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皇家学会会员赫胥黎教授著:论人与猿猴的脑在结构与发育上的
异同。
关于人与猿猴的脑的差别,性质如何,程度多大,论战开始于十五年以前, 至今还没有结束,但到了现在,争议所用的题材已经和从前的完全不同了。原先有人说了再说,并且以少见的纠缠不清的执拗态度说个不停:所有的猿猴的脑,即便是最高级的,都和人的下一样:人的大脑的两个半球各有一个后叶( posterior lobe),而猿猴连这样显著的一些结构都有不起,同时猿猴也没有后叶所包容的侧脑室 ( lateral ventricle )的后角
(posterior cormu)和禽距(hippocampus minor),而这两个结构,在人脑里也是再清楚没有的。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在猿猴的脑里,刚才说的三个结构和人脑的一样地发达,甚至更为发达;而实际上它们是一切灵长类(如果我们把各种狐猴除外的话)所共有的一些特征,而这些特征的富有标志性在现在已经是十分肯定的一点,其基础的稳固和比较解剖学里所提出并得到肯定的任何论点不相上下。再者, 近年以来,长长的一大串解剖学家都对人和猿猴的大脑半球上面一些复杂的脑回
(gyrus)和脑沟(sulcus)的安排部署下过一些特别的工夫,而每一个人都承认,在人也罢,在猿猴也罢,它们所遵循的格局只有一个,更没有第二个。黑猩猩大脑上的每一个脑回,每一个脑沟,都可以在人的大脑上看到,因此,一整套的名词,两者之间,全可以通用,可以呼应。在这一点上,谁也没有不同的意见。不多几年以前,比肖福教授发表了一个报告, 专论人和猿猴的大脑上的脑回
(convolution,即上所云 gyrus)。(70) 我这位饱学的同行的目的既然肯定不在于低估人与猿猴之间在这方面的差别的意义,我引以为快地在这里转述他如下的一段话。
“很多人所熟知而谁也没有异议的一件事是,多种猿猴,尤其是猩猩、黑猩猩、和大猩猩,在它们的身体组织上和人很相接近,比任何其它动物接近得多。单单从组织的观点来看这个问题,大概谁也不会不同意林纳的见解,认为人,尽管有些奇特,只能被看成是一个种,而理所当然地放在哺乳类动物,包括这些猿猴在内的首席地位。人与猿猴,在一切器官方面所人现的近似程度是如此地高,只有极度精密的解剖学的调查研究才能把那些真正存在的差别楷证出来,而这种精密的研究还有待于有人提供。彼此的脑也是这样。人、猩猩、黑猩猩、和大猩猩的脑, 无论有多少重要的差异,也是彼此很相接近的”(注(70)所引书,页 101)。
如此说来,对一般猿猴和人的脑,在种种基本性状的相似这一层上,不存在甚么争论了;而在黑猩猩、猩猩、和人之间的尤为近密得出人意料的相似,甚至不放
过大脑半球上许多脑回和脑沟的部署的细节,更不存在任问异议了。再转到几种最高级的猿类和人的脑之间的某些差别,究竟这些差别的性质如何,分量如何,这其间也不存在甚么严重的问题。大家部承认,人的大脑的两个半球比猩猩与黑猩猩的为大,绝对的大,相对的也大: 而由于眼眶的骨顶向上突出而造成的额叶(frontal lobe)的下陷,在人的脑半球上也不那么显著;人脑的许多脑回和脑沟,一般地说,在安排上也不那么两边对称,同时枝分出来的较小的一些皱纹却要多些。大家也承认,一般地说,那条介于颞叶(temporal lobe)与枕叶之间的称为“外纵裂”的脑裂(temporo- ccipi- tal flssute,或“external longitudina1” fissure),在各种猿猴的大脑上,通常总是一个十分显著之点,而在人则只是隐约可见而已。但大家也都清楚,人脑与猿猴脑之间,虽有到这些差别,却没有任何一个足以在彼此之间构成一条斩钉截铁似的界线。外纵裂的名称原是格腊休雷教授叫出来的,关于它在人脑上的情况,特尔奈尔教授说过如下的话:(71)
“在有些人脑上面,它只简单地表现为半球边缘上的一条略微凹进的印痕,但在另一些人脑上,它或长或短地从横里引伸出来。在一个女子的脑的右半球上,我看到它引伸而出到两英寸以上,而在另一个标本上,也在右半球,它引伸出了一英寸的十分之四,然后又向下方延展,直到半球外面下部的边缘。在大多数的四手类动物的过半数的大脑上,这条脑裂原是异常清楚而惹人注目的 ,但在人则界限很不分明,原因在于在人这一方面,存在着
表面的、看起来很清楚的、一些枝分出来的脑回,把顶叶(parietal lobe)和枕叶给搭连了起来。这些搭了桥似的小脑回中的第一个脑回越是靠近外纵裂,则外顶枕 裂 ( external parieto-occiptal fissure)就见得越短”(注(71)所引书。页 12)。
由此可知,这条格腊休雷的外纵裂在人脑上受到抹杀而不显著并不是一个经常而稳定的性状。而在另一方面,它在高等猿猴的脑子上的充分发达也并不是一个经常而稳定的怪状。因为,就黑猩猩而言,饶勒斯屯(甲 560)教授、马尔歇耳先生(甲 441)、勃柔卡先生、和特尔奈尔教授,在它们的大脑上,不是在左半球,就是在右半球,都一次又一次地看到这条外纵裂由于“一些搭桥性的小脑回” 的存在而受到不同程度的抹杀。在一篇专门的论文的结论中,这里面的最后那一位作家说:(72)
“刚刚叙述过的一只黑猩猩的脑的三部分标本证明,格腊休雷所试图作出的概括,说第一个搭桥性的脑回的完全缺乏,以及第二个此种脑回的隐蔽不见,是这种动物的脑的一些基本上有标志性的特点——是不适用于一切黑猩猩的,仅仅在一个标本里,黑猩猩的脑在这些所说的特点上是遵循了格腊休雷所提出的法则的。至于上面一个、即第一个搭桥性脑回的存在,我倾向于认为,在过半数以上的这种动物的脑子上有,至少两个半球里的一个上面有,这是根据到目前为止所已有人叙述过或画过图的材料所作出的估计,此外就不敢说了。至于第二个搭桥性的脑回的不在隐蔽的部位而在表面上看
得到,则例子显然地不那么多,而我相信,到现在为止,只在本文所记录的标明为(A)的脑插图上可以看到。以前观察家们在他们的叙述里所曾提到的两个半球上的一些脑回的安排并不两两对称,在我这些标本上也可以清楚地看得出来”
(注(72)引书,页 8、9)。
退一步说,即便介于颗叶与枕叶之间的那条外纵裂是高等猿猴所别干人的一个标记,这一标记的价值又由于广鼻类或新世界的各种猴子的脑的结构情况而变得大有疑问。事实上,这一条脑裂,就狭鼻类或旧世界的各种猿猴而论,尽管是最为经常与普遍的若干条之一,其在新世界的各种猴类却全都不很发达;它在几种小型的广鼻类猴子里根本找不到:在几种丛尾猴(乙 772)里它只有一些痕迹;(73) 而在蛛猴属里,则有所发展而或多或少地受到搭桥性折叠的抹杀。
在一个单一的类群的范围之内的这样一个变异不定的性状是没有多大分类学的价值的。
人脑的两个半球上的一些脑回不但有些不相对称,并且此种不对称有着很大的个别变异,即往往因人而有所不同;而在受到检视的属于布虚曼族的那批人脑里,两半球上面的一些脑回和脑沟,比起欧洲人的来,显然要简单而对称得多,而同时,在有几只黑猩猩,它们的复杂性与不对称性已经发展到足以今人注意的地步。这些都是在进一步研究之后已经得到确定了的事实。而就黑猩猩的一些例子而言,尤其值得注目的是勃柔卡教授所绘出的一只雄的年轻的黑猩猩的脑子(法文
《灵长目总论》,页 165,插图 11)。
再者,关于脑子的绝对的大小,已经确定了的是,最大的健全的人脑和最小的健全的人脑之间的差距要比后者和黑猩猩或猩猩的最大的脑子之间的差距为大。
