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访华

• 周恩来说：“中近东地区的和平对于处在巴尔干半岛的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来说是息息相关的。”
• 当专机徐徐降落在机场时，连周恩来、刘少奇都感到吃惊：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两国领导人乘坐的是一架飞机！
• 周恩来的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立堂方才跨步让开。

周恩来会晤捷克斯洛伐克总理

1957年3月9日18时40分，捷克斯洛伐克威廉·西罗基总理和他所率领的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政府代表团，乘图—114喷气式客机到达北京南苑机场。

同机前来的有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代表团团员：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奥·西穆涅克，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书记奥·契尔尼克，外交部长瓦·戴维，财政部长尤·杜里什，国家建设委员会主席埃·斯列赫塔，卫生部长约·普洛伊哈，地方经济部长约·基塞利，对外贸易部副部长奥·科佐尔。代表团团员、捷克斯洛伐克驻华大使安·格里哥尔已在北京。

中国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曹瑛陪同捷克政府代表团来到北京。

飞机降落时，机场四周的探照灯发出耀目的光芒，数千群众热烈鼓掌表示欢迎。

西罗基总理首先走下飞机，周恩来上前同他亲切地握手，欢迎他们来中国访问。

在飞机前面欢迎贵宾们的还有副总理邓小平、贺龙和夫人、李先念、薄一波，副委员长李济深、郭沫若、黄炎培、彭真、陈叔通，国防委员会副主席程潜、傅作义、龙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副主席章伯钧、包尔汉，外交部副部长王稼祥。

周恩来在机场上欢迎捷克斯洛伐克的贵宾们。他在欢迎词中指出：

以西罗基总理为首的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代表团来到中国访问，将更加巩固中捷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社会主义阵营的友谊，并且有助于维护世界和平。

周恩来在欢迎词中代表中国政府和人民感谢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和人民对中国的帮助，祝贺捷克斯洛伐克在建设社会主义中获得的成功。

西罗基总理在致答词中代表捷克斯洛伐克政府代表团向中国人民转达捷克斯洛伐克人民的诚挚的问候。

西罗基说：

我们，一个成为社会主义阵营西方堡垒的国家的代表，来到了伟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的东方堡垒——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兄弟的访问。我们的访问是社会主义阵营团结一致的表现。他表示这一次访问一定会对社会主义阵营的力量的进一步增长以及对世界的和平事业做出新的贡献。

献花仪式结束后，西罗基同周恩来一起检阅仪仗队。然后，西罗基总理和代表团团员们，会见在飞机场上欢迎他们的中国国家机关各部门、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的负责人，社会各界名流和曾经访问捷克斯洛伐克的人士，以及来自亚洲和欧洲的20个国家的外交官员和经济代表。

7时25分，西罗基总理由周恩来总理陪同乘车赴迎宾馆。

在此期间，中捷双方经过多次会谈，双方对彼此更加了解，中捷友谊更深了一步。

3月27日18时20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友好合作条约的签字仪式在北京隆重举行。同时，签字的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政府联合声明、中捷文化合作协定、中捷保健合作协定。

中国方面参加签字仪式的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朱德，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李济深、沈钧儒、黄炎培、彭真，国务院副总理聂荣臻、薄一波，秘书长习仲勋，国家建设委员会主任王鹤寿，对外贸易部部长叶季壮，文化部部长沈雁冰，卫生部部长李德全，外交部副部长姬鹏飞，中国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曹瑛，外交部条约委员会主任委员阎宝航，外交部苏联东欧司代司长刘靖宇，对外文化联络局代局长陈忠经。

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方面参加签字仪式的有，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总理威廉·西罗基，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奥·西穆涅克，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书记奥·契尔尼克，外交部部长瓦·戴维，财政部部长尤·杜里什，国家建设委员会主席埃·斯列赫塔，卫生部部长约·普洛伊哈，地方经济部部长约·基塞利，捷克斯洛伐克驻中国大使格里哥尔，对外贸易部副部长奥·科佐尔，总理办公厅副主任弗·斯特兰斯基，总理办公厅外交司司长弗·瓦弗日奇卡，外交部新闻司司长米·加鲁什卡，捷克工学院副院长弗·格拉比茨教授。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友好合作条约上签字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权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全权代表、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总理威廉·西罗基。

