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苏空中较量

1.苏联入侵阿富汗

1979年12月下旬,苏联入侵阿富汗。

最初,巴基斯坦军方很担心苏军的南下,但是接下来对苏军动向的情报分析表明,从目前的情况看,苏军并没有对巴基斯坦构成直接威胁。相反,在阿富汗战争的第一年里,苏联人主要是忙于建立据点以及在占领区建立统治秩序。司令部设在土库曼斯坦苏维埃共和国特麦兹的苏联第4军下辖4个航空团,每一个团都装备有米格-21战斗机和米-24武装直升机,其中的两个团还装备了米-8直升机。他们的飞行员接到的指示是“严禁飞进距离巴基斯坦边境线15公里的范围内。”实际上,开始的时候苏联人非常担心来自伊朗的干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在该地区部署大量防空武器的原因。苏联人的这种多虑和保守的策略给了抵抗运动太多的时间,使他有机会组织一系列的起义。很快地,对于巴基斯坦来说,局势变得明朗起来,他们可以放手组织对抵抗运动的支持和援助,而这种援助行动将不会遭到来自苏联的反击。

然而,从1981年的早些时候开始,隶属于苏联第4军的飞行团的数目增加了,同时,他们的战斗机和直升机开始沿巴基斯坦—阿富汗的边境线巡逻——有时候甚至深入到巴基斯坦境内。开始的时候仅仅是侦察,但是很快就开始了对巴境内难民营的轰炸,因为这些难民营被抵抗运动用来进行补给和训练,而巴基斯坦人也在这里为抵抗运动招募新兵。由于形势的变化,巴基斯坦立即向美国人提出购买新式武器装备的要求,包括新式飞机、地对空导弹、雷达以及电子战设备。五角大楼做出的回答是,向他们提供F-5E“虎II”战斗机和A-10A“雷电”攻击机。然而这一方案并没有得到实施,因为巴基斯坦人认为这些飞机的技术含量太低,并不足以对抗他们所面临的威胁。当时,巴基斯坦空军主要装备的是中国和法国的飞机,如歼-6截击机和幻影III/V战斗机,无论是F-5E还是A-10A都无法使战斗力得到显著提升。

到1981年底,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巴基斯坦军方开始直接参与组织、支援以及“指导”阿富汗抵抗运动,而美国人也决定参加进来。开始时,他们仅仅向“圣战者”们提供武器装备,但是很快地,随着苏联空军在巴基斯坦边境地区的活动频率越来越高,美国人终于做出了决定:向巴基斯坦提供F-16战斗机。1981年12月,巴基斯坦和美国正式签署协议,巴方购买美方40架F-16“隼”式战斗机。其中,美国将提供32架F-16A和8架F-16B,但是此后,巴基斯坦人将比例改为了28架F-16A和12架F-16B,因为巴基斯坦空军考虑到将来可能需要在国内进行飞行员训练。1982年10月,第一批的2架F-16A和4架F-16B准备交货,同时,首批巴基斯坦飞行员也在位于犹他州希尔空军基地的第421训练飞行联队完成了全部训练课程。第一批战斗机从佛罗里达州的麦克迪尔空军基地起飞,飞越大西洋,经亚速尔群岛,到达沙特阿拉伯的达兰,在那里,巴基斯坦飞行员接替了他们的美国同行,驾驶飞机飞回国内。

2.首次交锋

在获得新式飞机的同时,巴基斯坦空军和陆军也在巴—阿边界地区部署好了阵地。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任务,因为该地区山地崎岖,不便装备和补给品的运输,此外,为了更好地控制领空,军方在选择合适的地点建立雷达站和观察点网的问题上着实费了一番工夫。最后,在兰迪科塔地区和阿拉瓦里地区建立了两个早期预警雷达站,而隶属于第483中队的其他雷达装备则建立在斯瓦特和米兰沙之间地区,另外还建立了一些活动的低空雷达系统和一些流动的观察哨。以上这些雷达站点以及设在马克拉科和科霍贾尔两地附近的两座雷达不仅仅负责监视苏联空军和阿富汗空军的行动,同时还负责引导白沙瓦和萨蒙格里两空军基地的巴基斯坦截击机。

白沙瓦空军基地最初由第15中队的歼-6驻防,他们在1979年末就已经在那里了。在此后的几年里,15中队执行了一些——次数不是很多——的战斗巡逻任务,在当时,巴基斯坦空军在搜索及拦截苏联和阿富汗飞机方面还存在着很多问题),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严禁与苏联飞机发生摩擦。一份报告称,从1981年到1986年,巴空军的飞行员从未得到过可以向入侵者开火的许可,而仅仅是监视他们飞离巴基斯坦领空。实际上,在多数情况下,巴空军的歼-6甚至很难接近他们的对手:虽然歼-6有较高的推重比和优良的空中机动性,但是歼-6比大多数敌机的速度慢。尽管处于劣势,在1980年3月1日,两架歼-6还是拦截了一架苏联的伊尔-76并将其驱逐出了巴领空。

