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不只是瞬间

——记舍身救人的少先队员曾利芬

尤建平

1993 年 3 月 30 日，一个响亮的名字——曾利芬，传遍

了荆楚大地。为了挽救两名年幼的孩子，她，一个优秀少先队员，献出了年仅 12 岁的宝贵生命。

这天，武汉市蔡甸区侏儒镇金鸡小学四年级学生曾利芬，和往常一样，领着学前班儿童曾敬和曾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当走到世城国堤、金鸡村杉树林路段时，一辆满载化肥的破旧东风汽车，从后面驶来。车上坡后，突然从凹凸不平的石头路的中心冲向右边土路。这时，曾利芬走在公路的最右边，听到破旧汽车发出的轰轰声，回头一看，车子已驶到身边。眼看曾敬、曾倩处在危险之中，她奋不顾身地跨前一步，用力将两个孩子推到路边，自己却躲闪不及，被汽车的前保险杠重重地撞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金鸡人为失去这样的好少年感到悲痛，更为在金鸡这片热土孕育了这样的英雄而自豪。人们还记得今年 3 月 22 日清晨，曾利芬冒着大雨，为按时上课，抄小路上学。由于道路泥泞，曾倩不小心跌进路边的水塘里。她来不及脱衣服，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奋力将曾倩救上岸。路上遇到学校老师时，她没说救人的经过，只是说衣服湿了，请这位老师代向班主任请假。送曾倩回家换衣服后，她又赶着到了学校。

是什么力量使她如此年轻的生命，放射出绚丽夺目的光彩？

让我们翻开曾利芬的日记本，在她读三年级时就这样写到：“我取得的这些荣誉算不上什么（指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和‘优秀少先队员’）。雷锋、赖宁他们才伟大，我要向他们学习，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去做的。平时，她帮同学复习功课，回家总是很晚。妈妈问她：“你在外边搞么事，总回得这么晚？”她却说：“学校要我们学雷锋，学赖宁。”妈妈说：“那你都做到了吗？”小利芬回答：“做不到，我就要努力去学。”

让我们再翻开曾利芬的作业本，在她做的最后一次语文作业中，对“你对南京大屠杀有什么看法？”这一问答题，她这样答道：“⋯⋯（南京大屠杀）铁证如山不可否认，我们要永远牢记这一血海深仇，努力学习，以优异成绩向祖国和人民汇报。”在老师的教育培养下，在雷锋精神的鼓舞下，她当上了四年级“学雷锋小组”组长。她懂得了应该如何做人，如何以实际行动向雷锋叔叔学习，懂得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她把雷锋这段话摘抄下来，并经常向同学们讲。如今，这段后已写在了金鸡小学四年级教室的黑板报上，寄托同学们深深的哀思。

曾利芬生于一个清贫的家庭，她是老幺，上面还有两个姐姐，由于家庭清苦，她很少穿新衣，父母都是忠厚老实的农民，父亲没多少言语，但很疼孩子。

在她 4 岁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跌进粪坑里，幸亏邻居及时发现，把她抱了出来。这件事，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未上学时，她就在村里帮邻居看家，带小孩，做家务事。上学后，她长期护送本湾的一

些小孩子上学。每逢下雨，她总是领着小弟弟，小妹妹们，以防滑倒。走到水坑边，她就吃力地一个个背过去。

曾敬（8 岁）和曾倩（6 岁），去年 9 月入学前班以来，她一直带着她们上学、回家。曾敬和曾倩两家的父母，一家在外做生意，一家农活很忙，离学校又有一里多路，没有时间接送孩子。利芬看在心里，就主动接送，两个孩子的父母都很高兴，由利芬接送她们都很放心。人们记不清，从何时起，看见利芬一人背着三个书包，领着两名儿童，往返于家里、学校。

在她读一年级时，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拾到 8 元钱，对于一个贫困家里的孩子来说，这是个很大的数目。一个同学要她买点东西吃算了，她却说：“我们是少先队员，捡到的东西要交公。”第二天清早上学就交给了老师。

记得去年秋天，邻居的柴堆起火，正在家吃饭的曾利芬见火势很猛，忙丢下碗筷，倒出盆里的饭，拿起盆子就往外跑，投入到救火的人群中。也是这一季节，她到田里捡谷，发现一位 70 多岁的老婆婆也在捡谷。她就走过去，和老人边捡谷，边聊天。知道老人生活无人照料，出来捡点谷，好过日子，便将自己所捡的谷都送给了老人，空着手回了家。

