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边境缉毒

  • 文亮和战友们在马家门外高声喊道:“马慈林,你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 杨应东警觉地想:“在这条长途公路上,怎么会有不乘车的人呢?除非他们是贩毒的人。”
  • “买主”迅速地掏出了手枪,对准毒贩:“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

云南海关追缉液体毒品

1991年10月9日15时许,有“万里边关第一镇”称号的云南畹町海关在办理一起境外不法分子走私贩毒的案件中,当事人交待出另一同伙参与一起走私液体毒品的情况。

这个当事人说,他有一个同伙曾经参与过广东人到缅甸走私液体海洛因。他们由于分赃不均,曾经发生过内讧。这个同伙曾私下对他说:“广东人心太黑,要找机会报复一下。”

调查科长穆志一听,感到很惊奇,因此一再追问液体海洛因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由于当事人没有直接参与液体毒品的走私,仅仅交待了那个同伙的姓名及长相,其他详细情况不得而知。

事有凑巧,几天后,海关在查获一起走私摩托车案件时,有个当事人知晓这个内情。

穆志刨根究底,终于得到了一条有眉有目的线索。

原来,在毒品贩子中,有一个叫胖子的人,用一种特殊的技术,将海洛因溶化成液体后再带进中国,安全稳妥,干了好几次都没被查出来。

据知情人介绍,这个胖子在畹町曾开过一个修汽车的铺子。

经过调查,畹町海关从工商局了解到,那个铺子的户主姓田,后因年老多病,无力经营,私下转给他的一个朋友经营,而这户主的朋友就是一个叫胖子的人。

但随着城市的改造,这个胖子所在的汽车维修铺子早已拆迁,穆志又经多方了解,从铺子附近的修车师傅口中得知:这个胖子一直在吸毒,在铺子拆迁期间就被戒毒所的同志带走,至今毫无音信。

刚刚到手的线索转眼又被扯断,穆志不由得陷入沉思:看来的确是有胖子这个人的,但他到底去了哪里呢?又到底是死是活呢?

穆志向关长汇报了详细经过和自己的想法,要求再作深入细致的调查。关领导听了之后,觉得此案有些蹊跷,要说查毒品,这几年什么样的毒品没查到过?就是没听说过有液体海洛因这种毒品,但这种可能性也很大。

于是,关长一声令下,调查科立即围绕着胖子是否还活着这一点作为突破口进行调查。这样的调查工作一直持续到1992年。

1992年新年过后,有关情报便通过各种渠道陆续汇集到海关调查科的桌面上:

胖子没死,上个月还有人在芒海境外的古街上见过他,当时他正和一个叫黑蛋的瘦子在一起喝酒。

瘦子曾帮胖子送过西瓜,还和一个叫小玉的女人带过10多万元到缅甸做生意。

有一个姓赵的广东人是胖子的朋友,会讲云南话,每次订货都是几十件,已经搞成好几次了。

买走的货都是溶化成液体,藏在柴油桶中带走。

溶化海洛因的药水是怎么搞成的,谁也说不清楚。

运货的路线基本上是从缅甸的勐古运出,由我境内的芒海入境后再运往别处,因为芒海偏僻,较好走。

这些零零星星的情报汇集起来,进一步证实了海关调查的这条线索是真实可靠的:这个胖子的确没有死,而且还在贩卖溶化成液体的毒品。

有了这些根据,办案人员一致认为:要弄清胖子等人的行踪,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深入到勐古这个毒窟的大门口去寻踪觅迹,找到胖子。

进驻芒海的计划得到上级的批准,首批关员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开始了追查胖子行踪的芒海潜伏行动。

芒海镇是德宏州潞西县通往缅甸勐古地区的国境通道,与缅甸古镇隔河相望,位于畹町市东面,面积约两平方公里,与畹町之间的直线距离40公里,公路距离80公里,人口不到1000人。

界河那边的勐古地区,是缅甸毒品的重要产地之一,每年3月间,站在芒海镇上用普通望远镜便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罂粟花。

正是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境内稍有风吹草动,境外便马上知晓。

畹町海关调查科的工作就是在这样一个困难环境中展开。首先是翻过2000多米高的东山之后,无线通讯全部中断,镇邮局唯一的一部有线电话,串联着全镇所有机关、商店的分机电话,根本不能进行保密联络,何况海关是国家执法机关,目标大。

为避免打草惊蛇,监控人员的公开活动不得不在各种保密状态下进行。他们不是今天装扮成测量队,就是明天装扮成房地产商,以各种人群来掩护监控活动。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他们在这样的掩护监控下一直工作了3个多月,却没有一点关于胖子的消息,而液体毒品的线索也一点没有。

就在调查科想要放弃这件没有进展的监控任务时,胖子终于出现在监控人员的眼前。

1992年5月17日了,12时,胖子手提一只塑料油桶,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边防检查站门前。他熟练地将塑料油桶往检查站门旁一放,大大方方地办理边境手续。

监控人员不动声色地将他的一举一动监视在视线中。

值班士兵问胖子:“你这桶里装的是什么?”