还有一点情况是猩猩与黑猩猩的脑子和人的脑子相象,而和各种低等的猿猴则是不相象的,那就是它们有两个白纤维体(corpora candlcantia)——而类犬猿猴类(乙 321)只有一个。
因为看到了这些事实,今年, 1874 年,我没有疑难地把我在 1863 年所提出的主题再度申说而坚持一番:(74)
“因此,就大脑的结构所能提供的知识而言,这一点是清楚的,就是,人和黑猩猩或猩猩之间的差别,要比后二者和甚至各种猴子之间的差别还要少,而黑猩猩的脑子和人脑之间的差别,比起前者和狐猴的脑子来,几乎是微小得没有多大意义可言。”
在上面所已提到过的那篇论文里,比肖福教授并不否认刚才这段话的第二部分,但首先他说了一句并不相干的话,认为如果猩猩与狐猴的脑子很不相同,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而其次,他进而说出如下的诺:“如果把人脑和猩猩的比一下, 把猩猩的和黑猩猩的比一下,把黑猩猩的和大猩猩的比一下,而这样一直下去,把长臂猿的、细猴的、狒狒的、长尾猴的、猕猴的、泣猴的、小泣猴(乙 157)的、狐猴的、懒猴(乙 899)的。狨(乙 463) 的,一个追一个地比一下,我们在如上所列的每先后两种猿猴之间,在脑回的发展的程度上的相差不会大于人脑与猩猩脑或黑猩猩的脑子之间的相差,甚至连同等
程度的相差也碰不到。”
对这一段话,我的回答是,第一,无论这话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它和我在
《人在自然界的地位》中所直说的主题完全不发生关系,那主题所关涉到的不仅仅是脑回的发展,而是脑的整个的结构。如果比肖福教授曾经不怕麻烦、而真的翻阅过一下他所批评的我那本书的第 96 页, 他早该发现下面这一段话:“而值得注意的一个情况是,就我们目前的知识所从而言,在整个一连串的从猴到人的脑的形态之中,尽管确乎有一个属于结构性的中断或缺口,这缺口却不存在于人与各种类人猿之间,而存在于较低与最低的各种猴类之间,换言之,庄新世界与旧世界的猿猴与狐猴之间。到今天为止,在每一个受人检视过的狐猴的脑子,小脑是实际上部分从上面看得到的,并没有完全被大脑掩盖住;而大脑的后叶、以及它所容受的侧脑室的后角和禽距或多或少地只是一些苗头而已。而反之,在每一只狨、美洲猴子、旧世界猴子、狒狒、或类人猿,小脑的后部完全受到了大脑的几个脑叶所包围而隐蔽不露,而同时也具备脑室的后角和禽距,它们都发展得很大。”
我这话,在我当初说出来的时候,是严格地以当时所已取得的知识为依据的;而从那时候以来,我们虽发现了合趾猿(Siamang,即乙499)和吼猴(howling monkey,即乙 646)的后脑叶相对地不很发达,对我的说法表面上象是有所削弱, 而依我看来,我这说法基本上还是难以动摇的。尽管在这两种猿猴里,后脑叶是特别短些,却没有人敢于说它们的脑,在哪怕是极轻微的程度上,和狐猴类的脑有靠
近之处。而如果我们不象比肖福教授那样,把狨摆错了地方,摆错了它自然而应有的地位(而他这一做法我认为是绝对没有理由的),而把他所挑选而提出的一连串的动物重新排一下队,并略加补充如下:人、丛尾猴、非洲猩猩(乙 97O—— 即大猩猩、黑猩猩——译者)、长臂猿、细猴、狒狒、长尾猴、狝猴、泣猴、小泣猴、狨、狐猴、懒猴,我敢于重申一下, 在这个系列里,大缺口是在狨与狐猴之间,而这一缺口比存在于这一系列之中的任何其它前后两个之间的缺口要大得相当的多。比肖福教授没有理会,在他写这篇论文以前,格腊休雷很早就提出把狐猴类从其它灵长类里分出去,而他所根据的理由恰好就是存在于二者之间的在大脑一方面的一些性状;而也是在此以前,弗劳沃尔教授,在他叙述爪哇懒猴(乙 571) 的脑的过程中,曾经说过如下的一段话:
(75)
“而尤其值得注目的是,在普通认为在其它一些方面靠近狐猴这一科的那些猴种,那也就是说,在广鼻类中的一些更低级的成员,在大脑后叶的发展上,却并无向它靠近的迹象,即两个脑半球并不短。”
既如上述,则过去十年之中,那么多的学者的研究对我们的知识所作出的在分量上很 可观的补充增益,至少就成年脑的结构这一部分而言,充分地支持了我在 1863 年所提出的说法,丝毫没有抵触之处。但,有人说,即便承认人与猿猴的成年的脑子确乎彼此相似,彼此实际上却是相差很远的,因为它们在发育的方式上表现一些根本的差别。如果这种根本差别
真正存在的话,我认为,承认起来,谁也不会比我更有心理准备。但我否认真有这种差别存在。恰好相反,人与猿猴的脑子的发育,从根本上来说,是彼此符合一致的。
人脑与猿猴脑在发育上根本不同的说法是格腊休雷首先提出的,不同在:就猿猴说,在胚胎中最先出现的一些脑沟的部位是在大脑两个半球的后部,而就人的胎儿说,则最早的几条是在脑额叶上看出来的。(76)
这个概括的说法是以两笔观察到的材料作依据的,一笔是一只几乎就要生产而没有生产出来的长臂猿的胎猿,在这只胎猿大脑上,后脑的一些脑回已经“发育得相当好”,而在额叶上的那些则“几乎还没有迹象可寻”(77)(注(76)所引书, 页 39),而另一笔是在人的胚胎发育进入了第二十二或二十三个星期的胎儿,在这个胎几脑上格腊休雷看到脑岛(insula) 还露着,没有被盖住,而尽管如此,“在分散在前叶上的一些脑裂之中,有一条稍微深一些,而这就是把前叶从枕叶划分开来的标志了,而枕叶在这阶段里,由于一些别的理由。还长得很小。至于大脑的表面的其它部分这时候还是绝对光滑的。”
在所引格腊休雷的著作里,附有三张脑子的图面,即图片第二幅中的第 1、2、3 图,1 示两个半球的上面,2 示侧面,3 示下面,但没有表示里面的图。值得注意的是,图中所示与格腊休雷的叙述并不相符,图中所示的是,半球后半面上的那条脑裂(即前叶与颞时间的脑裂)比前半面上所显出的模糊隐约的那些条条中的任何一条更为清楚。如果图是画得对的,那
就并不能为格腊休雷的结论提供合理的根据,他的结论说,“因此,在这些脑子和胎儿的脑子之间有着一点根本的不同。在胎儿方面,早在颞叶的一些脑裂出现以前很久,前叶的一些脑裂已经在争取它们的存在了。”
但自从格腊休雷的年代以来,斯米特
(甲 584)、比肖福、潘希(甲 511)、(78) 和埃克尔(79)等人曾经把脑回与脑沟的发育与发展作为一个专题而重新加以调查研究,而埃克尔的报告不但是最新近的, 并且最为完整,远比别人的完整。
他们探讨所得的最后的结果可以总括出来如下:——
-
在人的胎儿,大脑外侧裂(sylvian fissure)是在胎期发育的第三个月中间形成的。在这个月和第四个月中(除了在这条脑裂的地位卜脑皮层向下凹进而外),大脑的两个半球是光滑的、圆圆的, 向后伸出很多,超过并掩盖了小脑。
-
从胎儿生命的第四个月底到第六个月初之间,一些名副其实的脑沟开始出现,但埃克尔很仔细,他指出它们的出现,在时间的早晚上,在次序的先后上, 胎儿与胎儿之间的个体变异相当大。但无论次序的先后如何,额叶上的脑沟和颞叶上的脑沟谁也不领先。
事实上第一条出现的脑沟是在脑半球的里面(正因为是在里面,所以格腊休雷把它漏了,看来他并没有检查到他的胎儿的脑半球的这一面),或者是内纵裂
(internal perpendicular fissur)亦即顶叶与枕叶之间的顶枕沟( occi-- pito— parietal suicus)或者是距状沟
(calcarine sulcus),这两条脑沟起初