接替第15中队驻防的是原驻在萨蒙格里的第23中队,1983年5月,第23中队又被第17中队代替,1984年10月,同样装备歼-6战斗机的第26中队进驻。到了这时候,巴基斯坦空军对领空的控制能力有所加强,然而同时苏联和阿富汗飞机的入侵也更频繁了,因此发生了很多次空中冲突——尽管没有开火。由于缺少在边界多山地区的有效预警手段,巴基斯坦空军常常无法及时起飞拦截入侵者。1984年7月16日,当一架阿富汗的米-25降落在巴基斯坦境内时,它附近居然没有巴空军的战斗机在巡逻!

形势在1985年11月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苏军和阿富汗政府军发起了一系列的猛攻以消灭帕克提亚省的反抗力量,阿富汗战争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苏军的这些行动得到了战术空军的有力支持,圣战者们遭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失去了一个又一个阵地。这时候,巴基斯坦军方开始直接介入——他们向阿富汗派去了一个装备“吹管”导弹的小分队——但这无济于事,“吹管”导弹表现得极不稳定,一次战斗中,至少发射了一打“吹管”却无一命中,在苏联人随后的反击中,一些巴基斯坦军官受伤。苏联和阿富汗的空军同样遭受了巨大的损失,11月上旬,在两天的战斗中,抵抗运动称击落了15架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在11月13日又击落了4架直升机。即使是像第190航空团司令列奥尼德·弗辛这样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也在这一时期被击落。虽然如此,在摧毁了沿巴基斯坦边境分布的一系列抵抗运动的基地以后,苏联人开始了对米兰萨、帕拉其那和白沙瓦邻近地区抵抗组织的攻击,而且对巴境内难民营的攻击次数也显著增加了。

此时,巴基斯坦空军实际上还是按照和平时期的条令行动,他们的活动空域一直保持在巴基斯坦领空之内。飞行员得到的命令是这样的:当发现有外国飞机进入巴领空时,首先对该飞机进行鉴别,然后向上级请求对敌机进行拦截。通常,这样的请求会经过巴空军的指挥链——地区司令、北方地区司令——传达到空军总参谋长。显而易见,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传达以后,飞行员们只能无奈地错过对敌机进行攻击的最佳时机,因而不可能对苏联或是阿富汗飞机进行有效的拦截。在这样的情形下,无论是飞行员还是指挥官都感到了挫折和疑惑,特别是随着苏联和阿富汗的飞机侵入巴领空的次数越来越多,来自公众的压力也迫使巴空军感到必须得做点什么。最后,形势的发展迫使巴空军做出改变,1986年2月,他们将“幻影”部署到卡马拉,将F-16部署到萨蒙格里和白沙瓦,并且给予了基层战术指挥官、电子战技术官和飞行员更大的自主权。此后不久,就发生了一系列的空中遭遇战。

在“幻影”和F-16到达之前,一直由歼-6执行战斗巡逻任务,1986年2月11日,他们进行了第一次遭遇战。由安瓦尔·侯赛因和阿姆贾德·巴沙尔驾驶的两架歼-6正在执行巡逻任务,忽然地面指挥通知他们在帕拉其那西北方发现不明机。侯赛因和巴沙尔由地面引导到达该地区,他们很快就发现了4架米格-23以M1的速度,2架歼-6巧妙地飞到苏联飞机的后方,米格-23立即转向飞回阿富汗领空。地面指挥命令歼-6返航,但是歼-6编队的长机无视这个命令,继续追击苏联战斗机,直到片刻后,另外4架米格-23出现,于是歼-6立即转向,低空高速飞回基地,这次遭遇战显然没让苏联人遭受损失。1986年3月19日,阿富汗的苏-22,在第120航空团的米格-23MLD的护航下,分几个波次轰炸了巴基斯坦的边境哨所,这次轰炸是苏军和阿富汗政府军于4月2日发起的攻势的前奏,这次攻势的目标是反抗组织设在塔尼和扎瓦尔附近的补给基地。1986年4月10日。苏军和阿富汗政府军开始进攻塔尼,苏-24和苏-25多次使用激光制导炸弹对目标进行轰炸,圣战者们不得不在缺少训练和火力支援的情况下组织防御。

