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

拿破仑(1769—1821),法国将军,法国第一执政和皇帝。1769年生于科西嘉的阿雅克修,1785年毕业于巴黎军校。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充分显示了军事上的指挥天才。1793年,由于指挥炮兵收复土伦有功,被破格提升为准将,时年24岁。1799年发动雾月政变,出任第一执政。1804年加冕为法兰西皇帝。他东征西讨20年,指挥会战近60次。打败了欧洲前五次反法同盟,使法国疆界不断扩大,成为威名赫赫、不可一世的人物。1814年,被第六次反法同盟击败,放逐厄尔巴岛。1815年返回巴黎,重登皇位(在位100天)。在滑铁卢会战中,被威灵顿率领的英荷联军打败,流放圣赫勒拿岛。1821年死于该岛。

他从一个普通人经过奋斗,在法国大革命的高潮中,成了杰出的军事统帅,打退了外来势力的干涉,后又成为法国最高统治者,为反对封建势力和发展资本主义起了巨大的作用。但后来,他走上了侵略扩张的道路,给欧洲各国带来了灾难,也使法国蒙受了重大损失。他的曲折而传奇的一生,历来为世人所敬仰,是世界历史上引人注目的伟大人物。

拿破仑出生

1769年8月5日,地中海第二大岛科西嘉岛的名城阿亚克修热闹极了。各条大街被粉刷一新,街道两旁摆满了盛开的鲜花,店铺前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法国波旁王朝的白色百合花悬挂在每家每户的最醒目处。穿着节日盛装的小孩们在家门口游戏耍闹,身着礼服的成年人满脸笑容,见面后互相祝福。整个阿亚克修城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原来8月5日这一天是圣母玛丽娅升天的大吉大利的日子,是信奉天主教的教徒的盛大节日。这一天恰巧又是科西嘉岛正式归属法国的纪念日,这对当地居民来说是个双喜临门的大喜日子。

在这喜庆的时刻,夏尔·波拿巴一家却不能参加节日的庆祝活动,紧张的气氛笼罩着全家。特别是夏尔·波拿巴更是坐立不安,望着被疼痛折磨的妻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乞求上帝保佑自己的妻子闯过这一难关。

原来,夏尔·波拿巴的妻子莱蒂齐娅就要分娩了,全家正为新的生命降临紧张地忙碌着,无暇顾及外面发生的一切。

夏日的地中海气候变化无常,一会儿烈日当头,一会儿可能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当人们刚刚要开始进行娱乐活动时,只听滚滚闷雷由远处不断传来,很快浓云密布,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站在夏尔·波拿巴门前避雨的人们听到从屋内传出妇女临产前的呻吟声。忽然,孕妇一声惊叫,天空中响起了惊雷声,伴随惊雷和惊叫的是婴儿的啼哭声。短促的“呱呱”的啼哭声是那样的高亢,如同刚刚滚过的巨雷。这哭声宣告了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人世间。

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夏尔·波拿巴冲了出来,他高兴地向人们呼喊:

“祝贺我吧!上帝又赐给我一个儿子!一个非常健康的儿子!”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了,天空又是一片蔚蓝,人们向夏尔·波拿巴祝贺,祝贺他在圣母升天的大吉日子里,又得到了一个儿子。

躺在妈妈身旁的婴儿这时也停止了啼哭,用力地睁开了双眼,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让人惊奇的是在他的脸上竟出现了笑容。

喜出望外的夏尔·波拿巴请神父给他二儿子命名。神父看着这婴儿惊呆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哭声如惊雷,长着一颗大脑袋的孩子。神父自言自语地说:

“这孩子的哭声如同怒吼的雄狮,愿上帝保佑这个不愿意悄悄来到人世间的不寻常的孩子吧!”

夏尔·波拿巴领会了神父的意思,也为了纪念在反抗入侵者斗争中牺牲的弟弟拿破仑,就给自己的二儿子起名为拿破仑,意思是“荒野的狮子”。

拿破仑的童年

在拿破仑来到人世之前,莱蒂齐娅已经生过8个孩子,有两个一出生就死了,夫妇俩一想起这些就非常难过。拿破仑的哥哥约瑟夫比他早来到人世间18个月。约瑟夫身体瘦弱,从来不哭不闹,夏尔夫妇心甘情愿为他兄弟俩的成长付出自己的一切。因为骁勇善战的科西嘉人对每一个男孩都寄托着无限的希望。

贫困的生活致使约瑟夫和拿破仑从小就营养不良。拿破仑长得头大、脖细、身材矮小。拿破仑的妈妈是料理家务的能手,虽然家境贫寒,她却把家务料理得井井有条。她虽然不识字,没有文化,但对孩子们的教育从不放松。她经常给孩子们讲述动人的传说、优美的民间故事。莱蒂齐娅是拿破仑的启蒙者、第一位教师。她对聪明、淘气、任性、倔犟的拿破仑的要求极为严格。

在和拿破仑一起玩耍的小朋友中,接触最多的就是比他大一岁的哥哥约瑟夫。每当他们玩最喜爱的“骑马打仗”的游戏时,约瑟夫就成为拿破仑的坐骑,如果约瑟夫不愿和他合作,约瑟夫就成为拿破仑的“敌人”了。双方战斗开始后,吃亏倒霉的还是约瑟夫。因为交战开始后,双方互不相让,拿破仑出手快捷果断,约瑟夫只有招架之力,很快就成为他手下败将,受到处罚。遇到这种情况约瑟夫只好听之任之了。尽管这样,拿破仑还经常恶人先告状,最先跑到父母身边,哭诉约瑟夫欺侮他的经过。约瑟夫遭到父亲训斥时,拿破仑已经在一边破涕为笑了。

在平日的生活中,约瑟夫一不小心就要受骗上当。有一次,莱蒂齐娅带着两个儿子去看望孩子的姑妈。慈祥的姑妈为款待这对亲兄弟,在吃饭时特意给他们烙了两张他们最爱吃的肉饼。拿破仑看到桌上放着两张油乎乎煎黄的肉饼,恨不得一口就把这两张肉饼吞到肚子里,约瑟夫两眼呆呆地看着肉饼,嘴唇蠕动着,只等姑妈下吃饭的“命令”了。这时,还只有5岁的拿破仑眼珠一转,在约瑟夫耳边悄悄说:

“哥哥,你猜猜,姑妈烙好的另外三张肉饼放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约瑟夫一边摆头一边说,目光仍停留在两张肉饼上。

“你再好好闻闻,一定放在厨房的桌子上了,可能还有你最爱吃的大炸虾呢!我都闻到了,真香啊,不信你去看看。”

约瑟夫不知是计,急忙跑进厨房,寻找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去了。就在这时,拿破仑不管不顾地拿起刀叉很快就把两张诱人的肉饼给“消灭”掉了。当约瑟夫空手返回时,盘子里连一点饼渣都没有了。

拿破仑不光在哥哥面前逞霸道,就是和小伙伴玩耍,也要称王争霸。科西嘉因长期受外来势力欺压,当地人养成了反抗侵略、骁勇好斗的品格。当地的小男孩最爱玩的游戏是:分为互为敌人的两拨人马进行交战。

每当进行这种游戏时,拿破仑都是组织者,他总是担任力量薄弱一方的指挥官,战斗开始前,他给自己的部下分配了他们各自要承担的战斗任务。战斗开始后,他总是冲在前,打起来真有点不要命的劲头。对方被他的这种气势吓呆了,他的士兵们被他勇敢的行为所激励,几乎忘掉了一切,跟着指挥官猛冲猛打。每次交战的结果总是拿破仑一方获胜。

7岁时,拿破仑已经上学了。但他还是整天沉迷在玩耍打斗中,不知上课。一天,约瑟夫拦住了又要出去的拿破仑。

“拿破仑,我考你一道数学题怎么样?”

拿破仑抬眼瞟了一下他的“手下败将”,轻蔑地说:“好啊,约瑟夫。”

约瑟夫把写好的一张纸交给了拿破仑。拿破仑拿起一看,傻了!啊,这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紧张加上羞愧,拿破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怎么样,拿破仑,不会吧?看来你只是比我‘勇敢’罢了!”约瑟夫的话无疑是火上烧油。

拿破仑的自尊心被深深地刺伤了,他抡起拳头吼道:“不,我不会认输,决不!”