靠得很近,后来又合而为一。两条之中, 一般是内纵裂出现得更早些。
- 在胎期的这一阶段的后半里,另一条脑沟,即后叶与侧叶之间的那条,名为“后顶沟”(posterio-parietal sulcus) 或名“中央沟”(fissure of Ro- lando) 的,发展了出来,而接着,在第六个月内, 额叶、顶叶、颞叶和枕叶的各条主要的脑沟也都先后出现了。但,这几条之中,究竟哪一条经常地比其余几条先出现,我们还没有清楚的证据;而值得注意的是,在埃克尔所叙述而画了图(注(79)所引书, 页 212—213,图片第二,图 1、2、3、4) 的那一个阶段的胚胎的脑上,那条,就猿猴的脑子来说,最有特征性的折槽,即前叶与颞叶之间的脑沟(法文称为平行沟, scissure parallele),是和中央沟一样地发达的,甚至更为发达一些,并且也比前叶本身的脑沟要表现得更为清楚得多。
接受这些现下摆在眼前的事实,依我看来,胎期人脑上各个脑沟与脑回的出现,在次序先后上,是完全符合于总的进化论的学说的,也是和人从某一种猿猴一般的动物类型演变而来的这个看法毫无矛盾的,尽管,无疑地是,那种类型在许多方面和存活在今天的灵长类的任何成员都有所不同,也不妨碍这个谱系渊源的看法。
半个世纪以前,拜尔教导我们,一些有亲族关系的动物,在它们的发展过程中,首先把它们所隶属的较大的类群所共有的一些性状象穿衣戴帽似的穿戴上,而其次,又一步一步地把使它们限制在有关科、属、种的范围以内的那些性状穿戴上
身。他同时也证明,高等动物的任何一个发育阶段虽和一些低等动物的成年形态互相呼应,而和任何一定的动物的成年形态,却并不是完全相似,纹丝不差的。我们可以很正确他说,一只青蛙经历过一条鱼的状态,正因为,而也只因为,在它的生命史的一个阶段里,作为一条蝌蚪,它具备过一条鱼的所有的性状,而如果它的发育到此为止,而不再前进,那我们就得把它归入鱼类了。但我们可以同样正确他说,一条蝌蚪是和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鱼都很不相同的。
同样,我们可以正确他说,在胎期的第五个月中的人脑不但象一只一般猿猴的脑,并且象一只钩爪类猿猴(乙 84)或狨类猿猴的脑,因为它的脑半球已经有了巨大的后叶 32,而除了大脑外侧沟与深刻的距状沟之外,半球表面上是光滑的,而这些特点只有在灵长类的钩爪类猿猴里才可以找到。但也一样地可以说而不失其为正确,这也是格腊休雷所说到过的,它的大脑外恻沟是虽浅而张开得很宽的,在这一点上它是和任何真正的狱的脑有差别的。若说它和胚胎发育后期的贼脑要近似得多,那大概可以说是无疑的。但可惜我们村于械类猿猴的大脑的胎期发育现在还一无所知,这也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罢了。就严格的广鼻类猿猴而言,我所接触到的唯一的一笔观察是来自潘希的,他发现,在有一个种的位猴(乙 184)的胎猴脑上,除了大脑外侧沟与深刻的距状沟之外,只有一条很浅的前叶和颗叶之间的脑裂(亦即格腊休雷的平行折槽)。
现在,这一事实,再结合上这样一个情况,就是,诸如广鼻类猿猴里的松鼠猴
(乙 844)尽管在脑半球表面的前半仅仅有些脑沟的微不足道的痕迹,甚至一无所有,而前叶与颞叶之间的那条脑裂却居然不缺——无疑地是,单单就这一点而言, 对格腊休雷的假设便提供了一些相当好的有利的证据,他的假设是,在广鼻类的脑子上,脑半球后半面的一些脑沟要比前半面的出现得早,这看来是对的。但我们不一定因此就能认为,适用于广鼻类猿猴的一条规则也就适用于狭鼻类的猿猴。就狭鼻类说,关于类犬猿猴类的脑子的发育,我们真是甚么都不知道,而关于类人猿猴类(乙 56)方面,则除去上面所已提到的将近去世的那个长臂猿的胎猿脑子的一篇叙述而外,我们也是一无所知。目前,能说明黑猩猩脑上、或猩猩脑上的一些脑沟的发育在次序先后上不同于人脑的证据,我们没有,连影子都没有。
格腊休雷在他论文的序言里一开始就说了一句至理名言:“在一切科学里下结论下得大快是危险的。”我伯,莅他的著作的正文里,当他讨论到人与猿猴的差别的时候,他一定是把这句健全的格言给丢在脑后了。无疑的是,对哺乳动物的脑子的应有的理解作出过前所未有的最为突出的贡献之一的这位出色的作家,如果他活得更长寿一些,而身受到这方面科学研究进展的好处的话,他一定会是承认他当初所依据的资料实在有所不足的第一个人。所不幸的是,在学力上对他的结论所由建立的基础不足以有所领会的人们已经把这结论利用上了,利用来作为替蒙昧主义辩护的论据。(80)
不过,重要而应该说明的一点是,无论格腊休雷关于颞叶上的脑沟与额叶上
的脑沟的出现孰先孰后的假设是对还是错,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是,早在颞叶的或额叶的一些脑沟出现之前,胎期人脑所呈露的一些性状是只在灵长类(狐猴类除外)的最低的猴群里才能找到,而如果人所从逐渐变化而来的那种形态也就是其它灵长类所从来的形态,这正好是我们应该揩望得到的一个情况。
原 注
①《印度史》,1841 年版,第一卷,页 323。瑞帕(Ripa)神父谈到中国人,说过恰恰是同样的活。
(Ripa,查似应作 Rippa,全名为 Matteo Rippa,意大利人,1710— 1723 年人我国,表面上任宫廷画师,暗中传播天主教,有汉名为马国贤。——译者)
②在古耳德所编著的《美国士兵的军事与人类学的统计调查》0869 年版,页 298--358)里,我们可以看到测定白人、黑人、和印第安人的体格的大量数字; 关于肺活量,见同书,页 471。亦见伐伊斯巴赫(甲 694》博士,根据谢尔泽尔(甲 578)博士和希伐尔兹(甲 588) 博士所作的观察,所编列的许多有价值的统计表,见《诺伐位号航程录:人类学之部》,1867 年版。
③此方面可供参考的资料下一而足,例如马尔歇耳先生关于布希曼人(Bush--man——南非洲的一个种族——译者)的一个女子的脑的叙述,载《暂学会会报》
(丙 149),1864 年卷,页 519。
④见沃勒斯,《马来群岛》,第二卷,1869 年版, 页 178。
⑤这指古埃及有名的阿部辛贝尔 ( Abou — Simbel)石窟寺庙中的一些雕像;布谢先生(《人种的多而不一性》,原法文,英译本,1864 年版,页 50), 从这些雕像中,有些作家认为他们可以认出十二个乃至更多的民族的代表来,但他自己远没有能认出那么多。即使是形态上最为突出的一些种族,尽管我们满心指望
可以从关于这题目的一些著述里看到作家们能尽量一致同意地把他们认出来,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即如诺特
(甲 505)和格利登(甲 268)两先生(《人类的几个类型》,页 148)说,腊米西斯二世或腊米西斯人王
(Rameses Ⅱ,或 The Greet——古埃及统治者,即创建这些石窟寺庙以妄自尊大的人,他自已的雕像即为寺庙中崇拜的中心——译者)具有极高度的欧罗巴人模样的一副面貌;而对人类可以分成若干个种的看法有着坚定信念的另一个作家,诺克斯(《人的若干种类》,1850 年版,页 201),在谈到年轻的梅姆囊(Memnon,据柏尔奇,甲 60,先生告诉我,即腊米西斯二世)时,则不遗余力地主张他在形态上和住在盎凡尔(Antwerp—— 比利时北境城市——译者)的犹太人一般模样。再如, 我自己也注视过阿木诺福二世(Amunoph Ⅲ)的雕像, 我同意所在收藏机关中两位管理人员的看法,而这两位都是颇有鉴别力的人,认为他的面貌很显著地属于黑人的类型;但诺特和格利登两先生(同上引书,页 146, 插图 53)则把他叙述为一个杂交种,但其中没有夹杂“黑人的成分”。
