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史话
人类的信息交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很难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但可以这样说:自从有了人类也就有了人类交换信息的活动。人类利用信息是和人类发展史同时开始的。早在原始社会,人类与信息就已形影不离了。原始人在森林中探索各种猎物的信息,以维持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
人类不仅自古以来就在利用信息,而且很早就对信息有了初步的了解, 也就有了远古的通信方式。有文字可考的邮驿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 14 世纪,那是殷商时代。根据出土的甲骨文记载,殷商时代,边境派将士防守, 并且设置大鼓,一旦出现敌情,守将就命令守兵击鼓传信,鼓声频传,一站接一站,把敌人入侵的紧急军情向天子报告。甲骨文上的这些记述,证明我国早在距今 3400 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有组织的通信活动。在东周时期,我国就有了“烽火告警”的创举。烽火台呈方形,用砖砌成,大约高出地面七米左右。平时,烽火台上堆满了柴草和干草粪。如果外敌入侵,就把当地烽火点燃起来,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目标十分明显,远远就可以看到。这样邻近的烽火台看到以后,相继点燃烽火。军队看到烽火信息后,就立即出兵迎敌。这就是最古老的光通信方式。
古代人们就知道信息可以被存贮。于是,就有了所谓“结绳记事”之类的传说。
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信息也得到相应的发展。人类先后发明了电报、电话、通信卫星等等现代无线电通信设备,特别是计算机的发明,给信息科学带来一次革命,它加速了社会的信息化。
我们的日常生活,每天都与信息休戚相关。如给朋友写一封信,你告诉他,关于你的学习、工作、生活或其它方面的信息;我们通过电视看在美国亚特兰大举行的第 26 届奥运会的开幕式上精彩的表演;我们通过收音机,听到最新流行歌曲等等,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消息,它是信息的含义之一。我们可以把两点之间的通信以及信息在其间的传送情形,作出如下归
纳:
甲经过传送体把某种信息传送给通信者乙,发出信息者甲在信息论术语中称为信源;接受信息的通信者称为信宿;传送体称为信息传送的通道,简称信道。通信的双方互为信源和信宿,双向通信。如果发出信息之后并不要求对方把反应的信息送回来,信息只朝一个方向传递,就成为单向通信。单向通信的接收者可能不止一个人,这种通信称为广播。
由此可见,写书信、拍电报、带口信、打电话、发传真等等,通信双方都是人,不过,传送体不同,带口信传送体是人;写书信传送体是邮政系统; 拍电报、打电话、发传真传送体是电报、电话及传真系统。
再如发口令、喊号子、打拍子、音乐指挥等等,也都是某种形式的通信, 作用都是把一方的某种信息传送给另一方。
以上所述都是人与人通信。除此之外,还有人与自然、人与机器及机器与机器、生物与生物之间的通信。如人们通过感觉器官感受外界环境变化的信息为人与自然的通信;医生从心电显示仪取得患者心脏病状况的信息为人与机器的通信;自动控制设备根据检测仪表送来的数据信息去调整被控设备的状态为机器与机器的通信;雌性昆虫能够不声不响地把远处的雄性昆虫招引过来为生物与生物的通信等等。
雌性昆虫招引雄性昆虫,是由于它散发出来的昆虫性信息素的魅力。这类信息素是昆虫间特别敏感的通信语言,是昆虫赖以实现交配繁殖、传递警报、觅取食物的主要手段。
本世纪 30 年代,德国科学家曾经从 50 万个雌性蚕蛹中,分离提取出昆虫性信息素。他们把这种化学物质放在窗口,连远在四公里外的雄蛾,都闻到气味,受到诱惑,寻踪觅迹,扑向窗口,来寻求雌蛾配偶。
昆虫是如何受到诱惑的呢?多数昆虫都有触角。昆虫接收信息的能力, 与它们触角的形状、大小和构造有关。昆虫信息素的分子在空气中扩散很快, 这种分子的振动和旋转会产生电磁波。因此信息素分子就像微型电磁波发生器,向其周围发出极微弱的电磁波。而昆虫的触角就是电磁波接收器,在触角上布满了不同大小和形状的感觉毛,这些感觉毛,又好像是电视机上的天线一样,能够接收特定波长的电磁波,并且发生谐振。
由于各种昆虫的信息素产生电磁波的波长并不相同,所以,一种昆虫的信息素只对同种异性的昆虫具有魅力,最容易被它们接收并感知,诱使它们去寻伴觅侣。
科学家对昆虫信息素进行了大量研究,可以提取、合成信息素,从而利用信息素诱捕害虫,聚而歼之,直接达到消灭害虫的目的;同时,以假乱真, 干扰雄虫求偶。
遗传,使生物世代相传,保持了各自的特性。而遗传也是信息的转移。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微生物,都把自己的遗传信息像拍电报一样,传给下一代。这种遗传信息叫做“遗传密码”。下一代接受了这些信息,生长发育,世代相传,所以才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之说。
信息是作为人类感知而存在的。我国古代有这样的警句:“往者不可谏, 来者犹可追。”说明过去的事情无可挽回,但它可以作为今后借鉴;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实现,可以借助已有经验,努力去争取美好的结果。人类正是从不断认识的过程中,领悟出事物的一般规律,指导自己今后的行动,控制未来事物发展的进程。用信息论的术语讲,就是不断地从外部取得有用信息, 加以分析、归纳和处理,得到对于外部世界的规律性认识,从而调整自己改造世界的行动,达到征服自然、改造世界的目的。由此可见,信息在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任何生物如果完全不能从外部取得必要的信息,它就无法感知外部世界的变化,当然就不能作自我调整,改善它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来适应外部的变化,这样的生物必然受到自然的淘汰而无法生存,更无从谈到改造外部世界了。我们由此可以说,具备从外部世界获取信息和利用信息的能力,是一切生物得以生存的必要条件。
知识也是一种特定的人类信息,是整个信息的一部分。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人类通过有区别、有选择的信息,对自然界、人类社会、思维方式和运动规律进行认识与掌握,并通过大脑的思维使信息系统化,形成知识。知识是存在于一个个体中的有用信息,这是人类社会实践经验的总体,是人的主观世界对客观世界的真实反映和理论概括。所以,社会实践是知识的源泉, 信息是知识的原料,知识是系统化的信息。
我们清楚地认识到,信息与人类的关系十分密切。实际上,作为通信消息的信息,我们每天都同它接触。除了书信、电报、电话、电影、影碟、广播、电视、音乐、戏剧等等之外,我们每天同许多人交往、阅读新的书报、
接触新的知识、积累新的经验。作为运算和处理对象的信息,我们也极其频繁地同它打交道。如科研工作者每天都要在计算机上处理大量实验数据,分析结果,获得有用信息,并存贮起来,以便进一步研究。作为感知来源的信息,人人与之形影不离。我们的感觉器官无时无刻不在感觉信息,我们的头脑不时地进行思维。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接收和处理信息的过程,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和完成的。
总之,人类在信息的海洋中生存和发展,信息渗透到人类活动的一切环节之中,我们正生活在一个充满信息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