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地球的宇宙人

〔美国〕菲力蒲·法尔玛

天空已经绿了21年，突然，它变成了蓝色。基卡哈眨了眨眼睛，他又回到了家乡。更确切地说，又一次回到了他出生的地球。他曾经在地球上生活过28年，然后在他称作梯尔斯世界的小星球上生活了24年。现在，他正站在一块伸出来的巨大岩石的阴影下面，感受着来自地球的凉爽的空气。

他高6尺1寸，重190磅，宽肩膀，细腰，大腿结实，红铜色的头发披到了肩上，深黑的眉毛呈弓形，眼睛和叶子一样绿，鼻子直而短，上唇很长，下巴有一道深深的裂口。他穿着一身徒步旅行者的服装，背上背了一个包，手里提了一只黑色的皮箱。他身旁站着一个美貌的女人，她有着一头长长的波浪式的黑发和一对深蓝色的眼睛，皮肤洁白，体态超群。她穿的也是一身徒步旅行者的服装：长统靴，牛仔裤，伐木者穿的、印有方格图案的衬衫，带着一顶长帽舌的便帽，她也背了一个包。

基卡哈吻了一下这个女人，说：“你曾经到过许多星球，阿娜娜，但我敢打赌，没有一个比地球更古怪。”

“我以前看见过蓝色的天空”，阿娜娜说：“沃尔夫和克丽西斯离开我们有5个小时了，钟魔也出发了两个小时，全都在这个大宇宙里消失了。”

基卡哈点点头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该是南加利福尼亚州，沃尔夫和克丽西斯没有理由在这一带逗留，因为这个通道是单行的，他们会离开这里前往最近的双向通道，那是在洛杉矶地区。如果那个通道不存在了，那么最靠近的一个应该在肯塔基或者夏威夷，所以我们知道他们会去什么地方。”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钟魔，谁知道呢？他可能去了什么地方或者仍然留在附近，他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对地球上的事情一点也不懂，又不会说任何一种地球语言。”“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要找到他，我了解钟魔，”阿娜娜说，“这个家伙不会把钟埋掉，然后，自己远走高飞的。一个钟魔不能离自己的钟太久，他得到处随身携带着它。这是我们认出他来的惟一方法。”

在他们藏身处的下面，约1000尺的地方，一条双车道的碎石路弯曲地绕过大山的一侧，然后继续向上盘旋，最后消失在山的另一侧。一辆汽车在道路上行驶。他们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远处一片树林中有一群蓝背木坚鸟惊叫而起。

基卡哈从口袋中取出一付小双筒望远镜，调节好上面的3个刻度盘，然后又取出一个耳机和一端连着插头的细线，将插头插入望远镜一侧的插座。他开始扫视下面的树林。远处的树林突然变得近在咫尺，细小的声音也响亮起来。他看到里面有4个人，都带着配有观察器的步枪。他把望远镜递给阿娜娜，说：“你认为红妖魔是在地球上惟一的洛尔德人吗？”

阿娜娜边看边说：“是的。”

“他一定熟悉这些通道，那么，他会建立某种报警装置，装置一被触动，他就可以发觉。我认为，红妖魔的人正埋伏着等待我们呢。”

基卡哈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就传来一阵呼呼的响声。一架机身透明的直升机盘旋在他们上空，里面坐着3个带步枪的人。这下，他们已无处可藏了，他们不得不使用自己的武器。他们举起手，将手上的戒指对准飞机，一道金黄色的射线击中了飞机，飞机立即冒出火花，裂成两半，掉了下来。

透过望远镜，他们看到树林的人带着愤怒的表情正对着步话机讲话，显然他们正在向上司报告。然而，不知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继续对他俩攻击，而是坐上一辆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他俩用微型电池给戒指充了电，决定下山。刚走了一段儿，10多辆警车和救护车出现在飞机摔碎的现场。这一下又提醒了基卡哈：他俩除了要躲避红妖魔和他的手下之外，还要防备警察。因为一旦让警察抓住，他和阿娜娜将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警察当然没有阿娜娜的任何记录，但是如果留下他们的指纹，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将难以解释。警察会很快查明他就是保罗·贾那斯·花讷甘，1918年出生于印第安纳州，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在第八军的坦克部队服役，1946年在印第安纳大学上学时，从布鲁明敦一个大厦的房间里神秘地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有露过面。他当然可以自称有健忘的毛病，但又怎么解释按照年月顺序，他应该是52岁。为什么生理上还只有25岁呢？同时，又怎么解释背包里的特殊仪器呢？

于是，他们避开了警车，来到了公路上。先后拦了几辆车，也没有停下来的。这时后面来了20多辆大型摩托车，骑手全是奇形怪状的青年男女，大多是黑色的衣服和很脏的白色T恤衫，上面写着：“撒旦的小丑”。最后面的几个人见阿娜娜长得漂亮，就停下来想把阿娜娜带走。当然，尽管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各种武器，但还是被阿娜娜的戒指打得失去了知觉。他俩留下了一辆摩托车，把剩下的全部推下山坡。接着，他俩骑上摩托，驰往洛杉矶。