⑥据诺特和格利登所引,见《人类的几个类型》,
1854 年版,页 439。他们在这一点上也列举了一些旁证; 但福赫特认为这题目还须进一步探讨,一时不能有定论。
⑦见文,《各个人种的不同的来源》,载《基督教审察者报》(丙 46),1850 年 7 月。
⑧见文,载爱丁堡《皇家学会会刊》(丙 121), 第二十二卷,1861 年,页 567。
⑨《论人属(乙 486)中杂交的现象》,英译本
(原法文),1864 年。
⑩见默尔瑞(甲 491——与正文上文中的默尔瑞不是一人,那是甲 490——译者)先生的一篇有趣的通信,载《人类学评论》(丙 21),1868 年 4 月,罗马数字页 53。这篇通信还对斯特尔泽勒基(甲 635)伯爵的一个说法提出了反应,那说法是,澳洲土著女子,如果为白人生过孩子而再与本族人相婚,就不能再生育
了。戛特尔法宜先生也曾收集过不少的证据,说明澳大利亚人和欧罗巴人进行交配,一样地生孩子,并无不孕育的现象,见文,载《科学之路评论》(丙 127),1869 年 3 月,页 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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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著《对阿该西兹教授的动物世界自然区域画分草案的一个评阅》,查尔斯顿版,1855 年,页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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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耳弗斯写信给我说,他发现大沙哈拉沙漠地带的出自阿拉伯人、柏柏尔人(Berbers),和三个部落的黑人的一些混血族类具有非常强大的生育力。在另一方面,瑞德告诉我,西非洲黄金海岸的黑人,一面赞赏白人和黑白混血的“缪拉托”,一面却有戒律一般的一句话,认为“缪拉托”之间不应当交婚,因为其生不蕃,并且子女大都瘦弱。瑞德先生说,这一个流行的信念是值得注意的,因为白人在黄金海岸游历和居住已达四百年,当地土著居民已经有充分的时间来从经验中取得一些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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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同上注②引书,页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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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在《家养动植物的变异》已有所讨论, 见第二卷,页 109。我在这里不妨更向读者提醒一点, 就是,两种相交而表现的不孕性,并不是在进化过程中特别取得的一种品质,而是和某几种的树不能接枝一样,是其它一些所取得的差别的一个附带的结果,这些差别的性质我们还不知道,但可以设想的是,它们大概特别牵涉到生殖系统,而和外表结构与身体素质上的一些寻常的差别则关系不大。两种相交而不育的现象之中看来有这样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相交的一方式双方已经长期习惯于某些固定的生活条件;因为我们知道, 这些条件的改变对生殖系统发生一些特别的影晚而我们又有很好的理由可以相信(上文已经一度说到过), 家养情况下种种生活条件的波动不定倾向于把自然状态之下那种如此普通的杂交而下育的状态消除掉。我在别处也指出过(同上引书,第二卷,页 185,与《物种起源》,第五版。页 317),两种相交而不育这一特点之所以取得是没有通过自然选择的;我们可以看到,如
果两个生物形态已经变得很不能生育,要通过把越来越不能生育的一些个体保存下来的方法而越发增加这些形态的不孕育性,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不孕性越是增加,所产生出来的可供繁殖之用的子息就越来越少,而最后只能有寥寥可数的、每隔很长而还没有把握的一段时期才产生出来的几只个体。但此外还有程度更高的一种不孕性。盖尔特奈尔(甲 256)和克迂耳饶伊特尔(甲 370)两人都证明过,在包含着许多个种的一些植物的属里,种与种相交的结果是,有的所长成的子粒多,有的所长成的子粒少,有的一粒也不长。而从多到少到无,可以构成一个整个的系外,而即使在一颗子粒也不长的种也还受到对方花粉的影响,它的胚子会有所膨大,而不是原封不动,就说明了这一点。在这里要把不孕性更强的一些个体选择出来,显然是做不到的, 因为它们已经生不出甚么子粒来;由此可知,那种只能使一方胚子有些膨胀的极端不孕性之所以取得是不可能通过了选择的。这种极度的不孕性,和其它各种程度的不孕性或艰于孕育性无疑的也是一样,是相交的物种的生殖系统在素质上的某些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差别所引起的一些附带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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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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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特尔法宜先生(《人类学评论》(丙 21), 1869 年 1 月,页 22)发表了一篇有趣的叙述,专说巴西的所谓”保罗会士”(Panlistas——天主教的一个集团的成员——译者)的精力与成功,而这些成员中很大的一部分是葡萄牙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种,同时还有其它种族的血统夹杂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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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美洲的印第安人和澳大利亚的土著居民。赫胥黎教授说(《国际史前考古学会议报告》,丙146 ,1868 年,页 105),许多德国的南方人和瑞士人的颅骨,“其前后之短,与左右之宽,和鞑靼人的不相上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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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伊兹(甲 674)在这题目上有一段良好的讨论,见所著《人类学引论》,英译德丈本,1863 年版, 页 198—208。我在正文中的有一些话则采自特特耳(甲
