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篇

一个科幻故事

(一)外星人的警示

一天,我正在应用电脑研究九大行星的内部结构时。突然,电脑屏幕一黑,过了一会儿,电脑旁的音箱里响起了一阵悦耳的管风琴声,随即电脑上出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外星人首领,他还用生硬的语言对我说:“听见了吗?地球人,我们三个月以后就会和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地球人战斗。你们不要鸡蛋碰石头啦!乖乖地投降吧!哈哈哈哈……”我气得直叫:“哼!你们这些外星人有本事就比,小心我们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说完就按了一下图像炸毁按钮,随着“哗!”的一声,外星人图像就被炸得粉碎。我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外星人是打算侵略地球了,在这以前外星人已经占领了八大行星,还在上面建了许多外星人基地,如果地球被它们占领了,它们也想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地球,我得通知一下黄博士。”我急忙打电话给黄博士。正巧,黄博士正在和李博士一起散步,就带着李博士一起来了。我们三人坐在一起,讨论着作战计划……

(二)紧急准备

经过我们的讨论,我决定先攻击水星上的外星人基地,再消灭掉其他星球上的外星人。因为水星上的外星人最强,所以只要我们先消灭了水星上的外星人,那就等于我们胜利了。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黄博士和李博士,并征求他们的意见,“黄博士、李博士,你们是否同意我的想法呢?”李博士轻轻地点了点头,黄博士还在那犹豫不决。我等不急了,问:“我说你到底同不同意?说话啊!”黄博士终于答话了,说:“我同意是同意,可就是我们到哪儿去买航天等离子飞船呢?”“这么简单的问题。没事,我一定能买到飞船。我和一家航天战斗机公司的老板是好朋友,我们可以从他那购买到任何品种的飞船。”我胸有成竹地说。

说干就干,我来到电脑前,输入了航天战斗机公司的购买密码。一会儿,那位老板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还说:“好久不见,最近你好像变瘦了,是不是太累了,我派人送些食物去给你补补身体,还要注意多休息。差点儿忘了,您要买什么?”“那还用问,买1000架等离子飞船。做这么多年朋友,连朋友要买什么都不知道。”老板听了吓了一跳,用颤抖的声音说:“请……问……请问你买这么多飞船干什么?”你知道老板为什么这么吃惊吗?因为等离子飞船是现代最好的飞船,它的功能有许多,可以自动隐藏在夜幕中,还能发出激光来攻击敌人,有时甚至能把敌人的飞船射出一个巨型大洞。等这种飞船的能量达到了极限,就能发出能消灭巨型飞船的能量大炮。这个飞船还有一个所有飞船都不能做到的功能,就是能把一个星球格式化,还可以把这个星球摧毁掉。公司老板看我不说话,就说:“好好!就卖给你,明天你来取货。”说完就关掉了自动购买机,我转过头,心里暗想:“飞船的问题搞定了,下面就是演习了。”

拿到了飞船以后,我们就来到太阳系外的行星演习。因为,只有太阳系外的行星没有被外星人占领,如果是在地球上就会影响人们的生活。我们降落到了一个火红色的星球上,对所有飞船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你一定会感到奇怪,每艘飞船都有驾驶员,可以直接让驾驶员检查以后汇报啊!怎么需要我们去检查呢?告诉你吧,这些飞船除了我们驾驶的那架以外,都是自动化的,我们往哪走,它们就往哪走。我们选了一个开阔地进行演习,这次演习还算比较成功,不过我们还是发现了这些自动化飞船的一个缺点:它不会用那些高级武器,只会用导弹和空雷这些低级武器来攻击敌人。演习结束后,经过我们的改进,飞船已经没有缺点了。

我们回到地球,一边思考着攻打外星人的最佳方案,一边等待着和外星人决战的日子。一天,我猛然想起,外星人和我们地球人不同,它们是金属结构的,靠吸收二氧化碳等有毒气体维持生命,而人类是碳水化合物结构的,靠氧气维持生命,如果外星人来到地球上,哪怕空气里只含有0.1%的氧气,他们就无法生存。所以他们想取得胜利,只能利用氧气吸收器在太空中吸收地球中的氧气,使地球上的氧气被吸收的一点也不剩,如果地球上没有了氧气,外星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举消灭地球上的所有人。

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利用地球上繁殖力最旺盛的植物——紫藤泽兰、水葫芦,我们先用隐形飞船将紫藤泽兰撒在水星的外星人基地外,再将水葫芦的种子撒在水星唯一的湖泊——“生命湖”里,再用“大气穿透镜”把太阳光反射到水星上,使这两种植物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

(三)攻打水星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派去的水星探测船传来一个消息,A计划进展顺利,我们准备的种子都按原计划加速成长着。

水星探测船发回了很多现场图片,从这些图片上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紫藤泽兰已经在外星人基地附近茁壮成长了。“生命湖”里已经长满了水葫芦,除此之外,资料上的数字显示出水星上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已经达到了10%,从应用高科技透视照相机拍摄的照片上还能看到外星人现在的反应,他们建造基地的工人是在1000米的高空作业,因为氧气基本上集中在500米以内的低空,所以他们没什么异常反应。可外星人用来防守基地的士兵看上去情绪非常低落、行动也非常迟缓、反应也明显迟钝了许多,看来他们是活不了多久了。不过外星人指挥人员好像没什么不良反应,可能是他们的抵抗能力比普通士兵强吧。

另外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从几张照片的背景上可以看出,外星人正在给我种的植物喷洒药物,我估计一定是除草剂。看来,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立即向水星上的外星人发起总攻了。

在我们的指挥下,所有正在待命的飞船都自动隐形,攻击状态也立即更改成自控状态。所有飞船都反馈回来了一个信息“现在已到水星上空,是否立即攻击”。我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进攻!攻击目标111:403——外星人基地,出发!!”随即空间站里的监测屏上就出现了激烈的战斗场面。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警告条“请立即下令攻击外星人首领的飞船,该飞船的速度非常快、反应非常灵敏,而且该飞船可以通过红外线探测到我方飞船的位置,已经造成我们的飞船损毁了50多架。”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下令让剩下的所有飞船立即撤回,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并命令所有飞船在撤回前把随身携带的所有植物种子撒在水星上,之后将所有空间站的模式改为移动模式,将它们移动到水星四周,同时打开高辐射率的光能镜,因为这种光能镜如果同时运行,它们产生的光合作用的力量是太阳的3倍。这就是我的“B”计划。

显然外星人没有料到我会出这招,整个外星人基地立即乱做一团。根据可靠的资料显示,此时水星上的氧气含量已经达到了50%,眼看外星人已经承受不住了。可我没想到,外星人的高层指挥人员居然用了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都逃到火星上去了。

我们继续追踪……

(四)战无不胜

我们继续追踪,来到了火星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火星外星人的一举一动,只见从水星来的外星人正在向火星外星人诉苦。

黄博士突然说:“对了,我们听听外星人在说什么。知己知彼就能找到对付外星人的对策了。”“说的也是!”我想了想说。我随即让人抬来了一架“探音机”,叫一个机器小人穿上隐形披风把一个千里传音的小喇叭送到外星人的大本营里。不一会儿,“探音机”就发出了外星人生硬的语言:“二哥,求求你了,请你帮我们报仇雪恨吧!以后我们会好好报答你的!”,“不行,你明明知道我们敌不过地球人,你去找其他人吧!”“求求你了!”……最后,火星人答应了。

我们见时机已到,驾驶所有飞船飞入火星,还没等外星人反应过来,我们已经不费吹灰之力攻占了他们的飞船控制中心、飞船仓库和机器人控制中心。外星人眼看自己的飞船和机器人都被我方控制了,都逃到了总部。外星人首领气愤地对水星外星人说:“是你害了我们,把他关到地牢里去。”说完就独自一人坐上时空转换器到了天王星,因为那时外星人的国王正在天王星陪自己的小儿子,外星人首领到了那里,哭着对国王说:“请你给我一些飞船吧!”国王问明了情况后,就对他说:“好!给你50架战舰。”外星人急忙驾驶战舰试图返回火星。

可他哪里知道,我已经把他的星球格式化了,还在上面神速地栽了无数棵树和花草。外星人首领一回来就被氧气弄得神志不清,我们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他。我们带着他来到天王星,叫国王投降,可外星人国王一点也没有同情心。竟然把黄博士和俘虏的飞船击落了,俘虏当场死亡,黄博士被外星人活捉。李博士和我立即返回地球,准备好所有的武器,克服重重困难,把黄博士救了出来。接着,我们打败了剩下的所有星球上的外星人……

(五)美丽和平的太阳系

我们打败了所有外星人,回到了地球。

地球防卫团知道了,请我们去做他们的指挥人员。我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地球防卫团见我们不答应,就把我们打败外星人的事告诉了星际监测团,他们把我们请去,奖给了我们三枚荣誉勋章,还给了我们“宇宙外星人克星”这个称号。一天,一位神秘人士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地球上的总人口太多,地球不够大了。人们要搬到其他星球上,把其他星球移到合适的位置这个重任就交给我们了。

这个任务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难处,我们马上坐上飞船,来到了火星。我拿出了三个随身携带的“酒瓶盖”,李博士看到了这个“酒瓶盖”,火冒三丈地说:“你在干什么?我们是在做任务,不是在玩酒瓶盖。”我平静地说:“我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酒瓶盖,它能变成是它9亿亿倍那么大的推进器,只用三个就可以把一个星球推走。可现在唯的一缺点就是没有燃料。”“没问题,我的‘无底瓶’变出来的燃料是用不完的。”黄博士说。我们安好设备,点好燃料,只听“嗖”一声,火星就到了离地球很近的地方。我们又以同样的方法把土星和木星都移了过来。站在土星上,远远地看见一艘大飞船正开过来。原来人们在地球上看见了停靠在地球附近的木星、火星和土星,就坐着飞船赶来了。

从此以后,人们一直过着快乐的生活,太阳系也永远保持着它的美丽与和平……

新型防盗剂

李教授打了个哈欠。两星期以来,他绞尽脑汁,终于利用附近一家工厂的几种废液配制出一种无色无味、无毒无害的新液体。这种液体溶解力极强,任何物质接触到它,都立刻在表面生成一种粘性很强的胶状物。

半夜里,李教授被一种响声惊醒了。一开始,他以为是只老鼠。可是马上又觉得不对,老鼠怎么能拉开抽屉呢?他仔细听了听,明白了,但仍然躺着没动。他不怕偷盗,过去的发明奖金和专利转让费,除了化学实验用去一些外,几乎全部捐献给了儿童福利事业。那个小偷翻来翻去,没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些着急,一不小心把组合柜前的一个瓶子碰倒了。瓶子发出一声脆响,碎了。李教授再也躺不住了,那瓶子里装着刚研制出来的液体。

“老兄,你看仔细呀,这么马虎……”李教授一边说,一边按亮了床边的壁灯。

小偷吓了一跳,转身要跑,却扑通栽倒了。灯光下,小偷两手按地,想站起来,可双手好像和地板长到了一起,怎么也动弹不得。小偷急了,“嗨”地大叫一声,猛然一挣,但只是屁股向前移了移,全身仍然未能挪动一厘米。

李教授见状,不禁乐了。他对小偷说:“老兄,你不该打翻我这个瓶子呀。真是太妙了,你验证了我的防盗剂是完全合格的!老兄,你先耐心地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到专利局去一趟,它离我家不远。”李教授戴好帽子,开门走了。

一小时睡眠

我和教授通过研究,提出了一个激动人心的理论:在不损害人体健康和不减少寿命的前提下,改变人的清醒与睡眠的比例。当然,我们是想减少人的睡眠时间,哪怕是一个小时。

之后,我们一直在实验室埋头搞实验,试验了3000多种物质。直到前不久,我们终于发现了几种有效的物质,但它们不够稳定。长时间的研究,没有得到显著成果,真够人心烦的。实验室气氛总是很沉闷,教授一反往日的幽默,变得一言不发。

那天早晨,我们把代号为S7的新物质给黑猩猩作了注射。20小时后,教授就像那只不睡觉的黑猩猩一样咧着嘴冲我笑,自嘲地说:“我怎么也不困?难道S7把我的睡眠也减少了?”

几个月之后,我们宣告取得成功:凡是吸入挥发物,或是注射S7针剂的人,一天只需睡眠一个小时,就能保持一整天精力充沛,这习惯将终生不会改变。而且,使用S7不损害健康,也不减少寿命。

S7太成功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一天一小时睡眠!世界为此震惊,大家纷纷要求我们提供。减少睡眠后,为了维持人体能量的平衡,人吃的食物就会增加,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一般人都有时间去获得第二份职业,收入明显增加,在食物上多支出一些也无所谓。

S7彻底改变了几百万年来人类的古老习惯,人们普遍认为睡眠革命比以往任何一次革命都具有更为伟大而深刻的意义。

一天,我的朋友、著名经济学家罗尔斯先生来到了我们的实验室。

“先生们,请原谅我不懂自然科学,”罗尔斯一进门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请教你们,能否加速动物的生长速度?”

