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幸福时光

时光茬茬,半年过去了。波恩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严冬,生机盎然的春天再次降临到人间。然而,约翰一家并不是由于参天的来到唤醒了对生活的希望,而是由于小贝多芬的出世。

正如约翰所发的誓那样,他再也没有踏进这座小城里的任何一家酒馆。是的,约翰做了父亲之后,确实感到自己身上有一种非常神圣的家庭义务。而正是这种天经地义的责任感的存在,使他摆脱了以往的不良嗜好,从酒精的麻醉之中清醒过来。

贝多芬家中的收人低于支出,所以他们的生活是很艰难的。这里还须坦白的加一句,即贝多芬父亲的收人还不够他自己一人用的。

弗雷特烈克登位的时候,宫廷的乐师中有两个贝多芬,49岁的老路德维希和21岁的约翰,他们都是歌手,虽然老路德维希是宫廷中歌唱队的主管,有着崇高的地位,但他仍担任了歌手这一个职位。

但是,父亲在贝多芬心目中留下的形象却与祖父不同,没有慈爱,有的只是粗暴与残酷。很难估量这样一位粗犷而暴戾的音乐家父亲给贝多芬的心灵造成过多少伤害,但无论如何,贝多芬与音乐的结缘,却是这位音乐家父亲一手操办的。

约翰·贝多芬注重从小培养儿子的乐感,他常常为玛格朵琳娜搞到演出的座票,专门让妻子抱着小贝多芬一起到剧院里观看演出。

每一次演出,玛格朵琳娜都坐在最前排,仔细倾听丈夫动人的演唱,她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丈夫感到自豪。约翰唱得实在非常棒。此时此刻。在玛格朵琳娜眼里,只有约翰一个人,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每当约翰唱完之后,剧场里就会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依偎在玛格朵琳娜怀中的小贝多芬,有时似乎陶醉在父亲美妙的演出之中,动情时甚至手舞足蹈。好像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中,也产生了艺术的共鸣。

约翰的悔改,又恢复了家庭气氛的宁静与和谐。小贝多芬祖母的生日又来临了,家人一早就起来忙碌开了。

依照往年习惯,在傍晚当教堂的钟声敲响之后,贝多芬家的阁楼立刻热闹起来。家人手持各种乐器,纷纷从各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尽管这样热闹的家庭聚会,小贝多芬只参与过很少几次,但却在他那幼小的心灵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就这样,小贝多芬在充满着艺术魅力的家庭气氛之中度过了两年的时光。

一天清晨起来,细心的玛格朵琳娜忽然觉得小贝多芬有些不大对头。他总是在床上扭来扭去,一双小手不停地在头上、脸上抓挠着。

玛格朵琳娜忙拉开窗帘,不禁惊叫起来。原来个贝多芬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许多痘疮,脸上、脖子都是,有的已经溃烂红肿了。

万分焦急的玛格朵琳娜推醒了熟睡中的约翰,夫妻俩以最快的速度把小贝多芬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小贝多芬得的是一种叫做脓疱疮的传染病。凭着自身的抵抗力,小贝多芬终于抗过这个难关。遗憾的是,在小贝多芬胖胖的脸蛋上留下了许多小坑。

小贝多芬时常跟祖父到宫廷中去,以至于许多年之后,留在他的记忆中的祖父的影像,是身上披着红色的大髦,威风十足,大模大样地到宫殿里去的那副模样,在小贝多芬的眼里,他的爷爷真是很棒!

毕竟是个音乐世家,也许是还有些遗传基因,刚刚呀呀学语的贝多芬就喜欢听琴。每当老祖父弹奏钢琴,他不哭也不闹,全神贯注地听,成了老贝多芬的小“知音”。

“我长大以后,也要像祖父一样,成为一个音乐家。”年幼的小贝多芬总是这么想。

幼童时代的贝多芬最初是很愉快的,在宫廷中音乐包围了他,当他需要音乐上指导的时候,仁慈而耐心的音乐家会供给他所需要的一切。但是他的家境是贫困和凄苦的,并没有因老路德维希的地位而稍有改进。当他的儿子五六岁的时候,全家从克莱逊先生处搬到莱恩街倍钩·费斯恰的家里去了。

贝多芬有时还有机会吻一下当时国王套有花边硬袖的手,那是他3岁的时候,就有了这种特殊的荣耀,这时,贝多芬像其他在宫廷里的乐师一样,一定要穿炫耀的丝织衣裤,腰旁挂剑,头上戴一顶三角形的帽子。

那时,在这孩子的心中当然没有什么反感或者说有叛逆的思想,但日后却变得非常的逆反和固执,幼年时他能够接受一切事情,等他自己有了思想以后就发生了疑问。

在他的家庭里,他知道每一个家人都认为神是不可侵犯或侮辱的,他以为假使能够看看天主教徒礼服的里面,就可以知道也不过是一个庸俗之人而已。在街上走的时候,也再不会使路人对他们多投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