1986年4月12日,又发生了一次遭遇战。由沙西德·卡马尔、拉哈特·马吉布和卡立德·乔德里驾驶的3架歼-6由地面引导截击帕拉其那上空的2架敌机。卡马尔成功地接近敌机,进入AIM-9P的射程以后,他发射了一枚“响尾蛇”,但是没有发现敌机被击中。此时,目标机和巴歼-6编队同时转向西方,地面指挥通知歼-6飞行员,说大概敌机还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于是,卡马尔再次接近敌机并发射了另一枚“响尾蛇”,这次也没有击中,随即编队的指挥权转给了乔德里,他辨认出目标机是3架苏-25并发射了一枚AIM-9P。开始时导弹制导正确无误,但不久就丢失目标向太阳飞去。接下来,卡马尔向渐渐远去的敌机发射了剩余的导弹,但这时敌机已经在导弹射程以外了。

3.愈演愈烈

到了1986年初,发生在巴基斯坦、苏联和阿富汗之间的空战表明,相对于敌人的飞机来说,巴空军的歼-6已经过时了。因此,1986年春,驻在卡马拉的第5和第18中队的“幻影”接替了歼-6。这两个中队没有留下多少相关的作战纪录,但是根据那个时期的新闻报道来看,他们击落了第1架敌机——1986年4月16日,击落一架阿富汗空军的米格-21,5月10日又击落了第2架“鱼窝”。巴基斯坦空军官方从未证实过这些击落纪录,而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可以说这些战绩是可信的,由于政治因素,当敌机坠落在阿富汗境内时,巴空军就无法证实他们确实被击落了。巴空军“幻影”的第3次空战发生在1986年5月14日,大约上午11点左右,第18中队的贾马尔·苏莱曼尼和纳瓦兹正在帕拉其那西北方空域执行巡逻任务,此时地面指挥通知他们说有一些速度很慢的目标正在向边界接近。这两名“幻影”飞行员现在遇到困难了——他们的飞机速度很快,但是他们现在的对手是慢速的武装直升机。绕着目标兜了几个圈子后,苏莱曼尼最终在1400米的距离上锁定了敌机,他在距敌机900米时按下了按钮,但是机炮并没有开火。苏莱曼尼随即把目标让给了他的僚机,纳瓦兹在800至900的距离按下按钮,然而他的机炮同样没有反应。两架“幻影”飞回了基地,检查结果表明,苏莱曼尼机炮的断路开关发生了短路,而纳瓦兹飞机的故障则是由于他忘了在开火前合上按钮和机炮的闭锁。机械故障和缺乏经验剥夺了巴基斯坦飞行员的击坠纪录。

此时,经过严格的训练和准备,巴基斯坦空军的F-16中队开始投入战备。由阿卜杜拉·拉扎卡指挥,拥有16名飞行员的第9中队在接下来的4年里执行了2200余次任务,还有巴空军的精英——第11中队也开始展开部署,开始战斗巡航。关于这个中队的作战纪录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法认为,该中队参与了一些战斗,但是没有战果,原因对新式武器——可全方向发射的AIM-9L“响尾蛇”的性能不熟悉;另外的说法是第11中队的飞行员至少击落了一架敌机。第3个F-16中队是第14中队,指挥官是阿穆加德·贾维德,于1986年9月进驻卡马拉,到1989年为止执行了1800余次任务。

在1986年初那种紧张的局势下,F-16不久就赢得了第一次击坠纪录。1986年5月初,苏联和阿富汗空军对潘杰希山谷的圣战者基地进行一系列攻击,5月17日清晨,巴基斯坦境内的难民营也遭到轰炸。在第一波轰炸结束后不久,2架F-16A——由哈米德·贾德里和穆罕默德·尤赛夫驾驶——到达了帕拉其那上空他们的巡航目标点。此时地面指挥通知他们说,有两架速度超过500节的敌机已经深入巴领空近10公里。在向敌机靠近途中,巴基斯坦飞行员多次打开雷达扫描以进行确认,发现周围没有其他的苏联或是阿富汗飞机,于是他们准备好导弹等待攻击时刻的到来。距敌机6英里时,贾德里锁定一架敌机,他立即得到导弹已捕捉到目标的反馈,稍后,他发射了一枚“响尾蛇”,但是没有击中敌机。两架F-16和敌机擦肩而过,但他们立即做了一个难度很大的180度转弯并继续追击敌人。“我看到2号机从我右方穿过并咬住了敌机,我迅速地锁定了一架苏霍伊,调整好各参数,开启导弹索敌器,发射了一枚AIM-9L导弹。随着一阵烟火,导弹从右翼射出,划了个半圆向右飞去。经过一系列的方向修正后,导弹在敌机附近爆炸,气浪猛烈地冲击了正在转弯的苏-22。”贾德里随后继续追击视野里的第2架敌机,他命令僚机保护他的后方,“我准备好另一枚AIM-9L。此时第2架敌机正在向左转弯,根据他的转弯半径和我的动力系统数据,我有信心用导弹或是机炮机击落他。我成功地占据了攻击位置,随后把飞机向上拉起,这时敌机处于机头向下的状态;当我的飞机飞过最高点以后,我立即用机炮瞄准正设法逃离的苏-22,打了一个持续3秒钟的连射。我观察到敌机机身开始冒烟并有火光闪动,这证明他受了致命伤。然后我就以S形的路线飞回了帕拉其那。”