662),《从体质上看人的起源与古老性》,波士顿版,
1866 年,页 35。
- 奈盖利教授曾经仔细地叙述几个突出的例子,见所著 《植物学通讯录》 ( Botanische Mittheilungen),第二卷,1866 年版,页 294—369。格雷 (甲 278 )教授也曾就北美洲的菊科植物
(Compositae)中的一些中间形态悦过一些可以相类比的话。
-
参《物种起源》,第五版,页 68。
-
赫胥黎教授也这么说,见文,载《双周评论》
(丙 60),1865 年,页 275。
-
见所著《关于人的演讲集》英译本,1864 年, 页 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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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著《猪的各个族类)(Die Racen des Schweines),1860 年版,页 46。又,《猪颅骨历史、⋯⋯ 的初步研究》(Vorstudien fur Geschichte,&c., Schweineschdel),1864 年,页 104。关于牛,见戛特尔法宜先生,《人种的统一论》(Unitece l’Espece Humaine),1861 年版,页 119。
-
泰伊勒尔,《人类初期史、1865 年版;关于以手势或其它姿态当语言,见此书。页 54。又见勒博克爵士,《史前时代》,第二版,186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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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威斯特若普文,《关于若干种可以类比的工具》,载《人类学会报告》(丙 94)。又见,《斯堪的纳维亚的原始居民》(原作者未详——译者),勒博克爵士辑定的英译本。1868 年,页 104。
-
见威斯特若普文,《关于巨石阙(cromlech
—简单的石坊,以若干竖列的巨石上横置一巨石构成—
—译者)⋯⋯》,载《民族学会会刊》(丙 79),此据
《科学意见》(丙 131),1869 年 6 月 2 日的一期,页3 所引。
- 《“比格尔号”航程中研究日志》,页 46。(28)《史前时代》,1869 年版,页
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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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文,英译本载《人类学评论》(丙 21), 1868 年 10 月,页 431。
-
见文,载同上注(17)所引的会议报告,页 172
—175。又见勃柔卡文的英译本,载《人类学评论》(丙21),1868 年 10 月,页 410。
- 参格尔兰特博士,《论一些原始民族的灭绝》
(Ueber das Aussterben derNaturvolker),1868 年版,页 82。
-
同上注引书,页 12,著者列举了一些事实作为这句话的例证。
-
霍兰德(甲 323)爵士也说过一些同样意思的话,见所著《医师笔记与随感》。1839 年版,页 390。
-
在这题目上我收集了好多有关的例子,见
《“比格尔号”航程中研究日志》,页 435;亦可参格尔兰特,同上引书(见注(31)——译者),页 8。普厄匹赫(甲 529)说到,“文明的气息对野蛮人是毒的。”
(此语出处,原注文未详。——译者)
-
见所著《关于野蛮人生活的见闻与研究》1868 年版,页 284。
-
见所著文,《物理与政治》,《双周评论》
(丙 60),1868 年 4 月 1 日,页 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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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说的话全部采自邦威克,《塔斯马尼亚人的终结》,1870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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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塔斯马尼亚总督德尼森(甲 187)爵士的话,见所著《总督生活的形形色色》,1870 年版,第一卷,页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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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些例子的详情;见邦威克的又一种著作,《塔斯马尼亚人的日常生活》,1870 年版,页 90; 有些亦见同上注(37)所引书,页 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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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新西兰土著居民的一些观察》,新西兰政府出版,1859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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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肯尼迪(甲 362),《新西兰》,1873 年版,页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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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格(甲 728),《帕特森的生平》, 1874 年版;尤其值得参看的是第一卷。页 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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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许多话主要采自下列的几种著述。贾尔弗斯,《夏咸夷诸岛史》,1843 年版,页 400—407。