胖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柴油。”并顺手拧开桶盖将桶提到士兵跟前。

士兵闻了闻气味,毫不怀疑,挥手放行。

胖子哼着小调过了关口,朝汽车站走去,登上了由芒海开往芒市的中巴客车。

此时,负责跟踪任务的侦察员金川与和成来不及请示,当机立断分开行动,由金川跟胖子上车一块走,和成一人则留下来继续“守株待兔”。

这个突然的情况一下子将监控一组的计划打乱了。

先说金川跟上车后,不久便发现车上还有两个人是胖子一伙的,看样子像是护送胖子的缅甸人。

此时的金川心中本能地有些紧张,双方力量对比悬殊,稍有不慎,跑脱了胖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川的外表装得很镇静,仔细盘算着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情况。客车到了遮放,意外的是没有人来接应。原来由于胖子推迟行动,加上东山太高,海关的对讲机联系不上,完全打乱了原定计划。负责接应的关员玉仁和龙弓不知道金川的准确位置和行动时间,不敢贸然出动。

接应失败。胖子的两个同伙一个在嘎中下车,另一个在遮放也下了车。金川无法顾及,只是死盯着胖子。直到天快黑时,胖子才住进了芒市南疆宾馆103房。

金川与守候在芒市的穆志等人迅速取得联系,并用了最短的时间将南疆宾馆的出口进行了严密监控。当他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21时了。望着黑沉沉的夜色,金川这才想起只身留在芒海的和成,不知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和成是在当天19时守到另一个嫌疑人瘦子的。当时,瘦子在检查站验过证件后,就走到了一辆拖拉机前,跳上去开着走了。

和成望着瘦子的去出,连忙去边防站联系借车,但不巧边防站的车辆都外出未归。就这样,和成跟踪瘦子任务遭到失败。

和成与金川的分开行动随即影响到了预定计划在遮放负责接应的玉仁和龙弓,玉、龙二人在遮放白等了10多个小时后,眼见天色已晚,十分着急。为防意外,他们便决定再进芒海。

幸运的是,当玉仁和龙弓赶到芒海时,正好遇到了一筹莫展的和成。

大家分析瘦子的拖拉机爬东山大坡,最快也要4个小时,晚上沿途检查较严,天亮以前他是赶不到芒市的。便连夜赶到芒市与大家会合。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芒市会合后,立即对胖子采取了逮捕行动。

9时40分,穆志与和成、易木、副所长等人一起向南疆宾馆103房间围过去。

此时,宾馆房间内的胖子正在床上抽着海洛因。

穆志等人让服务员以为胖子“送开水”为由,让他没有丝毫怀疑的为侦察员们打开了门。

房门一开,穆志等人立即冲了进去,将胖子团团围住,扭翻在地。胖子凭借浑身的毒性,扭动着粗壮的身躯,像一头陷入罗网的困兽,拼死挣扎、反抗,但还是很快地被制服,双手被铐住。

等他们刚刚把屋里的人收拾利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原来,失踪了10多个小时的瘦子竟自己跑到南疆宾馆与胖子接头来了。

穆志等人立刻站到门的两边,将门外的瘦子“请”进来。

瘦子探身进门,见屋内一片狼籍,大叫一声,转身就想往外跑,但门两边两双铁钳般的大手,迅即将他掀翻在地。转眼间,一副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搏斗结束后,侦察员们在现场桌子下边搜出两个装有深棕色液体的塑料桶。

侦察员们迅速将缴获的深棕色液体,经送云南省分析测试研究所化验中心测定,测定结果显示:大桶内装有液体海洛因1.33万克。

潞西县公安局拘留所1号讯问室,外号叫胖子的毒犯向提审他的海关调查人员交待了自己多次贩毒的经过:

胖子,真名叫李伟,也叫李云峰,是云南大理人,今年30岁。1990年7日,他在畹町开修车铺时,认识了一位缅甸老板,这老板付给他的一次修车费用竟是一包重198克的海洛因。

李伟将这包海洛因交由一个叫景风的毒犯帮忙出售,转眼就得到1.4万元的利润。

第一次尝到毒品生意甜头的李伟和这个缅甸老板成为经常走动的朋友。

1990年9月,李伟在缅甸老板家认识了老板的朋友赵亚娱。

赵是广东人,当时赵买了4件海洛因,正苦于无法带走。

李伟知道这件事情后,便对赵说:“我认识一个泰国朋友,他有一个秘方,可以将这东西溶于一瓶药水中,混入柴油里,天衣无缝。”

赵亚娱立即来了兴趣,并在随后答应以每件带到广州给李伟1.5万元提成的价格让李帮忙运输。

这样,李伟通过朋友,将海洛因制成液体后,混入柴油桶中带到广州,一路上没被查出来。在广州交货后,赵将货又转交给毒犯卢尚才,由卢再交香港老板。李伟帮他们还原成粉状后,拿到6万元报酬。

自此以后,李伟先后6次帮姓赵的运送海洛因57件,均获成功,而且一路顺风。

在2号讯问室,毒犯瘦子也交待了他的犯罪事实:

瘦子,真名叫孙正兴,是云南保山市腾冲县人,今年刚好22岁。1989年,他因在畹町开拖拉机,常去修车,就结识了胖子。

1991年孙正兴出了车祸,撞伤了人,需要赔一大笔钱,胖子趁孙找自己借钱的时候,把孙拉下了水。

抓到李伟,办案人员并未觉得松口气,因为李伟身后还有个真正的大老板赵亚娱。为此,畹町海关又将下一个目标指向昆明。

据李伟交代,他的老板赵亚娱通常与他接头的地点是在环城南路附近,那里有家发廊是赵的姘头母翠琼所开。

根据这个线索,畹町海关调查科成员成功地在发廊里将赵亚娱抓获。

李伟又为调查科提供了一份广州老板卢尚才的几个联系电话号码。

为了抓住这另一个大老板,畹町海关调查科与深圳公安局成里专案组,并迅速查明了深圳保安县第二十四区5幢私宅的户主就是卢尚才。

但当专案组的成员包围了卢尚才的家对其进行抓获时,却发现这家住户并不是卢,且年龄和相貌都不对。

那么,卢尚才到哪儿去了?