我想了想说:“增加一些是没问题的。”

他又问:“那么,能否增加植物的生长速度呢?”

教授笑着说:“在自然条件下,还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无法让太阳只睡一个小时。”

罗尔斯急切地说:“这就对了。你们知道S7虽然缩短了人的睡眠时间,我本人也从中获益不浅,但是,人类食物的消耗量增加了一倍,现在地球上已有70亿人……”

沉默了很久,教授才迟疑地说:“要让70亿人放弃8小时睡眠,这可是个麻烦的问题……”他忽然加快了语气,“亲爱的罗尔斯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恢复8小时睡眠的老习惯呢?”

博士遇难

在遥远的未来,罪恶的黑星和他的军队为了控制地球而发动了战争。以查喀尔博士为首的麦克瑞小组,为了维护正义奋起反击,成了黑星的唯一对手。双方几次交战,黑星屡屡遭到失败。他召集几位忠实干将,一起策划新的阴谋。

佛雷兹博士首先出谋划策:“陛下,威廉·布里杰博士研究的流星动力已经获得成功,它肯定能帮助我们征服地球。”

“谁去拿呢?”黑星问。

“我手下的间谍一定能办到。”独眼龙布莱特上尉接受了任务。

这时候,在瑞典皇家科学院大会上,科学家们正在为布里杰博士荣获这一年诺贝尔物理奖而热烈鼓掌。忽然,后排几个座位上出现了几位行踪可疑的人,虽然他们也在鼓掌,可是眼睛却紧盯着布里杰博士身边的那只公文箱。他们就是布莱特上尉派来的骷髅间谍。会场上他们无法下手,就在去机场的途中,把布里杰博士绑架到了一幢房子的地下室里。

“快把那只文件箱交给我们!”骷髅们喊道。博士看了他们一眼,平静地说:“现在我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你们把它拿去吧。”说罢,博士把箱子提了起来。就在骷髅们冲上前来抢的时候,博士按动箱子上的一个红色按钮,“轰隆”一声巨响,箱子里的高效炸弹爆炸了,布里杰博士和他的公文箱,连同黑星的喽啰们都同归于尽了。

布里杰博士的儿子内森得到这个消息,悲痛万分。去年,妈妈因为意外事故离开了人世,如今,爸爸又被害死,只剩下他一个人,今后该怎么办呢?

忽然,一把雨伞遮在了他的头上。内森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老人。老人说:“我是你爸爸的同事查喀尔博士。你爸爸曾委托我做你的保护人。现在,快跟我走吧。”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怪叫声。“这是什么声音?”内森奇怪地问。“孩子,黑星没能从你爸爸那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派骷髅来抓你了。快走吧!”查喀尔博士催促道。

博士带着内森奋力冲出骷髅的包围圈,来到了麦克瑞基地。内森的机器人“保姆”安迪已经等候在门口:“早上好,内森。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查喀尔博士说:“是啊,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凯茜,我们的行动总管;这两位是加森和斯科特,出色的战斗机飞行员……”博士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查喀尔博士,怎么不向内森介绍我呢?”

“咦,这是谁呀?”内森好奇地抬头望去,除去一大片闪烁发光的指示灯以外,什么也没有。

“我来介绍,这是雨果,我们基地的电脑中心。”

突然,基地控制室的红灯一闪一闪,同时传来雨果的声音:“战斗警报。黑星派来大量飞机正向麦克瑞基地飞来。”博士立即发布命令:“麦克瑞小组做好战斗准备。”加森、斯科特、凯茜迅速带上头盔,坐上了各自的驾驶座椅。博士一声令下,三个驾驶座椅进入了三架飞行器里,迎着黑星的飞机高速飞去,一阵炮火,打得骷髅驾驶员哇哇直叫,黑星的进攻被粉碎了。

查喀尔博士告诉大家,今后麦克瑞将以一艘大型飞船为基地,驱动飞船的能量就是布里杰博士研究的成果——流星动力,由电脑中心雨果指挥。飞船起飞了,它不断升高,当高度达到纽约摩天大楼的最高层时,忽然火光一闪,飞船融化在耀眼的亮光里,变成了一束旋转的光线,消失在茫茫天际。

黑星从显示屏中看到了麦克瑞飞船起飞的情况,怒气冲冲地对部下说:“麦克瑞飞船已经发射了,你们说怎么办?”

布莱特上尉说:“陛下,您别着急。我派去的骷髅兵已进入飞船。”显示屏上,一群骷髅兵正在飞船里四处搜索着。

雨果也发现了飞船里的骷髅,他及时将情况报告给查喀尔博士。

“立即干掉他!”博士斩钉截铁地说。没多大功夫,骷髅兵已片甲不留,完全被解决了。

内森加入了麦克瑞小组后,常常思念起去世的爸爸。有一天,他终于梦见了爸爸。爸爸对他说:“我在发明雨果的时候,就将我的脑纹输入它的线路,雨果就是根据我的意志在指挥麦克瑞的。今后,我们可以通过计算机交谈。内森,我有许多东西要教给你,再见了,我的孩子。”内森醒后,把梦中的情况告诉了查喀尔博士。博士相信布里杰的遗传因子,一定会在内森的身上发生作用的,使内森去完成布里杰尚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就在这时,雨果的声音又传来了:“黑星知道布里杰博士的思维已经灌进内森的潜意识中,因此,黑星将竭尽全力抓获内森。”

决战时刻

内森来到麦克瑞基地已经3年了。3年来,他常常通过计算机与父亲布里杰博士对话,学到了许多深奥的核物理知识,特别是布里杰通过感应带着内森在宇宙中遨游。使他渐渐掌握了流星动力,在这方面,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雨果及时把内森的情况报告给了查喀尔博士。查喀尔博士听了非常激动,他把内森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内森,布里杰博士已经把一切都传授给你了,今后就要靠你去拯救地球了。”

黑星和他的干将们又在策划一个更大的阴谋。满脸横肉的加洛旦向黑星报告:“陛下,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很好,各就各位,等待命令。一定要记住,我们的主要对手是那个内森!”

“放心吧,陛下,我们会毫不留情地消灭他们的。”布莱特上尉和阿亨王子的部队都做好了准备,他们想一举消灭麦克瑞基地,抓获内森。

这时,麦克瑞飞船在靠近纽约的大西洋里露了出来。海岸上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群众,以各种方式来表达对麦克瑞这个和平使者的欢迎。

突然,在欢迎群众的背后,出现了黑星的坦克和大批全副武装的骷髅;接着,黑星的飞机也出现在天空。人群顿时混乱起来。

“查喀尔博士,我已测出大批黑星军队正在骚扰群众,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向我们进攻。”雨果报告说。

“我知道了。请你把飞船导航到安全地区。”

博士非常镇定,命令麦克瑞小组的三架飞行器出发,和麦克瑞机器人拼接成英勇无比的麦克瑞号,向黑星的军队冲去。

接着,博士又命令雨果把飞船开到黑星的老窝,然后突然出现在黑星的面前。

见到查喀尔博士,黑星假惺惺地说:“我一直在恭候您啊,博士!”

“黑星,少说废话。我专门为你设计了这个小玩艺儿。”说着,博士举起了手中的中子炮,把炮口对准了黑星的胸膛。

黑星并不惊慌,反而冷笑着说:“嘿嘿!看您背后!”

博士扭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他背后的显示屏上竟是大批已经竖立在发射架上的导弹。黑星得意地说:“你看到的这些导弹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虽然它们被安置在世界上不同的区域,但它们全部指向你的麦克瑞。”

博士镇定地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保证我们的行动。”

“哈哈!别那么自信,博士,可能你会在我下达命令之前开火,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导弹的程序已经编好了,它们一定能摧毁麦克瑞基地的!”

“只要能够最后消灭你,摧毁一个麦克瑞基地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博士坚决地说。

“那个男孩呢,难道也一起被毁掉吗?博士,我们还是讲价钱吧,”黑星恶狠狠地说,“我要的就是那个男孩的流星动力。”

“黑星,这是妄想!”博士又大叫一声,随后扣动扳机,一连串中子炮弹射向黑星。炮弹在黑星身上爆炸了,就成了一团熊熊烈火。可是黑星晃了晃身体,火势就很快消失了,一点儿也没有受伤。

这一下,黑星恼羞成怒:“哼哼,现在该我进攻啦!”

黑星命令整个黑星部队开始大规模进攻。

这时,麦克瑞基地只剩下内森和安迪两个人。内森凭感觉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他对安迪说:“我已经完全掌握了流星动力,可以控制黑星的所有武器和部队,再见,安迪。”话音刚落,内森全身光芒四射,很快就消失在太空中。

说来也怪,战场上的战斗一下子平息了,黑星的飞机一架架着陆,坦克的炮口全部向下,骷髅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连阿亨王子、布莱特、加洛旦等干将也都走出控制室,宣布不再参战。只有黑星还不肯认输。查喀尔博士发出警告:“黑星,快投降吧!”“不,决不!”黑星声嘶力竭地叫着。查喀尔博士又一次开炮了。黑星突然变成一个火球,飞上了天空,缠住麦克瑞号,和它对打起来。

麦克瑞号眼看就招架不住了。“内森,你在哪儿,快来帮助我们!”查喀尔博士呼唤着。

“博士,我来了。让我来教训他。”内森应声出现在空中,大声对黑星说:“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吧!”说着,内森伸出手掌对准了黑星,一束光线立刻从他的手掌里射出来,包围了黑星所变的火球,火球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的红云,向四周散落,黑星被消灭了。

“噢,我们胜利啦!我们完全打败黑星啦!”内森欢呼起来,查喀尔博士也高兴地笑了。

万能皮包

先生每次出外时,总带着他那个常用的皮包。于是朋友们奇怪地问他:“您这个皮包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吧?您有没有把它忘了的时候?”

“这是我的发明,它里面装着特殊装置。如果我离开它10米以外时,它就自动响铃。它的性能还不仅如此,当我要走出旅馆时,如果我忘记把某些要带的物品装进去,它就会自动亮起红灯来提醒我。再有,当我忘记给亲友买礼品的时候,它也会及时提醒我。”

朋友们非常赞许地说:“这实在太方便了。早晨也能按时叫您起床吗?”

“当然,只要在临行前夜把日程表装进皮包的装置里就行了。每当上车、上船、上飞机的时候,它就自动替我向检票人员出示联运票。旅馆结帐的时候,它能很快把帐单计算得一清二楚,所以根本不用我再伤脑筋……”

“哎呀,真令人吃惊。这样一来,您在旅途中的一些操心事,就完全不用您去操劳了。”

“我还打算把它给改装一下,譬如到外国去,它可以把我的话翻译成那个国家的语言……”

“那简直是奇迹了。您有这样的皮包实在令人羡慕,您一定愉快!”

“也不完全是这样。”

先生好像还有些不满足的样子,朋友们惊诧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我认为只有在旅途中发生某些想不到的失误才有乐趣。如果连半点失误都没有,那就没有乐趣了。”

“那好办,您干脆把这个包忘了吧!”