喜欢征服别人的拿破仑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地征服约瑟夫。

从此,兄弟姐妹中再也见不到拿破仑游戏的身影了。当他们在花园里或草地上嬉闹时,拿破仑经常一个人悄悄溜走,拿本数学作业到海滨的一个小岩洞去做,往往一做就是几个小时。

科西嘉人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民族,他们既不喜欢热那亚统治者,更不喜欢来自异国的新主人。在民族英雄帕斯奎尔·保利的领导下,他们奋起抵抗法国人的占领。拿破仑的父亲夏尔·波拿巴和母亲莱蒂齐亚都参加过保利领导的抗法运动。拿破仑出世时,科西嘉人的抵抗最终被法国军队镇压了,起义领袖保利逃往英国。不过由于夏尔·波拿巴与征服者握手言和,他和妻子反倒成了法国派往科西嘉的总督马比夫的座上宾。夏尔·波拿巴声称其祖先原为意大利托斯卡纳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法国当局便于1770年承认了他的贵族血统。

1778年,九岁的拿破仑和他的哥哥约瑟夫凭借贵族身份进入奥顿的一所教会学校。他在这里刻苦学习,尽管讲起话来还带有明显的科西嘉口音,但是掌握了够用的法语知识。1779年,借助马比夫的影响,少年拿破仑获得法国王室奖学金。是年5月底,不满10岁的小拿破仑便跨进了布里埃纳军校,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军仔”。

布里埃纳军校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那里的教师平庸,纪律严格,同学们仇视新来者。他不像别人那样高兴,他既无人亲近也不去亲近别人,在那些大陆上的刻薄子弟中间显得异常孤独。他们嘲笑他的科西嘉口音和那种全神贯注的神态,挖苦他那颇为勉强的贵族身分。他的名字“拿破仑”在法语里有点怪异,因此也成了同学们的一个笑柄。当他前去接受他的第一次圣餐时,这个怪名字也的确令他难堪,因为主持圣餐的那位主教说:“圣徒名册里就没见过这么个名字。”

有一个很冷的冬天,他指挥孩子们用雪堆起了一座要塞、一个据点。工程在他的领导下完成,布里埃纳的居民们前来观赏。他从工程师摇身一变为战略家,领着他的同学去进攻那些被另外一些人守卫着的假想堡垒。在那些日子里,他成了学校的英雄。但好景不长,有一天,他所在的班级被编成一个营,由他任营长,但造反的士兵撤了他的职:他们宣读免职的判决书,然后让他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另外,他还被判处穿粗布衣服并跪在食堂的门槛上用餐。

没有可信赖的人,也没有朋友,这个可怜的孩子,寡言少语,过着一种刻板的生活。校纪是严格的,5年学习期间除非有令人同情的理由,一概不准请假。

所有这些或许足以摧垮一个意志薄弱的孩子,但是对于少年拿破仑来说,反倒增强了他克服困难、维护个性的决心。他往往藐视他的同学,而不是自暴自弃。他珍惜每一分钟,以始终不懈的努力,以一种惊人的永不满足的求知欲而引人注目。军校的所有课程包括写作、法语、拉丁语、日耳曼语、历史、地理、数学、图画、音乐、舞蹈和剑术等,拿破仑都掌握得非常扎实,数学、历史和地理尤为突出。

15岁时,拿破仑获准进皇家军事学院深造。该学校位于巴黎练兵场。在那里,他的军事教育进入了第二阶段,学习也专业化了。课程中增加了筑城学,此外每周还有几小时的操练、射击和骑术。

皇家军事学院一般学员要花两到三年时间才能取得军官资格,但异常勤勉的拿破仑,在第一学年结束时就通过了考试,并于1785年9月,他16岁时,与其他三位同学一起被任命为皇家炮兵少尉,可那三位年龄都比他大。这年2月其父夏尔死于胃癌,少年拿破仑是忍着悲痛完成了学业的。

从军校毕业后,拿破仑被派往驻扎在瓦朗斯的拉费勒炮兵团。在头三个月里,他不得不站岗放哨以及执行其他一些列兵勤务,一直到1786年元月10日他才正式就任。这个时候他真可谓“一贫如洗”,年俸仅1120法郎,除了薪饷和津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收入。为补助家庭的需要,他还要省吃俭用。

1786年9月,拿破仑以家有急事为由,请假回到了故乡科西嘉。家境每况愈下,夏尔死后,几乎没有给家里留下分文。夏尔生前在马比夫的鼓励下曾种植了大片桑树苗以期得到政府的津贴,因为法国当局很想在岛上发展养蚕业。然而这笔津贴始终未付,使得母亲陷入了绝境:负债近9000法郎,还要养活6个孩子。由于长子约瑟夫上大学,帮助母亲克服困难的重担落在了拿破仑的肩上。告别科西嘉以后,他决定上巴黎去索取那笔津贴。由于假期已经到期,他就给上司寄去一张他日前不宜服役的医师证明,结果续假的要求得到批准。1787年9月12日他乘船前往巴黎,在那里反复交涉却一无所获,从此他对官场作风深恶痛绝。

1788年6月,拿破仑终于回到了部队,作为团里最年轻的尉官,他专心致力于事业,一扫过去在军校时的那种郁闷和沉默。除执行公务外,还潜心自学,尤其阅读军事和政史方面的书籍。

倔起的时代

1789年,当腐朽的封建王朝,再也无力支撑法兰西这座大厦时,轰轰烈烈的大革命爆发了,剥削人民的国王被处死了,提倡“平等、民主”的资产阶级掌握了政权。

但是,追随国王的王党分子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他们在各地掀起叛乱,企图推翻年轻的共和国政府。位于法国南部的土伦成了暴乱的中心,可恶的王党分子为了对付革命军,竟然引狼入室,让联合反对法国大革命的英军和西班牙军,进驻土伦。英军的坚船利炮,使得小小土伦久攻不克。

这时,拿破仑所在部队正驻扎在土伦附近。

一天傍晚,他去拜会他的同乡——土伦围攻战的直接领导人——萨切利蒂将军。热情的将军盛情地招待了拿破仑。当他们喝完最后一杯酒时,萨切利蒂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两眼忧伤地盯住拿破仑道:“我很痛苦,痛苦到了极点,拿破仑先生!”

“将军,你还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呢?”

“唉,没有真正的军事天才指挥部队,土伦城久攻不克,这就是我的痛苦呀!”将军答道。

“您能把兵力部署地图给我看看吗?将军。”拿破仑下意识地问。

“能,完全能!”这大概正是将军所期待的吧!

拿破仑的目光在地图上一点一点地移着,他发现整个土伦海湾呈葫芦形,法军在葫芦尾,英军在葫芦头的土伦城,葫芦的腰部在里卡尔半岛——英军的炮舰所在地,这正是土伦海港的咽喉所在……

拿破仑目光钉在了里卡尔。“将军,您看,我们只有攻下里卡尔半岛,才能攻进土伦城,现在,我们必须尽快占有里卡尔。”

萨切利蒂听着,忽然大笑了起来,“阁下,地图上标得很清楚,英军在里卡尔前设了两个大炮台,密集的炮火可以毁灭任何进攻的军队!”

“将军。”拿破仑目光炯炯地盯着萨切利蒂,“最强的地方正是最弱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不用炮呢?我们只要用连续不断的轰炸压住他们的炮火,掩护陆军从侧面包抄过去,海上和陆上同时围攻,就很有可能突破!”

萨切利蒂被这严密而独特的战术折服了。

“拿破仑先生,”将军拍着他的肩头,“我要你去作炮兵指挥官,怎么样?”

拿破仑一怔,但立刻他又向将军行了个军礼,“将军阁下,感谢你的信任,拿不下土伦,我用剑自尽在你面前。”

“不,你一定要活着攻下土伦!”

“是,将军,我会活着攻下土伦!”

正是这样一个偶然的机遇,使拿破仑获得了一个初试锋芒的舞台。

12月16日晚上,大雨滂沱,狂风呼啸,闪电不时地划破天际大块的云层,雷声炸得大地在颤抖!一场决定性的进攻开始了。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拿破仑指挥炮兵悄悄地向英军炮台下集结。忽然,一道闪电划过,英军发现了他们,刚刚平息的炮声又吼了起来,一批优秀的炮手霎时倒在了血泊中。

“快,补位!”拿破仑大声命令。

“开炮,打,狠狠地打。”

一发发炮弹带着仇恨飞向英军阵地。

“米尔隆,立即带领一纵队,从左侧迂回,越过小山突袭敌人后方,给他个出其不意。”

“立即执行,阁下!”

“炮手,掩护!”

炮筒烧红,一个又一个炮手倒下了,英军的炮弹依旧准确地落在法国阵地。

“报告,有奸细。”一青年军官报告。

“什么,奸细?”拿破仑瞪圆了血红的双眼。

一个小山下面,两个法兰西士兵正在向对岸打着旗语。拿破仑举起高倍望远镜,对岸也有两个英军在打着旗语,旁边还有一个在写着什么。

“维克托,看着对岸。”拿破仑一边把望远镜递给青年军官,一边举起了手枪。

一声枪响,一个英军倒下了,另两个仓皇躲避。

“干掉那两个可耻的叛徒。”

“是。”

失去指挥的英军大炮杀伤力越来越小。

“冲啊,法兰西的勇士们!”拿破仑长剑一挥,策马冲向敌阵。

“冲啊!”步兵、骑兵呐喊着从正面进攻敌人。

这时,一队骑兵也从敌人后方飞了过来,受到夹击的敌人无心恋战,丢下武器,从海上仓皇出逃,拥向土伦城。法军占领了里卡尔。

准确的炮弹,呼啸着飞向敌人舰队,打得他们心惊肉跳。可怜的英军,被他们自己的大炮送上了西天。

土伦城收复了,这一捷报很快传遍了法国,这个意外的胜利格外激动人心,人们争相目睹英雄的风采,拿破仑一下子成了风云人物。根据上司的提议,他被破格提升为将军。

1794年7月27日,反对雅各宾派的热月党人在巴黎发动了政变(热月政变)。推翻了以罗伯斯庇尔为首的雅各宾派的统治,并把罗伯斯庇尔送上了断头台。一场抓捕雅各宾派同情者的恐怖活动也从巴黎开始,很快地推向了全国。一时间,法国上空乌云密布,人们谈虎色变,刚刚被委任为炮兵指挥官的拿破仑准将也难幸免,并于8月9日被捕入狱,监禁在昂莱布的一个城堡里。

拿破仑在牢房中开始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想:为什么刚刚点燃的一点希望之火,一下子就被扑灭了呢?那些高喊“自由、平等、博爱”的人,为什么这时拿起武器,对准那些手无寸铁的和平居民呢?我拿破仑的一生就这样完结了吗?