由于他的卓越战绩,贾德里后来被授予了“Sitara-i-Basalat”奖章。

苏联人随后证实有一架阿富汗空军的苏-22M-3K被击落,他们的反应迅速,因为他们担心巴空军的F-16有可能尝试截击轰炸机,当时苏军的这种轰炸机在阿富汗东北部活动频繁,有时也接近巴基斯坦。所有对巴领空的越界飞行都被取消,同时驻扎在喀布尔北部巴格拉姆空军基地的第120航空团新装备了29架米格-23MLD和5架米格-23UB。苏联飞行员得到命令,除了自卫,任何情况下禁止进行空中格斗,然而,接下来很快又发生了另一次遭遇战。1986年6月19日,巴空军第9中队正在基达地区齐拉特西北方空域执行战斗巡逻任务,他们负责监视敌人的活动,但是不得进入距离边境50公里的区域。由哈米德·贾德里和尤赛夫驾驶两架F-16A已经巡逻了近40分钟,这时地面指挥要求他们去截击侵入巴领空的两个目标,他们的目标很快掉头回航,于是贾德里放弃了截击。然而就在这时,地面指挥通知他说又有新的目标出现,这次的目标速度很快,但贾德里还是成功地捕获了目标——两架苏联的米格-23ML,然而,在试图接近敌机的时候,他发现由于机械故障,飞机左侧的副油箱居然无法投下,这使他无法发射对空导弹。于是贾德里命令尤赛夫继续攻击,而他自己则退出了追击。这时米格-23转向飞回了阿富汗领空,因此攻击被取消,两架F-16返回了基地。

在1986年剩余的时间里,没有更多关于空中格斗的报道。由于圣战者们在这一时期获得了FIM-92A“毒刺”单兵地对空导弹,苏联和阿富汗空军不得不把他们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发生阿富汗境内的战斗中。在1986年10月、11月间,不少于200具“毒刺”被送到圣战者的手中,相应地,苏联和阿富汗空军的损失只能用“可怕”来形容。例如,在克霍斯特地区,装备苏-25的第200攻击机团两天内就损失了2名飞行员和4架飞机;11月19日,一架米格-23ML和一架安-12B被击落;11月29日在巴格拉姆上空,阿富汗空军的一架伊尔-28被击落,这是他们仅有的几架尚可飞行的伊尔-28中的一架。1986年12月19日,一小队圣战者攻击了在喀布尔机场上空的飞机并击落一架安-12B;1987年1月21日,第200攻击机团又损失了3架飞机,其中包括波多茨金中尉驾驶的一架苏-25。此时,苏军和由纳吉布拉博士领导的阿富汗新政府开始意识到,由于缺乏有效的空中支援,他们已经无法再发起大规模的攻击行动了,于是苏联和阿富汗空军所有对抵抗运动补给线的攻击都被禁止。这一禁令一直持续到1987年冬天,那时,苏联和阿富汗的飞机重新在巴基斯坦边境地区的上空活跃起来,执行了上百次的轰炸和布雷任务。

为了在圣战者们即将发起的春季反攻中抢得先机,从1987年3月23日开始,苏联和阿富汗空军开始轰炸扎瓦尔地区,那一天的第一波攻击是由12架阿富汗空军的米格-21对特里曼格尔地区和安果尔·阿达地区目标的轰炸。然而,他们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到这个月月底为止,抵抗运动宣称击落了不少于50架的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此外,巴基斯坦空军的活动也变得更加咄咄逼人了,根据苏联方面的资料——他们的F-16甚至开始试图截击克霍斯特地区的阿富汗和苏联运输机。例如,在1987年3月30日,中队指挥官阿卜杜尔·拉扎克和西坎德·哈雅特中尉由地面引导截击两个低速目标,这两个目标被认为是对帕拉其那雷达站进行侦察的电子侦察机,拉扎克立即开始追逐敌机——其实是阿富汗空军的安-26运输机,正在飞向克霍斯特。“当地面指挥通知我截击目标的时候,我的肾上腺素分泌迅速增多。所有的准备工作在30秒内完成,这时据报告敌机正在向帕拉其那接近,距离大概30至40英里。不久,地面指挥官通知说只剩一架敌机还在侵犯我国领空,另一架已经转弯飞走了。当我的雷达在3至4海里的距离搜索到目标的时候,我发现目标是一架慢速的大型飞机。我请求攻击,请求很快被批准,当时我和敌机的相对速度是200节,而敌机的红外信号很弱,因此攻击距离不能大于4000英尺,这样一来留给我的攻击时间只有1.5秒。一切情况都和练习中一样,我按下按钮,导弹发射出去,我屏住呼吸,看到导弹击中了目标。我的僚机也发射了一枚导弹,同样也击中了目标,于是敌机坠落在了白雪皑皑的山间……”根据苏联方面的消息,这架安-26上的39名乘员全部死亡。