对于这条路，基卡哈很熟悉。看着两边的景色，他又想起了往事。他在德国第八军服役的时候，曾在当地一个博物院废墟上找到过一个坚硬的有银色光泽的月牙形金属块，他把它带回了布鲁明敦。一个晚上，出现了一名叫范那克斯的人，他愿意出一笔巨款购买这块月牙形的物体。基卡哈拒绝了。后半夜，他被惊醒，发现范那克斯破门进入他的房间，范那克斯正在将另一个月牙形金属块和他的这一块拼成一个圆环。他打倒了范那克斯，偶然地进到圆环里面，接着，他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两块月牙形物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通道，这是洛尔德人将物体从一个星球转送到另一个星球上去的远距离传物装置。

基卡哈被送到一个人造卫星上，这是由一个叫贾达温的洛尔德人首先创建的小星球。但是，贾达温在他的星球中呆的时间不长，便被别的洛尔德人首领强行逐出，驱赶到地球上。贾达温丧失了记忆力，他变成了罗伯特·沃尔夫。后来，经过一系列的历险，沃尔夫回到了自己的星球，逐渐恢复了记忆力。他重新得到了统治权，和他的情侣克丽西斯一道过着安定的生活。

最近，沃尔夫和克丽西斯神秘地失踪了。这很可能是别的星球上某些洛尔德人统治者的阴谋。基卡哈偶然碰到了阿娜娜，她和另外两个洛尔德人一道，正从黑色钟魔那里逃出来。钟魔本是洛尔德人生物实验室里创造出来的一种装置，当把精神从一个人的肉体中传送到另一个人的肉体中时，可用它来贮存洛尔德人的精神。但是，这些坚不可摧的钟形机械发展成了具有自己智力的实体。他们成功地将自己的意志输送到了洛尔德人的体内。然后发动了一场对洛尔德人的秘密战争。它们终于被揭露出来，于是开始了一场长期激烈的斗争，为的是要将全部钟魔俘获并囚禁在一个特殊制造的星球上。不管用了多少方法，还是有51个漏网了，在潜伏了1000年之后，它们又进入了人体再度得到了自由。

除了一个以外，全部钟魔都被消灭了。这一个，它的意志存在于一个叫撒布兹的男人的体内，经过通道来到了地球。沃尔夫和克丽西斯回到他们的宫殿时，恰好遇到钟魔们的袭击，他们也利用那个通道逃了出来。

现在，基卡哈和阿娜娜正在寻找沃尔夫和克丽西斯，同时他们也决心搜捕并杀死最后一个黑色钟魔。如果撒布兹得以成功地逃脱，他会抓紧时机制造更多的钟，用来发动一场对地球上人类的秘密战争，接下来，再发展壮大，最终入侵洛尔德人拥有的星球，取代他们的精神，还要占据他们的身体。然而，地球上的人们对钟魔一无所知。基卡哈是知道洛尔德人和他们的小星球存在的惟一的地球人。所以必须找到黑色钟魔撒布兹并且把他处死。

同时，地球上的洛尔德人首领，那个叫做红妖魔的洛尔德人，肯定已经掌握了有5个人经过通道进入了他的领地的情报。但他不会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个是黑色钟魔。他大概要努力将5个人全部抓住。基卡哈也无法向红妖魔报告黑色钟魔已经在地球上游荡，因为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实际上，一直到几个小时之前，基卡哈还根本不知道地球上有一个洛尔德人。

过了15分钟，前面到了一个小镇，那些“撒旦的小丑”剩下的几个人正在一个牛肉饼摊前喝啤酒。看见了他俩，那些人都骑车来追他们，想替他们的同伙报仇。阿娜娜用戒指射坏他们的摩托车，很快就使他们都撞在了一起。不妙的是，他俩被一辆警车发现了，警车开足马力，闪着红光，一路尖鸣着向他俩追来。没办法，阿娜娜只好用同样的手段使警车横在了路上。他们刚驶出5里路，另一辆警车从前方呼啸而来。基卡哈驶离公路向洼地拐去，想摆脱警车，可是警车还是在后面跟了上来。阿娜娜用戒指使汽车轮胎爆炸，车上的两个警察下来用手枪射击。有一枪打中了摩托车的后胎。他俩只好下车。他俩把两个警察引到一边，然后绕回来开着那辆爆了胎的警车驶出2里路，终于摆脱了警察。

他俩把警车扔到一边，看见一辆大客车从后面驶了过来。车身上写着“魔王和他的坏蛋们”，车厢里尽是些长发蓄胡的青年和浓妆怪发的姑娘，尽管看来挺放荡，但并不像摩托车上那班家伙野蛮。于是他俩决定搭上这辆车去洛杉矶。