拿破仑决不接受眼前严酷的现实。他要为自由申辩,他要向命运挑战,他不再沉默了。他伏案疾书,给当局写申诉书。

法庭无奈只好对拿破仑被捕前后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调查。全面细致地搜查了他的住所,对他所签署的文件进行认真仔细的甄别,结果有关拿破仑的“罪证”一点也没找到。8月20日,拿破仑被宣告无罪并予以释放。拿破仑在牢狱中度过了他极为不平常的25岁生日。

拿破仑获释后,立即赶回设在威尼斯的意大利方面军司令部。一盆盆凉水再一次泼在了他的头上。司令官根本不欢迎这位年轻的准将,同事们也对他冷嘲热讽。他无事可做,成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拿破仑深深地感到在这里他永无出头之日,下定决心去巴黎闯闯,寻找施展才能的机会。

巴黎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巴黎的情况使拿破仑大失所望。雅各宾派执政时,那种令人振奋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他看到的是贵族们夜以继日地寻欢作乐,中产阶级沉溺于赌股票、赌金币的污水恶潮中,穷苦人在饥饿线上挣扎着。当时巴黎居民每人每天只配给半磅面包,很快又削减为1/4磅。货币贬值,生活必需品奇缺,物价一日三涨。巴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成群结队的乞丐和流浪汉。每天都有因贫困而自杀的消息传出。

拿破仑寻找新的出路,要东山再起的愿望并未因这些情况而放弃。他暗暗地告诫自己:“现在是命运的关键时刻,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闯出一条新路来!”

经过几番周折,他终于找到了原来炮兵团的上尉奥布里。此人现在是握有实权的救国委员会的委员。拿破仑与他见面后,谈了自己的处境,请他助一臂之力。哪想到此人心胸狭窄,是个忌贤妒能的小人。奥里布对年纪轻轻的拿破仑被晋升为准将一直耿耿于怀。当他看到不修边幅、面孔又黑又瘦、身无分文的“科西嘉矮个子”向他求援时,心中暗暗高兴,认为报复的机会来到了。他用嘲讽的口吻奚落拿破仑:

“将军,现在都到什么时候,阁下还有闲情逸志畅游巴黎!”

拿破仑极力压住胸中的怒火,对他说:

“奥布里先生,我是来请求战斗任务的,我要为法兰西而战!我请求先生给我安排一个我所熟悉的工作。”

拿破仑所说的“熟悉的工作”当然是指炮兵工作了。狡猾的奥布里却说:

“这样吧,旺代的步兵团恰恰需要你这样的有志青年。”

奥布里深知步兵不是拿破仑的强项,他用这种办法来发泄他埋在心底多日的忌妒之情。

性情刚烈的拿破仑从来也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但他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离开了奥里布。

要寻找时机的拿破仑,以身体虚弱需要休养为名,请了长假,他没有去旺代步兵团报到,他留在了巴黎继续寻找机会,他每时每刻都关心着时局的变化,注视着巴黎所发生的一切。

随着1795年秋天的到来,法国的政局又出现了新的危机。保王党分子的活动异常活跃,他们到处搜罗武装力量,制造事端,并阴谋发动武装叛乱。已经失去广大人民群众支持的执政者,听到王党分子要发动武装叛乱的消息后乱作一团。很快就接到叛乱的确切消息:叛乱者的军事行动将于10月13日拂晓开始。执政者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整个巴黎已经陷于一片混乱中。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政府任命巴拉斯为巴黎武装部队司令,让他带领5000人去镇压叛乱。面对拥有强大武装力量的叛乱分子,自己又缺兵少将,找不出一个可以充当前线指挥官的人来,巴拉斯急得团团转。直到10月12日他仍拿不出镇压叛乱的行之有效的办法。在这紧急关头,不知谁说了一句话:

“在土伦战役中,立下战功的拿破仑在巴黎。”

这一句话提醒了巴拉斯,他好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露出了喜悦的目光。巴拉斯对拿破仑非常了解,他对拿破仑的评价是:浑身充满杀气,坚决果敢的军人!拿破仑对巴拉斯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指挥官人选。巴拉斯命令下属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拿破仑,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到司令部报到。因为这时,巴黎已陷入王党武装力量的包围之中了。

当夜幕刚刚垂下时,拿破仑已经以军人的姿态站在巴拉斯面前接受司令官下达的命令。拿破仑深知他所拥有的准备战斗的时间仅剩几小时了,他还要对付超过他数倍兵力的敌人的进攻,任务的艰巨性可想而知。对此拿破仑并不惊慌,他只向巴拉斯提出一个要求:

“在没有取得胜利前,请将军下令,任何人都不要干涉我对军队的指挥。”

巴拉斯从拿破仑沉着、冷静的神态中看到了取胜的希望,立刻答应了他的要求。

拿破仑接受了任务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他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要抢在叛乱发生之前完成应变的一切准备。面对这严峻的局势,拿破仑认为最有效的防御手段,就是让大炮来显示它的强大威力。拿破仑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把所有能找到的大炮都集中到国民公会的所在地杜伊勒里宫。

10月13日拂晓,已经控制了巴黎市区主要道路的王党军队,开始对杜伊勒里宫进攻。当叛军行进到拿破仑预先布置好的大炮射程内时,拿破仑下令:开炮。立时,百门大炮齐发,密集的炮火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颗颗炮弹在敌群中开花,叛军的指挥官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火力。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指挥官急忙下了撤退命令。

乘敌人撤退之时,拿破仑及时下令乘胜追击。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拿破仑指挥军队把叛军赶回了他们的司令部。13日晚,军队在拿破仑的指挥下,顺利地完成了对叛军司令部的分割包围,门门大炮已经对准了叛军司令部的每一个房间,死亡即将降临在他们头上。第二天清晨,叛军放下了武器,宣布投降。保王党分子发动的这次叛乱就这样很快地被拿破仑平息了。

平息王党分子的叛乱,是拿破仑在土伦战役之后,在军事上取得的又一重大胜利。拿破仑的名字已经在法国传开了。

为了打败各国的反法联盟,法军决定打出国门,主动进攻,各个击破。1796年,拿破仑被任命为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率领3万军队进入意大利,再向北进攻奥地利。

这年4月,拿破仑率军沿着阿尔卑斯山,顺着海岸线,在一条又长又窄的小路上向意大利挺进。当时,海上的英国军舰不断向他们开炮轰击。拿破仑毫不动摇,命令部队疾速前进,穿过了这条“海边天险”,进入了意大利。

进入意大利以后的第一仗,拿破仑就大获全胜。当时奥地利的军队和撒丁王国的军队依仗人多势众,要阻止法军前进。拿破仑分析了战场形势后说:

“我们要不声不响地插到这两部分敌军的阵地中间,将他们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法军趁夜晚悄悄插进了奥地利军和撒丁军中间。天刚亮,法军就发动了进攻,猛烈宾炮火隔断了敌人两翼的军队,中路的敌军孤立无援很快被消灭。撒丁军连打败仗后一见情况不妙,急忙逃跑了。

拿破仑乘机把奥地利军包围起来,连续进攻,使敌人无法招架,奥军只好死守在自己的阵地上,无还手之力。拿破仑决定先去追赶撒丁军队。撒丁军一路败去,在皮埃蒙特平原,双方大打了一仗。法军步兵骑兵一齐上阵,杀得敌人胆战心寒。撒丁军只好宣布停战。

解决了撒丁军,拿破仑又回过头来,全力对付奥军。

拿破仑是个出色的演说家。他说话总是能把士兵的热情鼓动起来。而他自己在战斗中,又一直身先士卒。有一次,在攻打阿尔科勒桥的战斗中,法军几次失利,伤亡惨重,拿破仑一语未发,抓起一面军旗,高举在手,向桥上冲击。士兵们见总司令如此英勇,高喊着投入了生死搏斗,终于占领了这座桥。士兵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小班长”。在这样的统帅带领下,法军的胜利就是必然的了。奥军的防线很快土崩瓦解。法军获得了节节胜利,一直打到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城下,迫使奥地利停战求和。

拿破仑的名字从此传遍了欧洲各国。这个矮个子将军的军事才能使人不得不佩服。拿破仑的作战思想和战术,有许多是从中国古代兵法上学来的。他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还把《孙子兵法》带在身边,不时翻看着,指挥战斗。

拿破仑刚从意大利战场回到巴黎,法国政府就替他找到一项新的任务——东征埃及。法国在击败大陆强国奥地利后,就准备着同英国一决雌雄。英国当时是“海上霸王”,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正面出击,无疑是送命。因此,法国决定远征埃及,通过埃及威胁英国的最大殖民地——印度,迫使其投降。

东征埃及的计划在秘密地进行着。拿破仑故意向外放风,法国将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攻击英军。英国人也清楚地知道,法国南部的所有海岸,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准备,不断有军队开往这些海岸,远征大概是不会错的了。英国海军将领纳尔逊在直布罗陀布以重兵,等待着拿破仑!