周恩来总理和西罗基总理还分别代表中捷两国政府，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政府联合声明。

在签订中捷文化合作协定、中捷保健合作协定时，中国方面分别由文化部部长沈雁冰、卫生部部长李德全签字，捷克斯洛伐克方面分别由外交部部长瓦·戴维，卫生部部长约·普洛伊哈签字。

在签字以后，双方亲切握手，并举杯相互祝贺。

其中，友好条约指出：

第三条缔约双方约定，为了双方的利益，并且在互相尊重主权、互不干涉内政、平等和互利的基础上，巩固和发展友好关系和兄弟般的合作。

第四条缔约双方为了和平建设的利益，将努力在经济上互相援助，并且将进一步发展有利于双方的全面的经济合作。

第五条缔约双方为了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为了发展各自的民族文化，将采取措施以发展和扩大两国间的文化关系。缔约双方为了科学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将互相给予一切可能的帮助。

这些声明和条约的签署，有利于两国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更好地发展经济、文化事业，也有利于维护社会主义国家的团结和世界局势的和平。

周恩来设宴欢迎于哥夫

1957年9月15日晚，周恩来举行宴会，欢迎以于哥夫主席为首的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政府代表团。朱德出席了这次宴会。

贵宾们在19时30分来到北京饭店大厅。周恩来和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以及副总理彭德怀、李先念等，都在大厅入口处迎候。

参加今晚宴会的，还有副委员长李济深、黄炎培、彭真、陈叔通，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董必武，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鼎丞，政协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包尔汉，外交部副部长张闻天等人。

参加宴会的还有各国驻中国的使节。

在宴会前举行了盛大的酒会。在酒会上，于哥夫主席和保政府代表团由朱德和周恩来等陪同，一一地与我国政府、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的负责人以及北京市各界代表人物见面握手。

在宴会上，周恩来和于哥夫先后讲话，他们在讲话中都一再强调要加强中保两国友谊和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并表示支持叙利亚人民的正义斗争。

周恩来在讲话中说：

敬爱的于哥夫主席同志：

敬爱的保加利亚政府代表团全体同志：

同志们，朋友们：

今天我们怀着十分亲切和愉快的心情，在这里和我们的贵宾、中国人民的好朋友——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于哥夫同志和保加利亚政府代表团全体同志欢聚一堂。请允许我代表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向以于哥夫同志为首的保加利亚政府代表团全体同志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

中保两国人民早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中国人民十分熟悉和尊敬国际工人运动的杰出活动家、保加利亚人民的伟大儿子——季米特洛夫同志。他的英雄的革命事迹和他对中国人民的巨大关怀，曾经有力地鼓舞了为争取祖国的解放而进行艰苦斗争的中国人民。中国人民将永远以无限尊敬的心情怀念季米特洛夫同志。

近年来，我们两国之间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各方面的合作关系获得了迅速的发展。两国人民之间的往来日益密切。去年9月，于哥夫同志曾经率领保加利亚共产党代表团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的第八次代表大会，受到了中国人民的热烈欢迎。今年年初，以彭真同志为首的我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团在保加利亚进行了友好访问，受到了保加利亚人民和政府兄弟般的热情接待。这次，于哥夫同志又率领保加利亚政府代表团，应我国政府的邀请前来我国访问。我们深信，这次访问将是我们两国人民友好关系日益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这次访问对于进一步增进我们两国人民的友谊一定会做出良好的贡献，同时也将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各国的团结。

同志们和朋友们，我提议大家举杯，为中保两国人民牢不可破的兄弟友谊，为社会主义各国的团结，为世界和平，为于哥夫同志和保加利亚政府代表团全体同志的健康，为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国民议会主席团主席达米扬诺夫同志的健康，干杯！