由于她聪明勤快、又懂事，最受父母及乡亲们的疼爱。每天做完课外作业后，她做饭、喂猪、洗衣、扫地，帮父母做了不少家务事，农忙时节，还帮父母插秧割谷，左邻右舍，哪家有困难，她都主动帮助。

曾利芬读书四年来，就有三年评为“三好学生”。去年，她代表班级参加“两史一情”知识竞赛获第二名。学校钢笔字书法比赛，她获得一等奖。她每门功课考试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她的同桌徐艳子成绩不好，一遇到难题，她就为艳子讲解，直到她会做为止。她经常帮助后进同学，共同做作业，讲课堂上别人没听懂的地方。

湾里有位 86 岁的喻翠英老人，长年卧病不起，一些年轻人都怕进她房间。可曾利芬每隔三两天就为老人梳头、擦身子、换衣服、剪指甲、端屎倒尿，清理打扫房间。老人虽病在床上，却喜在心里。当不幸的消息传到老人耳里，老人痛哭不已：“好芬儿怎么就死了，老天无眼哪！”由于悲痛过度，久病的老人说完这几句话后，就再也不能说话了，六天后，老人竞跟她的芬儿一起走了。乡亲们凄婉地说：“老太婆是想利芬啊，过去看她去了。”

曾利芬的一生是短暂的，但是她却活得辉煌，活得灿烂，人们只要看到红领巾，就会想起她，一个 12 岁的优秀少先队员。

她的英雄事迹正激励小伙伴们，像她那样生活，像她那样奉献。

曾利芬为抢救两名儿童英勇献身的消息，传到金鸡小学，师生们悲痛不已。班主任梁俊斌走进教室，望着空缺的座位哭了，曾利芬的同桌徐艳子更是泣不成声：“曾利芬走了，谁来帮助我学习呢？”向来顽皮的学生方涛哭着说：“老师，她昨天还借橡皮给我用，我还没还她呢！”湾里的大伯、大嫂、老爷爷、老奶奶来到她的遗体前，默默哀悼：“她这一死，以后有谁帮我们绞把子，又有谁帮我们照看菜园！”

曾利芬遗体火化后，金鸡小学全体师生自动为她送葬，在她的墓前，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150 双颤抖的小手编织两个花环，永远陪伴在利芬身旁。

4 月 3 日，侏儒镇团委号召全镇团员青年向曾利芬学习。4 月 5 日，侏儒镇党委作出向曾利芬学习的决定。4 月 14 日，镇党政主要领导，前往曾利芬家里慰问，奖励她父母 1500 元，感谢他们培养了这样的好孩于。4 月 17 日，

镇党委召开支部书记会议，专题组织安排向利芬学习的活动，并组建曾利芬英雄事迹巡回演讲报告团，侏儒镇 32 所中、小学校，都组织了向曾利芬学习的活动。金鸡小学在全校开展“学习曾利芬，做好她未做完的事”的活动。搜集、整理曾利芬生前的模范事迹，并找到了她的遗像。这是一张她读小学二年级时照的一张登记像。这既是她生前的第一次照像，又是她最后一次照像。学校开辟了“曾利芬事迹陈列室”。让学生全面、系统地了解曾利芬短暂而辉煌的人生，以她为楷模，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各班举行学习曾利芬的主题班会，少先队大队部办起了黑板报，专题宣传曾利芬英雄事迹的演讲比赛，让曾利芬的精神，深深地在金鸡小学扎下根。

与曾利芬同桌的徐艳子表示：“一定向曾利芬学习，勤奋用功，用优异的成绩感谢她生前的帮助。”徐娟、樊海英等同学抢着帮徐艳子补习功课。曾利芬的姐姐曾芹主动接替了妹妹生前的工作，护送曾敬、曾倩上学。吴方明在学习心得中写到：“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续走完她没有走完的路。” 程习飞在班会上说：“她的精神将长久地激励着我们奋进！”

学生们还自发地组成劳动小组，每天坚持为学校做好清洁卫生。越来越多的学生以曾利芬为榜样，在村里帮助孤寡老人提水、洗衣、打扫房间。一个共同而美好的心愿，在他们心里悄悄萌动：学习曾利芬，做好她未做完的事。

目前，向曾利芬学习的活动，以金鸡小学为源头，正在全镇范围内深入、蓬勃地展开。

王定海

每天到了放学的时间，在武汉市江岸区瑞祥路小学的校门口，你都会见到一群“红领巾”，搀扶着双腿行走不便的陈全同学放学回家。整整五年了，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酷暑严寒，从未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