1798年5月19日,拿破仑朝直布罗陀的方向挥了挥手,幽默地说了句“埃及见,亲爱的纳尔逊将军”后,带着远征舰队从土伦扬帆出航,直奔马耳他岛。

马耳他岛是地中海最好的港口,地处交通要道,远征的法军只有占领他,才能保证地中海上运输线的畅通。

6月10日,法国舰队到达该岛,拿破仑立即派兵登陆。岛上的守军只作了些象征的抵抗便投降了。拿破仑留下4000法军据守后,浩浩荡荡地向埃及的亚历山大港挺进。

10天后,法国舰队顺利到达埃及亚历山大港附近海域。拿破仑派一军官与当地的法国领事联系,以便摸清敌情。

埃及在13世纪前,被当时的奥斯曼帝国即土耳其打败后,就一直被其占领,成为它的领地。

虽然埃及当时是土耳其的领地,但实际上统治埃及的是马木鲁克骑兵。马木鲁克的原意是“奴隶”。很早以前,土耳其经常把买来的奴隶训练成卫队。许多奴隶由于作战勇敢,被提升为长官,这些长官在长期的军事活动中,逐渐掌握了统治权,控制了埃及,成了实际的统治者。

第二天天快黑时,那名军官和法国领事马嘉隆,急匆匆地来到拿破仑的船舱里。

马嘉隆一见拿破仑忙走近前道:“将军,你现在到亚历山大来非常的危险!”

原来等在直布罗陀的纳尔逊,闻听拿破仑攻占马耳他时,方知上当,才知拿破仑来了个声东击西,他真正的目的地是埃及。于是,急速朝埃及赶来,大概是这位将军太心急了,当他赶到亚历山大时,连拿破仑的影子也不见,人们也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自作聪明的将军想:拿破仑大概是又使了个迷魂阵,肯定是赶去君士坦丁堡了。就这样一赶一退,使法军躲过了灭顶之灾。

拿破仑想着纳尔逊大概不会远去,法军随时会遭到袭击,决定立即登陆。登陆十分艰难,许多人溺死在了海中,但最终还是完成了登陆,法军登上了埃及土地。几小时后,亚历山大便落入了拿破仑的手中。登上埃及土地的拿破仑,没有让部队休息一分钟,而是急速行军,向开罗挺进。7月21日凌晨,金字塔附近的开阔地带旌旗蔽日。杀气腾腾,一场著名的金字塔大战开始了。

马木鲁克将领看到渐渐逼近的法军,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他拔出战刀,大声叫道:“勇士们,真主会保佑我们,冲啊!”刹那间,沙土飞扬,马蹄声大作,马木鲁克兵发出狂野的呼喊,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法军。

这时,法军立即停止了前进。拿破仑命令各方阵第一排士兵卧倒,第二排蹲下,第三排直立。这三排举枪瞄准,后面的士兵迅速向前传递着装满弹药的步枪。而在各个方阵的豁口处,乌黑的炮口伸了出来。

随着拿破仑的手往下劈,战场上顿时枪炮齐鸣,人喊马嘶。“刀枪不入”的马木鲁克骑兵成片地被扫倒。偶尔有少数骑兵闯进方阵,也被闪亮的刺刀送上了西天。马木鲁克兵伤亡越来越严重,而法军却岿然不动。

经过两个小时的苦战,马木鲁克兵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称拿破仑为“炮火之王”,从此,拿破仑的威名传遍东方。

正当法军开进开罗时,突然传来了法国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素以镇定自若著称的拿破仑,也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他脸色发白,悲痛万分。法国舰队的覆没,意味着同法国的一切交通都被切断,返回法国的全部希望也随之断绝。

土耳其见自己的领地埃及被法国人占领,十分恼怒,立即派兵朝埃及进发。1799年2月,拿破仑亲自率一万多人向叙利亚进军,迎击土耳其军队。

厄运从此开始了。

3月15日,装载攻城火炮的法国船只到达阿克尔海边,拿破仑立即下令攻击。不巧海上大雾迷漫,看不清前面的目标,法国船只一直冲入英国海军的怀抱中,英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船上的法军擒住了。船上的大炮也被土耳其人拿来对付法军了。

尽管没有大炮攻城,拿破仑还是包围了阿克尔城堡的城墙。法军围攻阿克尔城堡历时两个月,其间猛攻八次,均以失败而告终。由于损失惨重,满怀遗憾的拿破仑,不得不离开叙利亚,返回开罗。

撤退比进军时更加艰苦,因为这时已是5月末,这些地方酷热难当。士兵们既为难熬的干渴所折磨,又为火一般的烈日所暴晒,个个意志消沉。为了鼓舞士气,拿破仑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特殊化。他的马匹早已让给了伤员,在返回的过程中,他一直步行,而且一直在队伍的最前面。这艰难而难忘的行军旅程,使士兵们对拿破仑的爱戴达到了极点。

回到开罗的法军,很快就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在埃及站稳了脚跟。

但这时,从巴黎传来了一连串坏消息:在拿破仑远征埃及期间,奥地利又占领了意大利,法国国内四分五裂,而政府对此一筹莫展。

听到消息的拿破仑暴跳如雷。

拿破仑没有丝毫犹豫,他把军队交给一位亲信之事,立即带领一批可靠之人,秘密乘船离开埃及,向法国驶去。

拿破仑要返回法国,必须经过地中海,而当时英国军舰控制着地中海,拿破仑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为了躲开英国军舰,他们分批乘坐的小木船,只能在夜里悄悄地行驶,白天,他们则化装成渔民,躲在荒凉的小岛上,夜里又继续前进。

经过40多天的航行,于10月9日终于到达了法国南海岸的弗雷居斯镇。

拿破仑上岸后,满怀激情地高呼:

“法兰西,我的祖国,我回来了!”

拿破仑的突然到来,使沉静的弗雷唐斯小镇顿时沸腾起来。居民们涌向大街,欢迎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有些退伍老兵热泪盈眶,举手高呼:“小伍长万岁!”

拿破仑回到法国的消息,像插上了翅膀,很快地传遍了全国各地。在拿破仑赶往巴黎的路途上,到处都有欢迎他的人群。这时,拿破仑的心已经飞回了巴黎,他只嫌马车跑得太慢,不时地催车夫快马加鞭。经过日夜兼程地赶路,拿破仑终于回到了他日夜思念的巴黎。

拿破仑在巴黎受到了前所末有的盛大欢迎。巴黎市民在街头载歌载舞通宵狂欢,为此市政府下令,放假三天。人们对拿破仑的热烈欢迎,使埋藏在他心底的掌握国家最高权力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处在内外交困中的督政府面对眼前发生的敌兵压境、经济恶化、叛乱四起、人心浮动的局面无计可施。大资产阶级的统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督政府对他们来说是不中用了。大资产阶级在这时急需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扭转这动荡不安的局面,更需有一个英明果敢,强有力的铁腕人物来控制这个政府。这时,他们选中了拿破仑,财界大亨、军队将领、政府官员、社会名流络绎不绝地进出拿破仑的住地。

这些人的共同特点是善于观察政治气候,会看风使舵。他们认为督政府腐败、官员腐化,没有强有力的领袖人物,这个政府快完蛋了。塔列朗认为,在土伦、意大利屡建战功的拿破仑回到巴黎后也不会听从这个腐败无能的政府的调遣,拿破仑的前程将是无限光明的。塔列朗这时就下定了靠拢拿破仑的决心。

拿破仑在塔列朗的引荐下,结识了对督政府早已失去信心的督政官西哀耶士,两人一见如故。在短短的一个月中,就策划、演出了一场政变剧。

经过密谋,他们认为,最重要的是要搞垮已经失掉民心的5个督政府及由500人元老院组成的立法机构。为实现这一目标,由督政官西哀耶士提议,把500人和元老院由巴黎迁往圣克鲁。这就可以避免发动政变时,受到人民群众的围攻。另外,经西哀耶士游说,元老院任命拿破仑为巴黎卫戌司令,以应付叛乱的发生。因为,这时有人放出准备在巴黎发动叛乱的风声,巴黎的政治空气再度紧张起来。拿破仑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取得对巴黎的控制权。

拿破仑认为,要想政变成功,还必须争取一些重要人物的支持,物别是军界的元老。他首先与握有军权的塞巴斯蒂尼和穆拉进行了秘谈,他们向拿破仑保证,到时候他们所指挥的军队一定支持拿破仑。

紧锣密鼓地筹划了近一个月,最后拿破仑决定于雾月17日(1799年11月7日)发动政变,后又推迟到第二天(18日)。这一天,督政府主席戈伊埃邀请拿破仑出席他举力的宴会。拿破仑为了稳住这位主席大人,不仅愉快地接受了邀请,而且还主动邀请主席夫妇于18日早晨8时共进早餐。被蒙在鼓里的戈伊埃,非常高兴地接受了拿破仑的邀请。

督政官巴拉斯以他特有的敏感发觉巴黎的气氛有些异常,于是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拿破仑立刻觉察到巴拉斯对他不放心,立即作出了稳住巴拉斯的决定。拿破仑派自己的亲信通知巴拉斯,17日晚间,拿破仑要来拜访巴拉斯,有要事相商。巴拉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自信没有他的支持,谁也休想有什么惊人之举。