周恩来讲话结束后，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宾主举杯为中保两国人民的友谊干杯。

接着，于哥夫讲话，他说：

亲爱的朱德同志：

亲爱的周恩来同志：

亲爱的同志们和朋友们：

请允许我对周恩来同志关于我们人民共和国和产生了国际共产主义和工人运动的著名活动家格奥尔基·季米特洛夫的保加利亚人民的热情的讲话表示最衷心的感谢，感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以及北京市的劳动人民给予我们政府代表团的关怀和热诚的接待。

保加利亚人民曾经不止一次地表达了他们对英勇的中国人民和英明的中国共产党的最热烈的感情和兄弟般的友爱。我深信，在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进行了友好访问的以我们的同志和朋友彭真为首的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团也感到这点。

在我们两国人民之间建立起来的兄弟般的相互关系和两国人民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不断扩大的合作，是社会主义各国之间新型关系的明证。这些社会主义国家决心并肩携手，协同互助地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前进，为巩固和平和扩大同一切国家和人民的合作而斗争。

……

我们衷心地祝中国人民、中国政府和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在巩固远东和全世界和平的斗争中获得新的成就。

我建议：为伟大的中国人民、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我们伟大的朋友毛泽东同志的健康，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我们的朋友朱德同志的健康，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和国务院总理、我们的朋友周恩来同志的健康，为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和他的中央委员会，为我们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的不可动摇的团结和全世界和平的进一步巩固，为亲爱的中国同志们和朋友们的健康和我们的永恒和牢不可破的保中友谊，干杯！

于哥夫的讲话受到大家的欢迎。

中保双方于9月15日举行了会谈。

保加利亚方面参加会谈的有，代表团团员：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特莱科夫、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主席加涅夫、贸易部长塔斯科夫、外交部长卢卡诺夫、保加利亚驻中国大使涅加尔科夫，以及代表团的顾问。

中国方面参加会谈的有，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外交部副部长曾涌泉，对外贸易部副部长李哲人和中国驻保加利亚大使周竹安。

双方就经济、文化等方面的问题作了交流，这次会谈加深两国人民的友谊，促进了两国的贸易和文化交流。

1957年10月9日，保加利亚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于哥夫率政府代表团参观了武汉长江大桥。

于哥夫称赞仅用两年零一个月建成大桥“是个了不起的业绩！”当陪同人员谈到建桥过程中中苏专家合作得很好，这座桥象征着中苏友谊时，于哥夫接着说：“在多瑙河上，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合作修建了一座桥，那座桥是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两国人民友谊的结晶，人们称它为‘友谊桥’。”

下午，保加利亚代表团乘机去天津。

周恩来热情接待匈牙利总理

1957年9月27日，匈牙利总理卡达尔率领政府代表团、捷克斯洛伐克国民议会主席费林格率领议会代表团同时访问中国。

当专机徐徐降落在机场时，连周恩来、刘少奇都感到吃惊：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两国领导人乘坐的是同一架飞机！

在机场迎接仪式上，还有一个有趣的插曲。

原来，按照预定计划，匈牙利总理卡达尔首先到达，周恩来迎接；之后，费林格主席抵京，由刘少奇委员长迎接。

两位领导人乘坐的飞机全部降落在南苑机场，仪仗队要连续完成两场迎宾任务。

于是，外交部不得不临时决定：原定的两个阅兵式、两个分列式改为两个阅兵式、一个分列式，对两位元首一次报告。

这时，执行队长王立堂一下子蒙了。本来，这一串复杂的外国名字已经让他伤透脑筋，好不容易背熟了，现在又要将两个名字合并在一起。

王立堂在报告了卡达尔总理后，已经忘记捷克斯洛伐克国民议会主席费林格的名字，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样，整个广场静悄悄的，上万人的欢迎群众大气不喘，党政领导一言不语，只有王立堂脸上的汗珠在哗哗直落。

周恩来在这时显示出大国总理的睿智，他急忙迎上前去，用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立堂方才跨步让开。

两位领导人走下检阅台，开始陪同外宾检阅。

检阅结束，周恩来留了下来。

他没有批评王立堂，而是很耐心地说：“外国人名字太长，这次时间又紧，你背不下也可以理解，但你要灵活一些，给我们让出检阅的位置嘛！”