冬人

杰克·凯斯志愿参加太空飞行,离家3年后返回地面休假。回到家中,屋子乱糟糟的,妻子也不见了。于是他便四处找妻子的下落。

他走到大街上,看到路边有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围成一堆,嘲弄一个模样古怪的人。那被捉弄的人行动反应缓慢得出奇。别人戳他的脸,他想举手招架,手还未抬起,胸部却又挨了几下。他无可奈何,脸部表情既像愤怒,又像痛苦。凯斯对孩子们的恶作剧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前驱散了他们。

这时,被打的人蹲在地上,慢慢张开嘴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但谁也听不清是什么意思。凯斯以为他有病,问过路人能否帮忙找个医生。对方说:“他是冬人,他们有自己的医生。”凯斯问:“什么叫冬人?”对方见他连冬人都不懂,不耐烦多作解释,只是说:“他没事,你别管了。”说罢,扭头就走了,弄得凯斯很尴尬。

晚上,凯斯去朋友家,又谈起“冬人”的事。朋友知道他离家多年,难怪对世事的变化竟变得如此陌生了。于是,就给他讲了有关冬人的来龙去脉。

“冬人,就是冬眠的人。早些年,宇航局设立了一个实验室,根据动物冬眠的原理,研制出一种能使人体减缓代谢、减少人体输出的激素,名叫“托匹克斯”。原想将它用于宇航事业,但宇航员用药后反应十分迟钝,难以适应,因此未被推广利用。

眼看这项科研成果被搁置起来,想不到国会里有些人灵机一动,使被冷落的托匹克斯摇身一变,成了控制犯罪的绝招。

从70年代开始,盗窃、凶杀等恶性犯罪事件层出不穷,加上死刑的废除,使各种罪犯更为嚣张。全国的监狱都爆满了,对罪犯的管理费用耗去整个国民经济收入的十分之一,使纳税人不胜负担。经过国会辩论,通过了一项法案,凡是判过刑的犯人,都给注射托匹克斯,让他们变成冬人。托匹克斯的药性很长,注射一次可以维持10个星期甚至3个月,到时候继续注射,直到刑满为止。一般地说,犯人大都被安置在专门的宿舍里,每隔3天吃一顿饭。因为用药后犯人的能量消耗只是正常人的十分之一,所以不会感到饥饿。关在这里的犯人也有一定的行动自由,只要他们不出城市的范围,并按时注射就可以了。

人们不怕冬人继续行凶作恶和逃跑,这是因为:冬人的形象很古怪,在大庭广众之间显得非常突出,人们一眼就能认出他们;他们行动特别缓慢,即使想行凶作恶,人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采取措施将他制服;判刑后,每个犯人都要做一次手术,用一根空心针把放射性物质埋到脑子里,它发出的信号,使刑警人员在1.6公里之内都能探测到犯人的位置,使他无法逃跑。这种物质是按犯人刑期长短事先配制好的,刑满之前无法消除。

在此期间,犯人如想逃跑,或不按时继续注射托匹克斯,随时都能缉拿归案。要想私自从脑部摘除这种物质,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凯思听完朋友的介绍,心里很不是滋味。

神奇的枕头

对失眠的人来说,世界上没有比失眠更痛苦的事情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地爬起来,打开房门,一个人到院子里散步。

“喂,半夜了,还没睡?”突然,浓密的树丛后面传出一个声音。我吃了一惊,抬头看见一个中年人,正坐在石凳上向我招手。

“起风了,到我屋里去坐坐吧。”他指着亮着灯的窗户说。

我跟他来到二楼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这里的陈设古怪,墙上挂着一幅大脑解剖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写字台上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不少枕头,红的,绿的,紫的……主人在我面前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浓咖啡和一盘饼干,对我说:“喝吧,暖暖身子。”

“不,不,咖啡是兴奋中枢神经的。我如果喝上一杯,今晚就别想睡觉了。”我摆着手回答。

他笑着说:“别担心,我保管你睡得美美的。”

对于他的话,我是不相信的。失眠症已困扰我半年多了,我尝试过许多对付失眠的办法,但都无济于事。然而主人的盛情难却,我勉强喝了一口。然后,我解释道:“我的大脑缺乏抑制点,每天只能睡上3-4个小时,正如巴尔扎克说的,是一个整天朦朦胧胧的人。”

“3-4个小时?”他一本正经地说:“已经挺不错啦。我每晚只睡两个小时。”说完,他得意地理了理头发。

“真的?”望着眼前这个精力充沛的人,我不禁惊呼起来。

“是啊,我常想,一个成年人每天大约睡8个小时,一生的三分之一时间都被睡眠占去了。”

“要是有一种发明,能缩短睡眠时间而不影响健康,那该多好啊。”我颇有同感地叹道。

他笑着说:“我正在做这项试验呢。”

“哦?”我急切地问,“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他看了看手表说:“百闻不如一见。咱们今天就到这里。”他在写字台上挑了一只红色的枕头,递给我说:“这个送给你,今晚试一试,明晚请再来一次。”

回到家已是次日凌晨了,我把枕头放在床上,倒头就睡了。一觉醒来,我觉得精神好极了,看看钟,却只睡了两个小时。这种酣睡的感觉已久违了,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晚上,没等时钟敲完10下,我就去敲昨晚那位主人的房门了。他一见我就问:“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我高兴地回答。

“只睡了两个小时吧?”

“是啊,两个小时。”我不明白他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便好奇地问:“这枕头跟睡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啦。”他顺手拿过一只枕头,说:“我在这些枕头里放了一种特殊的脉冲器。它会产生一种磁场,帮助脑子里的抑制点起催眠作用。”

看着我满脸惊愕的样子,他继续说:“它能使人睡得很熟,两个小时就能抵得上普通人8小时的睡眠。”

我向科学家告辞后,觉得天上的月亮更加明亮、皎洁。我真诚地希望,奇妙的魔枕能早日得到推广使用。

未来的鞋

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设计了各种奇妙的鞋,给人们带来了很多方便。

观光旅游的人们穿上我设计的变速鞋。这个鞋上有个小型遥控器,可以控制行速的快慢和转换方向。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按一个慢速键,你就可以在这里尽情游览;再按一下快速键,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到了另一个景点。穿上它旅游观光,既方便又快捷,真是开心无比。

大家穿上我设计的调温鞋,夏天比穿凉鞋还凉快,冬天比穿棉鞋还暖和,春秋两季穿上它则不冷不热,真是舒服极了。

“伽华,快起床了。”一声喊把我从梦中惊醒,那些奇妙的鞋随着喊声消失了,但我有信心将梦变成现实,让人们生活得更加美好。

奇妙的航程

一架已经退役的四引擎等离子体喷气机在云层中小心地飞着。

特工格兰特明白,他担负的任务,要等飞机着陆后才能算完成,而这最后一小时也将是最难熬的。

格兰特,一个咯咯作响、铿锵有力的名字。他果敢而坚毅,粗犷漂亮的容貌,魁伟匀称的身材,尽管刚过而立之年,但他已成功地执行了很多重要而特殊的任务,老练精到,骁勇出色。

此刻,他正注视着客舱,注视着客舱里惟一的另一个人,这个人是了不起的大科学家——宾恩斯。乱蓬蓬的灰白头发,同样零乱而灰白的上髭,一个结实的肉头鼻子,仅这一点就够漫画家心满意足了,然而值得注意的还有他那双周围尽是皱纹的眼睛,和额头上永不消失的抬头纹。宾恩斯的衣服不太合身,也难怪,因为这次他是匆匆出行的,来不及选择更好的服装。他离开了他的组织,一个与格兰特一伙人势均力敌、平等抗衡的高科技组织,他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的转移,对两个组织实力均衡的形势将产生极大的影响。

机场这边,阿伦·卡特将军、唐纳德·里德上校,以及医务头头迈克尔斯、舰长欧因斯、脑外科医生杜瓦尔和他的助手科拉·彼得逊小姐,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等待着宾恩斯能平安地抵达,加入他们的队伍。

飞机在城市摇曳的灯光里神秘地降落了。欧因斯把宾恩斯请进轿车,由摩托车组成的护卫队围拢过来,穿进夜色,向总部驶去。

然而,差错就在夜色里发生了。车队遭到了袭击,双方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当载着宾恩斯的轿车冲出重围,驶进总部时,满脑子学问的宾恩斯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呼吸很慢,脉搏微弱。

经检查,发现在宾恩斯的脑颅腔正中央,紧靠脑垂体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血凝块,以致他昏迷不醒。但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必须把宾恩斯救活!

然而,血凝块所处位置,是外部手术所无法解决的。

怎么办?靠微缩。怎么微缩?——

把一艘潜艇微缩成细菌大小,把它注射进动脉里去,由欧因斯舰长驾驶,迈克尔斯领航,驶向血块。到了那里,杜瓦尔同彼得逊小姐动手术。当然,还必须要格兰特作主管。

不过,微缩技术是受限制的,缩得越小,能维持的时间越短。如果把潜艇微缩到能在血管里通行,那么过1个小时,它就要开始膨大。并且要隔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再度微缩。所以,潜艇成员必须在60分钟内完成任务,撤出血管,否则,将把宾恩斯撑死。

医疗室里,每个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只有宾恩斯躺在手术台上木然地一动不动,他上面覆盖着一条沉重的电热毯,毯子里面盘绕着灌满了循环流动的冷却剂的无数线圈。他的头发已被剃光,头颅像海图似的被标明数码的经线、纬线划成若干方格。他那睡眠中凹陷的脸上露出愁容,深深地冻结在那里。

他后面的墙上是一张放大的循环系统图,血管足有人的胳臂那么粗,而那些纤细的毛细血管,毛茸茸地填满了所有空隙。

在俯视着手术室的指挥塔里,卡特将军和里德上校屏息静气,细心地观察着大家的工作。

命名为“海神号”的潜艇已被送进微缩室,即将进入海神号的5位使者都进行了严格的身体测验,穿上标有“CMDF”字样的制服,消毒待命。这5个人是在这次使命中才集结在一起的,只有杜瓦尔和他的得力助手彼得逊最熟,其他人彼此都免不了要相互有些怀疑,说不准有谁就是敌对一方的代表,或者出于某种目的而破坏这次冒险活动。然而,为了宾恩斯的生命,为了这次伟大的试验,他们还是踏上了同一条船。

潜艇上装有无线电发报机,可以和指挥部随时联系。

以格兰特为首的5人小组走上“海神号”,各就各位。这时指挥部发来电文:准备微缩。

格兰特不知道怎样进行微缩,就待在座位上;迈克尔斯抽风似的猛地站了起来,朝四周看着;杜瓦尔把他的图表放到一边,开始摸索他的安全带……一切准备就绪。

这时,潜艇上的扩音器响了起来:

“‘海神号’注意,这是使命完成以前最后一次口头联系。他们还有60分钟的真实时间。微缩过程一经结束,潜艇上的计时器即将给出60的读数,它每隔一分钟,将减少一个单位。他们一定得在读到零以前,从宾恩斯体内撤出。祝你们一切顺利!”

指挥部里,卡特大声喊道:“开动微缩器!”

恰当的技术人员恰当的手指按下了恰当的操纵盘上标有微缩字样的恰当的电键。

微缩,对于潜艇内的人来说是感觉不到的,但他们都免不了要紧张,这毕竟是史无前例的事情,也毕竟是第一次缩得这么小。

当潜艇被微缩到只有一英寸宽的时候,它被下潜到一种液体中;然后,继续微缩,小点了,更小了,小到差不多看不见了;接着,连同盛装液体的容器一同微缩,在这液体中,有着不比一个大细菌大的“海神号”。

4个男人和1个女人,不过几分钟以前还足尺足码,活生生地站在大家面前,现在成了一艘细菌大小的舰艇里小不丁点儿的物质微末——而仍然活着。

这时,潜艇和指挥部的表盘上都同时显示出一个黑色数字——60。

“海神号”连同液体被吸进针筒,然后从宾恩斯的颈部注入其动脉!

这一复杂的过程足足用了4分钟,现在计时器上的读数是56。

杜瓦尔四处张望着,高兴到了极点。“不可思议。”他说,“进入人体内部,进入动脉——欧因斯!关掉艇内灯,伙计!让我们来看看上帝的手艺吧。”

艇内灯熄灭了,但从外面射进来一种幽暗的光线,是潜艇前部和尾部灯经过微缩的光束斑斑点点的反光。

欧因斯已经使“海神号”——就它与动脉血流的相对关系而言——进入事实上的静止状态,让它随着这心脏驱动的洪流奔泻而去。他说:“我想大家可以松开安全带了。”

杜瓦尔只一跳就解开了带子,彼得逊也立即走了过来。他们神迷心醉地向窗口扑去。迈克尔斯从容地走到循环系统图前,仔细研究起来,他简洁地说道:“准确极了。”

格兰特也走向窗口,他被那奇妙的令人惊诧的景象吸引住了。远处的“墙”看起来相距有半英里之遥,它一阵一阵地发出琥珀色的明亮红光,因为它大部分都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在船附近漂流过去的物体遮住了。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巨大而奇特的水族馆,但在里面,充塞视野的不是鱼,而是比鱼远为怪异的物体。这些东西大部分是一些中心凹陷下去但没有穿透的大橡皮轮胎。它们大约比船的直径大一倍,每一个都带桔色——稻草色,每一个都断断续续地闪耀着强光,仿佛有着钻石碎片构成的刻画似的。

“实际上,那是些红细胞。”迈克尔斯对格兰特说,“聚在一起是红的,单独看起来却带稻草色。你看到的那些是刚从心脏里出来的,携带氧气,输送到头部,特别是大脑。”

格兰特瞪着眼睛,惊叹地四处张望。除了红细胞以外,还有扁盘子形状的“血小板”,偶尔还能看到巨大的白细胞。

每个物体都在各自的位置上颤动。物体越小,颤动也越显得厉害。真像一场规模庞大、乱蹦乱跳的芭蕾舞。

格兰特觉得船在他脚底下移动,一会儿朝这个方向,一会儿朝那个方向,但劲头不大,不像原先在皮下注射器里那么急剧。原来血液中液体部分所含的蛋白质,即“血浆蛋白”在衬垫着船身。

此时“海神号”已经沿着一条弧形航道,走了一大段路程,现在看来离动脉壁大约有一百英尺。构成动脉壁内衬的大片琥珀色而略呈波纹状的内皮层,已经能够详细而清晰地看到了。

杜瓦尔说道:“哈,这真是检查‘动脉粥样硬化’的好办法。那些斑点都可以数得清了……放眼未来,可以派一条船去打通被堵塞的动脉系统。——不过,这种疗法也相当昂贵的了。”

他们离动脉壁更近了,而在近壁的汹涌急流中,船颠簸得逐渐厉害了。经计算,两分钟后就要到达交叉路口,这时表盘上55的字样缓慢地显现出来,朦胧而暗黑。

突然,船身一歪,格兰特差一点儿从座位上摔下来。

“欧因斯!”他大声叫道,“怎么了?”