在此后的两星期里有一些双方飞机的空中遭遇,但是没有交火。

新的一次空战发生在1987年4月16日,第14中队的两架F-16A在赛尔附近执行战斗巡逻任务。到达预定地点几分钟后,地面报告说有敌机侵入巴领空,要求两架F-16A截击。背对着太阳,巴达尔以高速接近敌机——数架阿富汗空军的苏-22——并开始攻击。“我们的速度很快,追踪了一会儿敌机就进入了射程,在接近的过程中,我命令僚机盯住此前我们发现的两个目标。敌机刚一进入射程,我就发射了第一枚AIL-9M导弹。那真是奇妙的感觉,此前我从未发射过导弹,导弹离开机翼的时候引起了轻微的震动,我以一种近乎于敬畏的眼光注视着导弹,但它很快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于是我转而注视敌机。几秒钟以后,敌机周围出现了一个大火球,表明我成功地击中了它。我把飞机向左拉,以螺旋动作朝地面飞去,锁定第二架敌机并发射了第二枚导弹,此时地面指挥官通知说我们离边界太近了,要求我们掉头,于是,就在我发射的第二枚导弹离开机翼时,我操纵飞机向左转,同时命令僚机做同样的动作。在转弯过程中,我一直向天顶观察,看到在第二架敌机的位置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大火球。此后我降低高度,同僚机会合,返回了基地。”在他的战斗报告中,巴达尔·乌斯·伊斯拉姆声称击落了两架敌机,但是在对各方面的纪录进行核实以后,巴基斯坦空军仅承认他击落了一架,原因也许是因为第2架敌机坠落在阿富汗境内。后来阿富汗空军证实,他们的飞行员阿布杜尔·贾米尔少校安全跳伞并降落在阿富汗境内,但是没有提到当天损失的另一架飞机的情况。

那时候,一些小股的圣战者战士——由巴基斯坦军方组织——开始进入苏联领土活动!苏联人于是暗中警告巴基斯坦政府“不要走得太远”,因此以后类似的行动被取消。但是巴阿边界上空的局势却依然紧张,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巴基斯坦飞行员变得大胆起来,开始深入阿富汗领空。1987年4月,阿富汗空军司令阿卜杜尔·卡迪尔少将称巴基斯坦的战斗机至少30次侵入了阿富汗领空,巴基斯坦否认了这种说法,但是很多报告都表明阿富汗人没有说谎,尤其是接下来的一次空战,这次空战发生在1987年4月29日。那天早晨,第120航空团的4架米格-23MLD,由波其陶金少校带领对德贾瓦尔地区的一条小路进行布雷,这条小路被圣战者们用来从巴基斯坦运送补给品。这时巴空军第9中队的2架F-16A出现,开始向他们攻击。米格机——显然没意识到危险——在中空投下炸弹后转弯爬升,这时F-16长机发射了1枚AIM-9L。根据巴基斯坦方面的说法,跟在米格机后面的F-16僚机随敌机一起转弯,不幸飞到了“响尾蛇”导弹的前方,导弹将其锁定并击中了他。西坎德尔跳伞,降落在阿富汗境内,幸运的是他降落在了圣战者控制的地区,随即便被送回了巴基斯坦,一同被送回的还有他驾驶的F-16的一片机翼,翼尖上还挂着一枚“响尾蛇”导弹。而根据苏联方面的看法,很可能是在经过“某种方式”的空战后,米格编队中的某位飞行员击落了F-16A,但是由于与巴基斯坦战斗机的空战是被禁止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正式宣布这种说法。他们的另外一种看法是这架F-16被击落是因为他恰巧飞到了由米格机投下的密集的集束炸弹群中。

根据未经证实的消息,当月在克霍斯特地区,巴基斯坦空军的F-16还击落了另外2架安-26和4架米-8,他们的行动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但是很快的,巴基斯坦最高指挥部就下令禁止对阿富汗领空的进入,巴基斯坦空军的任务被限制为仅仅是截击入侵的苏联和阿富汗飞机。尽管如此,在1987年8月,阿富汗政府宣布巴基斯坦的一架F-16A在克霍斯特附近击落了一架载有平民的安-26运输机,但是巴基斯坦政府从未证实过这一声明,直到今天也还不清楚这个声明是否属实。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苏联、阿富汗与巴基斯坦之间有很长时间没有再发生空战。