原来,卢尚才这个大毒犯十分惧内,他老婆醋劲十足,经常与他吵闹。卢尚才为了稳住阵脚,只得作出让步,与老婆订了君子协定:每天外出不管在何处,早晚必须向老婆电话报告一次。

赵亚娱被抓后,卢尚才打几次电话找赵,都没人接预感赵已出事,便一个人藏了起来。

但卢的老婆却不知详情,见自己的老公几天不往家里打电话,便一个劲地打电话到卢常去的地方去找。

专案组根据卢尚才老婆寻找卢的地址,一处一处地摸,最后终于在深圳医院将装成病人的卢尚才抓捕归案。

至此,畹町海关历时8个月,风雨兼程两万多公里抓获大小毒贩10人,缴获液体海洛因1.33万克,固体海洛因2.74万克。并查明自1990年以来,这个贩毒集团先后走私贩卖海洛因近60公斤,可谓罪孽深重。

福建破获冰毒特大案

1992年5月,福建省公安厅刑侦处缉毒科接到公安部和广东省公安厅的通报,香港有个贩毒集团在福州等地进行制贩“冰毒”的犯罪活动,副厅长陈旭非常重视,立即指示刑侦处缉毒科开展外围调查。

然而,几个月过去,案情没有一点进展。

9月8日,陈旭召开案情分析会,听取了初步调查情况的汇报,同时进行了专门研究,确定了侦破该案的指导思想:

周密部署,精心侦察,获取罪证,捣毁窝点。

并决定成立专案组开展侦察,案件由福州市公安局主办。福州市公安局根据省厅的指示,成立了有经侦处林祥钿处长同省厅刑侦处蔡小林科长、张洪德副科长组成代号为“9.8”的专案组,共同侦破此案。

根据转来的线索,参与广东制毒的福建籍人绰号叫“阿肥”。在开展外围调查中,已查明其真名叫赵文棠,1950年出生,1973年获准赴香港,曾先后两次入境,一再犯罪,曾被劳教、劳改过。由于广东案发,赵犯潜回香港。经公安部部署侦控,于1992年8月6日在潜入时被厦门市公安机关抓获。突击审讯中,赵犯拒不供认在福州制贩“冰毒”事实。

经查赵犯经常联络的手提电话用户情况,查出用户有叫高水悌的,男,56岁.住福州市鼓楼区秘书巷17号,为病休干部,尚未发现有不良行为。

侦察未能取得预期效果,专案组决定:扩大对高水悌的调查范围,进一步查明其家庭成员及社会关系情况。

9月26日,专案组获悉香港贩毒集团“马仔”苏良和另一毒贩程某又潜入福州市,当即将苏良、程某投宿宾馆情况查得一清二楚,并采取监控措施。

第二天,苏良拨了长乐县某电话用户,找一个姓陈的未找到,又同程某到福州长途汽车站找高水悌的儿子高巧顺接头。

在外围调查中,群众反映高水悌的另一个儿子高巧庆辞职后在长乐开办工厂。

根据上述情况,专案组领导当即决定:加快调查步伐,把工作重点转向长乐县,并尽快查明电话用户和高巧庆办厂情况。

侦察人员在长乐县公安局、邮电部门的协助下,查明电话用户陈某,从日本自费留学回国后,在长乐县城关盖了两幢楼房。其中建设路10号一幢装有电话的三层楼房已转卖给一个名叫“林元生”的人。

侦察人员走访这座楼房周围的居民,群众反映:“林元生”,绰号“阿肥”,年龄约40多岁,定居香港,他买下这幢房子同一女青年居住,还在航城镇龙门村开办一家化工厂。

侦察员当时就敏锐地感觉到群众口中的“阿肥”就是已经被逮捕的赵文棠。于是,他们迅速赶往龙门村化工厂,以查清事实。

据村干部反映:本村在外工作的高水悌曾介绍他的义子香港人“阿肥”租用龙门村已倒闭的羽绒水洗厂部分厂房,开办护发素半成品工厂,在香港还有一个分厂。

28日,专案组兵分两路进行调查,一路对龙门羽绒水洗厂外围进行走访。

在走访中,龙门村这路专案组得知,群众曾多次向环保部门反映该村化工厂在生产过程中不断排出大量的浓烟、污水,严重污染了周围的环境。四周树木、青草、蔬菜大片焦黄、枯死,小河里鱼虾大面积死亡,放养在附近塘里的母鸭产蛋量明显下降,羽毛也倒竖起来。

另一路经过艰苦地努力,也在漳港原县盐场化工厂内发现生产用的防毒面具及大批化学原料。

经过22天的缜密侦察,专案组终于掌握了赵文棠等人在福州市长乐县非法秘设的两处制毒地下加工点,摸清了主要涉案人员。

9月30日,福州市公安局分3个组同时开始进行抓捕行动。

第一组迅速拘传了高水悌及儿子高巧顺、高巧庆、女儿高巧榕等4人及赵文棠姘妇王某,同时对赵文棠居住的楼房依法进行搜查,获取了有关证据。

第二组搜查龙门羽绒水洗厂非法加工点,缴获大量制毒设备,但生产的毒品存放何处仍是个谜。

在村干部的协助下,侦察人员很快查明在小学右侧租用数间民房藏放原料及生产成品。他们撬开落锁的仓库,发现31个摆列整齐、包装物表面印有红色的“湖南长沙市湘江化工厂出品”、“药用硼砂”等字样的密封纸箱。

干警们拆开其中一箱发现箱中装着印有与箱壳相同字样的塑料袋l0袋,每袋一公斤重,这正是要收缴的“冰毒”,成品共计310公斤,半成品261公斤,以及大量化学配剂等。

第三组搜查漳港盐场化工厂,缴获大量制毒原料麻黄素、氯化亚矾、活性炭等物品。

巨大的收获并没有让干警们松一口气,因为一场更加严峻地挑战还在后面。

如何让制毒人赵文棠亲自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呢?福州市公安局决定让曾经审理过赵文棠案件的老预审员林森灶科长参加主审,由林祥钿处长带队赴广东提审赵文棠。

经过几天的斗智斗勇,赵文棠终于开口交代自己在福州制造“冰毒”犯罪的全过程。

1991年10月底,香港毒品集团二老板余钦乾在香港召集黄锦康、赵文棠等人开会,策划把原设在广东省东莞市石龙镇的“冰毒”加工点转移到福建,由赵文棠设法在福州选建“冰毒”秘密加工点。

