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体运行论》的抨击

哥白尼死了,但是事情却远远没有因此而结束,围绕着他的日心说和那本被篡改的面目全非的《天体运行论》,历史又往后整整推移了400年,才将荣誉归还给这位伟大的天文学家。

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的问世之后,犹如火山爆发一般,震撼了整个欧洲的天文学界以至自然科学界。

那些反对哥白尼学说的人都站出来反对它,抨击它,从各方面打击哥白尼的学说。

因为《天体运行论》出版的时候哥白尼刚好去世了,这些反对者不可能再对哥白尼做些什么事情,于是他们就把怒火转移到了哥白尼的亲人和朋友身上。

哥白尼生前唯一的学生雷蒂克被这些愤怒的反对者殴打,赶出了纽伦堡。而与哥白尼相爱的安娜更是遭到了这些人无情的打击。

1543年5月10日,神甫会在寄给丹蒂谢克主教的一封信中写道:

众所周知,尊敬的尼古拉博士先生生前的一位女管家安娜·希林是为什么从这里被驱逐的。

而现在又时常能在这里见到她了,她一来就要呆上几天,据说她来的借口是要办自己的事,因为迄今为止她在这里还有一座房子,不过这座房子大概已经在昨天被她卖掉了。

我们想,是否还能从法律上禁止她到这里来,既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障碍了。因为排除根源以后,后果也会消失。但是关于这个问题在未征得阁下同意之前我们不想作出任何决定。

几天之后,对安娜回弗龙堡感到不安的丹蒂谢克主教给弗龙堡的神甫们回了一封信,非常无情地表达了他的想法。信中说:

我真心热爱的、尊敬的兄弟们,那个被我们驱逐的女人又回到了你们那里,不管她有什么原因,都不值得我们赞同。

因为值得担心的是,兄弟们,不要让她使用曾经征服那位不久前去世的人的方法再征服你们之中的任何人。

兄弟们,虽然这取决于你们的意志,但我们认为,对她在你们那里逗留加以制止总比允许同此种瘟疫接触更好。你们知道,她为我们教会带来了多少损失啊!

这些毒如蛇蝎的话语,像尖刀一样刺痛了安娜的心,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哥白尼生前那么有威望都不能阻止这些闲言碎语,现在哥白尼都死了,她也只能听凭它们乱说,而没法保护自己。

安娜踉踉跄跄地跑哥白尼的墓地前去祭奠他,向他诉说她胸中的郁闷,她悲伤地说道:“亲爱的,你知道吗,活着真比死了更痛楚,这些人不但无耻地篡改了你的著作,还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大加攻击。”

“亲爱的,因为你的存在,我的存在才有意义,现在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将追随你而去,让这些无耻地恶徒们知道,我们的爱是神圣的,他们可以篡改你的著作,可以攻击我的人身,但是不能改变我们永恒不变的爱情。”

安娜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拗,那样绝望,泪水像山洪暴发似地不可阻挡。然后,她像一头凶猛的狮子一般,在那些穷凶极恶的教会信徒眼前,一头撞向了哥白尼的墓碑。

安娜,这个勇敢地女人,用她的生命为哥白尼和她的爱情洗刷冤屈,用她的死来告诉那些罪恶者,爱情是烈火无法用流言蜚语浇灭的,真理是无法用肆意的篡改就可以湮灭的。

哥白巳去世后,铁德曼和雷蒂克肩负起了宣传日心说的重担,对于出版商肆无忌惮的将哥白尼的原著加以篡改,铁德曼十分愤怒,而出版中的错误使他无法容忍。

铁德曼在写给雷蒂克的一封信中表达出了他这种悲愤的情绪,他这样写道:“失去一位兄弟,一位杰出大师的悲哀,本可以通过阅读他的著作得到安慰,他的书会使我感到他又回到了生活中。

然而在这本书的序言中,我却看到了一种可恶的行径,你把这称为佩特赖乌斯的背叛是何等正确呀!正是这种背叛行为给我带来了比原有的悲哀更加难忍的痛苦。”

为了还原哥白尼的原著,铁德曼给纽伦堡议会提出了申请,希望能够惩罚那个出版商佩特赖乌斯,并且收回已经在市场上流通的作品,重新刊印哥白尼的原著。

可惜的是铁德曼的这一个心愿并没有实现,市议会通过决议,不给佩特赖乌斯任何处罚。

佩特赖乌斯把哥白尼的著作当作是一笔有利可图的生意,他不愿冒风险去作什么修改,再说他排印的这种说法也是符合菲利普·梅兰希顿的主张的。

但是铁德曼是一名主教,佩特赖乌斯也不想得罪这位有身份有名望的主教大人,于是他在尚未售出的那部分书里增加了一个勘误表,用以更正由于疏忽所造成的印刷错误。

宗教界的权威人士公开辱骂哥白尼是“疯子”,并且说:“这个傻瓜就是这样想把全部天文学连底儿都翻过来!”

一位神学家写书指责哥白尼,他写道:“天体在空中24小时旋转一周,我们的眼睛就是见证。但是某些喜欢猎奇和卖弄聪明的人,却得出了地球运动的结论,只有那些缺乏虔诚的人才会公开地说出这种话来。”

一个法国诗人写了一首关于宇宙的长诗,嘲笑哥白已是要叫行驶的船停止不动,却让大地向后走。

可是,真理是不会被埋没的,哪怕是一时的诋毁,也阻止不了这种科学的想法的蓬勃发展,真理必将战胜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