他俩招招手，大客车居然停住了。他俩上车之后，发现这是一支摇滚乐队，他们要去波尔城举办音乐会。车上散放着一些乐器，还有化妆室和厕所。车上一共有7个小伙子和3个姑娘。号称魔王的是一个看上去有结核病的高个子青年，头发卷曲，八字胡须，戴一副大眼镜，还带了一副耳环。他介绍说他叫鲍姆，基卡哈则告诉他叫芬讷甘，阿娜娜是他的妻子。鲍姆垂涎阿娜娜的美貌，想用钱和他交换她。基卡哈忽然想到在地球上没有钱是很不方便的，于是就开了1500美元的价格——条件是假如阿娜娜同意的话。这位魔王自信心十足地把钱给了基卡哈，他大概从没尝过被女人拒绝的滋味。

基卡哈注意到，有一辆林肯式黑色大型汽车始终在跟着他们。到了市区，他们先在一个牛肉饼摊停了车，吃了点东西，然后，鲍姆走过来让基卡哈滚开，这时，阿娜娜走过来，微笑着给鲍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位魔王一下就躺到了地上。然后，他俩快速向旁边的小巷跑去。

基卡哈回头看到，林肯车上下来3个人，也向他们跑来。这时，基卡哈忽然想到：为什么非得找红妖魔呢？如果先抓住为他工作的人……于是，他俩不再跑了，而是步行。过了两条街，他俩回头一看，那3个人已经坐进了林肯车，尾随着他们。他们忽然停下，转身对车里的人笑笑。那3个人下了车，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向他俩走来。

这时马路上突然响起警车的尖啸声，一辆警车从远处驶来。那3个人虽然不清楚警车是否冲他们而来，但还是掉头向林肯车走回。基卡哈看见他们害怕警车，便和阿娜娜紧跟在他们后面。他俩分别用戒指抵住一个年龄大的人和一个金黄色乱发青年的背后，示意他们别乱动。接着他俩放走了余下的人，只夹着那个年龄大的往前走——因为这个城市实在没有他俩熟悉或认为可靠的地方，他俩只好边走边审问。这人看起来又粗野又强壮，大约50岁，有深深的灰黄色皮肤，棕色的眼睛，大鹰钩鼻子，厚嘴唇，大下巴。基卡哈问他的名字，他咆哮着说：“马查林”，除此之外，基卡哈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他回头看见林肯车还在徐徐地跟着他俩，忽然想到，也许那些人愿意带他到他们的头头那儿。没想到那几个人紧张之极，都拔出手枪等待着他俩。尽管他俩用射线把那些人都打晕了，但有个人的枪还是不由自主地响了一声。他俩怕引起行人和警察的注意，迅速离开了现场。

基卡哈忽然想到报纸上有汽车旅馆的广告，便和阿娜娜一起坐出租车来到了一家汽车旅馆。汽车旅馆一般是嬉皮士们的聚集地，所以像他俩这样不易引起怀疑。他俩订了一个房间，然后仔细查看了从马查林身上搜出来的皮夹子。里面除了一些钱和几张照片，还有一张纸上写满了姓名的大写字母和电话号码。通过查对，基卡哈巧妙地知道了他的头头应该是一个叫坎布宁的人，他打电话到电视台和报社，又查到了坎布宁的详细住址。

到了晚上，基卡哈决定先去那儿侦察一下。坎布宁的住所是一幢很大的3层木结构房屋，整个院子都用高高的砖墙围住。基卡哈查看了一番，猜想坎布宁不会是红妖魔，很可能是个下属，因为地球上的洛尔德人首领会住在一个真正豪华的住所内，并且周围一定有严密的监视和防卫。

他跳进墙去，靠近了房屋，正准备仔细查看，忽然听见屋里一阵电话铃响，他用自己的仪器一监听，好像是有人命令那些人去袭击他和阿娜娜。接着他看到8个人从屋里出来，分乘两辆车走了。其中就有白天盯他俩梢的、林肯车里的那几个人。

等那些人走后，基卡哈急忙潜入房子，用电话通知阿娜娜赶快离开。他打完电话，刚转过身，发现有个大汉正从楼上下来，手里的枪正对着他。他用戒指把大汉打晕，发现楼上还有一个女人，她是坎布宁的妻子。基卡哈从她那里问不到谁是坎布宁的上司，把那个大汉弄醒，他也同样不知道。

他灵机一动，拿起电话，拨响了通往阿娜娜房间的号码。当坎布宁在电话的那一端答话时，他并不感到惊奇。“坎布宁，”他说，“我就是那个你奉命要追踪的人。现在听我讲完，因为这个消息对你的大头头很有用，你告诉他，一个黑色钟魔从贾达温星球得到了自由。这个钟魔就在这个地区，可能是昨天来到这里的。”

一阵静寂之后，坎布宁说：“听着，头头知道你逃掉了。不过他让我有机会就告诉你，你应该露面，头头不会伤害你，他只想和你谈谈。”