周恩来接着又说：“你们的报告词也要改一改，为什么非要与苏联的一样，把那么复杂的名字全部说出来！以后再来了外宾，你们就直接报告领导人的职务，主席就报‘主席阁下’，总书记就报‘总书记同志’，总统就报‘总统先生’，不要再提名字。”

按照周恩来的意见，仪仗队当即改了报告词。周恩来认为比较满意后，才离开。

当天晚上，周恩来举办宴会招待以卡达尔总理为首的匈牙利人民共和国政府代表团。

匈牙利政府代表团全体人员和在京的匈牙利朋友应邀出席了宴会。

在这次宴会上，周恩来说：

中国人民完全支持匈牙利人民维护自己国家主权的正义立场，并且坚决谴责美国干涉匈牙利内政和加剧国际紧张局势的罪恶行为。

卡达尔在宴会上的讲话中说：

匈中两国人民的友谊比一年前更加亲密和坚强了，匈牙利人民和中国人民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

在两国总理讲话后，乐队分别奏起匈中两国国歌。两国总理的讲话不断被热烈的掌声打断。

清华大学师生热烈欢迎匈牙利总理

9月28日，卡达尔总理和他率领的匈牙利人民共和国政府代表团的全体人员，当天上午由贺龙、曾涌泉、郝德青陪同参观清华大学。

在参观以后，在清华大学运动场上，卡达尔总理向师生们讲话。

卡达尔总理对清华大学的一万多师生说，今天匈牙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法律秩序，经过匈牙利事件的斗争，匈牙利人民的力量不是削弱了，而是更加坚强了。

在卡达尔总理讲这些话的时候，清华大学的师生们以长时间的掌声向匈牙利人民表示祝贺。

卡达尔还说：

一年以来，匈牙利人民进行了艰苦的斗争。这个斗争表现为拥护人民政权的人民同帝国主义者之间的斗争。自从匈牙利反革命暴乱发生以后，全世界都谈论匈牙利。拥护资本主义制度的人责骂匈牙利；拥护社会主义的人怀着热爱和同情关怀着匈牙利人民，支持匈牙利人民，并且给匈牙利人民以巨大的援助。在这个行列里，伟大的中国人民始终站在队伍的前列，把匈牙利人民看作是自己的兄弟和朋友，我们感到很高兴。

……

那些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者的信徒，那些战争贩子和革命叛徒责骂我们，我们认为并不要紧；而劳动人民和一切正直的人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却感到非常光荣。

卡达尔接着说，匈牙利暴乱者把匈牙利的反革命暴乱，说成是“民族革命”，是“爱国”的行动。纳吉赞同这种说法。纳吉和匈牙利的红衣主教明曾蒂同杜勒斯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们不是革命者，只能说他们是人民的叛徒。真正的爱国者，只能站在人民一边，并且拥护人民民主制度，反对帝国主义。

谈到青年问题时，卡达尔指出：

尽管敌人用美好的言词欺骗青年，但青年们是不会被欺骗的。我们的党爱护青年，把青年看作是国家的未来，人类的希望。我们高兴地知道，中国青年在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下，曾经进行了长期的革命斗争。我们认为，中国青年应该以工作、学习、必要时甚至以武器，来保卫人民革命的胜利果实。这样才不愧党和政府对你们的爱护。

……

中华人民共和国拥有6亿人口，是一个伟大的民族，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它的伟大，不仅是因为人口众多，而是因为它的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几十年的斗争，胜利地诞生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它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爱戴和尊重。你们，中国的青年们的任务，就是要用自己的表现，对待这些国家的人民对你们的爱戴和尊重。

最后，卡达尔祝清华大学全体师生在工作和学习中获得更大的成就。

卡达尔总理的讲话鼓舞了清华大学的师生们，在他讲话结束的时候，伫立在广场上的万名师生掌声雷动，他们振臂高呼：

匈牙利人民万岁！

中匈两国人民的友谊万岁！

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团结万岁！

这时候，在讲台上的卡达尔迎着灿烂的阳光，向着热情奔放的青年们频频挥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