“不知道。”欧因斯的脸,因为在使劲,所以变得嘴歪鼻翘,“船操作不灵。”

从下面传来了迈克尔斯紧张的声音:“欧因斯舰长,纠正航向。我们在向动脉壁靠拢。”

“这——我知道。”欧因斯喘着气说道,“我们进入了某种逆流。”

“这不是逆流,是一个闭合系统。”杜瓦尔说。

“那么你就别正面跟它斗。”格兰特对欧因斯喊道,“让船自己去漂流,你只要做到使它的航向与动脉壁平行就行了。”

船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了,一些“结缔”组织接连打来,吓得科拉·彼得逊直大声尖叫。

“漩涡!都回到座位去,系上安全带。”格兰特喊道。然而,奔向安全带都是极其困难的,大家被弄得前拥后撞,伤痕累累。

格兰特费劲地粗声粗气问道:“有没有人——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瓦尔挣扎着:“是个瘘管——一个动静脉瘘。”原来动脉和一根小静脉不正常地连接起来了,由于准备仓促,在循环图上没有发现它。

最后一次震动几乎把格兰特震晕了,给他带来了他不得不忍受的极大痛苦;随着这一震,他们熬过来了,逐渐慢下来,慢到突然一下完全静止不动了。

静止不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能到达血凝块,不能救活宾恩斯;意味着这次使命的失败!原来他们现在已脱离了动脉而驶进颈静脉。他们无法逆流而回,或者可以说无路可走!惟一的路线,那条沿静脉流的路线,要通过心脏,那是明明白白的送死。

此刻,计时器显示是52。

指挥部里一片混乱,焦躁不安。怎么办?经过短暂而激烈的辩论和研究,最后决定:通过心脏。只是通过心脏的时间不能超过60秒钟。否则宾恩斯的生命将难以保住。

欧因斯把引擎速度调大,随着血流漂向心脏。他们周围的世界完全变了样。血红蛋白本身是蓝紫色,但是在船内微缩了的光波的奇特反射下,每个红细胞都发出蓝绿而又常常夹杂着紫色的闪光。其他一切都带着这些非氧化红细胞的颜色。

他们可以听到一种声音,像是远处轰隆的炮声。其实这不过是潜艇甲板有节奏的振动声,缓慢而整齐,但越来越响。——心脏到了。

迈克尔斯说:“几秒钟以后,我们就要进入右心房,心脏的第一个腔室——而指挥部最好使心脏停止跳动。格兰特,用无线电报告我们的位置。”

格兰特此刻被他眼前的景象迷住了,暂时忘了其他一切东西。上腔静脉是全身最大的一条静脉,在它最后的一段管道里,它接受除了肺部以外来自全身的全部血液。它一进入右心房,就扩展成一个巨大的发出回响的房间。

听到迈克尔斯第二次呼喊,格兰特才一下子明白过来,转向他的发报机。

欧因斯大声叫道:“前面是三尖瓣。”

这东西在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他们可以在很远的地方看到它。这是3条红色闪光的床单,在它们从船前移开的时候,在互相分离,在掀着大浪张开。一条缝隙撕裂开来,逐渐扩大,同时3个瓣尖颤动着,各自转向一边。就像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在吸引着一样,血流向这个洞穴倾注着,“海神号”随着血流前进。

5双眼睛向前方注视着三尖瓣。心室在舒张,血液就得从另一方向,从右心房流进来。面对着那个方向的三尖瓣开始扑动,掀开了。

前方那个有皱褶的巨大缝隙开始扩展,变成一条走廊,逐渐加宽,最后成了一个宽阔的缺口。

“快!”迈克尔斯叫道,“快!快!”

他的话被心跳和引擎增大了的响声淹没了。“海神号”向前挺进,冲过缺口,进入右心室。当心脏又一跳动的时候,潜艇就冲过了另一个反向缺口。艰难地又冲过一个裂缝后,他们就走出了右心室,进入了肺动脉!血液的潮浪以危险的速度驱赶着它前进。“海神号”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通过心脏,又进入动脉系统。

里德说:“尽管他们进入了动脉系统,但并不是驶向脑部。原来是把他们注入体循环系统的。也就是注入从左心室通到脑部的一条主要动脉。肺动脉是从右心室——通向肺部的。”

“这就意味着延迟,但我们还有时间。”卡特说。他指了指计时器,读数是48。

“海神号”又能平稳地航行了。渐渐地,它接近了很细的毛细血管,它几乎是贴着毛茸茸的血管壁航行。

走了不久,“海神号”发生了故障。迈克尔斯,杜瓦尔,彼得逊和格兰特都穿上游泳衣,离开潜艇,钻入血液中,去排除故障。结果,用去了大量时间,当他们重又回到船上时,过去的时间已近半。当他们通过肺部和胸膜层时,计时器显示出32的字样。通过淋巴管,又用去了4分钟。

现在,“海神号”进入一个充满纯净液体的广阔区域。除了间或有少数几个抗体在眼前掠过,和一路上透过黄色淋巴液的船前灯的闪光之外,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

传来了一阵擦刮着船身的低于听觉范围的微弱声音,船好像是在洗衣板上滑过去似的。以后又是一阵。又是一阵。

“我们进蜗管里来了。”迈克尔斯说,“在内耳那个帮我们听声音的小小螺旋管里面了。宾恩斯的这个蜗管帮他听声音。声音使它振动,产生不同的图形。看到了吗?”

格兰特看清了。它在液体里几乎像是一个阴影;一个巨大、扁平的从他们旁边一闪而过的影子。

“这是大声波。”迈克尔斯说,“至少,不妨这么说吧。这是一种压缩波,好歹被我们通过微缩光线看出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人在讲话?”科拉·彼得逊问道。

“哦,不是。如果有人讲话或发出某种真正的声音,那么这个东西就会像发生了地震似的弄得海啸山崩。然而即使在绝对静寂时,耳蜗也会听到远方砰砰的心跳声和血液流经耳部微小的静脉的轰隆声。”

格兰特问道:“这有没有危险!”

迈克尔斯耸耸肩说:“不能比现在这样更危险——只要没有人说话。”

这时,一些网状纤维堵塞住了潜艇的进气管。格兰特从船身腹部的舱口降下,落到柔软而具有橡皮弹性的蜗管底壁上。他望着船身发愁。它的金属船身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么干净和光滑了,而像是披着一张兽皮,上面长满粗毛。

他两脚一蹬,游进淋巴液中并向船头游去。他抓了两把纤维往外拉。好不容易才把它们拔出来,有许多纤维在进气管过滤器表面就折断了。

通过他那小小的无线电接收机,传来了迈克尔斯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够呛。”格兰特说。

“你需要多长时间?计时器现在的读数是26。”

“得要相当长的时间。”格兰特拼命拔着,但粘稠的淋巴液使他动作缓慢,同时柔韧的纤维似乎也很不好对付。

迈克尔斯和科拉也穿好游泳衣,下去帮忙,3个人一起干了起来。

欧因斯把引擎开动起来,说:“看来很好。你们外面都准备好了吗?”

格兰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准备启程。”

然而就在这时,整个宇宙似乎都翻腾起来了。就好像有人从下面捅了“海神号”一拳,把它掀起老高。船内欧因斯抓住表板不放,杜瓦尔抱住激光器。船外,格兰特被抛向高空。科拉侥幸抓住“海神号”上一个突出的地方,而当她实在抓不住而把手松开以后,就沿着蜗管壁膜滑走了。

怎么回事?原来蜗管壁是在对某种响亮的声音作出反应。“小小的振动”产生了巨大的波澜。

科拉连滑动带旋转地翻过悬崖掉进了振动着的圆柱和管壁的世界。她陷在一片毛细胞里了。她大喊着“救命”。

此刻,由于外界的响声而引起的这场风暴已经过去,船就要启航。格兰特发现科拉还没上船,于是他呼喊着她的名字。

格兰特和迈克尔斯找到科拉时,科拉的身上已经吸附了很多抗体,还有很多抗体正蜂拥着朝她落去。格兰特让迈克尔斯游回潜艇,然后猛地冲向科拉,拉住她拼命向潜艇游去。不少抗体被落在后面,然而科拉的身体已经被粘附着的抗体弄得毛茸茸的了。格兰特匆忙地往下扯,但抗体粘着不动,他的手碰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就顺着手的方向变成扁平形,随后又恢复原状,有几个现在开始探测和“品尝”格兰特的身体了。

他俩游向潜艇。格兰特紧紧抓住舱门。他伸手去扯科拉背上的抗体,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抗体羊毛似的纤维,感到软绵绵的,富有弹性,一捏就陷下去,然后碰到坚韧的核心,再也掐不去了。

这些抗体是没有头脑的,连最原始的头脑也没有,因此把它们看成怪物、捕食者或者即使是苍蝇,也都是错误的。它们不过是一些分子,其内部原子排列的形式使它们凭借盲目的原子间力的作用,依附到它们能配合得上的表面上去。

格兰特继续撕扯抗体,抗体也继续游来。

“我——我——呼吸困——”科拉喘着气说。

舱门打开了。杜瓦尔把科拉拉了进去,格兰特跟在后面。

一进到舱里,抗体就失去了活力。原来这些抗体只能在液体里活跃,一旦被空气包围,分子引力就改变了性质。

科拉脱离了险境。

欧因斯说:“马上行进,我们的时间几乎要用完了。”

在指挥室里,电视接收机显示出,“海神号”已进入大脑,正迅速驶向血块。同时计时器也显示出12的字样。卡特和里德在焦急地等待着。

“海神号”上,格兰特和迈克尔斯发生了争执。自上船以来,他们就一直不能友好相处。迈克尔斯和杜瓦尔的关系也一直很僵。他们相互之间都有一种不信任的感觉。消除血块用的激光器曾经无端地坏过,杜瓦尔直到修好了它,也没弄清是怎么坏的。很多事情,都让人怀疑。

计时器显示出了9,“海神号”正行进在大脑之中。

欧因斯再度关上船内灯,大家都朝前方望去,这时候眼前的奇观使他们把其他一切,甚至使命高潮已到的事实,都置诸脑后了。

杜瓦尔喃喃地说:“真是太奇妙了。这是上帝造物美轮美奂的顶峰。”

格兰特也肯定地说,在整个宇宙中,以最小的体积装有最复杂的物体的,就是人脑。

血块接近了。杜瓦尔看到神经到血块处都停止了,他说:“这是神经损伤的肉眼可见的迹象,可能是不可逆转的了。我现在不能保证我们能治好宾恩斯,即使把血块清除掉也罢。”

“这想法不错,大夫。”迈克尔斯讥讽地说,“这样你就有了借口了,不是吗?”

“住嘴,迈克尔斯。”格兰特冷冷地说道。

杜瓦尔和助手科拉都拿起了游泳衣。

迈克尔斯苦笑着说:“你们不必费这个事了。已经太晚了。”说着他指了指计时器,这时计时器正在慢条斯理地从7变到6。

杜瓦尔和科拉都没有停下穿游泳衣的动作。

60分钟只是个保守的估计。微缩场能比预期时限延长1分钟,或者2分钟。减去从血块到撤退地点颈静脉需要的2分钟,还会至少有7分钟的时间。

迈克尔斯极力阻拦继续除血块,他一再坚持时间来不及了。就在他和格兰特争执之际,杜瓦尔和科拉已穿好游泳衣,带上激光器,走出舱口不见了。

迈克尔斯瞧着他们出去,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说:“格兰特,你听我说,难道你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杜瓦尔会把宾恩斯弄死。简直太容易了。激光器稍稍歪一点,谁能看出毛病来吗?如果你照我说的办,我们就能让宾恩斯活下去,咱们出去后,明天再试。”

“他可能活不到明天,而且在相当长时间内,我们不能进行微缩。”

“他有可能活到明天;可你如果不制止杜瓦尔,那么他就肯定会死。明天可以对别人进行微缩,即使我们不行。”

“乘另一条船吗?能用的或能找到的只有‘海神号’。”

迈克尔斯尖声叫了起来:“格兰特我跟你说吧,杜瓦尔是敌特。”

“敌特?我碰巧认为充当敌特的是你!”格兰特怒目圆瞪。

“哦,我明白了,敌特是你,格兰特。”迈克尔斯又转向欧因斯,“欧因斯,你明白了吗?有好多次非常明显地,我们的使命不可能也不会成功,而当时我们本来是可以安全撤出的。每次他都让我们留在这里面……帮帮我,欧因斯,帮帮我。”

欧因斯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格兰特说道:“计时器马上就要走到5了。给我3分钟,欧因斯,你知道,除非我们能在这3分钟内把血块清除掉,宾恩斯是救不活的。我现在到外边去帮帮他们,你看住迈克尔斯。”

格兰特穿好游泳衣,从舱口钻了出去。

杜瓦尔和科拉已到了血块处。杜瓦尔喃喃地说:“如果我们能把血块分割开,解除神经所承受的压力,而又不触及它本身,那我们的成绩就很不错了。”他挪动着找好位置,举起激光器。他按下了激光器的枪栓。一束细小的光短促地闪了一下。

一瞬间,在激光光束难以忍受的强光照射下,血块显得轮廓鲜明;光线所到之处,形成了一串气泡。

激光又亮了一次,完了之后,科拉说:“手术见效了。杜瓦尔大夫。”闪光现在已经通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了。一大片黑暗的地方亮起来了。

这时格兰特游来:“我们只有不到3分钟的时间了。”

“别来打扰我。”杜瓦尔说道。

科拉说:“没关系,他能完成。”

话分两头,各表一方。船上怎么样了呢?