巴拉斯为欢迎拿破仑的到来,又邀请了28位显赫人物一同赴宴,显示一下他巴拉斯的威望。事情的发展是巴拉斯没有想到的,当宴会一切准备就绪,恭候客人时,就不见客人来。巴拉斯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拿破仑都没露面,另外28位客人也没露面。就在这时,塔列朗奉拿破仑之命来到巴拉斯住地,劝他尽快放弃职位。这时,巴拉斯向窗外一看,外面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拿破仑的卫戍部队。巴拉斯顿时感到自己是那么孤立无援,只好在事先准备好的辞职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它意味着共和国最高行政机构——督政府彻底垮台了。18日清晨7时,拿破仑发动的“雾月政变”就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取得了成功。拿破仑开始掌握了法国的国政大权。

拿破仑为了给自己发动的政变披上合法的外衣,就在政变发生的当天晚上,把抓回的30多名立法机构的成员集中在一起,在武力的胁迫下,让他们以最高立法机构的名义,宣布把共和国的最高权力交给以拿破仑为首的3位临时执政者,并宣布议会立即解散。这样,拿破仑就掌握了立法、行政、军事大权。后来公布的共和国宪法曾有如下的条文:执政任期为10年;第一执政享有全权,如:提出法律、公布法律、任免文武百官等;第二、第三执政仅有评议权。

1800年举行的公民投票承认了这部宪法,拿破仑的权力有了法律保证。同年2月7日,拿破仑以第一执政的身份,迁入杜伊勒里宫,成为法国的最高统治者。

拿破仑上台时,法国还处在第二次反法联军的包围中。经过八年战争的法国迫切需要和平,哪怕一个短暂的和平,一个喘息的机会。因此,拿破仑一上台,就立即建议反法联军的组织者英、奥、俄尽快停止战争,进行谈判,但均遭拒绝。

遭到拒绝的拿破仑决定用战争解决一切。他选中的第一个作战对象是奥地利,因为奥地利在反法同盟中承担主攻任务,并且对法军构成最大威胁。这时,奥军已占领意大利并企图从意大利进攻法国。

1800年4月,梅拉斯率领的奥军把意大利的法军截为两段,一支部队被迫向总部撤退,另一支被围困在热那亚要塞内,处境十分危险。被围困部队的将领马塞纳立即向拿破仑发出求援信。

拿破仑接到马塞纳的求援信后,并没有派兵前往救援,而只是告诉他,耐心守候。马塞纳接到第一执政命令后,气得大声咆哮起来,大骂拿破仑是个睁眼说瞎话的混蛋,岂不知拿破仑自有他的打算。

拿破仑不去顺应敌人的设想,去救援陷入困境的马塞纳部队,而设计了一个完全出乎敌人意料的作战方案。他决定从瑞士进入意大利,从后方突袭梅拉斯,夺取他的仓库,截断梅拉斯和奥地利的联系,迫使他在意大利孤军作战。梅拉斯的失败能使意大利的整个奥军覆灭,使法军重新赢得意大利。

拿破仑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为了迷惑敌人,他决定制造假情报。他秘密地,但并不是完全不透风地在瑞士附近建立了一支预备队。结果许多外国间谍赶到那里。在一个月里,大约有3000到6000士兵到达那里,拿破仑也于5月6日检阅了这支部队。这些情报飞快地传到敌方。同时,在法国东南部,一支装备精良的预备队,正秘密而迅速地集中在瑞士边境。

5月13日,拿破仑到达瑞士边境,检阅了真正预备队后,决定立即翻越阿尔卑斯山。

由于道路条件恶劣,部队只能沿一条道行进。漫长的队伍犹如一条灰色的长蛇,在高山深谷中缓缓移动。到处是悬崖峭壁和深深的积雪,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6月1日,法军终于走出阿尔卑斯山区,在路上顺手收拾了一小股奥军后,直奔米兰,与另一队法军会合。

这时,梅拉斯还在坐等拿破仑的到来。当拿破仑在他意想之外的地点和方向出现,并且带着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的法军时,他大呼上当,急忙集中兵力,准备迎战法军。

6月4日,马塞纳军盼援不至,弹尽粮绝,不得不同奥军谈判,以守兵全部不解除武装为条件,退出该城。13日下午,法军的先头部队在马伦哥附近与奥军相遇,经过8小时的激烈战斗,奥军支持不住,向亚历山大里亚退却。由于天色已晚,敌情不明,法军停止了前进。

拿破仑于天黑之前赶到马伦哥。这时他还不能最终断定梅拉斯的真实意图,他担心奥军会随时向法军发动突然进攻。于是,他命令一名侦察兵立即查明前面河上的桥梁情况。没过多久,侦察兵回来报告说,河上仅有的一座桥梁已被炸毁。这一情报坚定了拿破仑的判断,他相信奥军已撤走。这一错误判断差点断送这次战役。

这天夜里,马伦哥平原死一般地寂静,这使拿破仑更加相信,梅拉斯已经溜之大吉了。于是14日清晨,他没有让后面部队立即赶上来,而是命令他们继续四方搜索,以阻止奥军逃窜。然而,就在这时,一场酝酿成熟的大战突然爆发了。

6月14日上午,驻在亚历山大里亚的奥军倾巢出动,像潮水般地涌过来。河上的桥梁不仅没有破坏,而且又出现了两座新浮桥。三路奥军并驾齐驱,从天而降,直扑法军阵地。拿破仑得知奥军发起了进攻,大吃一惊,他下令死守马伦哥,并急令还在后方搜索的军队迅速回援。

面对奥军的全力进攻,法军力不能挡,节节败退。奥军主将梅拉斯虽年过70,但毫不示弱,亲临战场,所乘战马连续有两匹被炮弹击毙,仍挥军猛击,终于攻下了马伦哥。法军四次反击,一度夺回阵地,但因寡不敌众,最后忍痛放弃马伦哥。

下午2时,法军溃败,马伦哥平原上布满了法军的尸体。整个部队一片混乱,许多人恐慌地呼喊:一切全完了。

梅拉斯认为大局已定,欣喜若狂,立即派兵向奥皇报捷。

面对败局,拿破仑极为镇定,他坚信战斗远未结束,如果后备部队能火速返回,法军仍有获胜希望。下午5时,正当溃败的法军与奥军的追击部队苦苦战斗、接近崩溃的时候,援军赶到了。拿破仑大喜,决定由退却转为攻击。

法军的反击开始了。援军带来的大炮朝敌人猛烈轰击。奥军没料到溃败的敌军还留有一手,顿时队形大乱。援军将领乘此时机,率领隐蔽在山后的法军猛扑过去,犹如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奥军大惊失色,纷纷逃散。

不到半个小时,奥军便由一支神气十足的胜利之师,变为狼狈逃窜的乌合之众,他们有的被炮弹击中,当场毙命,有的被马刀砍倒,血肉横飞;更多的则是成批地跪在地上,举手投降。奥军的突然失败,导致全线溃败,他们被迫放弃了马伦哥,争相逃命。

马伦哥一役,法军反败为胜。梅拉斯的两个信使先后回到维也纳,在刚刚报告了马伦哥的全胜以后,又送回了惨败的消息,奥地利王室和维也纳人民先是欢天喜地,继而又垂头丧气,演出了一场引起莫大轰动的闹剧。

马伦哥战役后,拿破仑没有再战,他希望法国能够暂时实现和平,以稳固他刚刚建立起来的统治。他利用俄国在反法同盟中同英国的矛盾,首先同俄国握手言和,然后又迫使战败的奥地利,在停战协定上签了字。拿破仑在战场上和谈判桌上的胜利,使得反法同盟分崩离析,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英国了。英国既然已失去合作伙伴,也就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同法国达成了停战14个月的协议。

胜利与和平使拿破仑成为一个英雄。1802年5月,又通过投票决定,拿破仑成了终身执政,并有权指派继承人,这意味着拿破仑将永远雄居宝座,直到他死去。法国人民视拿破仑为胜利之神,似乎只要他在,法兰西的大厦就不会倒下。

虽然终身执政离皇帝只有一步之差,但是拿破仑还不满足,他希望的是当皇帝,那样的话,法国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1804年,一位政府官员提出请愿,希望拿破仑能做皇帝,以保证法兰西的未来。喜上眉梢的拿破仑,冠冕堂皇地说:“这事情要付诸全国人民公决才好。”结果,法国人民以压倒优势的多数,拥护拿破仑为自己的皇帝。

登基的拿破仑很希望罗马教皇来为他加冕,他要以教会的批准和支持来巩固他的王朝。那时候,教会在一些国家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一些国家的国王,都要由教皇来行使加冕礼,以示君权神授。

罗马教皇在听到这一消息后,极为恐惧和气愤。可怕的是,罗马处在拿破仑的军队威胁之下,巴黎不去是不行的;气的是,本应是他亲自到罗马教皇那里来加冕,现在却让教皇到巴黎为他加冕。经过短时间的考虑后,教皇决定满足拿破仑的要求。

拿破仑亲自在巴黎城郊迎接教皇的到来。当教皇的马车驶进圆形的广场上时,只见有一群猎人带着50条猎犬等在路口。见教皇的车队过来,其中一位离开人群。他身着猎装,足登靴子,端坐在猎马上。教皇定睛一看,原来是拿破仑。

