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津巴布韦遗址

遗址漫话

在津巴布韦共和国马斯文戈市(旧名维多利亚堡)东南约24千米的丘陵地带,有一大片石头城遗址,这就是举世闻名的非洲大津巴布韦古城遗址。很少有哪个考古遗址能够像大津巴布韦遗址那样,既产生了许多文学作品。也导致了许多无聊的想法。19世纪晚期,当它第一次被展现在世界面前的时候,这些宏伟的石头建筑群,被认为是外国人在南部中非的殖民区。这些外国人甚至被认为是腓尼基人。现在,它们被当作非洲本土文化与成就的象征。津巴布韦现存大小石头城遗址两百多个,而大津巴布韦则是最大的一处。历史上大津巴布韦城盛极一时,其巨大的影响力一直蔓延到19世纪的80年代。1980年,津巴布韦共和国独立时,国名即取自这座伟大的古城,它是世界上唯一以考古遗址命名的国家。

遗址的发现和文化归属之争

传说大津巴布韦就是《圣经》中的黄金和宝石城——俄斐。根据《圣经》中《列王记》上的记载:俄斐的金矿是所罗门财富的源泉。大约10世纪时,俄斐与东南非洲开始交往。那时,在东南非洲海岸的港口从事贸易的阿拉伯人开始购买黄金。这批黄金也就找到了从非洲内地到海外的出口途径。16世纪,达·伽马率领的葡萄牙远征军入侵印度洋地区,占领了非洲海岸的重要港口,控制了赚钱的黄金贸易,从传言中他们得知,在非洲内地有大城市和大金矿,并由一个叫莫罗莫他巴的国王统治着。1552年,葡萄牙历史学家热奥·杜·巴若斯说,有人告诉他:莫罗莫他巴的要塞和宝塔都是“由巨大石块砌成”,没有使用泥灰粘合,这些地方都叫“西姆堡”。由此开始,葡萄牙人把这个名字与传奇中的俄斐相提并论。但他们当时只满足于拥有这片海岸,并没有打算寻找它们。

19世纪中期,欧洲人开始从海洋向非洲内地蚕食。但他们对非洲并不了解,只知道那是一片蛮荒之地,是“黑暗的大陆”。当时的欧洲人所绘制的非洲地图都留有大片的空白,这使得探险家们对神秘的“空白”既向往又困惑。

1871年5月,德国人卡尔率领40人从德尔班向北进发,探寻传说中的黄金和宝石城。7月底,他越过林波波河。为了不惊动当地的酋长,他抄小路进入山中。但是一个月后,卡尔的处境已十分艰难,挑夫离他而去,还卷走了他的部分日用品,而当地的马绍那人对他的敌意与日俱增,这使他感到恐惧,不久便离开了德尔班。

1871年9月5日,卡尔又启程了,踏上坡度不断增加的小路。渐渐地,一片裸露的岩石出现在眼前。再走近一点,他看到一个大约七八米高的花岗石柱矗立着,石城的遗址露出冰山一角。他发现了一条粗石铺成的小路通向前方,顺着这条路,有一堆堆粗石、一段段残墙和一丛丛灌木。最后他在一座9米高的塔状建筑物前停了下来。他惊讶这些墙和塔竟是石板础成的,石板之间找不到任何泥浆之类的粘合物。石板切割得非常精确,垒砌在一起居然天衣无缝。卡尔认定这个废墟将被证实为葡萄牙人称之为西姆堡的地方,即莫罗莫他巴的要塞之地,人们梦中的俄斐。当时他在日记中记下了这样的话:“我站在整个世界面前,心中浮现出戴上胜利桂冠的神圣帝国皇帝恺撒的高大形象……”他庄严宣布:最有价值的、最重要的、也是迄今为止最神秘的非洲地区,将重见光明!那就是古老的莫罗莫他巴!那就是俄斐!

卡尔发现废墟遗址后,马上派信使到离他最近的欧洲人居住区,带了封信给德国。在这封信中,卡尔宣布了他的发现。这封信后来刊登在1872年3月的一本德国杂志上。1873年,英格兰发布这条消息,引起了世界考古界的密切关注。而与此同时,人们对卡尔的发现也是半信半疑,欧洲的一份报纸在一篇文章中不屑一顾地说:“关于所罗门王的俄斐,现在有了一些奇怪的说法。”

大津巴布韦庞大遗址完全超出了卡尔的想像能力,由于他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也缺乏丰富的考古经验,使得他对大津巴布韦古城遗址的考察没有深入下去。1872年3月,他打起行李,越过林波波河,回到了英国人管辖区。他只想到博物馆去工作,继续从事他的事业,可是因为没有学位,他未能如愿以偿。不久卡尔因事故过早地离开人世,他死得不为人所理解,死得默默无闻。但是,数十年来,津巴布韦小山丘界的废墟却成了考古学上的一个热点。继他之后,首批光临这里的是探险家和寻宝者。他们满怀激情,梦想能发掘像圣经故事里描述的那些黄金珠宝,但都大失所望。一位名叫塞西尔·罗得斯的英国金融家于19世纪90年代初组织一个考古队在废墟上驻扎下来。罗得斯在对大津巴布韦废墟进行考察时,具考古队与英国科学促进会共同举办了第一届遗址科学研讨会。他们还聘请了研究远古时期文明的专家詹姆斯·狄奥多尔·本特,专程来到这个遗址考察。本特期待能找到津巴布韦与古代各种外来文化联系的证据。但自一开始,他就陷入失望中。因为在他看来,津巴布韦似乎是纯粹的非洲文化,并不十分占老。但是当他挖到四只用皂石雕刻的栖息在高大雕刻柱子上的大鸟时,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他认为这些带有古代亚述、希腊、克里特、腓尼基等古国遗风的艺术珍品绝不是非洲的产物。这引起考古界的困惑。1902年到1904年,发掘大津巴布韦遗迹的官方考古学家霍尔,为了急于把遗址上的废墟恢复到他认为的“原来”模样,采取了破坏性的发掘办法,鲁莽地把三米多厚纳泥土和石头从地堡的内部搬运出去,给后人对古遗址的研究带来困难。霍尔对出土文物研究后认为,大津巴布韦由从阿拉伯或近来来的北方人所建造。他们的结论几乎影响了一代考古学家,同时代的欧洲人都比较接受大津巴布韦城不是非洲本地文化的说法。