奇弗尔(甲 149),《散德威奇诸岛上的生活》,1851 年版,页 277。茹申贝尔格尔的话是从邦成克书中转引的,见《塔斯马尼亚人的终结》,1870 年版,页 378, 比肖普的话是从贝耳奇尔(甲 46)爵士书,《环球航行记》,1843 年版,第一卷,页 272。那连续几年的人口普查的数字是通过纽约的尤曼斯(甲 729)博士的转请, 而得之千寇恩先生的;我又曾把尤曼斯转来的数字的绝大部分和上列诸书中所载的数字校对了一下,以求尽量地可靠。我把 1850 年的普查数字删省未用,因为我看到了两个相差得很远的数字,无法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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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文,载《印度医学报》(丙 68)1871 年 11 月 1 日,页 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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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诺福克岛岛民,见上注(38)所引书、卷, 页 410。关于托达人,见马尔歇尔(甲 442)的著作, 1873 年版,页 110(著作名称,原注文未详, 按即《托达人》见下文第八章注(94)及第二十章注(15),然此处系初见,例应叙明,不应只说“著作”——译者)。关于西部诸岛,见米契耳(甲 464)医师文,载《爱丁堡医学刊》(丙 52),1865 年 3 月、6 月两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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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方面的例证,见《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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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
16。(48)这些详细的资料系采自贝耳奇尔爵士夫人
(参上注(43)——译者),《“丰盛号”(“Bounty”) 船上的哗变者》,1870 年版;又采自 1863 年 5 月 20 日议会下院所令编印的《匹特开恩岛》一书。正文下文关于散德威奇岛民的一些话则采自《火奴鲁鲁报》(丙65)和得诸寇恩先生。(火奴鲁鲁为夏威夷主岛首府, 亦即檀香山的首府。——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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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著文,《关于人类学》,英译本载《人类学评论》(丙 21),1868 年 1 月页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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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著书,《孟加拉乡村纪事》,1868 年版, 页 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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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
95。(52)见论文,载《圣彼得堡学院院刊》(丙 4),
1780 年卷,第二篇,页 69。随后接踵而起的一个人是茹道耳斐(甲 564),见所著《对人类学的几点贡献》
(Deytrage ZuxAnthropologie),1812 年版。高德戎曾就这方面的证据作过一个总括的介绍,见所著《人种论》(Del,Espece),1859 年版,第二卷,页 246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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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斯米思爵上,见引于诺克斯,《人的若干种类》,1850 年版,页 4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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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层,见戛特尔法宜文,载《科学之路评论》(丙 127),1868 年 10 月 17 日,页 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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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芬斯东,《南非洲的旅行和研究》, 1857 年版,页 338、339。道尔比涅的话见引于高德戎,《人种论》,第二卷,页 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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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著论文, 1813 年在皇家学会会席上宜读,1818 年又辑入他的论文集中我又曾把成耳斯博士的一些见解作过一个总的介绍,纳入我的《物种起源》篇首的卜’史概述”中(该书罗马数字页 16)。肤发颜色和身体素质上的一些特点也有一些相关之处,我也曾举过种种例子,见《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 227、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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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方面可参看的文献不一,例如诺特与格刊