4.正面冲突

1987年的晚些时候,阿富汗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大量的FIM-92A“毒刺”导弹被送到圣战者手中,这使得苏军的空中力量处境艰难,他们不得不命令飞行员在高空飞行,要么就在晚上行动。由于大量的飞机被“毒刺”击落,苏联人现在既不能有效地控制阿富汗的乡村地区,也不能保证向阿富汗—巴基斯坦边界的据点持续空运物资。不仅如此,在阿富汗空军中还涌动着不安的暗流,一系列的叛乱接踵而至,目标直指阿富汗政府。

1987年10月3日,两架阿富汗空军的米-4飞到了巴基斯坦,降落在奇哈尔附近地区,尽管后来两架直升机被送回阿富汗,但是机组成员受到了政治庇护。此后不久,又发生了一架阿空军的苏-22企图轰炸喀布尔阿总统府的事件。尽管在1987年8月,为了加强第120航空团的实力,第168航空团的米格-23MLD截击机进驻了巴格拉姆空军基地,但这个调动被认为还不足以防止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攻击事件,苏联空军不得不将一个中队的米格-29也调至该基地,这个中队的唯一任务就是保卫喀布尔。这个预防措施很快就证明了它存在的必要性,就在米格-29抵达阿富汗几个星期以后,4名阿富汗飞行员驾驶他们的苏-22战斗轰炸机试图轰炸阿富汗总统的住所,但他们遭到了拦截,在几分钟之内就被全部击落。

1987年底,圣战者们开始围攻克霍斯特,于是苏联空军将装备图-22M-3的第185轰炸机团调至土库曼斯坦苏维埃共和国的玛莉-2空军基地,这个团以小分队的形式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击,每次行动都向抵抗运动的阵地投下200吨炸弹,他们甚至动用了重3000公斤的FAB-3000重磅炸弹。由于轰炸行动靠近巴基斯坦边界,原驻在欧泽诺尔的第341电子战轰炸机团的四架图-22PD也调至了玛莉-2空军基地,这些飞机装备了强有力的电子干扰设备,这些设备实践证明是卓有成效的,当图-22执行轰炸任务的时候,巴基斯坦的截击机一次也没有发现并接近他们。

到了1988年春天,阿富汗的局势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克霍斯特仍处于包围中,但是抵抗运动也没有能力将它攻陷,苏军的轰炸在持续——并不频繁,但每一次都很猛烈,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苏联人开始撤军为止。最先撤离的是驻扎在巴里考特地区的部队——于1988年4月23日——撤向贾拉拉巴德,苏联人希望撤军能够井然有序,在平静的环境中进行。但是事与愿违,圣战者开始向贾拉拉巴德发起一系列的猛攻,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5月间,苏联人开始从阿富汗南部和西南部撤出部队,但不是直接撤走,撤出的部队有很大一部分投入到了贾济地区的新战斗中,在那里活跃着很大一支抵抗运动的部队。6月24日,一小队抵抗运动的战士组织了一次完美的对喀布尔机场的袭击,摧毁了8架苏-25,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巴格拉姆空军基地开始受到经常性的火箭袭击。尽管如此,苏联人还是展开了对喀布尔政权的大规模援助,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数百吨的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资被空运到阿富汗,而且,从1988年7月下旬开始,苏联飞机开始了对巴基斯坦境内抵抗组织营地的新的袭击。其中的一次行动以灾难而告终。

1988年8月4日下午,一队苏-25轰炸了米兰沙附近的一个抵抗运动营地。太阳落山前半小时,他们被发现,第14中队的两架F-16A——驾驶员是阿瑟·伯克哈里中尉和陶菲克·拉吉中尉——起飞拦截,到达汉古地区上空时,巴基斯坦飞行员被告知敌机转向飞回了阿富汗,于是F-16放慢速度,准备做数小时的晚间战斗巡逻,然而……伯克哈里中尉后来这样说道:“当我正要做300度的转弯时,地面控制员报告说在我左方30度发现目标,距离15海里。于是我向左转发现了目标,地面指挥官清楚地命令我一直向前飞并攻击。在7海里的高度,我用一枚红外追踪导弹锁定了目标。这时他向右转弯,一下子把我拉下了3.5海里。我打开加力,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2.5海里。这时导弹的“最佳发射距离”指示灯开始闪烁,各种参数也符合,于是我发射了导弹,在显示屏的瞄准框里看着它朝目标飞去,片刻后就在瞄准框里看到了一个火球。我把飞机向左拉了120度,下降了5000英尺的高度以躲开碎片和火焰。这时我回头一看,发现8点钟方向有一团闪光,距离3~4海里,‘是导弹!’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然而地面指挥官向我保证说在附近没有其他的飞机。此后我就安全地回家了。”