“你也许是对的，”基卡哈说，“但是我无法抓住这个机会。你告诉你的头头，我不是一定要说服他，我不是一个洛尔德人，我只是在寻找另一个洛尔德人和他的妻子，我们是为了捕杀钟魔才到这个世界来的。其实，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洛尔德人是谁，他就是贾达温。你的头头也许记得他。贾达温已经不像以前了，他没有兴趣向你的头头挑战。他什么都不在乎，他惟一的希望是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明天中午前后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所以你有充分的时间把我说的事情转达给你的头头。我将打电话到你家，你的头头也许愿意等在那里，以便直接和我交谈。”

然后，他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电话。走的时候，他顺便开走了坎布宁妻子的汽车。

在旅馆的后面，他把阿娜娜接上车，然后他们来到另一家离这远些的汽车旅馆。

第二天醒来后，基卡哈先打电话给《洛杉矶时报》广告部，刊登了一条寻人启事。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坎布宁。坎布宁立即回话，好像他一直等在电话机旁。他告诉基卡哈，已经把话传给了头头，头头希望和他见一面，地点由基卡哈来选。

为了防备不测，基卡哈把地点定在美术馆，那里人多，视野开阔，一旦有什么事，可以迅速离开。他先把车停在美术馆的拐角处，再让阿娜娜扮成画速写的画家坐在一边，然后他从另一边坐出租车来到美术馆门前并让司机在一旁等着。

过了片刻，一辆罗尔罗伊斯大汽车驶来。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一个是50岁左右的男人，他穿一套生意人的衣服，戴了墨镜和一顶帽子。基卡哈确信他不是红妖魔，因为一个洛尔德人，即使到20000岁，看上去却不会超过30岁。这时，他的耳机里也响起了阿娜娜的音：“这个人不是红妖魔。”他向周围看看，发现四周至少有7个人是他们的人。

那两个人走到他的面前，年老的男人介绍说他叫克勒斯特。基卡哈确信克勒斯特的身上有一种装置，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够将谈话直接传送给洛尔德人首领。于是他用洛尔德语说：“红妖魔！我不是一个洛尔德人，而是找到了去贾达温星球的通道的一个地球人。现在回到地球，为的是追捕钟魔，我没有留在这里的念头。我仅仅希望杀死钟魔后，再回到收养我的星球去，我对你们没有丝毫敌意。”

克勒斯特先是感到很迷惑，突然又感到惊慌失色。显然是他接到了指示。他说：“我受权对你实行赦免，马上和我们一道走，我将把你介绍给你想要见的人。”

“不，”基卡哈说，“现在我还没有理由相信他，只是在追捕钟魔这件事上，我愿意同他合作。”他接着说：“告诉你们我们只来两个人，可是你们却来了这么多，难道是想绑架我吗？如果你的头头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就必须保证给我留一条回去的通路。”他意识到应该打消红妖魔一心想抓住他们的念头。“告诉你们的头，”他故意夸大说，“在地球上，另外有4个洛尔德人。除了钟魔，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打算伤害他，我们只要杀死钟魔，就马上离开这个星球。”接着他用洛尔德语说：“红妖魔，你大概没有忘记，每一个洛尔德人的头脑中都装置了仪器，当洛尔德人靠近了钟魔的金属小钟时，报警器就会在头脑中鸣响。4个洛尔德人一道去寻找钟魔，找到他的机会会大得多！”

克勒斯特和主子联系后，说：“他怎么知道你不是钟魔？”“要是我是钟魔，为什么要和你们接触，让你们知道有一个危险的敌人正在你们的星球上游荡？”

基卡哈刚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阿娜娜的声音：“他们正在包围你，正慢慢地向你靠拢”。他的目光越过克勒斯特，看见草地的另一边停着一辆车，坎布宁正坐在里面——他见过坎布宁的照片。他正思忖着离开的办法，忽然看见克勒斯特的手正慢慢伸进外套，他刚想动手，却见克勒斯特拿出一只钢笔和一个本子，说：“我写下这个号码，你好打电话，还有……”突然，克勒斯特将钢笔对准了他，虽然他动作敏捷地跳开，但是，射线还是触到了他的肩部，使他猛地跌在了路上。

原来，那是一只射线发射器。与此同时，他看见克勒斯特也仰面摔在他的后面，因为阿娜娜对他发动了进攻。基卡哈感到肩头很痛，但还是迅速起来，捡起了那支钢笔。接着他俩用射线打倒了那些向他俩靠拢的人。他俩快速穿过马路，从背后向坎布宁的汽车跑去。

坎布宁正站在汽车旁，等得着急，忽然感到一件东西触到了脊背，同时他听到了基卡哈的声音。他只有按照命令坐到前面的位置，基卡哈和阿娜娜则迅速进入后面的座位。过了30秒钟，有两个人扶着克勒斯特来到车旁，基卡哈打开后门用钢笔对着他们说：“把克勒斯特放进前面的座位。”那两个人只好照办。基卡哈坐到司机的位置，汽车在刺耳的声音中冲向马路。