登,《人类的几个类型》(已一度见上注⑤——译者), 页 68。
- 见特洛克(甲 660)少校的一篇论文,初于1840 年 4 月 2O 日宣读于统计学会后载《学艺》(丙 28),
1840 年卷,页 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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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多而不一性》,英译本,1864 年版, 页 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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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特尔法宜,《人种的统一论》(Unite de 1 ’ Espece Humaine),1861 年版,页 205。伐伊兹《人类学引论》,英译本,第一卷,1863 年版,页 124,利芬斯东在他的《南非洲的旅行与研究》里也举了一些类似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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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2 年春,我取得陆军军医总处主管人员的许可把一份空白表格散发给在国外服役的各部队的军医官,表格上附有如下的说明;我虽没有能收到甚么回
答,现在还是把这段说明转录在这里:“在我们的家养动物里,既已有若干见于记录的、标志鲜明的例子,说明皮毛之类之颜色和身体素质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而在人的各个种族的胜色与各自所在的地区气候之间又众口一词地认为存在着某种有限程度的关系,下面提出的调查似乎是值得大家考虑的。要查明的是,就欧洲人说,在他们的发色和对热带地区的各种疾病的感受性之间,究竟存在不存在任何关系。驻扎在一些下卫生的热带地区的部队的各位医官先生们如果能惠予相助,首先,为了比较要有个标准,把病人所从来的各个部队里的各种发色的人点点数,深色的多少人,浅色的多少人,不深不下浅或颜色难于判别的又多少人;又,各位军官先生们如果平时能记一笔账,把一切患有各种疟疾、黄热病、或痢疾的人,一一记录下来;这样,不久以后,积累上数以千计的病例,列成表格,我们就可以看出,发色与身体素质上对种种热带病的易感性之间究竟有无关系了。这样调查的结果也许发现不存在这种关氛那说明调查也还是有了结果,值得进行的。如果取得了一些积极的结果,则将来在为了某几种特定的兵役而选派士兵的工作中,还可以有些实际的用途。而从理论方面来说,这种结果会有重大的意义,因为它指证了从远古以来生活在不卫生的热带气候里的人的一个种族,在一长串的世代之间,通过一些发色与肤色特深的个体的更好的被保存下来,而整个的变成了深色或黑色;演变的途径当然不止一条,而这就是一条了。”
- 见文,载《人类学评论》(丙 21),1866 年
1 月,罗马数字页 21。夏尔普医师也曾就在印度所见到的情况说(《特地创造出来的人》,1873 年版,页 118), “有些军医官注意到.发色浅淡而肤色红润的欧洲人, 比起发色灰黑而肤色苍白的来,在热带地区的各种疾病面前,吃到的苦头要少些。而根据我的见闻所及,这样一个说法似乎是有良好的根据的。”而在另一方面,多年在赛拉利盎纳(Slelrra Leone〕经商的黑德尔(甲310)先生由于在他的公司里,因西非海岸的气候恶劣, “死于疾病的职员比任何别的公司为多”(见瑞德,叫
卜洲拊掌录、第二卷,页 s22),则所持的看法恰恰与此相反;柏尔屯(甲 124)上尉的见解也正好与此相反。
(此末句原注未详出处——译者。) (63)同上注(62)引书,页 119。
- 《家养动植物的变异》,第二卷,页 336、
337。
- 这方面的资料下一而足,例如,戛特尔法宜
(文载《科学之路评论》,丙 127,1868 年 10 月 10 日, 页 724 )说到白人定居在阿比西尼亚(今埃塞俄比亚—
—译者)和阿拉伯后所得到的影响和其它一些可以类比的例子。又如饶勒博士(《人,他的由来⋯⋯》, Der Mensch,seine Abstammung,1865 年版,页 99),根据哈尼科夫(甲 364)的资料,说,在北美乔其亚洲定居下来的一些德国人的家族,一半以上,在两代之内, 取得了黑色的头发和眼珠。又如,福尔勃斯博士告诉我,南美安底斯山区的奇楚亚人(Quichuas——印第安人的一个族——译音)在肤色上有很大的变异,视所居的山谷的地势高下而定。
-
见哈尔兰(甲 298),《医学研究从录》。页
532(原注未详出版年份——译者)。夏特尔法宜在这方面也收集了不少证据,见《人种的统一论》,1861 年版,页 128。
-
夏弗哈乌森教授丈,英译本载《人类学评论》,(丙 21),1868 年 10
月,页 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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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特林(甲 140)先生说(《北美洲的印第安人》,第三版,1842
年,第一卷,页 49 )在整个部落里,不论男女老,大约十个或十二个成员中间必有鲜明的银灰色的头发,而这特点是遗传的,这种头发很粗硬,象马鬣一般,而其它颜色的头发则又细又柔。
-
关于皮肤的气味,见高德戎,《人种论》(Sur l’Espece),第二卷,页
217。关于皮肤上的细孔,见菲耳肯斯博士,《畜牧经济的若干问题》(Dle Aufgaben derLandwirth Zootechnik),1869 年版,页 7。
-
《 人 的 大 脑 上 的 沟 回 》 ( Dle Grosshirn·Windun8cJ3 des
Menschen),载《巴音
(Bdfyern 英语作 Bavaria——巴伐里亚)皇家学院文刊》(丙 1)第十卷, 1868 年。
-
《器官解剖学观点下的人的大脑的脑回》, 1866 年版,页 12。
-
《关于黑猩猩的脑的一些札记,尤其是关于一些搭桥性脑回的情况》,载爱丁堡(皇家学会会刊》