“我看到了激光的火花。”欧因斯说,“我跟你说,他们正在工作,他们会回来的。看来你错了,迈克尔斯。”

迈克尔斯耸耸肩说:“好啊,这就更好了。如果是我错了,宾恩斯能活下去,这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他的嗓音显得十分惊慌,“欧因斯!”

“怎么啦?”

“安全舱口出毛病了。格兰特这混蛋当时一定是太激动了,没把它关严。”

欧因斯正朝下面凝视着舱口,迈克尔斯一只手抓起格兰特用来拆无线电面板的那把螺丝起子,狠狠地用把手敲击欧因斯的头部。

欧因斯昏迷过去。迈克尔斯又敲了一下,然后把欧因斯塞进游泳衣,抛了出去。接着他慌忙跳上驾驶室,按动了引擎按钮。

杜瓦尔现在正端着激光器,对准血块进行连续而短促的射击。

手术成功了!

正当他们要返回潜艇时,发现了欧因斯。这时欧因斯已清醒过来。

他们游向发动起来的潜艇。他们听到了迈克尔斯的声音:“你们大家都向后退。两分钟以后,白细胞就会来,而那时候,我早就往回走了。很遗憾,但是你们本来是有机会同我一起撤出的。”

船现在在高处兜着大圈子,转了过来。

“他在全速前进。”欧因斯说道。

“而且我想是对准致命的神经来的。”

“这正是我在干的事,格兰特。”

杜瓦尔喊道:“你听着!想一想,为什么干这种事呢!想想你们的祖国!”

“我想着的是全人类。”迈克尔斯怒气冲冲地叫喊着回答道:“重要的是不让军方插手。无限期解除微缩技术,掌握在他们手里会把地球毁掉的。你们这班傻瓜如果不明白这个道理……”

“海神号”在对准刚解脱出来的神经俯冲下来。

格兰特不顾一切地抢过激光器,全功率射向“海神号”。激光器射出一道铅笔粗细的光线,一下就熄灭了。

科拉说:“激光已经耗尽了,格兰特。”

就是这惟一的一击,“海神号”在没有撞到神经之前被击中了。

杜瓦尔说:“白细胞会吞没这只船的。我们最好离开这里。”

“到哪儿去?”欧因斯问道。

“如果我们沿视神经走,只要1分钟,或者不到1分钟就可以到达眼球。跟我来。”

科拉和欧因斯跟在他后面游着,格兰特最后犹豫了一阵,也尾随他们而来。

指挥部里,卡特暴跳如雷。计时器读数是1。马上变为0,警报铃响了起来。立刻就要解除微缩了。

迈克尔斯遭到激光射击后,在半昏迷之中还做着美梦。这时,“乳白色的云雾”飘过来。是一个白细胞!

由于船体比较明显,白细胞向它靠来。

“海神号”的窗户被涂上了一层发亮的牛奶。牛奶在侵袭船壳尾部破口上的血浆,在为冲破表面张力的障碍进行斗争。迈克尔斯在临死前听到的最后第二个声音,是由微缩原子构成、结构脆弱的、经过种种折磨、损伤程度达到了破裂点的“海神号”外壳在白细胞攻击下裂成碎片的吱吱嘎嘎的响声。

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他自己的笑声。

科拉几乎与迈克尔斯同时看到了这个白细胞。科拉惊恐万状。格兰特决意要与白细胞搏斗一番。这时“海神号”已被深深地陷进硕大无比的白细胞里。格兰特把刀深深插进这堆东西里,向下切割。然而什么反应也没有。这个无眼睛、无感觉、无头脑、无意志的由原生质构成的自动机器什么反应也没有。格兰特又砍了一刀,可还是没有引起白细胞的注意。

他向远处游一点,这时,裹紧了“海神号”的白细胞渐渐转向他来,并跟着他游动,一直跟着。

就这样,他们游过视神经,从泪管里游出宾恩斯体外!并且还把那个白细胞引出了泪管,白细胞里包裹着“海神号”的残骸碎片以及迈克尔斯的尸体。并且离解除微缩的时间只差8秒钟!

宾恩斯张开了眼睛,试图露出微笑。

格兰特问他:“身体怎么样?”

宾恩斯说道:“觉得很疲乏。我头疼,眼睛很难受,但看来我是活下来了。”

“好嘛!”

“头上敲一下,还是打不死一个科学家的……现在我必须回想起我到这儿来,要告诉你们的东西。还觉得有点朦胧,但能逐渐想起来。都装在我头脑里,一切材料都在。”这时他真正笑了。

格兰特说道:“对你头脑里有的东西,你会吃惊的,教授。”

消声器事件

给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些怪,为什么凡是和教授作对的人到头来总是自己倒霉。不过,你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教授一定采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这样对教授就有点不公道了。他可真是一位好心人。除非万不得已,他就连一只苍蝇都不会去伤害的。我倒不是说他软弱好欺,不好斗,但是他和别人斗起来总是光明磊落,绝不搞小动作,耍小手腕。你说的那件事也许是一个例外吧。不过你也应该承认罗德里克爵士实在是自讨苦吃、咎由自取。

我第一次遇见教授的时候,他刚刚离开剑桥大学,正在为使公司能继续偿付债款而艰苦奋斗。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一定也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脱离学术界而进入坎坷不平、风大浪险的工业界。但是有一次他曾跟我说,他现在很高兴,因为他生平第一次能真正施展自己全部的才智。我参加电子产品有限公司工作的时候,公司仅刚够支付开销。我们经营的主要产品是哈维积分电路,就是那种小巧的电子计算器。这种计算器能够进行微分分析仪的一切运算,而成本仅为后者的1/10。它在大专院校与科研机构中销路一直稳定。对于教授来说,它至今仍然可以说是他的得意杰作。他不断加以改进,几周之内,经过他改良的15型新产品就能上市出售了。

不过,在那个时候,教授仅有两笔资产。首先,学术界对他是友好的。他们觉得他也许是疯了,但在私下,他们还是佩服他的胆量和勇气。他在卡文迪希学院的老同事们一直为他的产品叫好,帮他作广告,而教授则利用他这些旧关系一文钱不花,免费作了大量的研究。他的第二笔资产是和他打交道的企业家们的思想观点。那些人认为,一个过去曾在大学任教的教授,对于企业界的种种诡谲狡诈的手段,肯定是一窍不通的,无知得像刚出娘胎的小毛娃娃。当然,这一点对于教授来说恰恰是正中下怀,他就希望他们这么看他。而有些可怜的傻瓜们至今还抱着这种可悲的观点不放。

罗德里克·范登爵士和教授就是为哈维积分电路第一次发生冲突的。你也许没有见过哈维博士。他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是人们心目中所想象的科学家的活典型。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天才,但是他是那一种应该锁在实验室里,每天有人通过窗洞给他喂饭吃的天才。罗德里克爵士利用哈维这样无依无靠的科学家,经营着一种蓬勃发展的事业。当他经营的大多数其他行业,由于国家控制而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他转而专门鼓励奇特的发明创造。1955年颁布的私人企业(限制)法就曾试图这么做过,不过这与罗德里克爵士心目中想的根本是两码事。罗德里克爵士首先竭力钻了免税条款的空子,逃避纳税;同时又通过攫取类似哈维这样傻乎乎的发明家的基本专利权,来控制工业界,使工业界成为他敲诈勒索的对象。有人曾经把罗德里克爵士称为拦劫科学家的强盗,这顶帽子对他实在再适合也没有了。

哈维把他的积分电路专利卖给我们后,就回他的私人实验室去了。我们只是在一年后才听到他的一些情况。那时他在《哲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描述能求重积分的绝妙的电路。教授有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这篇论文,而哈维当然也想不到去提这件事,因为他当时又在忙别的研究了。然而这一耽搁却坏了事。罗德里克爵士手下有一帮专事刺探消息的人,他出钱雇他们,专门让他们给他提供技术性的意见。这伙人中有一个用威吓利诱的手法让可怜的哈维把他新发明的电路全部卖给范登企业公司。

教授自然是气疯了。哈维本人也意识到干了蠢事,自己感到非常的悔恨。他答应今后没有和我们商量之前,跟谁也不签什么合同了。可是悔恨有什么用呢,电路已经落到罗德里克爵士手中。罗德里克爵士紧紧抓着他不择手段搞到的这个电路,等着我们自己乖乖找上门去求他,因为他知道我们别无他法。

我真希望我能参加教授与罗德里克爵士的那次会见。遗憾的是教授坚持由他自己一个人去。大约1小时以后,他回来了,看上去又激动又烦恼。罗德里克这个贪婪的老家伙对哈维的专利竟要价5000镑,而这差不多近乎我们那时的透支的数目。我们猜想教授和爵士分手时一定很欠礼节。事实是,他跟罗德里克爵士说叫他进地狱去,并且把他去地狱的大致安排也给他精细地描绘了一番。

教授消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然后我们就听到他的办公室里砰砰嘣嘣一阵响,接着他戴着帽子穿着外衣走出了办公室。

“这儿憋得慌,”他说,“我们到城外去吧,这儿西蒙斯小姐会照顾的,走吧!”

我们对教授的习惯都已经很熟悉了。从前我们曾认为他的这些脾气很古怪,可是现在我们熟悉多了。在某些关键时刻,干脆离开城市到乡间去一趟常常会有奇迹般的效果,可以补偿牺牲的办公时间而绰绰有余,何况这又是夏末的一个下午,风光明媚,景色宜人呢。

教授驾驶着那辆大型的阿尔维斯牌车——这是他惟一的一件豪华而又必要的私产——沿着新开的西部大公路驶去,一直开到城的尽头,然后打开直升飞机的发动机,爬到半空,这时机下纵横百英里的英国乡村尽收眼底。希思罗机场的白色跑道也清晰可见,一架300吨位的大班机正向着跑道降落。

“我们上哪儿去呀?”乔治·安德逊问道。当时他是公司的总经理。我们当中还有保尔·哈格利弗斯,你不会认识他的,因为几年前他到威斯汀豪斯公司去了。他那时是生产工程师,而且是工程师中最优秀的工程师之一。他也非得是一位优秀工程师不可,否则就无法跟得上教授。

“到牛津去怎么样?”我建议说。“那儿和那些人造卫星城不太一样,可以换换口味。”

就这样,大家都同意到牛津去。可是我们还没有到牛津,教授看到几座景色秀丽的山头,他就又改变了主意。于是我们的直升飞机就降落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由此可俯视一条长长的山谷,整个地方看上去就像从前某个大私人庄园里的一块地方,这时天气十分炎热,我们从直升飞机机舱里爬了出来,把穿不住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教授则把他的外衣小心翼翼地铺在草地上,蜷曲着身体躺在上面。

“到喝茶的时候叫醒我。”他说。5分钟后他就睡着了。

我们几人轻声地聊了一会,不时地看他一眼,生怕把他给闹醒了。他睡着时,脸部放松,显得出奇的年轻,可是人们很难料到面具后面正在琢磨着一二十个复杂的计划——其中有一个就是怎么把罗德里克·范登搞垮。

后来我们大概都打瞌睡睡着了。那天下午四周静悄悄的,那些虫子也都热得叫不动了,周围的群山都被烤得闪烁发光,天气的闷热简直好像看得见、摸得着似的。

突然,我耳边似乎有一个巨人在吼叫,把我吵醒了。但我还继续躺了一会,迷糊糊地看了看是什么东西那么闹。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一个个醒了过来。大家都很恼火地看看周围。

在两英里远的地方,就在山谷的另一头,有一架直升飞机在一个小村庄的上空飞来飞去。它正在向手无寸铁的村民狂轰滥炸,只不过它扔的不是炸弹,而是竞选的宣传品。每隔几分钟一阵阵变幻不定的风把竞选演说刮到我们的耳朵里来。我们躺了一会儿,想判断出究竟是哪个党犯下这一滔天大罪,可是因为扩音器只是一个劲儿地颂扬一位叫斯努克斯先生的美德,所以我们几个人谁也没弄清楚。