阿娜娜伸手从克勒斯特的耳朵后面取出收发两用机。这是一个金属圆盘，薄如一张邮票，大小如一角钱的银币。她把它放在自己的耳后，又摘下克勒斯特的手表，戴在自己的腕上。忽然间，阿娜娜觉得透不过气来，她以为是坎布宁在攻击她，她用肘部一顶，发现坎布宁已经人事不省了。她仔细一看，坎布宁已经死了。基卡哈把车停在路边，看见坎布宁的手表和耳朵后面都有一个棕蓝色斑点。他赶紧让阿娜娜扔掉克勒斯特的收发机。

阿娜娜无意中救了克勒斯特的命。克勒斯特终于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他的顶头上司叫罗里尼，住在贝弗莉山，但是克勒斯特从没有到过他家，只是从电话里接受指示。

根据克勒斯特的描述，基卡哈断定罗里尼也不是红妖魔。怎样才能引出红妖魔呢？基卡哈决定造一只钟，假扮钟魔，引出红妖魔。这时，他发现下面有警察在查看他们用过的那辆汽车后面的牌照，知道警察又跟踪而来，便和阿娜娜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旅馆。

他俩乘出租车来到洛杉矶，找到一个三流旅馆住下。他俩来到街上，买了一些日用品和一把漂亮的小刀，还理了发，基卡哈把头发染成深褐色，而阿娜娜则把头发染成玉米一样的黄颜色。他们又到金属制造工匠那，订做了一个钟。基卡哈又把那只黑皮箱——里面装着夏姆巴里门喇叭，寄存起来。最后，他俩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小啤酒店喝啤酒。

阿娜娜向他详细地介绍了有关红妖魔的情况。她说红妖魔是她的舅父，他在15000地球年以前，单身离开了自己出生的星球，那是在她诞生5000年以前。在她大约15岁时，他回到过星球一次。虽然现在记不太清他的长相，但是如果见面她肯定会认出他。她还说基卡哈也许是他的儿子，因为他的眼睛和基卡哈一样，都是一种罕见的草绿色。她说，红妖魔是洛尔德人中的一个恐怖人物，他成功地入侵了至少10个洛尔德人首领统治的星球，并且征服了他们。当他入侵她的姐姐瓦拉的星球时，受了重伤。红妖魔是一个足智多谋、势力极大的人，但是，她的姐姐瓦拉兼有眼镜蛇和老虎的全部特征，也很厉害，结果两人都没得到便宜。红妖魔逃到地球上。地球是他离开自己出生的星球之后创造的第一个星球。——这让基卡哈惊讶不已，他一直坚信地球是一个天然的星球，虽然他亲眼见过洛尔德人创造的星球。

这时，他俩发现相继来了两辆警车，警察都进了旅馆，而且，他俩还在酒店的电视上看到了有关他俩的通缉令——当然还有根据证人的描述拼成的他俩的照片。基卡哈说：“不管警察是从红妖魔那里得到了情报，还是由于克勒斯特的原因来检查我们，反正都一样，警察正在追捕我们，红妖魔已取得了优势。只要他继续逼迫我们，我们就不打算和他打交道。”幸好，旅馆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戒指、钢笔射线发射器、耳朵接收机、手腕精密记时计兼收发两用机，还有钱，都带在身边，而箱子，也存在别处，他们可以不必再回到旅馆。

他俩来金属制造工匠那，取出了订做的钟，——一只足可以乱真的钟。然后，他们步行穿过麦克阿瑟公园。公园里除了街头演说者外，还有一些酒鬼、嬉皮士。在不远处一张水泥长凳上，坐着两个面孔粗糙的酒鬼和一个年轻人。这个小伙子身体结实，披着肮脏的金黄色头发，胡须大约有两三天未刮，他的衣服比酒鬼的还要脏和破。一个一尺见方的纸板盒放在他的身旁。阿娜娜突然变得皮肤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抓住自己的喉咙，尖叫起来。报警器在她头脑里响起来。自从10000年以前，她成为一个成年人以后，就带上了这个报警器，它是能够对恐怖事物作出可靠反应的装置。——这个人就是钟魔！金黄色头发的年轻人跳了起来，抓起纸板盒就跑。基卡哈在后面紧追不舍。真是不可思议，基卡哈本来想在公园里这种人多的场合利用假钟制造一些混乱和新闻，好引出红妖魔来，没想到却碰上了真的钟魔。

基卡哈边跑边拿出钢笔射线发射器，向钟魔的后背射去，钟魔一下闪过，同时，用一个黑色的细长物体，指向基卡哈，基卡哈向旁一闪，一道白色的闪光击中了他手里的帽盒，盒子和刚做好的钟顿时裂成两半，在落地之前，都变成了灰烬。他们扑倒在地对射一阵后，阿娜娜也前来助阵。钟魔站起来又跑。