拿破仑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教皇后来意识到自己必须下马了。教皇在适当的距离站好后,拿破仑才起身下马,向这个矮个子、黑头发的年迈老人走去,同他拥抱。

12月2日清晨,天刚朦朦亮,杜伊勒里宫的人就开始忙活起来。这一天是拿破仑的正式加冕日,整个宫中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9点钟,教皇的仪仗队离开了杜伊勒里宫,向巴黎圣母院驶去。一路上,数以万计的人跪在地上,无限崇拜地看着他,这情景就像是中国百姓看见了观世音一样。

两个小时以后,礼炮响了,一辆由黄金装饰的华丽马车,朝圣母院飞奔而来,车队在教堂前空地停了下来。走在前头的是衣着华丽的一般朝臣,其次是佩带勋章的帝国元帅,随后是帝国的大臣和高官,最后是盛装的皇帝。拿破仑身穿深红色天鹅绒大袍,脚着高帮皮鞋,异常激动地出现在观众面前,刹那间欢呼声直冲云霄。

教皇登上祭台,开始了他的祈祷。繁琐的一系列礼节过后,加冕正式开始。教皇正准备将皇冠戴在拿破仑头上时,忽然,拿破仑伸手拿过皇冠,自己戴在了头上。接着,他又拿起一顶小皇冠戴在约瑟芬头上。这个意外之举惊得教皇目瞪口呆,一时怔住了。

瞬息之间,一切都办妥了,拿破仑终于如愿以偿了。

加冕礼的第二天,拿破仑在广场上向他的军队发表了演说。军队中欢声雷动,士兵们举着枪,向这位新皇帝欢呼着、跳跃着,愿意为他誓死效劳。

拿破仑登上皇位还不到半年,形势就发生了巨大变化。1805年4月,英国利用新任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反法情绪,联合俄国组成了第三次反法同盟,另外还纠集了奥地利、瑞典、那不勒斯等国壮大反法力量。

军事形势发生的巨大变化迫使拿破仑必须立即改变战略计划:打击的重点由英国改为奥地利和俄国。他决心在俄军与奥军会师之前攻下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于是下达了法军向东挺进的命令。

拿破仑为了让普鲁士保持中立,决定把汉诺威让给普鲁士,南德意志各邦也都担心奥地利的扩张,这时它们也站在法国一方。拿破仑命令集结在布伦港的近18万大军,以急行军的速度,穿越法国本土。25天后法军进入了普鲁士的巴伐利亚,来到多瑙河边。

由于法军行动神速,深入敌人后方,奥军统帅麦克猝不及防,败退到乌尔姆。10月15日,法军抢占了乌尔姆周围的高地,从而形成了对奥军的严密包围。经过5天的激战,被围在乌尔姆的奥军主力3.3万人在麦克带领下缴械投降。法军仅以伤亡1500人的代价,换取了歼灭奥军6.1万人的巨大胜利。

拿破仑下令法军乘胜东进。11月13日,法军一举攻下了维也纳。奥国皇帝弗兰西斯在撤离维也纳前曾向拿破仑提出讲和建议,遭到拿破仑的拒绝。

在英俄积极活动下,普鲁士改变了原来的立场,参加了反法同盟。这样,使反法联军数量猛增,普鲁士军队准备越过鲁特山脉进入奥地利的情报送到拿破仑这里时,他初尝胜利的喜悦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拿破仑心急如焚,经过反复思考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在普鲁士军队与俄奥联军汇合前,击败俄奥联军。为了实现这一计划,就必须想办法,促使俄奥联军主动向法军发起进攻。

拿破仑通过间谍组织及时而准确地掌握了对方的情况。原来,俄奥联军在何时与法军进行决战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拿破仑决心好好地利用敌人的分歧。这就必须让亚历山大主张速战速胜的一方获胜,而让库图佐夫的打算无法实现。拿破仑命令法军从前沿阵地后撤,而且一定要做出被迫后撤的样子。与此同时大造法军由于兵力不足需要缩短战线的舆论。为进一步麻痹敌人,还派代表到联军司令部,建议双方立即举行谈判,并由拿破仑和沙皇亚历山大直接对话。

拿破仑的这些做法,很快就收到了预想的效果,主张速战的一方在激烈的争吵中占了上风,甚至原来支持库图佐夫主张的人现在也站在沙皇一边了。

沙皇亚历山大认为:拿破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点了,否则他不会请求谈判的。亚历山大拒绝了与拿破仑见面的要求,但沙皇同意派代表去见拿破仑,目的是探听法军的虚实,了解一下拿破仑究竟在耍什么花招。拿破仑同意联军派代表来,目的是将计就计让联军上当。联军代表临出发时,亚历山大还叮嘱他,要仔细观察拿破仑的一举一动。

当拿破仑知道亚历山大派自己的心腹侍卫长道戈路柯夫为特使进行回访时,他心里特别高兴,因为亚历山大开始上钩了。为了使对方彻底上当,拿破仑又作了精心安排,演出了一场令人难忘的滑稽戏。

拿破仑在特使面前装出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让人感觉到他有许多忧虑,法军的近况让他非常操心,还有许多事情的进展都不太顺利。为了进一步麻痹这位特使,拿破仑在会谈中又表现出他固有的皇帝气势,对亚历山大提出的苛刻条件,以吞吞吐吐的方式进行表达,给特使造成了一种决不放弃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道戈路柯夫本来就拥护亚历山大速战速决的主张,看到拿破仑这副倒霉样,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回去后,他添枝加叶地把看到的虚假情况,向亚历山大作了汇报。沙皇更加坚定了尽快对法军发动进攻的信念。他认为,没有普鲁士军队的参战,联军完全可以打败拿破仑。如果等普鲁士军队到达,法军可能逃过多瑙河,于是,立即下达了进军命令,这正是拿破仑所盼望的。

战斗开始了,法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占了多瑙河大桥。俄奥联军的司令库图左夫率领的4.5万人,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境地,10万法军正对库图佐夫形成包围圈。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库图佐夫断然决定:牺牲局部,保证主力突围,最后,库图佐夫以1.62万人的代价,使主力得以撤出法军的包围圈。

1805年12月2日,正逢拿破仑加冕的周年纪念日,法军同俄奥联军在奥斯特里茨村以西的普拉琴高地展开了一场大会战。俄奥联军拥有8.2万人,由沙皇亚历山大和奥皇弗兰西斯亲自督战;法军有6.5万人,由拿破仑直接指挥,几乎,所有的法国元帅都在场。这次会战拿破仑在总兵力上居于劣势。拿破仑估计到,俄奥联军要切断法军去维也纳的退路,便将计就计,故意调开左翼,而在普拉琴高地上集中了6万法军,对付被引入包围圈的4万俄奥联军,这样又形成了一个局部优势。

拿破仑下令用猛烈的炮火轰击被包围的联军。被包围的俄奥联军企图越过特尔尼茨和查特坎尼之间结冰的湖泊、沼泽以便逃命。但猛烈的炮火把冰击碎,大批人马被淹,陷入沼泽中,人和军马混在一起,你踩我踏伤亡惨重。只经过一个白天的战斗,就以法军的胜利而告结束。

这次大会战由于拿破仑部署正确,指挥有方而取胜。法军仅以伤亡8000人的代价,击毙、击伤联军1.2万人、俘虏联军1.5万人大缴获大炮133门。联军总司令库图佐夫在指挥作战时负了伤,后撤时险些被俘。沙皇亚历山大和奥皇弗兰西斯在逃跑时浑身发抖,甚至抱头痛哭。联军剩下的5万人,有3/4的人四散逃离各奔东西了,最后剩下的只是无战斗力的一群残兵了。

会战的惨败使奥皇弗兰西斯无心再战,他只好再次向拿破仑提出求和请求,法奥两国于12月15日签订了《布列斯堡和约》。第三次反法同盟被拿破仑击垮了。

奥斯特里茨战役是拿破仑战争史上最辉煌的一次胜利,这次胜利使拿破仑赢得了“欧洲第一名将”的美称。

最后的岁月

1811年底,拿破仑着手准备征俄战役。当时有许多将领劝说拿破仑放弃这次冒险,因为俄国天气恶劣,国内情况不明,更何况法军远离本土作战,战线太长。

1812年4月27日,拿破仑的冒险活动开始了。他集结了51万大军,向俄国边境压来。拿破仑也深知自己战线太长,所以决定采取快中求稳的方式,在短期内歼灭俄军主力,进入莫斯科,迫使俄皇投降。

6月24日,拿破仑来到了俄军主力的驻地——涅曼河。俄军这时可以动用的主力军团只有15万人,因此他们决定采取“诱敌深入”的策略,不顾一切地后退,不给拿破仑围歼的机会,延长战线,拖挎敌人。

急速地向纵深挺进的法军,如入无人之境。在荒漠无垠的涅曼河东岸,在地平线尽头,他们连俄军的影子也没见到,而急速行军的法军却已精疲力尽了。

拿破仑一心想通过神速的挺进来迫使俄军决战,但狡猾的俄军总是在这里露一下头,等到法军赶去时,他们又在那里摆一下尾,害得法军一路追赶,却连一个敌人也抓不住。

俄军在撤退过程中,不给法军留下任何可用的东西,他们迁走了居民,带走了粮食,只留下空空的房屋,有时甚至放火烧毁一切。

在行军途中,法军不是露营就是支起帐篷过夜,由于昼夜行军,部队惨遭饥饿和凄风冷雨折磨,已有1万多匹战马死掉。各个部队严重减员,许多年轻的士兵倒在了行军途中。而且拿破仑的部队有一半是外国人,他们根本不知为什么进军俄国,法国的国歌和拿破仑的鼓励性演说,根本激不起他们的士气。拿破仑像一只被激怒了但又无处发泄的雄狮,恨不得把俄国人撕碎。