赵文棠受命后,即通过境内人员高水悌在福州郊区建新乡台屿村找到一个可供生产的旧砖瓦厂。

余钦乾、赵文棠入境察看后,决定以每年1.5万元人民币租用该厂,并出资增盖新厂房。赵文棠及其香港同伙余展鹏、黄锦康等人将设在东莞市龙门镇加工点制毒设备和原料麻黄素运到台屿村加工点,由境内的人员高水悌的二儿子高巧顺从福州购买了“冰毒”的化学配剂,并雇用了几个民工开始生产“冰毒”。

在香港毒品团伙老板李秋萍的督导下,该加工点生产的“冰毒”,由赵文棠等人运到广东省惠东县坪山镇,交给香港不法分子苏良偷运出境。

由于该处在生产过程中污染严重,群众反映强烈。余钦乾、赵文棠等人害怕暴露,便于1992年3月经高水悌介绍,在长乐县航城镇龙门村租用羽绒水泥厂部分厂房重新装修。

3月底,该团伙又将台屿加工点的原料、设备等运往龙门加工点,4月初开始生产。由于污染问题仍解决不了,当地群众反映强烈。于是,赵又通过其姘妇王某在该县漳港乡县盐场旧化工厂选建了秘密加工点,专门在夜间加工半成品。尔后,运回龙门加工点生产制造“冰毒”。

至1992年5月,由于广东省江门市等地公安机关抓获了该团伙其他成员,因而设在长乐县的两处“冰毒”加工点被迫紧急停产,已制成的部分“冰毒”由香港邱楚益、苏良等人偷运出境。

海南省公安机关根据广东省公安机关通报协助抓获了另一主犯余展鹏。在公安部的协调下,广东省公安厅决定将赵文棠、余展鹏移送福建并案处理。

赵、余两犯于11月11日押回福州。后来继续讯问赵文棠时,赵犯交出了他们代码记录的贩卖“冰毒”情况的账目,为追究这个制贩毒品犯罪团伙的刑事责任提供了有力证据。

香港警方也采取行动,余钦乾、苏良、邱楚益等多名毒犯被香港警方拘捕。

云南军事围剿贩毒集团

1992年8月30日深夜,在昆明通往文山的公路上,一辆辆军车在黑暗中熄灯急驶。

车上,2000多名荷枪实弹、身着迷彩战服的公安武警官兵既兴奋又紧张。在汽车开动前他们才知道此去的任务是进行一场中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禁毒军事大行动,而他们的目的地就是中国境内有着“金三角”之称的云南平远街。

平远街位于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砚山县和文山县结合部,离中越边境只有200多公里,距县城78公里,是通往广西和越南的交通要地,323国道穿镇而过。这里是一个汉、壮、苗、回等多民族居住区,主要有田心,茂龙,松毛坡、车白尼、小石桥、中寨、茂克等7个行政村和办事处,面积325平方公里,人口5万余人。

人们也许想不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平远街,在过去的几年里,竟成了一个“独立王国”,成了贩毒集团的乐土,军火走私者的“中转站”和一些负罪在逃人员的“避风港”。

自80年代以来,这几个村的犯罪活动愈演愈烈。到90年代已发展为一股带黑社会性质的恶势力,他们欺压群众,大量贩枪贩毒。为逃避法律的制裁,集体以暴力抗拒执法,动不动就打砸抢烧公安局,冲击政府首脑机关,1988年发生42起。到1991年已上升到130起,且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

1992年8月6日,中央有关部门领导在北京首都专门就平远问题进行了动“大手术”的行动方案:

要在平远地区开展一场严厉打击贩枪、贩毒等严重刑事犯罪的斗争!

随即,“平远地区严打领导小组”成立。

同月12日、25日、27日,云南省委、省公安厅及有关部门领导,就如何实施这场武装斗争,反复研究,制订斗争方案。

为打乱平远地区黑社会势力的指挥系统,使其无法有组织地抗拒执法,省委指示文山州,在行动前将文山地区基层干部和宗教神职人员组织到沿海考察参观。

旋即,云南武警边防总队、内卫总队、省公安厅悄然中紧张地忙绿起来。枪支、弹药,战地救护队、医院、通讯组、后勤组、宣传组纷纷整装待发。

8月31日清晨,6时30分,血与火的拼搏从这时开始,平远军事大扫毒拉开战幕。

晨雾中,公安武警战士首先包围了世界大毒枭沙坤的保镖马明的豪华住宅。

别看马明今年仅25岁,可他已经贩毒、贩枪将近10年。他在文山至昆明的公路边盖起了两层楼的住宅,银白色的马赛克镶贴外墙壁,熠熠闪光。

作恶多端的马明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早晚有一天要掉脑袋,他在建新宅时,故意将厨房和住宅楼用七拐八转的楼梯连通,还特意在厨房后墙开了一道小门,在二楼配放了快枪和充足的子弹,随时做顽抗的准备。

担任抓捕任务的是武警云南边防总队文山支队一中队的战士们,当他们一脚将马明家门踹开后,激烈的枪战就此打响。

马明在屋里以冲锋枪、手榴弹疯狂阻止向其靠近的公安武警。中队队长李小平奋勇冲进室内,不幸身中数弹倒下。

见状,省公安厅干警张滇生、李于辉,冒着激烈的枪弹,大喊一声:“火力掩护!”便猛冲上去,将负伤的李小平救了出来。

3枚催泪弹在马明家院中爆炸,武警杨德等搭人梯攻进马明家院子,占领了制高点,并令马明家属出来劝马投降。

打红了眼的马明更加疯狂地反抗。在战友掩护下,杨德破窗而入,将马明从二楼逼下一楼。

马明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向杨德打来几梭子弹,几声枪响,杨德的头盔和作训帽被打掉在地,头部负伤昏了过去。当满脸是血的杨德苏醒后,听到枪声还在响着,便一把抹开遮住眼睛的血柱,抽出六四式手枪。