最早提出大津巴布韦属于非洲文明的人是考古学家大卫·兰德尔·马克尔,1905年他仔细考察了这片遗址后郑重宣布:大津巴布韦“毫无疑问,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属于非洲”。但英国科学促进会不愿意接受这个定论,派了另一位考古学家葛特璐·凯敦汤普生去考察,以证明大卫是错的。这个资深的考占学家对该遗址进行了极其彻底的分析,在1929年宣布该遗址属于非洲文明。在经过数十年的争吵后,1970年,罗得西亚的一位官方考古学家不得不承认:大津巴布韦古城确实是非洲文明!1980年,罗得西亚独立,一切权力归于占绝大多数的黑人。这个国家自豪地取名为津巴布韦,这是马绍那语“Jinmbabuwei”的英语形式意思是“望族”。

走近遗址

大津巴布韦遗址坐落在位于赞比西河与林波皮河间的丘陵上。在它最繁华的时候,大津巴布韦是一座大城镇,占地约078平方千米,人口估计达18万人。遗址由两个主要石砌建筑组成,还包括一块建有其他次要建筑的巨大区域。在一座一边是峭壁的岩山上,人们用未加工的石块砌好了围墙,并且用它圈出了一系列场院。在邻近的谷地里,是更大的一些独立的场院。在其中几块场院当中,建有与短墙相连的圆形的用桔秆和泥土做顶的房子。其中最大最复杂的一块场院之中,还留有多次修建和扩建的痕迹。它的外墙和它里边的一座实心石塔高达10米。

虽然规模宏大,修建精巧,但是大津巴布韦的石砌建筑并不复杂。它是用易于运输的花岗岩石稍稍修整之后砌成的,砌的过程中没有使用任何灰泥粘合。这种石头可能采自当地一座有名的半球形花岗岩小山,山上的石头层层叠叠,极易采挖。狭窄的门道顶上是石门楣,这种门楣能够支撑上面的砖层。通过敞开的逐渐变窄的入口,可以进入大围场。门楣入口建于20世纪早期,工艺比较粗糙,它取代了已经倒塌的门楣入口。其他建筑是用经过日晒后坚硬耐久的捣拌泥土砖砌成的。尽管规模庞大,建筑精良,但大津巴布韦遗址和南部非洲的许多建筑,在建筑风格和技术上仍有许多相同之处。最早的简单石墙可能建于10世纪。到了13世纪后半期,石砌场院、平台和秸秆泥房才被建成。而主要的建筑阶段则介于13世纪晚期和15世纪中期。今天所能见到的大津巴布韦遗址的所有的主要建筑,都建成于那段时间。

遗址的往昔岁月

据考证,大津巴布韦遗址的居民是现代修纳人的祖先。这种关系,使人禁不住要推断大津巴布韦里各种建筑尤其是石砌建筑的用途。推测的结果却一直受到争议,因为大部分的推测,来源于不明其真相的传说,或者来源于后期的一些记载不清的资料。虽然这些资料的潜在价值无可争议,但是如果只是根据这一点资料,就推断石砌大场院原来是为女性建造,或者某个区域为皇室女眷居住,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大津巴布韦遗址很可能是皇帝控制其领土、资源和贸易的首都。考古发现,在这里有比当时津巴布韦的其他地方更多的进,商品,如玻璃念珠、中国陶器和波斯陶器、近东玻璃杯,以及东部非洲海岸港,铸造的钱币。后来,还在遗址内部的其他建筑里发现了黄金和铜器。这些都表明大津巴布书收集了边远地区的珍贵物品,并且组织了进口商品的贸易活动。

大津巴布韦遗址的繁华时期,也是它在建筑上的鼎盛时期;同时,又是它通过印度洋出口黄金的鼎蛊时期。在从北津巴布韦到南部莫桑比克海岸平原的所有相关城镇组成的出口网里,它是最重要的城市。

大津巴布韦作为主要居住地的崛起,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它崛起的同时,也就是另一个中心城市衰落的过程。这个中心位于往南更远的林波波河谷的玛彭谷布堆,靠近津巴布韦、南非和博茨瓦纳三国的交界处。这个城市衰落的原因不明,但是可能和过度放牧和环境恶化有关。这个经济政治中心,似乎是在13世纪晚期从林波波河谷迁移到高原北端的。然而大津巴布韦所处的地理位置,不仅有利于开采黄金,而且通过塞比河,更容易到达印度洋海岸区域,所以,最终它取代了那座城市。

遗址的衰落

15世纪,津巴布韦的政治权力转移到了位于更北端的赞比西河流域附近的一个城镇,大津巴布韦从此开始衰落。赞比西河流域取代了塞比河,成为连接内陆和海岸的主要通道。到16世纪中期,葡萄牙人渗透到赞比西河流域以内的内陆区域。在津巴布韦中部和西南部的古鲁胡斯瓦国,还保留了大津巴布韦的许多传统,包括石砌建筑。在17和18世纪期间,该国还和葡萄牙人进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