这时，有不少人向他们跑来，其中还有两个警察。钟魔翻过了一座陡坡，跑到了下面的公路上，接着响起了一阵枪声。基卡哈和阿娜娜跑过去一看，钟魔仰面朝天倒在马路中间，他身旁有一辆黑色的大林肯车，有几个人正在抓起钟魔将他装上汽车，其中一个人就是克勒斯特。他俩赶紧向汽车跑去，但是那几个人把一瘸一拐的钟魔推上汽车，就开车逃走了。基卡哈瞄准汽车，希望一下就能射中轮胎，可是，他按了几下，什么也没有发生，原来射线发射器里的能量用完了。这时，后面的警察叫喊着追了上来，他们只好再次逃跑。

他俩坐了20多分钟的出租车，来到另一家汽车旅馆。他俩来到房间，洗了澡，打开一份当天的《洛杉矶时报》，“哎呀！”基卡哈喊了起来，“这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我没想到它真起了作用！不过他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这个沃尔夫！他想的和我一样！看吧，阿娜娜！”阿娜娜接过报纸，只见寻人栏上登着：“罗瓦卡斯少年，祝你获得成功。斯塔兹、威尔谢和圣维森特。下午9时，C致意。”他俩高兴得在房间里跳起了舞。“我们成功了！一时我们汇合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我们！”

他俩打开电视，里面的消息并不太妙：警察先生发现克勒斯特被捆绑在旅馆，接着又发现坎布宁的尸体，同时，他的汽车也被盗。有趣的是，警察查出嫌疑犯的指纹就是24年前失踪的芬讷甘的，按理他今年52岁，可是目击者却证明嫌疑犯不过25岁！此外，他还被鉴定和公园里的一个神秘的追捕者有关。

基卡哈耸耸肩说：“我们的处境很糟糕，但愿旅馆经理没有看到这个节目。”

8点30分到了，他俩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他俩要在9点钟赶到威尔谢和圣维森特大街的斯塔兹饭店去会见沃尔夫。他俩提前来到饭店，查看了一下周围，里面没有沃尔夫和克丽西斯。他俩站到饭店对面的一个服装陈列窗前，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进出饭店的每一个人。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沃尔夫和克丽西斯的影子。

他俩感到饿了，阿娜娜就去斜对面的一家饭店买些吃的。5分钟后，她拿了一个白色的大纸袋开始往回走，过马路的时候，一辆汽车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来，里面下来了两个人，拦住了阿娜娜，阿娜娜突然扔下纸袋倒了下去。基卡哈立刻向阿娜娜奔去。但是车里有人向他发射射线——虽然他没被打中，但他能看见。他赶紧趴下，等他起来准备还击时，汽车已经载着阿娜娜跑远了。

这时，后面跑来两个警察，一边喊一边向空中放枪，基卡哈赶紧跑开。等他躲过了警察再次回到斯塔兹饭店时，早已过了约会的时间，沃尔夫和克丽西斯毫无踪影。他回到旅馆，发现下面已停了一辆警车，他只得再次离开。

他猛然间想到：如果红妖魔给阿娜娜服一种药，那么阿娜娜就会说出一切，那么夏姆巴里门的喇叭的贮存处就会被红妖魔知道。他赶紧坐出租车去把箱子取出，又换了一个贮存处，并且把钥匙放在旁边的一棵树的树洞里。现在，他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钟魔的问题是解决了，是基卡哈还是红妖魔杀死他已无关紧要。红妖魔现在已把他所有的敌人都掌握在手中——沃尔夫和克丽西斯也许早已成了他的囚犯。在这之前，红妖魔首先考虑的是钟魔，没有拿出所有的精力对付基卡哈，而现在，他可以全力对付最后这个不肯投降的人了。

基卡哈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意识到他应该千方百计把红妖魔找到。他打电话给坎布宁的妻子，明确表示要见最大的头头。也许红妖魔对此早有预料，不久，他的电话就接通了。从那洪亮而深沉的声音，基卡哈断定这是真正的红妖魔。红妖魔说：“芬讷甘！我抓到了你的朋友沃尔夫和克丽西斯，还有你的情人，我的外甥女阿娜娜。他们都很好。到目前为止，还不曾受到伤害。我让他们服了药，说出了所知道的一切。我不久要杀死他们。当然，这还取决于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做一次交易，如果交易成功了，我就让他们和你一起回到贾达温星球。”“你说吧。”基卡哈说。“第一，你要把夏姆巴里门的喇叭交给我！”——基卡哈早就知道他会提这个条件。

