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叶群秘告罗瑞卿
1965 年 10 月,毛主席住在杭州汪庄。这里环境清幽,是一个休闲和思考问题的好去处。也正由于杭州山青水秀,中央的很多会议都是在这里召开的。我国的第一部宪法就是毛主席在 1953 年冬带一批文人在杭州起草的。
1965 年 11 月下旬,杨成武同志住在杭州空军疗养院。一天,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约我到他那里去一趟。
接到电话的当天下午我就去了。
到了他的会客厅,见了面,没有说几句话,叶群笑容满面地进来了(叶群是 1965 年 11 月下旬来杭州的)。
叶群开门见山地对我讲,“我这次来,是林彪叫我带来一封面交主席的信,请你带去交给主席吧!”
我接过信说:“好。我交给主席。”当即将信装进衣服口袋里。
这时,叶群神神秘秘地离开了会客厅,出去了。过了一会,她又折了回来,对我说:“我给林彪打了个电话,林彪说,信要我当面交给毛主席。”
我说:“好,你当面交。”我将信又还给了她。
当时,我琢磨不透,叶群怎么这样变化无常,这里面肯定有鬼。我心里老大不快。
这时杨成武对我说:“很久没有见到毛主席,很想看一看毛主席。” 我说:“我给你向毛主席报告一下。”
我没有别的事,便告辞了。
回到主席这里,我将上述情况向毛主席作了报告。毛主席“噢”了一声,没有讲别的什么。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护士长吴旭君通知我,要我立即打电话告诉叶群, 主席要见她,叫她快点儿来。
我给叶群打了电话,便站在大门等她。不多会儿,叶群来了,进了头道门,我对叶群说:“谈话不要超过两小时,主席还没有睡觉。”
谈话进行到两小时,不见叶群出来。我进去催了第一次,我说:“已谈了两小时了。”
到了三个小时,我进去催了第二次,我说:“已经三个小时了。”
时间已过四小时二十分钟了,我实在耐不住了,又进去催了第三次:“已经谈了四小时二十分钟了,主席该休息了。”
每次进去催他们结束谈话,主席都没有讲什么。他们谈到差五分钟五个小时,叶群才得意洋洋地走出来,眼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三次催叶群,只能听到她的话头话尾,联系起来看, 是叶群向毛主席告罗瑞卿的状。她对主席说:“我过去对罗瑞卿是毕恭毕敬的,没有想到罗瑞卿跟林彪的关系搞得这个样子。”
叶群又说:“罗瑞卿掌握了军队大权,又掌握了公安大权,一旦出事, 损失太大,他的个人主义,已经发展到野心家的地步,除非林彪同志把国防部部长让给他。”“林彪的位子让给他没关系,但会不会发展到‘逼上夺位’
的程度呢,我想是会的。主席,他是两眼盯着这个位置的。”叶群还罗列了罗瑞卿的一些罪名,她说:“罗瑞卿反对林彪‘突出政治’,他说,‘病号嘛,还管什么事,病号应让贤!不要干扰,不要挡路’。”当天下午,叶群回到苏州。她在电话上向吴法宪说:我去杭州向毛主席汇报了罗长子(瑞卿) 的问题。你不要外传。
虽然那时毛主席对叶群的这些话半信半疑。但主席对罗瑞卿的看法变
了。
第三天,毛主席要见杨成武同志,我打电话通知后,很快成武同志来了。
我陪他一块进去见主席,并告诉他:“谈话不要超过两小时。”
杨成武同志是一位非常恪守制度的同志,跟主席谈话不到两小时就出来
了。
1965 年 12 月上旬的一天,离开杭州来到上海,12 月 8 日至 15 日,中
央召开紧急会议,会前大家都不知道会议内容,在主席住地休息室等候。谢富治东张张,西望望,发现就剩下一个罗瑞卿总长没有来。于是就问:“罗总长怎么没有来?”
其他一些同志都站在一旁闲聊,没有谁去答理他。谢富治这边转转,那边看看,还是没有看见罗瑞卿同志,便又一次问:“罗总长没有来,是不是忘了通知他?”
叶剑英看他老在问这个事情,便说:“主席不会忘事。”看来叶剑英已经知道了一点来头。这次上海会议是解决罗瑞卿同志的问题,是头一次会议, 是不可能让罗参加的。会上,主要说罗瑞卿反对林彪的问题,给他罗列了许多罪名,罗瑞卿一直不承认那些不实之词,再三说明自己是支持拥护林彪的领导。为此,罗瑞卿同志受了不少冤屈。
“九·一三事件”后,对罗瑞卿的问题毛主席作了自我批评,他说:“偏听偏信不好,我已是半信半疑听了林彪的一面之词。”以后对罗瑞卿的冤案作了彻底的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