马明见杨德活了过来,忙投出一颗手榴弹。此刻,武警总队副参谋长周富祥带领增援部队赶到了现场。

杨德破门而出,转身抱起炸药包,将马家高大的围墙炸开了一个缺口。

马明见围墙被炸开,急忙跳窗而逃。

正在追击的第三支队十中队中队长杨波、特警中队班长王德云、皮继余眼疾手快,抢先开火。一阵猛射,将马明打翻在水沟内,穷凶极恶的大毒枭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深宅大院子里,也进行着激烈的枪战。抓捕罪犯马慈林的战斗也打响了。

34岁的马慈林,是平远地区有名的恶霸和黑帮骨干。两年前,马慈林因贩毒,被富宁县公安分局费尽周折,从平远外围将其抓获,后被法院判处死刑。但这家伙竟在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前两天,神秘地越狱出逃。没过几天就安然回到小石桥他那豪华的住宅,继续在这“法外之地”过着为所欲为、悠闲自得的糜烂生活。

在抓捕马犯的队伍中,有一名砚山县公安局的民警,他叫高文亮。说来也巧,这高文亮和马慈林是童年时代的好伙伴,可现在,一个是维护法律尊严、保卫人民利益的卫士,而另一个则成了贩毒集团中的一个大毒枭。

马慈林的家是一个大院套3个小院,前半部分是临街开设的小卖部,有几间瓦房和屋后一个水井房;中间的大院为起居区,由一座建筑精美、装修豪华的两层别墅式楼房及一大三小4个花坛组成,专门另设一道滑动铁门;后院为一座厕所和一块菜地,其中除从楼房左侧和院墙之间有一条通道连着前后3个院子外,走过两道正门进入楼内,通过一间厨房,也可直通后院。

马慈林的房子坚固复杂,外贴棕色硬质瓷砖,内设有暗室、夹墙,正面铝合金大窗户上安着茶色玻璃,从外边难以看到屋内的情况,易守难攻。高文亮和战友们在马家门外高声喊道:

“马慈林,你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哒、哒、哒!”马慈林回应大家的是持续不断的枪弹。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决心顽抗到底。

公安武警从侧门冲上二楼。当中队长宠如宝和干警黄云高、苏太德、高文亮等返身搜到一楼厕所时,突然,一阵激烈的冲锋枪子弹扫了过来,干警黄云高当场壮烈牺牲。

“为黄云高同志报仇!”

公安干警、武警官兵含着热泪冲向马家大楼,顿时,楼里枪声大作。

马慈林受不住强大的攻势,仓皇退下一楼,在暗道内、夹墙里跳来跳去。很显然,他是企图从暗道越过厨房后门,跳出后院逃走。

看出马犯的动机后,高文亮和部分战士抢先来到后院,堵住马的去路。

当马慈林越过厨房后门,准备跃院逃走时,高文亮和战士们出现在马犯的跟前,将马一枪毙命。

英勇的武警官兵、公安干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烈枪战,终于攻克了平远街这两座最顽固的“碉堡”,打开了进入平远地区的大门。

公安干警、武警官兵、工作队员进村了。

违法犯罪分子端着子弹上膛的枪跑上了山。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布置下一步行动?省公安厅驻平远的“严打”指挥部总指挥刘选略命令:

“强攻停下来!但,严打的声势不能冷下来,立即派广播进村寨,宣传省委关于限期劝犯罪人员投案自首的两个《公告》!在通告限定的一个月内,要让跑上山的人自己跑回来!既要制服罪犯,又要保全自己,保护群众!”

进驻村寨的公安干警、武警官兵露宿在露天场坝里,天当被盖,地当床垫。

村寨里清真寺宽敞温暖、墙洁屋净,更有豪华楼宅,可执法人员宁可风餐露宿,决不违反纪律进入清真寺、进入私宅。

他们尊重回族风俗习惯,住在村里不吃猪肉,炒菜时不用猪油,坚持吃清真伙食。公安干警、武警官兵的言行举止,终于化解了紧张的气氛。

随后,严打部队,开展了强有力的宣传攻势。宣传车在7个村子和人山人海的街子上,反复宣传这次严打的目的意义和省政府的两个《通告》,限令有违法犯罪行为的人,在10月30日前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宣传解除了群众的疑虑。于是,商店照常开门营业,学校照样上课。

与此同时,严打指挥部决定派出20支尖刀分队进驻重大犯罪分子家中,依法没收其豪华住宅和非法所得。

9月4日,三支队一中队、二中队组成的尖刀分队分别开进毒犯王粉英、沙国柱、马平福、马文伟、沙全彪、金跃清等罪犯的私宅,并立即占领各村制高点,构筑防护工事,控制交通要道。

武警总部联络组李占田副处长和三支队参谋长单奇伟,率领小分队首批进驻金、沙两家,在犯罪团伙的“心脏”插上了尖刀。

插尖刀的成功举动,为夺得更大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也强烈震慑了犯罪分子。

尖刀分队日夜监视周围罪犯的活动,住在沙国柱家对面的大毒枭马品彪被这一行动吓破了胆,在自己家中畏罪自杀。从他家中缴获海洛因7.25万克。

9月5日夜,尖刀分队的红外夜视仪正在监视着周围的动静,突然,显示屏上出现一个背东西女人的身影,朝清真寺方向走去。不一会,只见她停下来朝四周望了望,将背的东西慌忙埋入地下。

第二天,尖刀分队和公安干警包围了这户人家。那女人当着围观群众说:“我没埋东西,不信,你们搜!”。

公安干警耐心地告诉她:“我们是想给你个坦白的机会,你还是自己挖出来为好!”