喇叭在所有的星球中间不仅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是洛尔德人最珍贵的物品。这是现存的全体洛尔德人传说中的祖先所创造的。它在通道之间有一种独特的作用，可以单独地使用。喇叭的音调按照特有的由密码译成的一组乐句进行吹奏，当喇叭吹响的时候，星球之间一条短暂的通路就会打开。共鸣位置处于两个星球之间的通路上，可是这些星球的位置永远不会变动。因而，如果一个洛尔德人使用喇叭的时候，不知道共鸣位置会引导他去什么地方，那么，不管愿意不愿意，他将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侧别的一个星球上。基卡哈知道在地球上的4个地方吹奏喇叭，可以保证打开通向梯尔斯世界的道路，一个是在南加利福尼亚他们来的那地方，一个在肯塔基州，但这条通道需要沃尔夫带路。另一个在布鲁明敦他以前的住所中，第四个在亚利桑那州一个房屋的密室内。

红妖魔这时在电话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基卡哈说：“答应，暂时答应！你另外的条件是什么？”

“我只剩下一个条件！”红妖魔停了一下说，“你和别人首先帮助我抓住钟魔！”这使基卡哈感到震惊。这样看来，钟魔要么被红妖魔手下抓住，然后又跑了，要么是别的什么人俘获了他。——这个人只可能是另一个洛尔德人。当然，也可能是另一个钟魔。想到这里，他感到有些紧张。

“你要我做什么？”他问。

“你现在尽快去坎布宁家，我的手下会带你到这来。”红妖魔说。

“好吧。”基卡哈一边回答，一边警惕地看着电话亭外面的情况。

他看见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卡迪勒克汽车。一个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看看手表，然后打开车门，朝电话亭慢慢走来。突然，他拔出一支手枪，对准了基卡哈。基卡哈已无处可躲。

等到他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个房间内，一个大个子男人正在看着他。大个子介绍自己是真正的红妖魔，而以前跟基卡哈打交道的是另一个洛尔德人，名字叫厄尔索纳，他曾经是雪夫亭星球的统治者，后来被瓦拉赶走，逃到地球上，袭击并打败了红妖魔，做了地球的统治者。而红妖魔则进入隐蔽状态。现在，沃尔夫他们都在厄尔索纳手里，厄尔索纳现在住在红妖魔以前的宫殿里。红妖魔想和基卡哈联手，共同除去厄乐索纳。基卡哈同意了。

可是还没等出发，钟魔就来进攻他们了。红妖魔通过通道仓皇逃遁，而基卡哈则决心和钟魔大干一场。

他找到了一把射线手枪和一把匕首。跟踪并来到了钟魔的住所——火星上的一所住宅，火星上的动物和植物让他感到奇怪。他悄悄地潜伏在钟魔房间里的一个大水池中，睡莲的大叶子为他作了很好的掩护。钟魔走进来了，他举起射线手枪，瞄准了钟魔。可是，突然，他的腿上像有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巨痛使他大叫起来，他一下沉到水里，射线手枪也掉了。在充满光线的水中，他看到原来是一种青蛙的奇怪动物咬了他一口，血从伤口里不断涌出来。钟魔肯定听到了喊声，也许正在上面拿着枪等着他。然而他必须要浮上来——他小心地浮出水面，钟魔却不见了。

他爬上来，用衬衫包扎一下伤口，拿出匕首——他惟一的武器，来到隔壁房间。

不知不觉中，他又经过一个通道来到一个星球。他进入一个奇怪的昏暗的大房间，四周环绕一条过道，中间是一个盛满银灰色金属液体的大池子，池子中央是个似乎用石头堆成的小岛，小岛的上面有个大金属环。

这时，钟魔带着他的钟走过来，他的钟悬浮着先飘进了房间，基卡哈一下把门关上，使钟魔和钟分开。钟魔很吃惊，不知道袭击他的人有多少，带什么武器，所以没敢贸然闯入——这给基卡哈留了许多时间。尽管钟魔在外面用射线想把房子烧成灰烬，基卡哈还是利用这段时间带着钟游到了小岛的中央。他断定那个金属环一定是个通道。他先把钟放了进去，可是却传来一声爆炸，钟被炸了回来。这时钟魔拿着射线发射器冲了进来，基卡哈别无选择，一纵身就跳进了金属环内。

他感到正在下落，上面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忽然一根细棒横在他的面前，他赶紧伸手抓住。他发现细棒是架在两端悬崖上的金属支柱上，于是便一点一点移到悬崖上。过了一会儿，他发现有一支腿伸在空中进行试探——是钟魔！基卡哈迅速拔出匕首。几秒钟后，钟魔阴森而紧张的面孔出现在空中。基卡哈使劲把匕首掷向那张脸，居然一下正中太阳穴。钟魔惨叫一声，坠落下去。

现在，基卡哈要考虑自己如何离开这里。他发现支柱下面有4个铁圈。他就一个个去试探，结果，他经过一个通道来到了厄尔索纳庄园的一个房间。

厄尔索纳知道钟魔已被杀死，显得很高兴。他证实沃尔夫他们都在他手上，并让他们和基卡哈通了话。但他说释放他们的条件是让基卡哈抓住红妖魔。基卡哈假装答应了。

他出去后先把喇叭取出来，又搞到了射线发射器，然后，他来到红妖魔的住宅，找到了那个有通道的房间。他不停地吹奏喇叭，墙壁就一次次打开，呈现不同的通道：第一次是光线暗淡的房间，第二次是另一个星球上的绿色景象，第三次是一条过道，过道尽头有一扇门。他选择了第三个，走了进去。