根据苏联方面的消息,在遭到F-16攻击时,苏-25编队的长机,亚历山大·鲁兹柯伊上校做了一个难度很大的6.5G转弯进行规避,然而显然鲁兹柯伊上校没有观察到在漆黑的天空中,他的对手在他后面做了一个难度更大的转弯,发射了AIM-9L并击落了他。被击中的苏-25断成了两截,残骸在第二天早晨被发现,但座舱是空的,因此巴基斯坦组织了一个搜索队,第二天晚上鲁兹柯伊被当地人俘虏后交给了当局。有趣的是,这个苏联飞行员坚持认为他是被一枚来自前方的由雷达制导的导弹击落的,他拒绝相信伯克哈里中尉仅仅是用了一枚AIM-9L,而且是从后方击中了他。然而,有一个问题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为什么在遭到F-16截击以后苏联飞机编队还坚持轰炸预定目标,这些目标并不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且他们的地面指挥系统应该对他们发出警告。考虑到这样一个事实:当鲁兹柯伊上校被击落时,剩下的3架飞机距阿富汗边界还很远,也许上校试图与F-16周旋以争取一些时间让他的伙伴逃走。

对苏联人来说,鲁兹柯伊上校和他的苏-25被击落并不是当月全部的坏消息,4天以后,一名阿富汗飞行员驾驶他的米格-21叛逃到了巴基斯坦的帕拉其那。此外,鲁兹柯伊编队的战术运用——或者说是防御动作表现得很不清楚,这一点同样体现在一个月后发生的另一次空战中。

1988年9月12日晨6:06,第14中队的两架F-16A战斗机从卡马拉空军基地起飞执行在纳瓦卡伊地区上空的战斗巡航任务,它们的驾驶员是卡里德·穆罕默德和安瓦尔·侯赛因。6:40左右,地面指挥通知说在东方有两个高空目标正在接近巴领空,引导他们前去拦截。F-16编队很快到达了指定空域,但这时两个目标转向往北沿着边界线飞行。其实,当天敌机的数量不止两架,而是第120航空团的12架米格-23MLD,其中8架满载炸弹准备轰炸库纳尔山谷的目标,另外4架分为两个小组——瑟吉·布林中校和戈烈申科少校一组,佩特科夫少校和丹臣科夫上尉一组——为他们护航。此时除了先前的两个目标以外,地面雷达又发现了另外4个目标,于是他们迅速指挥F-16去截击这些新的威胁,而穆罕默德上尉的雷达发现了总共6架敌机,他前面的4架组成一个编队,另外2架在他的后方。

现在巴基斯坦人面临的问题是:他们飞机的高度只有3500米,而敌机的高度在1万米以上,而且他们后方敌人双机编队的速度比前方的四机编队速度快得多。实际上,苏军的地面雷达已然发现了F-16并命令佩特科夫和丹臣科夫拦截他们,另外4架向西返航。但是,巴基斯坦飞机的速度更快,在12千米的距离上,穆罕默德的雷达成功锁定一架敌机,然而由于苏联飞行员使用了红外干扰装置,F-16的“响尾蛇”导弹却没能锁定该目标。穆罕默德又作了3次锁定目标的努力,但都失败了,在与目标的距离减少到3千米以内时,他第4次尝试锁定敌机,这次终于成功了,以低至高/左至右模式,135度方向角,穆罕默德发射了一枚AIM-9L。他的目标——由瑟吉·普里瓦洛夫上校驾驶的编号为“金刚钻55”的米格-23MLD开动了红外干扰器,“响尾蛇”在他的上方爆炸,数十片炽热的导弹碎片击中了米格机的机翼和机身。苏联战斗机编队开始转向西飞行,普里瓦洛夫的飞机带伤,佩特科夫和丹臣科夫也跟了上来加入了编队,他们似乎并未试图使用他们的R-24来对付F-16,而从北方飞过来的布林和戈烈申科则曾尝试这样做。穆罕默德在敌机编队下方做了一个大幅度的左转弯,迅速咬住了敌机编队的队尾,他现在处于极佳的攻击位置,前方有至少有6架米格-23MLD!F-16的雷达立即锁定了一架敌机,但穆罕默德放弃了这个锁定而将武器系统调节为“自动锁定”方式,武器系统自动选择了AIM-9P导弹,这种导弹从后方攻击目标的性能良好。在3千米的距离,巴基斯坦人向佩特科夫少校的米格-23MLD发射了导弹,这时地面指挥警告他说有2架苏联战斗机在他的正后方!穆罕默德立即转身面对这个巨大的威胁,但他什么也没发现,而当他再向西转回来试图追击苏联战机编队的时候,敌机已经飞远了,于是2架F-16返回了基地。

