他不断地赞扬说：“好、好，你们打得很好嘛！”

肖劲光让周恩来看了P2-V坠地残骸照片。

周恩来欣喜地说：“你们打了一场很好的歼灭战，这次战斗胜利是集体的创作。”

最后，周恩来邀请大家一起合影留念。大家坐定后，正准备照相，周恩来忽然回头环视了一下，他问道：“这次打掉P2-V的指挥员是哪位？”

肖劲光回答说：“是辛英元同志。”

辛英元大步走到周恩来面前，郑重地给他敬了一个礼。

周恩来向辛英元招着手说：“来，快过来，你坐在我身边。”

辛英元说什么也不肯，这时，周恩来站起身来，上前拉着辛英元的衣襟说：“怎么，你还要你们肖司令员下命令才行吗？来嘛，来嘛。”

1964年12月30日中午，周恩来和副总理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接见18日击落美制蒋匪帮ＲＦ-101型侦察机的海军航空兵某部有功人员周克林、王鸿喜、谯伦吉、张道臣、程合印，以及在海上活捉敌机驾驶员的渔民民兵代表曾申宝、金连招。

周恩来勉励他们不断总结经验，不断前进，不断提高，戒骄戒躁。希望海军航空兵官兵和东海渔民民兵们，继续坚持政治挂帅，坚持四个第一，坚持从难从严从实战要求出发，刻苦训练战术技术，在对敌斗争中，为人民，为党和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

接见时在场的有：肖劲光、杨成武、傅秋涛、梁必业、萧向荣、李作鹏、刘道生、张廷发、曾克林等。

周恩来最后说：

祖国人民谢谢你们了！打了胜仗，要作为前进的起点。打胜仗是集体创作，除了飞行员的功劳，还有地面很多的保证。希望你们从难从严从实际出发，练出过硬的杀敌本领，争取新的胜利，这一仗你们打得很好，我已经向毛主席汇报了，毛主席很高兴，他不让你们走，要接见你们。

1964年12月31日，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接见陆海空和地方英模代表。

罗瑞卿总长把王鸿喜拉到毛泽东身边，介绍说：“主席，这就是击落美制国民党RF-101A高速侦察机的飞行员。”

毛泽东紧紧握住王鸿喜的手，问：“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呀？”

王鸿喜回答说：“我叫王鸿喜，是吉林长春人。”

毛泽东微笑着说：“好！这个名字取得好，你打下敌机大家喜呀！”

1965年10月8日，北京秋高气爽。18时45分，周恩来来到人民大会堂，接见海军航空兵作战有功人员。

周恩来同被接见的有功人员代表一一握手，当周恩来缓缓走到王立珠面前的时候，海军副参谋长傅继泽向周恩来介绍说：“总理，他叫王立珠，地面领航员，舒积成、高翔等几个飞行员打下的敌机都是他导航引导的，战斗中他引导觉着果断，冷静，善于学习，技术熟练，一举将敌机击落。”

周恩来笑着，他凝神着王立珠的脸，伸出手和王立珠的手紧握在一起，周恩来说：

人民感谢你们，你引导得准确，飞行员打得漂亮，是人民的功臣。要保持荣誉，再接再厉，努力学习军事科学技术知识，熟练掌握手中武器。我们等待着你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