可那女人仍不领情,硬着头皮说道:“真的没埋过什么!”

为此,参谋长单伟奇一声令下:“好,挖!”

战士们一阵挖掘,那包东西暴露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包专门用于毒品参假的非钠西丁。

在确凿的罪证面前,那个不法女人终于低下了头,被迫交出了一辆用毒资购得的标志牌豪华轿车。

尖刀分队初战告捷,打乱了犯罪分子的如意算盘。大军兵临城下,罪犯末日已近。

9月6日,星期天,这是平远严打以来的第一个集日。犯罪分子的家人们纷纷走进山谷、密林,钻进岩洞,有的大声呼喊,有的轻声细雨,将政府对违犯犯罪人员的宽大政策讲给藏起来的人听,于是,一些犯罪分子陆陆续续地走出山林投降自首。

9月14日,严打指挥部在平远召开了“宽严大会”,云南省委副书记尹俊、副省长赵延果断决定,给一名带头投案自首并立有大功的犯罪分子,免予处罚并当场发了奖金。这一举动让不少犹豫观望的犯罪分子看清了只有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才是生路。

会上,还公开宣布对首恶分子林洪恩、马惠春、王保恩、林洪周的抓捕决定,依法搜查了他们的居住地,展示了他们隐藏的毒品和武器。其他犯罪分子见壮纷纷投案自首。

至9月20日,第一战役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为了对平远地区进行综合治理,严打指挥部命令全体官兵开展了彻底清查犯罪人员的攻坚战。

9月25日,指挥部命令曲靖地区支队抓捕持枪杀人犯陈发元等4人,这伙罪犯荷枪实弹,企图负隅顽抗,拼个鱼死网破。

在这千钧一发之即,我方通过喇叭进行攻心战:“你们被包围了,缴械投降是你们唯一出路;负隅顽抗,只能自走绝路。何去何从,由你们选择!”

对方没有反应,空气顿时凝固起来!官兵们沉着冷静,继续喊话,瓦解罪犯:“只要你们投降,一定会得到宽大处理,政府说话是算数的!”

最后,4名罪犯终于意志崩溃,颓丧地打出白旗,交出了冲锋枪两支、火药枪3支,手榴弹、地雷7枚,子弹326发等武器弹药。

中寨27岁的马国民是一个藏得很深的毒枭。他投案后仅交出了一支冲锋枪、一支手枪,就是不交毒品。

武警云南总队副政委亲自组织力量,用3台宣传车在马国民家周围巡回宣传广播,宣传党和政府的政策法律。官兵们轮番做他家人的工作,使马国民打消了侥幸心理,交出了4.9万克海洛因和大批赃款。

9月30日,三支队官兵在罪犯马丕藏毒的辣椒地里挖出海洛因111.3公斤,创了缴毒最高记录。

10月1日,九中队排长傅云松和战士张艺伟在茂克巡逻时,从一可疑处挖出一塑料桶毒品,重35.2公斤。这两个战果大大鼓舞了参战官兵。

就这样,平远街经历了血与火的较量,进行了尖锐复杂的斗争,这个地区的800多名犯罪分子完全揭露出来了,并又逐人依法作了处理。

1000多公斤毒品挖出来了,1000多支枪挖出来了,1000多万赃款挖出来了,为平远地区的长久治安奠定了基础。

11月12日上午,省政府在平远中学操场召开了宣判大会。大会宣布了对一批犯罪分子判处徒刑的判决,对立功赎罪者免予刑事处分的决定,宣布对贩毒、贩枪罪犯马正宇、马平福、林洪恩、马春惠等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10时30分,正义的枪声,宣告了平远地区毒恶势力的彻底崩溃。

边境智破人体藏毒案

1995年2月11日,在云南边境小镇德宏州潞西县的山地,潞西县芒海派出所所长杨应东在县公安局开完会后,即同本所警官姜和平、罗国清驱车赶回所里。

车在急驶中刚转过一个弯,杨应东忽然发现前方公路上有两个徒步赶路的青年男子。

杨应东警觉地想:“在这条长途公路上,怎么会有不乘车的人呢?除非他们是贩毒的人。”

他果断地命令“停车。”

芒海是一个口岸集镇,与缅甸重要的毒品集散地勐古阡陌相连而无天然屏障。从镇上可以乘车直达芒市,多年来,便利的交通条件和四处通达的边境线,使不少境内外毒犯把黑手伸向这里。

他们从境外购毒,再乘车或徒步逃过边检关卡,将毒品运到内地贩卖。芒海镇随时都处于激烈、复杂的反毒品斗争中。

两名青年男子见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面前,不禁有些吃惊。

杨应东下车在俩人身旁踱步观察,天上没有一丝风吹过,两个男人的裤腿却在瑟瑟发抖。杨应东心里一亮,大叫一声:“不得了,这种藏法你们都想得到。”

杨应东命令其中一人脱去裤子,一包白色的异物严严实实包在避孕套内从其肛门部位被搜出。接着,第二包、第三包、第四包共计160克海洛因接连被这个名叫马国林的案犯从肛门内排出。

这时,马的同伴见势不妙,趁警官不备,几步逃入路边,很快消失在丛林里。

案件重大、藏毒手段的卑劣鲜见,是这类毒品犯罪的一大特点。芒海派出所一边及时审讯马国林,一边将情况详细报告了县公安局,局领导和缉毒队马上研究部署,一张捕获贩毒分子的法网由此拉开。

在铁的证据面前,马国林交待出他的老板叫张金贵,一同前来德宏的同乡还有数十人,刚才逃跑的同伴马成义体内也藏有毒品。

缉毒队当日即赶往芒海带回马国林作进一步审讯。同一天下午,县公安局的另一部缉毒车行至芒海至遮放22公里处时,发现一名青年男子匆匆朝遮放方向赶路,神色慌乱。

警官立即停车盘问,对方满口掩盖不住的宁夏口音,神色极不自然。警官猛喝一声:“马成义!”