(丙 121),1865—1866 年卷。
-
弗劳沃尔,《关于绵猴(乙 774)的解剖学》, 载《动物学会会刊》(丙
122),1862 年卷。
-
《人在自然界的地位》,页 102。
-
见文,载《动物学会会报》(丙 151),第五卷,1862 年。
-
在所有的猿猴里,大脑表面后半部的各个皱襞是首先发展出来的,而前半部的皱襞则比较晚;而因此,在猿猴的胎儿身上,后脑部分的脊椎和头颅的顶侧骨也同时相对地长得很大,至于人的胎儿,前半部的一些皱襞却呈现为一个特殊的例外,它们首先露出苗头,
而额叶一般的发展,单单从体积大小的关系来看,则所遵循的法则是和各种猿猴一样的。”见格腊休雷,《关于人和一般灵长类的大脑皱襞的报告》页 39,图片第四,图 3。
-
格腊休雷自己的话是(同上注(76)引书、页):“在当前讨论中的猿猴胎,大脑后部的一些皱襞是已经相当发达的,而同时,额叶上的那些却还几乎没有甚么苗头/但问题是,如图(图片第四,图
3)所示, 中央沟和前脑叶上一些脑沟中的一条是够清晰可观的。然而,阿利(甲 8)先生在他的《关于格腊休雷的人类学研究工作的评介》(载巴黎《人类学会报告》(丙96,1868 年页 32)里写出了如下的话:“格腊休雷所掌握的是一具长臂猿的胎猿的脑,而长臂猿庄各种猿猴里是很高级的,高得和猩猩极为相近,而被老资格的自然学家们列为类人猿的一种。赫胥黎先生在这一点上就是很坚决的一个例子。好罢,如今,当脑额叶上的一些皱襞还没有存在之前格腊休雷便已看到了蝶形的颞叶。此叶部位在颅骨和颁骨与蝶骨两片骨片之下,故西
文亦称 temporo-sphenoidellObc——译者)上的一些皱襞的那具胎期中的脑子正好不是别的,而是长臂猿的。因此,我们有良好的根据来说,在人,一些脑回的先后出现是从 a 到ω,而在各种猿猴,是从ω到 a。”(a、ω是希腊字母中首尾二字母,故二语意为从头至尾与从尾至头。——译者)
-
《关于人与猿猴的大脑半球上脑沟与脑回的典型的安排》,载《人类学文库》(丙
24),第三卷, 1868 年。
-
《试论胎儿大脑半球上脑沟与脑回的发育史》,载《人类学文库》(丙
24),第三卷,1868 年。
-
例如,勒孔特(Lecornte)神父先生在他那本骇人听闻的法文小册子,《达尔文主义与人的起源》
(1873 年)里所说的一些话。
译 注
-
即各族印竿安人。
-
Papuans,新几内亚岛东部之上著居民,西与印度尼西亚的西伊里安的马来人为邻。
-
Hottentot,南非洲黑人的一个族类。
-
指印第安人。按此语说得不确切,说今天,说满全境,皆与事实不符,即在距今约百年达尔文著书之日,在欧洲殖民者的掠夺屠杀下,北美印第安人已走向灭绝,而南美印第安人各族类,灭绝的而外,剩余的多半已成为混血种。
-
Chiloe,智利省区名。
-
Tasmaians,澳洲以南的塔斯马尼亚岛岛民,
亦黑人族类之一,已为英国殖民者所灭绝,其最后一个人死于 1876 年,即达尔文此书初版问世后 5 年,而第二版,即本书所译版,问世后二年。
-
这里所说的特点之一是脂肪臀(steatopygy)。达尔文生在英国的所谓维多利亚时代,当时的资产阶级虽一般地过着淫侈的生活,但对正常的男女性关系以及与此种关系有牵连的事物却讳莫如深,在语言文字上专
搞假撇清(prudery),在人面前连一个“腿”字都下放悦。改用“肢”字:达尔文在这里也有意识地回避了“臀”字;“腿’、已不雅,何况“臀”呢;下文中此类情况不一而足,这是初见之例:不妨略加说明如上。
- Falkland,Islands,在南大西洋。9.PanlpaO,南美洲中部。
1O.Les Eyzies,法国西南部一个洞穴所在的地
名。
- 按即克茹乌浓(Cromagnon)人,以这洞穴之
名为名。
-
Terai,地区名,意为“潮湿之地”,跨印度与尼泊尔境。
-
按岛在加拿大西南境,土著居民是印第安人的两个族,一是努特卡人(Nootka),又一是夸克迂特尔人(Kwakiutl)。
-
指古希腊及罗马之类。
-
在塔斯马尼亚岛东北隅。
-
最后一个老妇人死干 1876 年。
-
Van Dieman’s Land,即塔斯马尼亚岛,1642
年荷兰殖民主义者初发现此岛后所拟名,其后英殖民主义者又改今名。
-
Queenslan“澳大利亚东北境地区名。19.Shark’s
Bay,与牟尔性怯森何均在澳大利亚
西境。
-
Bay of lslands,在新西兰北岛北部的东海岸线上。
-
新黑勃里提斯群岛(New Hebrides),在南太平洋,斐济岛群之西。诺福克息(Norfolk lsland), 在南太平洋,澳大利亚迤东。
-
疟疾对新移人一个疟疾地区的人群有增加死亡率的影响,而无减少生育力的影响,其对于当地居住已人的人群或种族,则在死亡率方面亦无大影响,因此,就当地人而言,疟疾就成为一种所谓地方病
(endstnic disease):调我国南方备兄弟民族的发展以及汉族向长江以南移徙的历史经验都说明了这一层。长
江下游的皖南、苏南,历史上亦曾是瘴乡,当地人一生之中难免不患一次间歇热性的疟疾,俗谓之“胎疟,意在形容它的不可避免性,仿佛是从胎中带出来的那样; 然而一般下导致死亡、至于对生育力的影响,则未有所风至少长期的历史经验是反证了这一点的。达尔文对此有异词,是对的。
-
Ava,用这个名称的地方不一而足,此当是缅甸古都阿瓦城。
-
Pitcairn Island,在南太平洋。25.指同属印欧语系。
-
按印第安人,作为蒙古利亚族的一支,从亚洲东北经白令海峡进入美洲的年代,近年来的估计是在一万五千年至两万年之间,据此,则黑人的服习于热带水土,其年代的悠远,更应在此之上。
-
应是指阿拉伯人,虽系土著,却于公元第七世纪起始从东方移来,言其“土著”,盖所以别于近百余年来移入的欧洲人。
-
Antigua,小岛名,在加勒比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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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文所“判断不来”的这一点,百年以来, 似乎已经得到较好的判断。太阳所发出的光线中有一部分对动物身体有舍;动物皮肤细胞中的色素细胞
(pigmentcells),可以吸收这种有害的光线,使不能射进身体内部;色素细胞越发达,这种保护能力就越强。除了少数天老之外,人的皮肤里都有这种细胞,但多少不等,一般说黑人各族最多,蒙古利亚各族的人次之,高加索各族的人最少;然无论哪一个种族,个别的变异性都相当大,和强烈的阳光打交道,日子一久,有的人会通身变得黑些(当然指暴露在外的部分而言), 说明他们在这方面有发展的潜力;有的只会产生片片块块的棕色皮肤,有如达尔丈在丈中所举某医师的例子, 有人只会生些雀斑;如果连雀班都生下出。那就得起泡,用体内的水分勉强招架一下,否则就简直可以晒死,英语说是死于“日射病”(sunstroke)。
30,主要指达罗毗荼人(Dravidians)。
-
指南北战争。
-
此处原文,1887 年和 1913
年的第二版印本均作“posteriorIobster”,而“Iob-ster”一字文义全不相属,明显地是“1obes”的刊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