“斯努克斯先生休想得到我的选票,”保尔气乎乎地说。

“什么作风!这家伙肯定是一个社会主义者。”

他差一点就给安德逊扔过来的鞋击中。安德逊就是一个社会主义的信徒。

“也许是老百姓请他来演讲的。”我说。我知道这种说法也不怎么能使人信服,只不过想使大家平静下来罢了。

“我不信,”保尔说。“不过我所反对的是这种事情所涉及的原则。这种做法——这种做法让人不得安宁,简直是侵犯人权,就好像在空中写广告牌一样。”

“我并不把天空看作是私人的财产,”乔治说,“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记不得这以后大家是怎么继续争论下去的,不过最后大家转而泛泛地讨论起令人讨厌的噪音问题,并特别讨论了斯努克斯先生的例子。保尔和乔治两人都心平静气地望着直升飞机。不一会乔治说:

“我所希望的是,只要我愿意,我能随时竖起一座音障来。我一直认为塞缪尔·柏特勒发明的在帽子上弄两个护耳朵的帽瓣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效果可能会不太好。”

“我看在社交中还是有效的,”保尔回答说,”即使最惹人讨厌的唠叨鬼每一次走近你,你就装模作样地往耳朵里塞耳塞,那他也会有点泄气的。不过设音障的想法非常有意思,可惜要设音障必须消除空气,而消除空气却又不实际。”

教授一直没有参加大家的谈话。事实上他好像又睡着了。突然他打了个大呵欠,站了起来。

“该喝茶了,”他说,“上迈克斯店去吧。费雷德,这回该你掏腰包了。”

大约过去了一个月以后,教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去。由于我是负责给他搞宣传和一般联络工作的,他通常总是把他的新想法先给我说说,看我是不是听得懂,是不是认为这些想法有用。哈格利弗斯和我常常努力让教授如脱缰野马似的思想能有所控制,使教授的所做所为切合实际。不过我们也并不总能说服他的。

教授先开口问:“费雷德,你还记得那天乔治说的音障这回事吧?”

我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件事。“噢,有这回事,不过这种想法十分荒唐,你一定不会把它当一回事吧?”

“嗯。关于波的干扰这方面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得不多,你给说说吧。”

“假定有一列波,这儿是波峰,那儿是波谷,如此类推,然后以另一列波,加在前一列波上,结果会怎么样呢?”

“我想这就要看你怎么加了。”

“对!假定把两列波合在一起,一列波的每一波谷和另一列波的每一波峰相合。”

“这样就全给抵销了,什么波也没了,我的上帝!”

“完全正确!假定我们有一个声源,在声源近处放上一个麦克风,把输出接到一个倒相放大器上,由它来带动扩音器,让输出振幅总是自动调节,与输入振幅相同,但相位不一,那么最后的结果又怎么样呢?”

“这似乎不太合理……不过理论上说应该是没有声音了。这里一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这只不过是反反馈的原理。这一原理在收音机上用了多年了,目的是消除你不需要的干扰。”

“这我知道,可是声音不像大海的波浪那样,它没有音峰、音谷,声音只是空气中一系列的压缩和膨胀,对吧?”

“是这样的,可是对这一原理毫无影响。”

“我还是不相信这能行得通。你一定在哪一点上没有……”

这时,突然间发生了一件很怪很怪的事。我还在说着话,可是自己却听不见了。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没有一点声响。教授当着我的面拿起一个很重的压纸的东西,然后撒手让它掉在桌上,这块东西打在桌上又弹了起来,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接着他动了一下手,房间里又骤然充满了声音。

我沉重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简直不能相信!”

“太糟了,要不要再给你示范一次?”

“别,别了。真把我给吓坏了。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教授咧嘴笑笑,拉开写字台的一个抽屉,抽屉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组件。一看焊头和那些缠得乱七八糟的导线我就知道,这显然是教授自己手工做的。电路本身看起来很简单,设计没有现代收音机那么复杂。

“扩音器——如果你能把那个东西叫扩音器的话——现在放在那边窗帘的后面,不过完全可以把扩音器做的很小巧,甚至可以随手携带。”

“这个扩音器的扩音范围有多大呢?我是说,这该死的玩意儿总得有个限度吧!”

教授指了一下看来像通常调节音量控制的东西。

“我还没有作全面的试验,不过这一套东西可以加以调节,在半径为20英尺的范围内可以把一切声音全部吸收掉,20英尺以外,另外3英尺范围内声音能大大减少,再远的话就又恢复正常。只要加大功率,那么要在多大范围内消音都可以。这套东西只有3瓦的消音输出功率,所以特别响的音就消不掉,不过我想如果我需要的话,可以做一台新的装置,使阿尔伯特大厅什么都听不见——虽然我能把这套装置的消音功能扩展到韦姆伯莱体育馆。”

“好吧,现在你把这套东西弄出来了,那打算用来干什么呢?”

教授高兴地微微一笑。“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不懂实际的科学家。在我看来应该可以有很多用途。不过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我想给人家来个出其不意。”

这种事我已习惯了,所以几天后就把教授要的报告给了他。我和哈格利弗斯讨论了实际生产方面的问题。看来制造这套设备似乎并不困难,所有部件都是标准化的,甚至放大器的抑制器只要你见过怎么做的也并不神秘。这一发明的种种用途也是不难想象的,我真兴奋得要忘乎所以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套装置算得上教授的最佳杰作了。我确信可以把这种东西搞成一种很赚钱的买卖。

教授认真细致地读了我的报告。他好像在一两点上有些猜疑。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怎么才能生产这种消声器。”他说,这是他第一次给这一发明取名为消声器。“我们既无工厂,又无人员,我现在又急需要钱,马上就要,而不是等上一年。范登昨天来电话,说他已找到了购买哈维专利的人了。我并不信他的话,不过他说的也可能是实话。积分器比我们这东西要重要多了。”

我很懊丧。“我们还不如把许可证卖给一家大的无线电公司呢。”

“对,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还有一两个问题要考虑考虑。我想到牛津去一趟。”

“干嘛要去牛津?”

“你知道,人才并不都集中在剑桥。人才已经有些过剩外流了。”

我们在这之后有3天没见到他。他回来时看上去十分得意,原因我们很快就发现了。原来,他口袋里装有一张1万英镑的支票,支票是开给R·H·哈维的,又转让给电子产品公司,支票上签字的是罗德里克·范登。

我们都冲着教授嚷嚷起来,而他却坐在写字台边一声不吭。安德逊骂得最凶,因为说起来他毕竟是总经理嘛。而最让人恼火的是罗德里克爵士已把消声器买了下来,这口气我们可咽不下去。

教授似乎还是很高兴,他并不吭声,一直到我们骂得筋疲力尽。好像是他自己让哈维把消声器作为自己的发明卖给范登的,这样范登就不会知道消声器的真正发明人了。这位金融家对消声器这套东西印象颇深,所以马上就买了。教授若要置身于这桩买卖之外,那他就找不到比那位正直的哈维博士更为合适的中间人了,谁也不会对哈维博士有半点怀疑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消声器拱手让给那个老骗子呢?”大家很难过地问他。“就算他出合适的价钱——而这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为什么就不能卖给一个正派的人呢?”

“没关系,”教授边说边用支票给自己扇风。“我们干了一个月就拿到1万英镑,这很不错了,不要再吵了。现在我可以把哈维的专利买来,同时又使我的银行老板高兴一下。”

他跟我们就讲到这个程度。我们都从他那儿走了,心里憋着一股刚开始露头的想造他反的劲。幸好以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们的精力都集中在新计算器上,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罗德里克爵士十分痛快地把宝贵的专利交了出来,他可能仍在为他刚到手的新玩意儿感到高兴呢!

6个月以后,范登消声器经过一番大肆宣传,正式投入市场了。它在市场上一出现就引起极大的轰动。第一件样品被送到大英博物馆的阅览室展出,他为博物馆赢得的声誉,价值远远超过了安装展品的费用。就在各家医院竞相订购的时候,我们的心情却很压抑,在办公室里晃来晃去,大家带着责备的神气看着教授,可他似乎满不在乎。

我不懂罗德里克爵士为什么要生产手提式消声器,我估计一定是有一个感兴趣的人给他出的点子。这东西小巧玲珑,设计巧妙,看来活像一台个人用的收音机。人们一开始买只是为了好奇,但不久,人们开始发现在喧闹的环境中消声器很有用处。后来……有一天,完全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观看英国爱德华德轰动一时的新歌剧的首次演出。我去倒不是因为我对歌剧特别感兴趣,只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正好有张多余的票,而据说这歌剧肯定不会使人失望,事实倒也确是这样。

几个星期前报纸上就在谈论这出歌剧,尤其是谈到歌剧里大胆使用了电子打击乐器。几年来,关于英国的音乐一直有争论。在演出前爱好英国音乐的人和反对的几乎大打出手,但是这种情况倒也不足为奇。赛德勒威尔士剧场的负责人考虑得很周密,请来了特别警察维持秩序,所以启幕时只有不多的几声嘘叫声。

也许你并不了解这出歌剧的内容,这是当今很流行的一种现实主义的歌剧。故事发生在维多利亚时代的后期,主要人物是莎拉·斯坦帕,一位十分多情的女邮政局长;瓦尔特·帕特里奇,一位阴沉忧郁的猎场看守人;还有一位乡绅的儿子,名字我记不得了。故事情节就是那老一套的三角恋爱,三者的关系由于村民讨厌变革而变得复杂化了。这场歌剧里,变革具体指的是一套电报系统,当地的老婆婆们一口咬定这套东西会影响奶牛的产奶量,而且会影响母羊产羔。

我知道这事听起来很复杂,实际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演戏么总是那么一套。简单说吧,这里有那些争风吃醋的场面:乡绅的儿子不愿意到邮局里去当女婿,而猎场看守人恰因为自己求婚一再遭到拒绝大为恼火,策划要进行报复。歌剧的高潮是最后可怜的莎拉被用包裹带勒死,尸体被发现藏在无主信件部的一个邮政袋里。愤怒的村民把帕特里奇吊死在最近处的一根电线杆上,尽管线路工人对此十分恼火。乡绅的儿子从此则不是跑到酒馆,成为酒鬼,就是从此跑到海外什么殖民地去了。故事的情节大概就这么回事。

序曲一开始,我就知道糟了,想走走不了,想听实在听不下去,也许我是老脑筋,跟不上时代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这种现代的货色让我听了真是毛骨悚然。我喜欢听有悦耳曲调的乐曲,而现在好像没有人再谱这类乐曲了。我实在受不了这些现代派作曲家。对我来说,我宁可要布列斯、互尔登、斯特拉文斯基以及其他的老作曲家。

在一阵喝采和哨声中,这不堪入耳的噪音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幕渐渐开起。第一幕地点是斯勒夫里地区道德林村的广场,时间大约是1860年。女主角走上场,她读着早晨邮班送来的明信片。突然,她发现一封写给乡绅儿子的信,就立即唱将起来。

沙拉开始唱的一段不像序曲那么糟,不过也相当够呛。表面看来,唱的和听的好像都一样感到痛苦,但是我们只听到开始的几小节。因为突然间,那熟悉的消声装置消除了歌剧院大厅里的一切声音。有那么一会儿,在为数众多的观众里或许就我一个人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人人都好像钉在自己座位上傻了。歌手的两片嘴唇继续在动,声音却一点也没有。她后来也发现是怎么回事了,她猛的张了下嘴,这在其他情况下都会是尖厉的喊叫声。然后她在四处飞舞的明信片中向后台逃跑了。

说来也好笑,我足足笑了十几分钟,笑得我气都透不过来。剧场里的那乱劲就甭提了。不少人肯定已经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们都拚命向他们的朋友作解释。当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们这种拚命想使别人明白自己而所作的徒劳的努力滑稽到了极点。过了一会,人们开始互相传起纸片来,于是,人人都开始以怀疑的眼光来观察别人。然而作案人一定藏得很好,因为他始终未被发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噢,对了,很可能是这样的:没人会想到去怀疑乐队,而这就恰恰说明作案人为什么这么干。我原先也没想到这一点。第二天很多报纸都破口大骂罗德里克爵士,人们表示必须对此事进行调查。范登企业公司的股票开始不吃香了,而教授看起来比什么时候都高兴。

赛德勒威尔士事件之后,紧接着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尽管规模都没有第一次那么大,但都各有其逗人的地方。有些肇事者被抓到了,但使人震惊的是人们突然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法律可以定他们的罪。后来大法官正想利用惩治巫术法稍加补充,以作为处理这类事件的法律根据。可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第二起大丑闻。

