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数

李仁晓

爷爷说：“你不能吃冰砖。你生过气喘病，吃冷饮要发病的。” 爷爷说话时，飘来一股烟味。

吉吉嘟起嘴，很不高兴。他忽然说：“爷爷，您也不能抽烟。您生过气管炎，抽烟要发病的。”爷爷一时愣了眼。

“好，我不抽烟，你也不吃冷饮。”爷爷说。“这要说话算数呐。”吉吉说。他知道爷爷对戒烟一向没有决心。要是爷爷说话不算数，那么自己—

—当然也可以说话不算数。 “好，说话算数！”爷爷点点头。吉吉心里直想笑。

第二天，他用自己攒的零用钱，买来一块冰砖，放进冰箱，只等爷爷下班回来说话。

不一会儿爷爷回来了。 “爷爷，我要吃冰砖。”吉吉迎上去，搂住爷爷脖子。“咱们不是说过啦：说话算数！”爷爷呼出一口气。

没有烟味！是薄荷味。晤，对了，大概爷爷烟瘾来了，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

只见爷爷笑嘻嘻的，脸上很坦然。

吉吉明白了。不过他很不甘心。他从冰箱里拿来冰砖，剥去纸头，丢进牛奶锅里，放在灶上化成水，咕嘟咕嘟喝下肚里。

“唔，这倒也是说话算数！而且营养不错。”爷爷想。他一高兴，掏钱给吉吉又买来了一块冰砖。