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出发

回头再说说退休的二条兼信,他本名足利兼信,是室町幕府足利将军的后人。为了避祸,遂以城为姓,举家迁到大坂星上,一十八岁就在御前比试中夺得文试第二,得到当时的文治天皇的赏识,委任为文书令,三十岁时升为治部少辅,五十岁时因为武德天皇的支持,破格成为京都守护。象他这

样既不是一方领主,又不是武将而成为京都守护,实在罕有。主要是因为他为官清正,深得人望,加上又是天皇的老师,还和吹雪国上任国主绯月元景结为兄弟,所以德川幕府才在无法可施之下把守护一职授予他。

现在他回到了天皇赐封的领地高屋。虽然高屋是个小行星,只有四百万石,但资源丰富,地下矿藏种类繁多且数量不少。因为长期扮演后勤基地的角色,所以技术力量雄厚,生产力很高。在高屋星上,有三个军事基地, 五个定居城。本部就设在最大的第一基地里。

三月二十日 高屋星 第一基地

眩窗旁,二条义信站在那里发呆。将近一个月了,长胜他们还没赶来, 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在短短的两个月里,义信和他们三个成为了生死之交,四个人一起杀敌,一起和诗,一起喝酒,一起筹划着未来,可现在....。义信甩甩头,想把焦躁的心情甩开。“义信。”一个慈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父亲,我....”义信转过身,眼眶已经泛红,“不要担心,凭着长胜的武勇和隆秀的机灵再加上重治的智谋,有什么他们克服不了的。你忘了他们临走时说的话吗?要保持平常心。”“是,父亲,义信明白了。我要为他们准备酒席,接风洗尘。”“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兼信赞许的点点头,转身去了。义信又面向眩窗,望着浩瀚的星空,默默念道:“长胜、隆秀、重治,你们一定要活着。”一天后 第一基地 指挥室

二条兼信坐在阴影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份报告。他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良久,他睁开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拿起了那份报告。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义信吗?进来。”义信推开门,走到桌子前,先敬了个礼,问道:“父亲,您叫我?”“是的,你先坐下。”待义信坐下以后,兼信把那份报告递给他,说道:“你看看再说吧。”义信以最快的速度看完报告,不禁喜道:“太好了,这次幕府军可知道厉害了。”兼信不由的苦笑起来,说道:“孩子,你认为这次幕府军前锋失利他们会很高兴吗?”“嗯?”义信一怔,想了想道:“难道,他们还有什么诡计吗?”兼信摇摇头道:“孩子,你别忘了,我们和绯月殿下的关系。”义信顿时明白过来,但又有所怀疑:“幕府那帮笨蛋会找我们的麻烦?”“哼,你看。”兼信又拿出一封信,递给义信。义信接过来,发现信口的火漆已拆,就知道是封绝密信,打开一看,原来是老中藤泽秀明的密函,信上说将军德川广志已派阿部贞清前来逮捕二条兼信。义信看完不禁大怒:“这帮混蛋,想把所有人都逼反吗?哼,要不是藤泽老师,我们可就吃了大亏了。”兼信点点头,又担心起藤泽这位老友来。“父亲,事不宜迟我马上准备,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好吧,只有如此了。”义信站起来,行礼退出。一出门,佐藤嘉明和池田成政立刻跟了上来,他们都是和义信一起玩大的。义信低声道:“准备战斗。”“是!”两人低声应道,立刻分头准备去了。义信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再度怀念起那三个好友来,“他们要在这里就更好了。”三月七日 京都天照 下京池田屋

隆秀提着一只老母鸡,兴冲冲的走进屋来,一进门就大叫:“长胜,今天有鸡吃了。”长胜从里间走出来,嘴里含着一只糖葫芦,笑眯眯的看着他。隆秀一看,立即把鸡往篓子里一塞,快步冲进里间,长胜也笑呵呵的跟了进去。只听隆秀的大嗓门叫着:“好哇,我去挣钱,你们连个糖葫芦也不留给我。”重治坐在桌子旁,腿伸在桌子下烤火炉,小火炉就放在桌子正下方。长胜也在对面坐下,把矮桌的桌布掀起,把脚伸进去取暖。隆秀正在唾沫横

飞的责怪他们,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重治笑道:“何必呢,哭坏了身子可不好。”隆秀怒道:“什么话,我病了才好,看你怎么办?哼哼哼....”隆秀正在冷笑,忽然眼前出现了两支糖葫芦,他好象一下子被噎住了。重治笑道:“长胜,干吗那么早拿出来,逗逗隆秀不好吗?”长胜撇撇嘴,道:“这效果还不够好吗?”隆秀嬉皮笑脸的接过那两支糖葫芦,干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呵呵。”另两人用斜眼瞟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隆秀只有继续干笑。终于,二人都大笑出声,重治还用手捶着桌子笑,长胜也捂着肚子笑个不停,隆秀也哈哈笑起来。笑够了,隆秀才把鸡杀了,墩了一锅汤,三人围着桌子,边喝边谈。隆秀喝了两口酒,问道: “长胜,你的伤怎么样?”“好多了。”长胜还把肩膀露出来让他们看,从肩头到胸口一条长约一尺的伤痕已结了疤。“下次可要小心,再别跟那帮刺客拼命。”重治说道。隆秀又喝了一口后道:“还有下次?算了吧。”长胜只有苦笑,当时情况紧急,他拼着挨了一刀,才干掉了那个刺客头领。三人说说谈谈,一锅鸡汤已吃了一大半,都已有点醉意。隆秀正在讲他以前的艳遇, 大吹大擂毫不客气,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听人说,幕府军的前锋部队已经到了高规星了。估计十几天后就要和倒幕军的先锋交火了。”长胜问道:“双方主将是谁?”隆秀答道:“幕军是松平左少弁元治,倒幕军是谁来者?”“毛利佐十郎顺庆。”重治接口道。长胜又拿起了酒杯,轻笑道:“幕军完了,在西国毛利顺庆可是数一数二的勇将。”隆秀点点头道:“是啊,元治那老家伙经不起一击。”他又发现重治似乎在考虑什么,就问道:“重治,有什么不妥吗?”重治抬起头,看见两人都看着他:“二条殿可能有危险了。” “什么?”“为什么?”两人连忙追问原因。重治续道:“如果幕军失利在毛利顺庆的手下,而毛利又是绯月殿的属国,再加上二条殿和绯月家的关系, 幕府一定不会放过二条殿下的。就算不派兵捉拿,也会找碴。”一听此言, 长胜和隆秀都明白了,长胜忙道:“我们赶快到高屋去。”重治担心的说:“可是你的伤...”“这点伤算什么,要抓紧时间。”“好吧,我去搞船票。”隆秀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就想走。重治连忙喊住他,问道:“你准备怎么搞?”隆秀冲他眨眨眼,又拍了拍刀把。重治笑着摇摇头,从墙边拿出一个陶罐,递给隆秀。隆秀有些不明白,重治又把陶罐拿到桌子上,打开封口, 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隆秀看着桌上的一大堆铜币,奇怪的问:“这,这是那儿来的?”长胜叹了口气,道:“是重治卖字画得来的。”重治点点头表情严肃的说:“本来是用来娶媳妇的。”长胜和隆秀一怔,随即三人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