“哎!”青年男子顺口答应。

果然是在逃犯马成义!他在逃跑了8个多小时后被抓获。接着,警官们从其肛门内搜出122克海洛因。

毒品搜出后,警官们的神情更加严峻。这一切证明:二马走私毒品背后隐藏着更严峻复杂的情况,要尽快侦破此案,干警们必须就面临的有关监控和搜查中出现的新问题迅速找出对策。

但二马在作了初步交待后,便不再吐露任何实情。

在抓获马国林的第二天,芒海派出所又在从芒海开往芒市的小客车上抓获了宁夏同心县毒犯李女虎,经搜查,李犯以同样的藏毒方式携带了110克海洛因。

又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尽管铁证如山,但审讯却是艰难的。李犯察言观色断断续续挤牙膏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他在与预审警官较智斗勇。就掌握的情况来看,即使现在抓获同心县籍的贩毒嫌疑人员,也拿不到毒品。因为据抓获的3人供述,毒品是在上路前才带到他们身上的,如果无法人赃俱获,就不能彻底有效地打击毒犯。

一直到13日上午,李犯终于交待说:“今天有我们不少同乡要乘飞机上昆明。”李犯还交待:“他们也是用这种方式藏毒品。”

潞西县公安局缉毒队闵勇进队长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向中午。时间紧急,必须立即赶往机场布控。他马上将案情汇报到县局和州公安处,得到明确指示后,即刻带着缉毒队的侦查员们迅即奔赴芒市机场。

这一天恰好是星期天,有4趟航班。机场候机大厅里人头攒动,挤满了等候办理登机牌的乘客。尽管如此,侦查员的锐眼还是在人堆中挑出一个个可疑对象。

民航公安分局和民航站领导在得到情况通报后,立即投入力量协助配合侦破。同时向缉毒队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

从1994年12月以来,就发现有同心县的人乘飞机上昆明,机场方面曾加强了查控,但没有查到毒品。

12日,有两名同心县人因证件问题曾被扣留。当时两人慌恐万分,神情十分反常,经查询,没有其他问题。据售票处反映,有20个同心县人前来退了13日的机票。

民航公安分局的同志还告诉闵队长,昨天被扣留的同心县人张玉才和余建龙两人又来机场了,并指给闵队长看。

闵勇进与队友们马上将张、余二人带到机场的一间屋里进行审讯。

张玉才、余建龙两人很快镇静下来。几个回合后,两人的答复毫无破绽。

突然,闵勇进灵机一动说:“你们认识马国林吗?”

两人一下子愣住了,闵勇进又说:“他可是你们的老乡哟,还有马成义。你们也知道吧!告诉你,他俩已被我们抓获了。他俩为什么被抓,在他们身上藏了什么?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们?”

听了这一连串的发问,张、两人吓得双腿发抖,片刻,张玉才哭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交代!”

张玉才和余建龙当着侦查员的面一共拉出370克精制海洛因。

其间,有3名同心县的乘机者觉出情况异常,慌慌张张逃离机场,但都被民航公安分局在外围监控的警官抓获。

比起这3人,另外一个男人要狡猾老练得多。他既不去办登机牌,更不进候机大厅,而是绕到大楼西侧,佯作观看飞机起落,实则不停地瞟望着候机大厅。

闵勇进暗暗观察了一阵,便走出楼外询问此人:“我是机场管理人员,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男人从包里摸出一个证件递给闵勇进,闵勇进接过一看,上面的名字居然就是马国林等几人交待的“老板头”张金贵。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闵勇进立即抽出一副手铐带到了张的手上。

审讯和收捡毒品的工作既累又脏。一包包毒品上沾满了臭气呛人的粪便。由于事先没有准备口罩,不少干警被熏得阵阵恶心,有的甚至呕吐起来。

抓获的毒犯中,有人由于将毒品置入体内深处,加之为携带毒品已一两天没有进食,很长时间没能将毒品排出,如果包裹物破裂,将危及其生命。侦查员们不顾脏臭辛苦,想尽办法,直到毒品安全地从犯人体内全部排出。

机场一战,共抓获同心县籍利用人体藏毒的毒犯28人,搜获毒品69包3911克,毒资数万元,以及一批其他赃物。

初审和清理毒品工作一直延续到14日凌晨4时,这起代号为“2.13”的案件初战告捷,情况立即报到德宏州公安处和上级公安机关。

根据上级指示,堵截漏网同案犯、扩大战果的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接到堵截命令的各检查站、卡都精心组织了查控警力,全力查堵其他参与贩运毒品的同心县籍毒犯。同时,在全州范围内以芒市为重点秘密侦察同心县籍“旅游”人员的行踪及落脚之地,待机抓获。

机场大捷,令其余同心县籍毒犯如惊弓之鸟,最远者当天就流窜到盐江县,妄图绕道内江,逃脱打击。但也有些狡诈之徒则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而胆大妄为,仍选择空中航线走私毒品。

2月15日,毒犯周双荣、叶雪香俩人被民航公安部门抓获后送到潞西县公安局缉毒队。

审讯之初,叶、周两犯毫无惧色,口口声声称“冤枉”,要警方赔偿其名誉和经济损失。

在警官多方进行政策、法律教育之后,叶、周两犯仍拒不认罪。

审讯一直僵持到深夜,为保障两人的生命安全,必须尽快取出毒品。但两犯拒不合作,只好在法医的陪同下将二人送到州医院做检查、取毒品。

叶、周两犯一看瞒天过海之术将无情地暴露在科学的仪器面前,只得低声认罪。

深圳侦破特大贩毒案

1995年4月24日,深圳市公安局治安处治安二队的干警们得到一个情报,有一个贩毒团伙在湖贝路一带卖货,而且毒品交易数量极大。

当天,市公安局治安处处长梁富立即决定对这条线索进行追踪。

4月27日凌晨3时许,便衣干警与毒贩联系人商定交易地点,定在罗湖区中兴路的一家酒楼。

当日下午,便衣干警扮成外地“买主”,来到即将交易的二楼水仙厅,坐在厅里等候货主上门。

这时,治安大队的队员们已在酒楼附近严加防范,就连厨房的后门也守好了。

14时许,毒贩联系人“阿飞”带着一个男子走上了楼来。

刚坐定,货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白粉,弹在桌子上,并将一张铝箔纸和打火机扔到旁边对“买主”说:“验货吧!”