就在拿破仑为此事而烦恼时,俄国统帅部发生了重大变化。一些官兵和权贵对主帅“诱敌深入”的政策不满,说他是叛徒,想把拿破仑带到莫斯科,俄皇只好起用了67岁的老将库图佐夫。他经过周密考虑,把战场定在了莫斯科附近的博罗迪诺。当拿破仑看到俄军换了主帅后,立刻意识到决战就要开始了,他命令部队加强战备。

9月5日,博罗迪诺战役的前哨战打响了。当时,俄军在这里驻守着一万多人,而法军投入兵力约有四万人。俄军的防御战打得很顽强,战斗持续到深夜,法军进行白刃拼杀,终于夺取了前哨阵地,守军被迫退到主阵地。

第三天,天刚破晓,拿破仑就向全军发起了进攻的命令。

战场上炮火轰鸣,枪声大作,战斗的激烈程度超过以往任何一次。俄军以劣势兵力进行了顽强抵抗,连续打退法军几次进攻,法军一个师团几乎全部被敌人的炮火消灭。

中午12时,拿破仑重新调整部署,他集中了4万多人和400门大炮猛攻敌人阵地,俄国也不甘示弱,调来了600门大炮对轰。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弥漫,地动山摇。双方炮击连续几个小时,法军对该阵地得而复失达7次之多。就在法军冒着弹雨进行第8次冲锋时,俄军前线指挥官中炮身亡。群龙无首,俄军开始向莫斯科撤退。

法军于9月14日抵达莫斯科城下,拿破仑看着这个像宝石一样五彩缤纷的城市,高声地说:“莫斯科呀,莫斯科,我终于来了!”站在那里,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莫斯科居民驯服的样子,他们毕恭毕敬地把莫斯科钥匙交给他。

拿破化万万没有想到,莫斯科居然是一座空城。莫斯科的居民都撤走了,贵族们也逃之夭夭。整个城市连一个人也找不到。房屋被烧毁,没有了食物,没有了住所,而俄国的寒冷天气马上就要来临了。

拿破仑现在才明白,进攻俄国是怎样的一个大错误。10月19日,当第一场大雪来临时,拿破仑大军开始从莫斯科城撤退。

在艰苦的撤退行军中,拿破仑像以往一样,以身作则,同士兵一起步行。每到一处,他的士兵都分立两旁,让拿破仑走过去,他们中所有的人都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欢呼。一位失去了一条腿的年轻骑兵,用尚存的一条腿站着,举起一根拐杖向拿破仑致敬。

拿破仑流泪了,他慢慢地举起一只手来,向这位骑兵还礼。多好的士兵啊!他们只是诅咒恶劣的天气,却没有一个人责备他们的统帅。

天降大雪,亚历山大喜出望外,他决心把拿破仑的残兵败将消灭在俄国土地上,使他不再兴风作浪。面对恶劣的环境和极端的困难,拿破仑并未沮丧和屈服,他的性格如同钢铁一样,越炼越硬。他下令他的队伍加快撤退速度,赶在俄主力追来之前渡过别列津纳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11月24日,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河上那座至关重要的大桥被游击队占领。获悉这一消息的人尽皆大惊失色,法军撤退的惟一通道被切断,而后面还有大量追兵,法军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许多人开始绝望了。

拿破仑可没被危险吓倒,他不但没有沮丧,反而比以前更加充满活力,他表现了一个英雄在危难时刻的超凡勇气。他开始向军队下达一连串的命令:一部分法军在下游佯渡,吸引俄军,一部分军队挡住追兵,掩护工兵在上游架浮桥。

一切都像拿破仑所计划的那样,25日下午,两座大桥完全架好。步骑兵开始有秩序地撤退。疲惫不堪的法军终于要虎口逃生了。

12月6日夜里,拿破仑留下一些元帅据守阵地,自己坐上雪橇,秘密回国了。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要征召新兵再次开战。

在法国军队的侵略面前,欧洲各国再一次联合起来,组成反法联盟。1813年10月,法军在莱比锡(在今德国东部)之战中失利,联军乘胜追击,攻入法国本土。好战的拿破仑决心决一死战,在议会上说:

“我要求人民作出牺牲,当兵来充实我的军队,增加税收使我有足够的经费。我将给法兰西带来胜利的果实!”

法国人再次支持了拿破仑,很快组成了国民自卫军,跟着拿破仑上了前线。拿破仑在出发前对大臣们说:

“我要上前线去了。我把我的妻子和孩子托付给你们,托付给巴黎这座忠诚的城市。”

拿破仑亲自出征,像给法军打了强心针。法国果然打了几个胜仗。于是拿破仑又得意起来,不愿意和对手妥协。他说,要么把敌人赶走,要么战死,只有这两条路。司对方没有让他走这两条路。他们避开拿破仑,专门去打法军的薄弱环节。当拿破仑深入敌后,拚死作战的时候,联军却乘虚而人,击败了巴黎守军,开进了巴黎。1814年3月31日,巴黎陷落了。很多法军将领都放下了武器。

拿破仑得到这个消息,无可奈何地说:

“大势已去,我只好听天由命吧!”

联军成了法国的主宰,他们决定让拿破仑退位,把他流放到地中海的厄尔巴岛。拿破仑被迫同意并签了字。可他实在不甘心,想起往日的辉煌和威风,更是痛不欲生。

但是拿破仑并没有承认失败,在前往厄尔巴岛的时候,他向卫队发表演讲说:

“这么多年,你们一直伴随着我走在光荣的大道上……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们的事业绝不会失败。我的朋友们,你们要继续为法兰西服务,我活着就要为你们争光!”

拿破仑曾以巴黎为中心,统帅千军万马驰骋欧洲大陆,战绩显赫,成为法兰西英雄、欧洲第一将军。而如今他“统治”的只是在地图上很难找到的一个小岛。

权力的丧失,生活上的寂寞对拿破仑的意志是个严峻的考验。可是他没有沉沦,相反却以领主的身分、满腔的热情、全部的精力去治理这个小岛“国”,准备东山再起。在他的指挥下,小岛上的炼铁业、金枪鱼捕捞业发展起来了;在他的指挥下,修建了道路、整修了港口,改善了岛上的卫生状况,还在岛上建起了一座剧场。那些老近卫军士兵没有忘记他们的统帅,很快就有近千名老近卫军士兵聚集到厄尔巴岛,来到了拿破仑身边。他没有忘记,要保持军队的战斗力,士兵的战斗意志,就要进行严格的操练。他还组建了一支人数不多,但保持良好状态的小型舰队。拿破仑为他精心管理的小得可怜的军队设计了军旗,为军官们设计了漂亮的制服。

在生活上,拿破仑自找乐趣。钓鱼、养花成为他的爱好,他甚至在和母亲玩牌时还要作弊。他看起来非常热爱生活,表面上看,拿破仑“服管”了,“科西嘉矮个子”爱上了厄尔巴小岛了。

反法同盟各国的君主对流放在厄尔巴岛的拿破仑极不放心,不断派人察看动静,了解情况。他们看到的是,拿破仑把厄尔巴岛治理得井井有条,他对目前的一切非常满意,谈话的内容不是植树就是捕鱼。这些派来的官员回去后,向他们的上司报告说:

“拿破仑除了厄尔巴岛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

这些君主们悬着的心放下了。

其实,身居小岛的拿破仑一刻也没忘了东山再起,正以统帅百万大军的雄心,密切注视着法国、意大利和欧洲所发生的一切,关心着时局的变化。他在暗中积蓄力量,静静地等候机遇的到来。

在流放厄尔巴岛9个月后,拿破仑了解到,在法国大革命中被送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的弟弟路易十八,在反法联军刺刀的保护下返回了巴黎,于1814年5月3日登上王位,波旁王朝复辟了。王党分子以百倍的仇恨、千倍的疯狂开始了反攻倒算,他们扯下了象征革命的三色旗,重新挂上波旁王朝的百合花旗。早已废除的私刑在各地又开始恢复,教士们举着《圣经》迫使农民把土地交还给他们原来的主人。这些倒行逆施的做法,引起人们的强烈不满,路易十八无法得到法国人的拥护。人们通过对比反而更加怀念拿破仑时代的光荣,热切期待着拿破仑归来。人民更加怀念拿破仑了。

1815年2月,巴黎兰斯专区的前区长夏布隆经过乔装打扮来到厄尔巴岛。他如实地向拿破仑详细介绍了巴黎的情况。夏布隆对拿破仑说:

“皇帝重返祖国的时机已经来到了!”