我原来手头有一份英国议会议事录,可现在好像被人抄走了,我很怀疑是教授干的。你还记得那件令人遗憾的事件吧?当时议会正在辩论年度财政支出预算,辩论双方在一些具体条款上都动了火。财政大臣正挥舞两个拳头想进行回击,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这完全是赛德勒威尔士剧场事件的重演,惟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议会内一下子闹得乌烟瘴气,不过谁都听不到什么声音。反对派站起来发言时,议会厅里就听不见声音,好像开关一下子关掉了,所以辩论变得有些像是一言堂。大家都怀疑这是那个倒霉的自由党人干的,因为他刚好带着一台小收音机。虽然他无声地抗议说他是无辜的,但人们还是差一点把他给处以私刑。他那台收音机被夺走了,可是议会内还是寂静无声。这时议长站起来企图把混乱压下去,可是最后被压下去的是他自己,这下他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步出议会厅,拂袖而去。一场辩论就在这样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中结束了。

罗德里克爵士到这时一定感到日子很不好过了。人们对消声器大为恼火,而这个玩意儿却因为他的自负虚荣牢牢地和他的名字连结在一起。不过到目前为止总算还没发生什么太严重的事故,然而……不久前,哈维博士来找我们,说范登公司要他设计一种特殊的高功率的消声装置,这是一宗私人订货。教授把这种装置设计出来了,并索取了高价。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哈维博士把这出假戏演得如此成功。总之,罗德里克爵士一直未曾有过什么怀疑。这一下,爵士得了超级消声器,哈维得了名声,而教授得了钱,大家,包括消声器买主在内,都皆大欢喜。在下院事件之后的两天,有一个下午,在海登·戈登珠宝店发生了一起光天化日的盗窃案。这宗盗窃案非常离奇。珠宝店里的一个保险柜被炸药炸开,可是人们不仅没听到窃贼的声音,连爆炸声都没听到。

这些盗贼使了什么花招?肯定就是那台高功率的消声器。伦敦警察厅就是这么认为的。这时,罗德里克爵士才开始后悔,当初要没听说过消声器这玩意儿就好了。他最后还是证明了他并不知道买主要这个消声器的罪恶目的。当然,顾主提供的是一个假地址。

事发后的第二天有半数的报纸都刊载了同样的标题:“范登消声器不日禁止使用。”各报的口径这么一致,这一点人们要是不知道教授很早以前就和舰队街的科学记者建立了极为良好的关系,就不好理解。这时,又一件巧得出奇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同一天,一位美国公司的代理商来拜访了罗德里克爵士,表示愿意买他的消声器。这位美国商人到达的时候,一位侦探刚刚从罗德里克那儿离开。爵士此时此刻已经一筹莫展,所以那位美国代理商只花了两万美元就把专利搞了去,而罗德里克这位金融家也巴不得这一专利能脱手。

总而言之,教授在第二天把我们叫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显得特别高兴。

“我怕我得向诸位表示歉意,”他说,“我知道当初我出售消声器时你们大家的心情,不过现在我们把消声器又弄回来了,我想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当然罗德里克爵士是例外,愿上帝保佑他吧!”

“别那么得意了,”保尔说,“你不过走了运就是了。”

看来这话使教授不大高兴,他点点头说:“我承认这里确实有运气的成分,但不完全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在收到费雷德的报告后去了一趟牛津,这你还记得吧?”

“记得,那又怎么呢?”

“我是去看威尔逊教授的,就是那位心理学家。你们了解他在干的工作吗?”

“了解不多。”

“我想你们也不会了解太多的。他还没有把他的研究结果公诸于众,但他发表了他称之为社会心理学的数学,非常复杂,可是他声称可以用大约100列的方阵来表示任何一个社会的特性。如果你想了解一件事对某一特定社会有什么后果,譬如说通过了一项新的法令,那就得再乘上一个矩阵,明白了吗?”

“模模糊糊,不太明白。”

“当然,计算结果纯粹是统计数字。这是一种说明可能性的问题,像人寿保险那样,而不是必然的结果。我一开始时对消声器就有些怀疑,不知道一旦无限制地加以使用后果会怎么样。威尔逊把后果告诉了我,当然不是很详细的,而是笼笼统统一个大概的轮廓。他预言,要是全国人口中的0.1/100的人使用消声器,那么一年之内就得禁止使用;要是犯罪分子开始使用消声器,那么这时间还会早得多。”

“教授!你是说……”

“我的天!不不!你们想到哪儿去了!我不会去搞溜门撬锁的勾当。那件事的发生完全是运气,虽然这种事迟早一定会发生的。我感到奇怪的倒是人们那么久才想到这个主意。”

我们都瞠目结舌地望着教授。

“当初我只得那么干,没有其他办法,因为我既要消声器,又想要钱。我冒了一次险,结果成功了。”

“我还是认为你是个骗子,”保尔说,“不过既然现在消声器又搞回来了,你打算拿它怎么办呢?”

“我们还得等一段时间,等那些不愉快的事让人忘却。从范登公司所看到的设备情况看,这就可以把他们出售的消声器在一年之内都得送返回修,这些消声器最终全部处理掉;同时,我们准备把我们的新型号投放市场,不过这回都是固定的,装在室内的,这样就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了。消声器只供出租,不出售。告诉你们吧,我想你们一定愿意知道的,我正等着帝国航空公司的一大笔订货。原子火箭发出的可怕的巨响,人们一直对它无能为力,现在有办法了。”

他拿起一叠报纸亲昵地翻弄着。“你知道嘛,命运是不可思议的,这是很好的一个例子。它只说明老实人最终总是会胜利的,一个人只要他的事业是正义的,那他就……”

这时我们立即同时行动,把废纸篓罩在教授的头上。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把它从头上取下来。

小人国

格利佛是个医生,他到过许多国家,经历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一次,他乘船去旅行。船在海上航行了几个月,绕过了半个地球。

一天,海上突然刮起大风,把船刮到了礁石上,撞成了碎片。大家只好各自逃命,格利佛逃到了一个叫利立浦特的小人国岛上。一上岸,他便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格利佛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细绳子绑在地上,许多只有手指头那么大的小人,拿着弓箭,在他身上走来走去。

格利佛吓了一跳,大声吼了起来。那些小人听到他如雷的吼声,狼狈地从他身上跑下去,逃跑了。格利佛拼命挣扎,想把绑他的绳子弄断,站起来时,小人们开始用弓箭向他射击。他的一只手臂上就中了100多支箭,痛得像针刺一样。他只好乖乖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小人国国王派来一位大臣,踩着梯子爬到格利佛耳边跟他说话。格利佛什么也听不懂,好像听到蚊子在嗡嗡地叫。

那位大臣找来许多木匠,造了一部车子,把格利佛拉到小人国的首都,关进了小人国里最大的一座寺庙里。

小人国的公民们得到消息后,都争着来看热闹。在参观的人群中,有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用箭射击格利佛。卫队长抓住了这几个带头闹事的人,交给格利佛去惩罚他们。格利佛把他们全都释放了。这件事给小人国的公民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以后再也没有人欺侮他了。

国王听说格利佛的仁慈行为以后,命令手下的人好好地服侍格利佛。还派了几位聪明的人教他学习小人国的语言。

格利佛很快就学会了小人国的语言。他请求国王恢复他的自由。国王要格利佛发誓,保证不伤害小人国的任何一个人。格利佛答应了国王的要求,对小人国的公民们非常友好。国王这才恢复了他的自由。

在离利立浦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卜来夫斯古的小人国。利立浦特国王想利用格利佛占领卜来夫斯古。格利佛没有同意,还帮助这两个小人国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利立浦特国王很不高兴,在一些大臣的挑唆下,决定挖掉格利佛的眼睛,让他慢慢地饿死。

有一个同格利佛非常要好的官员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格利佛。格利佛立即逃到卜来夫斯古去避难。卜来夫斯古国王非常感激格利佛对他们国家的帮助,命令左右热情照顾格利佛。

但是,格利佛不想在这里长期住下去,一心想回到自己的故乡去。几天以后,格利佛在海滩上发现了一艘能乘坐的木船,就把它拖了回来,用当地最大的树木做成桨,用布拼起来做成帆,准备乘船回到故乡去。

卜来夫斯古国王知道格利佛要走,并不挽留他,只是送了许多牛和羊让他在路上吃,还送给他很多金币。

格利佛乘坐小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天后,幸运地碰上了一艘商船,他得救了。当他向船员们讲述他在小人国的经历时,船员们都不相信他的故事,以为他疯了。格利佛拿出卜来夫斯古国王送给他的小牛羊和金币,让船员们观看,大家这才信以为真,大为惊奇。

两个月后,格利佛又出海旅行去了。

巨人国

格利佛又要去旅行了。这一次他乘坐的是“探险号”轮船。半路上,遇到了风暴,船漂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时候,船上的淡水快用完了,格利佛和几个水手登上一座荒岛去找水。突然,他们发现一个跟教堂的尖顶一样高的巨人在追赶他们。其他的同伴都逃回船上去了,格利佛晚了一步,没跟上大家,被留在荒岛上。

格利佛害怕极了,慌乱中爬上了一座很陡的高山。他向四周望了望,看到有一个山村,还种植着庄稼,可是很奇怪,这里的青草长得比人高,庄稼长得就像森林一样高大、茂密。格利佛进了一块麦田,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麦田里来了几个人,他们是来收割庄稼的。格利佛眼看就无处藏身了,便躺在草丛中等死。

一个巨人发现了躺在草丛中的格利佛。一开始,那巨人又惊又怕,以为格利佛是什么危险的动物,用两个手指像抓一只苍蝇那样,把格利佛高高地举在空中。格利佛疼得要命,又害怕被巨人摔死,就向巨人苦苦哀求。那巨人好像听懂了格利佛的意思,把他放在衣袋里,交给了主人,并把发现格利佛的经过对主人说了一遍。

主人观察了格利佛的一举一动,相信他是与人类似的动物,就把他带回了家。

巨人一家对格利佛很友好。那个主人叫他9岁的女儿做格利佛的保姆和老师,教他学巨人国的语言。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格立锥格,意思是小人。

巨人在麦田里捡到了一个形状像人的怪物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主人听从朋友的意见,在一个集日把格利佛带到了集市上,让他表演了许多节目,主人赚到了一大笔钱。

从此,主人就带着格利佛到全国各地去展览演出,后来到了首都。国王下了一道命令,要那个巨人带着格利佛进宫,为王后表演。看了格利佛的表演后,王后舍不得让他走,就用1000块金币把格利佛买了下来。国王开始以为格利佛是由哪位高明的工匠装配起来的机器,格利佛就向国王讲述了自己是怎样来到这里的,还把自己国家的事情讲给国王听。国王相信了格利佛的叙述,叫王后好好照顾他。

王后命令木匠给格利佛做了一个箱子居住;每逢吃饭的时候,王后总要格利佛陪她一起吃。国王也喜欢格利佛,空闲时总喜欢和格利佛一起谈话,让格利佛给他讲述有趣的事情。

王后身边有一个矮子,只有其他巨人一半那样高,但还是比格利佛高许多倍,就常常欺侮格利佛。巨人国里的苍蝇,有老鹰那样大,常常飞到格利佛的脸上捉弄他。一次,格利佛在王宫里看花,一条像大象一样高大的狗,把格利佛当成小兔子咬在嘴里。格利佛吓得昏了过去,幸亏狗没有咬伤他的身体。

格利佛在王宫里虽然受到国王和王后的喜爱,但他总盼望着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祖国去。

一晃两年已经过去了。一天,国王和王后要到外地去旅行,把格利佛一起带去。到达目的地以后,一个仆人拎着格利佛居住的木箱子,到海边去让他呼吸些新鲜空气。

木箱子放在海边,被一只老鹰发现了。老鹰想把箱子里的格利佛吃掉,就把箱子叼走了。刚飞到半空中,便遭到其它老鹰的抢夺,箱子掉到了海里。

格利佛在箱子里拼命喊救命,还把手绢系在木棒上,伸出窗口挥舞,盼望有人来救他。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艘客轮驶经这里,船上的人惊奇地发现了箱子里的格利佛,把他救了出来。格利佛再次回到了家乡。

由于格利佛在巨人国住了两年,已经看惯了那里的一切,回家后,看到的房屋、树木、牛羊都非常矮小,觉得很不适应,甚至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利立浦特小人国。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慢慢地习惯了。

可怕的机器人

这是未来世界的某一天,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机器人,在人类不断地改进下,已具备了与人类同等的智慧头脑,它们不愿再被人类支配,为了摆脱人类的控制,它们决定消灭人类。

面对机器人凶残的攻击,人类已无法抵抗了,为了生存,人类只有暂时迁居到了星球上,人类生存的家园从此变成了机器人王国。一年后,鲁克军官带领军队重返地球上与机器人展开了激烈的战争,决心收复地球。