“买主”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机智地在白粉上蘸一下又放到嘴里舔舔说:“嗯,不错。”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们商定每克315元。

随后,“买主”拿着笔在纸片上核算着价钱:“350克,应该是11万多元吧!这样,尾数就不要了,我给你个11万整数!”

货主高兴地说:“好的,好的,痛快!痛快!”

看货主同意,“买主”立即当着货主和“阿飞”的面从一个皮包里取出11万元现金,紧接着又“哗”地撕开旁边的一块沙发布,将它们一起藏到了沙发里面。

“买主”藏钱的整个过程,十分麻利、老练,让在场的货主和“阿飞”佩服地点了点头。

这个毒品货主离开后约10分钟,又返回水仙厅。

他对“买主”说:“你要的货已准备好,价钱就那样定了。但我们老板要求先点钱后给货。”

“买主”坚决地说:“不行,一定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货主和“阿飞”又下去打电话去了。

借这个机会,“买主”在洗手间与治安二队的吕队长会面。吕队长马上向处领导汇报后,得到许可,处领导要求这个案子要万无一失,人赃并获。

20分钟后,“阿飞”带着一个提着摩托车头盔的男子走了上来。

“阿飞”说:“他们将交易地点改在路边。”

“买主”想了想,在路边交易十分危险,既无法跟踪毒贩,身边带着巨款也不安全,便对“阿飞”说:“一对一坐在出租车里交易吧!地点由他们定。”

“这个,我们再商量!”“阿飞”带着“买主”准备离开下楼。他们一起步行到湖贝村的一个弄堂里,让“买主”等在那里。

几分钟后,弄堂出来7个人,围住“买主”,其中一个还用枪顶住“买主”的头,对其搜身。可是,“买主”身上除了一张计算白粉价格的纸条外别无他物。

这时,“买主”生气了:“做生意,没见过这样的!”

几个人耳语一阵后,对“买主”哈哈一笑:“信你了,可以在车上交易。”说完“买主”与“阿飞”返回原地取钱。趁取钱的工夫,“买主”将沙发中藏的一只手枪悄悄放在了身上。

穿过中兴路,他们随手拦了一辆红色的士。坐车兜了一圈后,来到一个丁字路口,“阿飞”下了车,说:“你们等着。”

不远处有七八个人,5分钟以后,其中有3人向车靠近。一人上了车,坐到了驾驶员的旁边。他说:“货带来了,给钱吧。”

“买主”看着这里环境复杂,况且毒贩人多,十分危险。便对这名毒贩说:“你坐到后面来吧,我看看货。”

毒贩坐到后面来,从右裤口袋里掏出用黄色单面胶纸包着的白粉,交给“买主”。

“买主”要求司机:“慢慢开,边走边看。”同时,他慢慢地将包打开,又是舔、又是看,等到的士开出300多米远的时候,“买主”一把将白粉收起来,并迅速地掏出了手枪,对准毒贩:“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

司机一听慌了,嘴里一直问:“这是怎么回事?”

干警立刻命令司机:“听着,你马上往前开!”

干警回身向车后的玻璃窗扫了一眼,后面已有六七个毒贩跟了上来。正在这时,身边的毒贩乘其不备,狠命地抢夺干警手里的枪支。

干警用手紧紧地握住枪,并死死地抓住案犯的脖子。干警明白,如果开枪,油箱可能引爆,带来的巨款和案犯的赃款将会变成灰烬。

想到此,他便将手枪插到了座位下面,徒手与案犯展开了搏斗。案犯垂死挣扎,牙齿死死地咬住干警右手的中指、小指,并将右小臂也咬伤了。

干警忍住疼痛,继续命令司机赶快开车,当车开到文锦广场中建工地时,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案犯立即用脚猛地端开了车门,滚到车下后立即逃跑。干警简略地嘱咐司机几句后,马上持枪追击。

在鸣枪警告无效后,干警朝毒贩开了一枪。毒贩大腿被击中,应声倒地。

干警马上冲上前,将案犯抓获,并缴获350克毒品海洛因。经过突审,这名贩毒犯名叫冯盛喜,20岁,广东惠来人。这名案犯并交待出两个毒品藏匿窝点。

19时许,根据审讯的情况,治安机动大队的15名干警携带冲锋枪,直扑湖贝路的两个窝点,从一间出租屋的硬纸袋、西服口袋里缴获毒品海洛因三大块及零星毒品。并缴获砍刀及天平秤、针筒等贩毒工具一批。

整整一个通宵,干警们对案犯冯盛喜继续进行审讯。案犯终于交待了供货老板的住址、湖贝路东升街。

次日11时许,干警们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伏击守候,发现了主犯的妻子。干警们便尾随而从,一直跟到东升街一巷楼。

副大队长方小平带领干警上到四楼时,二队队长吕文举机智地用手提电话拨了案犯的手机,电话响了,就在楼上。

干警们立即扑上楼去。案犯的妻子打开了门,里面两个男子慌里慌张,这就是贩毒主犯胡武林以及专门送货的弟弟胡武昌,这些躲在阴暗角落的毒贩终于落入了法网。

这起贩毒案,深圳干警们共缴获毒品1450克,缴获毒资数万元,并将大毒窝成功捣毁,等待着这些毒贩的将是法律地严厉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