一直以把握时机准确而闻名于法国的拿破仑感到他所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立即下令:

“把双桅船油漆成英国船的样子,立即做好回国的各项准备工作。”

1815年2月26日是个星期日,这天夜晚,拿破仑率领着训练有素的1000余人,登上事先准备好的7艘小战舰,扬帆起航,迎着风浪行进在地中海茫茫的海面上。他们密切地注视着海上的一切,巧妙地躲开了英、法的海上巡逻船。3月1日凌晨,这支小舰队在儒安港安全登陆。

拿破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法国本土上。波旁王朝惊慌失措,立即调兵遣将,并下达了坚守里昂的死命令。结果守卫里昂的王室将士们,在“皇帝万岁!”的欢呼声中把拿破仑迎进了里昂。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所有王室的军队都站在拿破仑一边了。

整个巴黎都在等待着拿破仑。路易十八和王室其他成员只好收拾行装,逃之夭夭。8月20日晚9时,拿破仑再一次进驻巴黎杜伊勒里宫,又一次登上了皇位,重掌朝政。

复位后的拿破仑深知反法联军不会袖手旁观,他抓紧每一分钟重建政权与军队。拿破仑以高效能的组织天才,终于在短短的日子里,组织成一支拥有20多万人的大军。根据各军的不同使命,他把部队分成四个军团,主力军团由他亲自指挥。

这时,反法联盟70万大军分成五路,以铺天盖地之势向法国压来。英国9万多人,由威灵顿指挥;普军11万多人,由布吕歇尔指挥。这两个军团驻扎在普鲁士的布鲁塞尔,等待命令。

拿破仑考虑到法军兵力不足,以30万抗70万,不能坐以待毙,他决定提前走上战场,乘联军尚未完全集结之前,以攻为守,先击破威灵顿和布吕歇尔,为了迷惑敌人,拿破仑指挥士兵在巴黎周围修筑工事,给敌人造成打防御战的假象。与此同时,迅速向前线集中兵力。

6月14日,拿破仑率领12万大军进入比利时,他迅速向布吕歇尔部队推进。可是联军对此还一无所知。但这时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法军部队里有一位将军叛变投敌,向布吕歇尔报告了拿破仑的作战计划。布吕歇尔这才认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

6月16日,拿破仑在利尼与普这进行了一场大战,他准备在这里消灭普军,但由于一位将领的行动迟缓,普军仅损失了两万多人就逃走了。

拿破仑从军中抽调4万人,由格鲁希率领追击普军,自己率领主力继续向北推进,直趋布鲁塞尔,进攻威灵顿。

这时,已得到消息的威灵顿,在布鲁塞尔以南的一块名叫滑铁卢的高地上,修筑了非常坚固的工事,他想在这块坚固的阵地上对付拿破仑,直到布吕歇尔从失败中恢复过来,能够来支援他为止。

一场让拿破仑遗恨终生的战争,就要在这个叫滑铁卢的地方打响了。

6月17日傍晚,拿破仑率领军队向高地前进,远远地从雾中看见了英国军队。

一场巨大的厮杀很快就准备好了。这时在滑铁卢的正面,拿破仑集中了7万多兵力、火炮240门。威灵顿的兵力是6万多、火炮160门。拿破仑占有优势。

决战前,一些将领劝拿破仑调回格鲁希,可拿破仑却低估了他的对手,并因此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威灵顿深知拿破仑的惯用战术,他把自己的后方防守得滴水不漏,又在右侧方和前方修筑要塞,派重兵防守。

18日上午11时,拿破仑的进攻开始了,他用84门大炮猛烈轰击英国军队左方,并让步骑兵在炮火掩护下攻击,但均遭失败。

你死我活的争斗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双方伤亡惨重,威灵顿期待着布吕歇尔的到来,助他一臂之力,拿破仑则希望格鲁希能及时赶到,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这时,拿破仑从望远镜里发现东北方向的树林边上,有一块黑压压的东西。凭着久经沙场的丰富经验,他判定那是一支部队。可这又是哪方的部队呢?

没过多久,法军的侦察兵押来了一普军军官,从他身上搜出的文件得知,这支人马是普军第四军前卫,他们正准备来支援威灵顿。

面对情况的突变,拿破仑决定立即发动全面进攻,要是援军一到,法军就危险了。

下午1时,全面进攻开始了。法军依仗优势兵力和强大的炮火,很快就占领了前沿阵地。登上滑铁卢高地顶部的法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欢呼着,拥抱着,战斗队形荡然无存。就在这时,隐蔽在斜面上的一个步兵师,从树丛后面冲杀过来,一场肉搏战在山顶展开了。

威灵顿见肉搏战一时未分胜负,立即派骑兵上山增援,见势不妙的拿破仑也赶紧投入了两个骑兵旅。法军居高临下,如猛虎下山般扑向英军,杀得英军人仰马翻。

英军受到连续的猛攻之后,伤亡极其惨重,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在这时,布吕歇尔赶来了。

最后的一场冲击开始了,鹿死谁手,就在这最后一举了,双方都投入了最后的兵力。

战场上出现了一幅最为壮观的景象:大约4000名法军组成一个极为严密的方阵,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高呼着“皇帝万岁”向敌军阵地挺进。他们很快突破了联军的防御,冲到了山顶上的英军阵地,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突然,从山后的斜面冲出一支英军,他们在离法军五六十步远的地方,一齐猛烈开火。面对仿佛是从地下冒出的英军,法军来不及还击就一排排地倒下了。

与此同时,普军也从侧面对法军发起进攻,法军两面受敌,阵脚大乱,就在拿破仑准备收拢部队,与敌军决一雌雄时,传来了格鲁希失踪、其军全部覆灭的消息,拿破仑彻底失望了,他放弃了再次决战的念头,悄悄地向巴黎退去。

滑铁卢一战,法军死伤2万多人,其余大部分逃散了,联军死伤亦2万多人。法国军队被彻底击败了。

6月21日清晨,面色憔悴、满脸愁容的拿破仑又一次回到了他熟悉的巴黎,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回巴黎了。皇宫外面挤满了支持他的人,他们要求拿破仑把战争继续下去。但是,众议院的态度却非常强硬,要求拿破仑立即宣布退位。

6月22日,拿破仑再次签署了退位诏书,他将皇位让给了他年仅4岁的儿子。聚集在巴黎街头的人们,不承认退位的决定,急切恳求拿破仑重整旗鼓,率领他们继续抵抗逼近巴黎的反法联军。但是,此时拿破仑的心已经死了。

反法联军立即作出决定:拿破仑必须在24小时之内离开法国。拿破仑对厄尔巴岛的流放生活非常不满意。他决定到美洲作长期旅行,并想在美国居住。6月28日,拿破仑及其随员启程向大西洋前进。但是,当他乘坐的舰船刚要出海,就发现英国的海军已经严密封锁了通往大西洋的一切出海口。此时,拿破仑无法离开法国。就在6月28日这一天,路易十八在联军的保护下,回到巴黎又登上了王位。

拿破仑只好向英国请求“法律保护”,7月13日,他口述了一封信,派人送到英国舰艇上,信中说:

“英王陛下,我决心结束政治生涯,投奔贵国,希望容纳。”

英国政府暂时同意了拿破仑的请求。

7月15日,拿破仑在送行者的哭泣声中登上了曾是敌人的“贝勒罗芬”号军舰避难。

拿破仑这位法国人民心目中不朽的英雄,在滑铁卢战役失败后,放弃了抗击外国侵略,粉碎波旁王朝复辟的斗争。他自动缴械投降,任凭他的敌人安排他的命运了。

英国政府通知拿破仑说:

“英国政府只承认拿破仑有将军身分。拿破仑本人不得在英国登陆,立即送往圣赫勒拿岛。”

英国政府选中圣赫勒拿岛为拿破仑的第二次流放地,是经过反复研究后才确定的。圣赫勒拿岛作为拿破仑的流放处,对英国、对反法联盟的其他国家来说,它的地理位置实在太理想了。该岛距离大陆最近的地方是2000公里之外的非洲西海岸,如乘坐当时行驶最快的船,从英国出发需航行两个半月,才能抵达圣赫勒拿岛。在这个远离欧洲的海岛上,拿破仑要重返欧洲的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

拿破仑在这里过的是囚徒般的生活。他的生活区是一个周长只有12英里的三角地带。没有当地总督的批准,他不得会见任何人、不得同外界有任何联系。拿破仑的来往信件都要拆封检查。这个三角形地区的周围是陡峭的峡谷,寸草不生。只有一个峡口可以出入,由士兵日夜把守。监管拿破仑的士兵的营房就设在拿破仑住处的旁边。拿破仑整日生活在英国士兵的枪口下。

在漫长的监禁日子里,拿破仑曾几次和他的随从密谋过潜逃的计划。英国人发现后,驻岛士兵由原来的200人猛增到3000人,加强对拿破仑的防范。英国驻岛士兵数量超过了该岛居民总数。

由于长期的征战、不规律的生活以及政治舞台的沉浮,耗尽了拿破仑的精力和心血,使他身上的疾病逐渐多起来了。1819年,病魔就开始折磨拿破仑了。1820年,病情加剧,经英国医生奥米拉诊断,他得了肝炎并怀疑为癌症。

1821年初,拿破仑的病情急剧恶化,呕吐不止,行动困难,疼痛使他难以入睡。从4月10日开始口述遗嘱,5天后他在遗嘱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到5月5日下午拿破仑慢慢地闭上了双眼,溘然长逝,终年52岁。

拿破仑去世20年后,1840年12月,他的遗骨被运回法国,按照他生前的遗愿,安葬在塞纳河畔。拿破仑是法国历史上影响最大的人物。他一生为法国的进步做出了重大贡献,也有过不可否认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