根据巴基斯坦方面的报道,警告穆罕默德“后方出现两架敌机”是由于雷达操作员伊尔凡·乌尔·哈克上尉误将显示屏上出现的噪音信号误当成了敌机。而实际上,当时,瑟吉·布林中校和戈烈申科少校确实是在雷达员告警的方向向穆罕默德接近,然而,他们的“Sapheer-23ML”雷达无法捕捉到处于低空的F-16,这使他们没有用R-24导弹攻击的机会,此后,他们就向西追上了编队。普里瓦洛夫编号为“金刚钻55”的米格-23MLD成功地返回了巴格拉姆,而佩特科夫的飞机则根本没被击中。但是,经过对摄影纪录和雷达波段的分析之后,由巴基斯坦空军和一些美国专家组成的工作组声称,穆罕默德发射的两枚“响尾蛇”全都击中了目标。于是,对被击落的米格机残骸的大规模搜索开始了,据说其中一架的残骸在边界线巴方一侧被发现,而另一架则坠落在阿富汗境内,报道说,坠落在阿富汗境内的飞机残骸由于溅落的范围太广且位于布雷区域,因此不可能收集,但坠落在巴境内的那架敌机的导弹架被回收。因此,卡里德·穆罕默德上尉获得了两个击坠纪录,而苏联人则说他们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根据对当时情况的综合分析,这次战斗很可能是苏联人给巴基斯坦飞行员设下的圈套,但是当巴基斯坦人落入圈套以后,苏联人却没有能力捕捉住敌人。苏联飞行员当时的活动高度支持了这种推测,因为高空飞行可以有效地降低地面噪音对“Sapheer-23ML”雷达的影响。

5.撤出战斗

很有可能,苏联人如此迫切地想击落至少一架F-16是受到了伊拉克的影响,伊拉克人说他们的米格-21ML击落了多架伊朗空军的“鬼怪”、“雄猫”和“虎”式战斗机,苏联飞行员当然也想击落一架敌机以显示他们的能力。对这种愿望的一个合式的注脚是发生在1988年9月26日的战斗,弗拉基米尔·阿斯塔霍夫少校和波利斯·加夫里罗夫上尉在辛佳德东南75千米处拦截并击落了两架伊朗的AH-1J直升机,所用的武器可能是R-24导弹。这也是苏联截击机在阿富汗战争中的最后一次行动,在那时,苏军已经从大部分阿富汗领土上撤出,留下阿富汗空军单独面对圣战者们,后者攻势如虹,一座接一座地攻陷政府军占领的城市。

在这种情况下,喀布尔政府显然不愿意再去触怒巴基斯坦人。然而……在1988年11月3日,第14中队的厄特沙姆·扎卡利亚上尉和卡里德·穆罕默德上尉驾驶两架F-16在克霍特地区上空执行战斗巡逻任务,地面指挥通知他们有6个目标正在接近巴基斯坦边界,其中3架进入了巴基斯坦边界,另外3架——可能是护航的米格-21——留在阿富汗一侧。两架F-16迅速靠近敌人,这时目标突然180度转弯向回飞,显然他们的地面雷达对他们发出了警告。在11千米的距离,扎卡利亚目视发现敌机,辨认出那是一架苏-22,飞行高度6000米。当两架F-16还在爬升时,苏霍伊战斗机已经向西飞走了,但是其中一架阿富汗战斗机突然掉头飞向F-16编队,不巧的是,在这时,扎卡利亚的“响尾蛇”导弹出现了问题,苏-22向F-16长机飞来,穆罕默德迎头直面敌机并在5千米的距离以“迎头”模式发射了一枚AIL-9L。导弹在敌机附近爆炸,一些碎片击中了苏霍伊战斗机,但是它显然未受重伤。这时扎卡利亚做了一个机动动作,试图用机炮攻击,而穆罕默德则以150~160的角度发射了另外一枚“响尾蛇”。第2枚导弹将苏-22击为两截,残骸坠落在巴基斯坦境内18千米处,飞行员阿卜杜尔·哈西姆上尉跳伞后被巴军俘虏。

这是发生在巴—阿边界的最后一次空战,此后巴基斯坦飞行员还有几次拦截飞行,还有一批阿富汗飞行员叛逃到巴基斯坦。比如说,在11月20日到21日夜间,阿瑟·伯克哈依上尉正要拦截一架阿富汗的安-26时,这架运输机突然在中空爆炸后坠毁。1988年12月8日,一名阿富汗飞行员驾驶他的米格-21MF叛逃到巴基斯坦的米兰沙。1月31日,一架安-24被卡里德·穆罕默德上尉拦截后坠毁于科霍斯特地区。在那时,尽管还发生了至少两次苏联空军图-22M-3的轰炸,阿富汗政府的命运已经无法预测,它现在仅能控制喀布尔周围的一些地区。就像地面部队一样,政府的空军出现了大批叛变者:1989年7月3日,一个米-24直升机机组驾驶他们的飞机飞向巴基斯坦,降落在吉卡附近地区,3天以后,一名飞行员又驾驶他的苏-22M-4K降落在白沙瓦,1989年10月29日,一架米格-21降落在同一空军基地。苏联从阿富汗逐渐撤出,至1989年底,巴苏战火趋于平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