他推开那扇门，惊奇地发现阿娜娜正坐在里面看书。他欣喜若狂，跑过去拥抱阿娜娜。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基卡哈忽然感到手上和脸上剧烈地疼起来，似乎是受到硫酸的侵蚀。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骗局，他推开阿娜娜，自己也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拔出射线发射器，向她射出了最强功率的射线。她先被切成两半，继而燃烧，最后化成一堆纤维。

他马上吹响喇叭回到那个房间。他先找了些药涂在烧伤的嘴、鼻子和手上，然后对着另一面墙壁又吹响了喇叭。这回第一个通道是通往一个紫色的星球，第二个通道依然是一个过道，尽头是一扇门。基卡哈又选择了这个通道。结果又发现一个阿娜娜坐在房间里。基卡哈轻柔地喊了一声，阿娜娜跳了起来，像第一个一样，她眼里流出了泪水，脸上露出美丽的笑容，张开双臂向他扑来。基卡哈马上拔出射线发射器，喝令她站住，并给他唱那首据说传了10000年的摇篮曲，这曲子是阿娜娜的妈妈教她唱的，别人不可能复制出来。阿娜娜先是很困惑，但还是张嘴唱了起来。基卡哈一下把她抱在怀里，两人都激动地哭了。

但是，还要找到沃尔夫和克丽西斯。阿娜娜找来一个钢笔射线发射器，他俩又一次吹响了喇叭。这次出现了一个豪华的大房间，还没等他们决定是否进去，那边却有人正推着一个圆筒形物体向这边走来。从那人的头发来看可能是红妖魔。基卡哈没有发射射线，他的直觉感到那个圆筒里装满了炸药。于是他和阿娜娜迅速跑出了楼房。在街道的拐角处，他看见一辆大轿车进入了他们刚离开的楼房，车上有厄尔索纳。过了一会儿，巨大的爆炸声音和汽浪袭击了这个地区，人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爆炸。基卡哈不知道红妖魔和厄尔索纳会怎么样，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解救沃尔夫和克丽西斯了。

于是，他和阿娜娜乘车来到了厄尔索纳的庄园。在楼下的一个大密室里，喇叭的吹奏终于产生了效果，墙上出现了通往另一个星球的通道。这时，外面来了许多人，他俩毫无选择地跳了进去。结果，他俩意外地来到了阿娜娜出生的星球，洛尔德人的发祥地。

尽管阿娜娜兴高采烈，但基卡哈却感觉有什么不对。他俩吃了点东西，又休息了一会儿，基卡哈带着弓和箭，阿娜娜拿着射线发射器，他俩前往阿娜娜记忆中的地方去寻找通道。

在路过一片森林的时候，阿娜娜忽然看见一个人影一闪，她认定那是红妖魔。基卡哈和阿娜娜从两边向红妖魔藏身的地方包抄过去。这时忽然一只硕大无比的黑狼向阿娜娜藏身的方向奔去，黑狼背上的毛正在燃烧，显然是射线发射器造成的。——显然，还有另外的人躲在这里。这时，基卡哈看见一个身穿黑衣服的家伙正准备偷袭阿娜娜，他急忙一箭把那个家伙射倒。同时，基卡哈看见一个高大的人躲在树后正用射线发射器瞄准自己，他急忙闪到树后，射线切断了他头上的树干，树枝向他砸下来。他向旁边一跳，还是没有躲开，他感到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被压在树下，不能动弹，而红妖魔正满面笑容地看着他。红妖魔正在得意洋洋，忽然觉得后背被东西顶住，原来阿娜娜从后面悄悄靠近，夺下了红妖魔的射线发射器。红妖魔被迫从树枝下把基卡哈扶出来，基卡哈已经受伤。他们准备用基卡哈的喇叭离开这里。忽然，厄尔索纳出现在树林里，他破坏了阿娜娜的射线发射器，命令他们前往附近的一个通道，——他在通道里设计了陷阱。

基卡哈假装摔倒，并让阿娜娜吹响了喇叭，没想到，他们一下进入了厄尔索纳的星球——雪夫亭星球。厄尔索纳没有想到他们有喇叭，他随后也进入星球。红妖魔和厄尔索纳搏斗起来，阿娜娜乘机得到了厄尔索纳的射线发射器，她让红妖魔回到了地球，让厄尔索纳留在雪夫亭星球，救出了沃尔夫和克丽西斯——他们就被厄尔索纳囚禁在雪夫亭星球上。然后，他们4个人：阿娜娜、基卡哈、沃尔夫和克丽西斯一起返回了贾达温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