经过了几次战斗,鲁克军官发现机器人的本领已经超过了人,收复地球的战斗更艰难了。机器人像是制订好了作战计划,分工明确地坚守着阵地,丝毫不给人类喘息的机会,就这样相持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早晨,机器人停止了攻击,突然全部撤退了。

鲁克军官提醒士兵不要放松警惕,机器人很可能会有更大的进攻。几分钟后,一阵“沙沙”声从对面战壕传来,数千只巨大的金属蟹从对面疾速爬了过来。士兵们先是一惊,随即开火射击,可是打碎了一只,爬过来十只。很快金属蟹便爬到了士兵身上,锋利的蟹爪像刀子一样割在了士兵身上,一阵哀嚎,几百名士兵倒下了,鲁克马上命令士兵退进地下通道,并把入口严密堵死,在出口处等星球的飞船来迎接他们。

傍晚时分,一艘飞船停在了地下通道的出口处,士兵们一看到自己的飞船,便高兴地奔了过去。

“您好,军官,我是下星球402部队的战士,奉命带你们返回基地。”从驾驶舱里走下来的驾驶员郑重地向博士行了个军礼。飞船起飞了,士兵们为能摆脱可怕的机器人而暗自庆幸着,谁也没有注意到鲁克军官一直死死盯着前边年轻的驾驶员。“年轻人,告诉我飞船的着陆地点和联络密码!”鲁克军官突然问道,并朝士兵打了个手势。这位驾驶员不知是没有听见鲁克的问话,还是有意不回答,坐在那里没有出声,但士兵却看到鲁克已举起了枪。就在驾驶员猛地转身的瞬间,两支枪同时响了,但驾驶员还是慢了一点儿。士兵见被打破的脑袋没有流出血,而是一股线路烧焦的味道。士兵这才发现原来驾驶员是个机器人。

机器人杀手

自动汽车平稳地停了下来。钱默疲惫不堪地跨出车门。来到房门前时,大门立刻悄无声息地自动打开了。机器人管家立刻迎上前来,刚要开口问什么,钱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机器人管家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钱默径直走进卧室,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一头倒在床上。作为公司总经理,他必须千方百计使自己的企业生存下来。如今,他的又一个阴谋就要得逞了,他将再次在竞争中获得胜利。想到这里,钱默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突然,门被“啪”地一声撞开了。钱默吃了一惊。他扭头一看,浑身不禁哆嗦了一下。门口站着一个矮小陌生的机器人,手中举着一支小型激光枪,枪口冷冷地对着他。钱默感到头皮发麻,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器人杀手。这类机器人是专门用来执行暗杀任务的。任务完成后,就会跑到冷僻的角落自行焚毁,不会给警方留下任何对主人不利的证据。它们毫无感情可言,只知道不折不扣地执行命令,向它们求饶只不过是白费口舌。

钱默很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他的机器人管家已经被无声地解决了,现在轮到他了。钱默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器人杀手,紧张地思索求生之计。他知道,机器人最大的弱点是不懂得阴谋诡计。这时,机器人杀手冰冷地发出了命令:“把那份转让合同交出来!”听到这句话,钱默心中一亮。他指了指墙边的文件柜。机器人杀手走到文件柜前,伸手去拉柜门。就在机器人杀手刚刚接触到柜门的一刹那,钱默用拇指轻轻按了一下床头上的暗钮,文件柜立刻放出一道蓝色的闪光,只见机器人杀手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钱默长吁了一口气,用手帕擦去了满头的冷汗。他很清楚,事情还没有完,此计不成,对方还会有新花样。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自己也变成一个机器人,机器人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也不为阴谋诡计而绞尽脑汁。正当他惊魂未定、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又被重重地撞开了……

机器人暴动

“奥布里上校,快来救救我!我是训练和程序设计处自动控制器队的索耶上尉!”索耶躲在岩石下的一个洞穴里,现在正通过通话机求救。一架庞大的、形状像坦克的机器正向他逼近……到月球上进行试验的自动控制器,还没到第三天就出事了,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大家伙竟然把“枪口”掉转过来,打起制造它的主人来了。它已经消灭了9个人中的8个,索耶就是最后一个。

这个不会说话的自动控制器新兵,取名为“咕哝”,它足足拥有一个团的火力呢。它好像发疯了,把小发射器瞄准黑洞口,朝洞里一阵扫射。“哎哟,我的脚!”索耶失去了一条腿。

“上校,快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索耶,我是奥布里,请回话!”

“感谢上帝,终于联络上了!”索耶连忙回话,“上校,‘咕哝’叛变了,它的敌我识别系统发生了故障。”

“索耶,振作起来,我们车子正经过红色地区,在向你靠拢!”

“上校,‘咕哝’已经杀死了由我指挥的8个人。”

“糟糕,再继续向前,也会很危险的。”奥布里的车子在离“咕哝”28公里处停止了,因为这正处于“咕哝”磁性弹发射器的射程之外。奥布里,也怕死。

“奥布里你这混蛋,快把我带走!”索耶吼叫着。

“住嘴!索耶!我们要把‘咕哝’置于监视之下,等它的储存器里的能量消耗完了再说。”

“好一个怕死鬼!我只剩下一瓶氧气了,一条断腿还在不停地流血。奥布里,我求求你,快通知基地,发射遥控导弹吧!”

“别喊了,索耶。‘咕哝’旁边的坑道是我们在月球上最宝贵的财物,如果毁掉了,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索耶绝望了。地球光冷冷地照在毫无生气的月球上。

“咕哝”慢慢移到了洞口。索耶望着这个庞然大物,大叫起来:“别这样,是我制造了你,你不明白吗?是我制造了你呀!”

“咕哝”好像听不见,继续移过来。

“我的孩子,走开!”索耶临死前讲起了疯话,“让你爸爸在平静中死去吧。我制造了你,我的孩子!”

“咕哝”手中的榴弹发射器愤怒地喷出了火光……月球上的夜晚一片寂静。

大脑无线电广播

大雨哗哗地下。雷声隆隆地响。整座山头像是给浓雾包围住了,阴沉沉的。

骆驼峰上的飞龙洞里,蹲着两个躲雨的少年,一个叫大牛,一个叫火生。这两个人,满脚是泥,光着上身,打湿了的衣服,晾在一块干石头上,旁边还有两个沉甸甸的背包,背包里尽是些小石头。

大牛蹲了一阵,朝洞外看着,说道:“雨还那么大,大概不会停了。”火生说:“今天再不能采标本啦。呆在这儿干什么呢?还是让我跟爸爸联系一下。”

“哈哈……哈哈哈,”大牛大声笑了起来,“你呀,又没有无线电话,怎么联系呢!现在,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大概谁也不知道咱们躲在飞龙洞里。咱们真像个探险家。”火生听着没有作声。他想,爸爸早上嘱咐过,有什么事,就静静地想想,一个字一个字地想,爸爸就能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这叫什么大脑广播,是最近试验成功的。

“我说大牛,你别吵,让我试试那个大脑广播,行不行啊?”

“什么叫大脑广播,听我的。”大牛干咳了两声,咽了一口口水,拉长了嗓子,嚷了起来,“大脑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广播。我们是龙虎山小学标本队,当我们接近最高峰的时候,突然遭到暴风雨的袭击,不得不停止前进。现在,十三级暴风还没有停止……”

“大牛,大牛,你怎么搞的。最大最大的风也只是十二级,哪儿来的十三级暴风。”火生打断了大牛的“广播”。

“怕什么,反正谁也听不到我的广播。”大牛停了一停,仍然拉长嗓子喊叫,“大脑广播电台。骆驼峰消息:标本队员两人被暴风雨围困在飞龙洞里,等待救援。要是大雨下个不停,队员准备在飞龙洞里住上一夜……”

“大牛,别开玩笑啦。说正经的,今天晚上回不了家,让你住在这儿,你还不敢呢!还是静一静。让我来跟爸爸联系联系。”

“好吧。”大牛终于停止了“广播”。但是,只停了一会,又说起话来,“你爸爸说的那个大脑广播,太玄了,我又有点不大相信。先别说别的,我就不相信大脑里有电。”火生笑着说:“前些日子,我的病——‘羊角疯’忽然又发作了,我上医院去看病,张大夫给我做了个什么脑电图检查。真有意思,他在我的脑门上装了几个电键,电键后面接着电线,电线通到一支笔上。结果笔就在纸上画了个‘图’。”大牛好奇地问:“什么图?”

火生说:“哦。这不是真的图,是一条条曲线。张大夫说,要用脑子里发出来的电流,在纸上画出些曲线,从那些曲线就能看出脑子有没有病……”

“脑子里真有电!有点意思。”

“那么说,你相信人身上有电啦。”火生把头伸出洞外看了看天,雨还下着呢,他回过头来对大牛说,“你先等等,一会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可现在你得安静下来。我来试试。”

洞里难得地平静了下来。两个人默默地坐在那儿,火生这时集中地想着一件事,该给爸爸广播了。他在心里拟好草稿,默默地说:“爸爸,我和大牛在飞龙洞躲雨,雨老下个不停,请您派直升机来接我们。你要不来,我们今晚只好住在洞里。”

大牛乖乖地坐了一阵,也不见火生说一句话,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实在闷不住,终于张嘴了:“喂,你说的要讲个故事。”

火生接着说:“好吧,你听着。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有一天,我有事去找爸爸。推开爸爸办公室的门一看,一个人也没有。我想,他大概一会儿就能回来,就坐在那儿等,等着等着,我突然听到一阵沙沙响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怪啦,好像有一只手在那儿移动。再细细一看,那是只金属做的手,沙沙沙地在纸上写字。这多怪呀,旁边没有什么人,那只金属手却会自己动起来,而且还写出一手挺漂亮的字,那纸上写的是‘利用生物电来指挥机器,是自动化的好办法。’我看迷了,看来看去,还是看不懂那只手怎么动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爸爸正坐在隔壁房间里,在指挥这只手呢!”

“他怎么指挥的?”

“他脑子里想着要写什么字,那只假手就会把这些字写出来。”

大牛听着更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说,每个人身体里都有电,叫做生物电。大脑在想事的时候,会发电,电流通过假手,假手就会把大脑想的字写出来。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人的身体还是部挺复杂的发电机呢!”

“有趣,有趣。照你那么说,世界上真有大脑广播电台,嗨,让我来正正经经地广播一下。大脑广播电台,大脑广播电台……”

“大牛,你那个广播,谁也收不到。你没有这个。”火生说着,指指头上戴的帽子。那顶帽子看起来像顶钢盔,后面还直立着一根金属棍,戴在头上显得很有精神,“这是爸爸让我戴着的。他说戴着这顶帽子,我想什么事,他全知道。你整理整理矿石标本吧,别说话。让我再想一想,也就是再广播一次。”

大牛打开背包,去整理标本。火生先定了定神,又开始想了起来:“爸爸。我和大牛在飞龙洞躲雨,雨老下个不停,请您派架直升机来接我们,你要不来,我们今晚只好住在洞里。”

过了一阵子,忽然听见噗噗噗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响。两个人披上衣服,急忙往外跑,朝天上看去,啊,一架直升机来了。这是爸爸常坐的“全天候”直升机,什么风呀,雨呀,雷呀,黑夜呀,它全不怕,什么天气都能飞。

直升机在天上飞,大牛他俩在地上跑,手里拿着红领巾在头顶上挥动。直升机停在天上不动了,扔下来一副绳梯,大牛像猴子似的,一下就爬上绳梯,钻到直升机里。火生收拾了一下背包,这才爬上飞机。

“爸爸。你收到我们的广播了吗?”

“收到了。”爸爸从提包里摸出一个小机器,外表活像架照相机。他说,“这是架特制的接收机,你们那儿一‘广播’,它就能收到,好像你在跟我讲话一样。而且它还能把声音录下来,随时都能放出来再听。你们听,这是不是火生刚才想的事?”

爸爸打开收音机,重新广播了刚才收到的大脑广播:“爸爸:我和大牛在飞龙洞躲雨,雨老下个不停,请你派架直升机来接我们,你要不来,我们今晚只好住在洞里。”“真灵,大脑也能广播。这是不是利用生物电?”大牛惊奇地问。

“是的。不过,说得准确点是生物无线电。我们的大脑里,不但有生物电,在想事的时候,还像个小小的无线电台,往外发射无线电波。我用接收机把你们大脑发出的无线电波接收下来,就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事了。”

“大脑是座电台,那干嘛火生广播的时候,还要戴那顶帽子?”

爸爸说:“大脑电台的无线电波太弱了,很难接收。戴上帽子,它会把无线电波放大,这样才能收得到。”

“哦,原来是这样。”大牛说完话,急忙把火生头上那顶帽子抢过来戴在头上。“我来试试。”于是,他在默默地说,“大脑广播电台,现在开始广播。龙虎山的标本队员已经安全脱险,在暴风雨中登上直升机,顺利返航。”这时,在爸爸的小机器里,已经把这些话记录了下来。火生笑了笑说:“你的广播,现在真有人收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